忧郁与策划
总之,觉得自己被梅林欺骗了的severus,一脚把那只呼呼大睡的蠢狮子踹出了魔法部,拎起全身僵硬的孩,直接回了普林斯庄园。而醒过来的布莱克则悲哀的发现自己又被抛弃了。
——不过总算有进步了,不是么?
回到普林斯庄园,男孩一句话也没说,直接冲向他心爱的魔药们了。而深感自己可能真的老了的魔药大师,决定体贴的不和小孩子争抢那间设备最齐全的地窖。
无聊的看着一本祖先留下来的《灵魂研究手记》,他突然惊讶的发现,普林斯的那个研究灵魂的祖先其实是个了不起的人,他甚至也研究过魂器。只是,在魂器这一节上他写了一段很得魔药大师心意的话,
“诚然灵魂的分裂或许能达到接近长生不老的目的,但是每个独立的魂片都有其自主的意识,所以他们并不能被称为我生命的延续,反而是对我本身的最大威胁……”
如果当初黑魔王读过这段话,他就绝不会制作什么魂器!
Severus想了想,突然发现这一世的魔王似乎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去年圣诞节,他就成功的收回一部分魂片。
——他不喜欢想那段时间的事情,因为他总会想到不好的事情,而且那种控制不住的心情令他感到混乱。
特别是那个魂片对他说的话,或者可以称之为告白……
他说他爱自己!
到了现在他已经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愤怒和荒谬感了,但仍然觉得不可思议。在消失之前的告白,他看不出有什么说谎的理由。
——或许这是他所谓的主魂的意思?收回魂片后的黑魔王也很不同,无论是他在霍格莫德不顾一切的救自己——哪怕他有什么目的——这都不像是以前的魔王所能作出的事情。还有在医疗翼中的对话,那场透着危险和阴谋的对话反而更加深了他的迷惑。当然他没有忘那个吻,那个激烈的充满占有欲的吻。
——两世为人,从没有任何人这样对待他,除了母亲甚至从没有人吻过他。——吻一个肮脏油腻的食死徒?他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
但是黑魔王吻了他,出奇的,他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抗拒,那种前所未有的热度几乎融化了他固有的执着,但也只是几乎而已。
尤其令他不解的是,当再一次看到艾琳死亡的时候,他冰冷绝望的心中居然十分怀念那种热度,那种他是被人牵挂的感觉。——十足的诱惑。
男孩比他强多了,在艾琳的葬礼后,他收到了莉莉和卢修斯的慰问信。看了信的孩渐渐调整了心情,现在似乎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或许男孩就和当初的自己一样,预感中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的到来,所以虽然愤怒无比,悲痛万分,但还没有到绝望的地步。
但是他不同,同样的悲伤再次经历,留下的只有虚无的冰冷。重生之后与这个世界本身的那种格格不入的感觉再一次涌上心头。
——这里他只有一个人,永远都只有一个人,他本是个不应该存在的人,他没有资格在里奢求什么,要求什么。以前的朋友现在也不属于他,他们属于真正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不想承认自己嫉妒那个孩,但他确实嫉妒。无论是莉莉还是卢修斯,自己曾经的朋友们,现在关心的都只是和自己同名的年幼的孩,而不是他。
在这里,他是如此的孤独,如此的寂寞!
有些颤抖的放下手中的书,他有些不敢正视自己的脆弱。在把自己的心灵加固成铜墙铁壁之后,他很少体会这种无力感。但现在他忍不住想找到一个依靠,找到一个可以听他讲述一切的对象,他想让人知道他是多么的孤单、多么的寂寞。
——像个怨妇一样。
他鄙夷着这样的自己,他不容许自己这么懦弱,这让他想到他已经长眠的母亲,那个无法离开那该死的混蛋独自生活的女人。——他不愿意把自己的心灵交托给任何人,不愿意让任何人成为他的牵挂,成为他的束缚,他不愿意。
但他又无法克制的想起黑魔王的那个吻,黑魔王对他的态度,对他说的一切。他想忘记,却偏偏忘不掉。在无数次发誓绝不出卖自己灵魂后,他不知道现在的自己是否已经违背了誓言。
闭上眼睛,他知道自己比任何人都需要休息,比任何人都需要冷静的思考。但他睡不着也冷静不下来。他的心前所未有的躁动和不安,他的灵魂似乎都在沸腾。他想他必须借助于“无梦药水”了。
墙上属于赛色瑞的画像一直安静的看着自己的子孙,他没有打扰他。即使成为了画像,他依然了解severus。他知道他的孩子现在需要关心,需要人陪伴。虽然他可能从不在任何人面前表露出自己的内心,但他知道,severus的内心其实很柔软,有时候,他确实不像个斯莱特林。
——他真的是个好孩子啊!
赛色瑞想安慰他,但他做不到,或许成为一幅画像并没有什么不好,但是其最大的缺不是吃不到好吃的东西,而是——无法用双手拥抱自己关心爱护的人。就像现在,自己只能这样看着,一幅冰冷的画像所能做的确实太少,太少。
“severus。”老人淡淡的呼唤,但是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男人明显没有听到老人的声音。
老人注视着难得露出痛苦神色的人,他多少明白一些。两次看着自己的母亲惨死绝不是什么好的经历。
——再坚强的人也不行!
“东西送到了么?”靠在椅子上沉思的的Voldemort突然问了一句正在汇报工作的阿布拉克萨斯。铂金贵族身边还站着他刚毕业的儿子卢修斯.马尔福。
阿布拉克萨斯的身体一阵僵硬——普林斯庄园的防御系统最近禁止一切外来人员进入,包括猫头鹰在内的所有生物已经长达一个星期没有把信及时送到了。——艾琳.斯内普去世之后的一个星期到现在,原本似乎并没受多大影响的severus.prince似乎突然就与世隔绝了。一个星期前,他儿子还给那个叫斯内普的小鬼送过安慰信呢!
“请原谅,Lord。”没有完成任务的铂金贵族有些紧张,虽然Lord对自己的态度已经很宽容了,但是他并不敢冒险。
“他还是不让任何人进入?”Voldemort皱皱眉,那个叫艾琳的女人对severus的影响竟然这么大?那为什么最初的一个星期,防御系统并没有开到最强?
——他还从来没遇到过对方这么顽强的抵抗。
“是的,Lord。普林斯庄园的大门即使是金雕也无法进入。”看起来自己的君王并没有责怪的意思,铂金贵族大胆的说。
“继续注意那边的情况。”Voldemort不想再作出一些不必要的迁怒行为,但他的不愉快需要一个发泄的方法。
“杀死艾琳.普林斯的那个肮脏的麻瓜现在在什么地方?”
“在麻瓜的精神病医院。就像圣芒戈的精神科一样。”老马尔福解释着,在他印象里Lord似乎完全不了解麻瓜的世界。
Voldemort眯着眼似乎想到了什么。——他怎么会不了解麻瓜的世界,他就是在那种地方长大的!
“把他从医院带出来,然后给他一个夺魂咒,阿布拉克。让他永远觉得自己是条狗,只能过狗一样的生活。然后随便把他丢在哪条大街上就好了。”既然是垃圾,就让他永远变成垃圾好了,黑魔王是不缺手段的。
“遵命,Lord。”阿布拉克萨斯很高兴的接受这样的任务。他对severus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虽然两个人之间有过节,但是他还是相当欣赏对方的能力和性格的。而且难得的,对方令他感到投缘。所以能帮他出口气,老马尔福还是十分愿意的。
“你先去吧,阿布拉克。卢修斯,你留下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看着自己日渐憔悴的属下兼朋友,Voldemort也有些难过。他知道安德利雅的身体是不行了,否则像阿布拉克萨斯这种一向遵循纯正斯莱特林作风的老牌贵族家庭家主,是不会露出么明显的疲态的。
“你有个好儿子,阿布拉克。”似乎像是安慰,Voldemort对将要退出的老马尔福说,“有了卢修斯,你以后可以轻松一点了。”——也有时间多陪陪安德利雅了……
“为您服务是我和卢修斯的荣幸,Lord。”铂金贵族悲伤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虽然夹杂着苦涩,但是依然欣慰。
“卢修斯,你毕业了,这样很好。你有更多的时间来帮我做事。”Voldemort大方的对即将成为自己心腹的属下给予表扬。他知道小马尔福的能力比起他父亲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感谢您的夸奖,Lord。”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黑魔王,虽然以前都是以学生和属下儿子的身份来里,但是他对自己的君主已经有了一定的了解。
Voldemort随意转动着手里的羽毛笔,仔细的瞧了一会儿恭敬的站在那里的小贵族。“去年圣诞节,西弗勒斯.斯内普曾经拜托你照顾他母亲?”
有些惊讶于对方的提问内容,卢修斯微微抬起头,然后又低下去。“是的,Lord。因为西弗勒斯那时不能回家,他担心自己的母亲发生什么不测。”
“那么你看到的结果呢?”
“我想直接杀了那个应该被称为西弗勒斯父亲的男人!”一向优雅的小马尔福突然露出了明显的杀机。当他意识到在黑魔王面前表现出杀意是多么愚蠢后,立即平复了自己的情绪。
“为什么没有动手!”——如果杀了那个男人,艾琳.斯内普或许就不会死,severus也不会把自己紧紧封闭起来。
卢修斯犹豫了一下,斟酌的说,“西弗说他知道,而且……他不希望自己的母亲难过。”抬头看了一眼正认真听自己陈述的Lord,卢修斯放松了心情。
“我认为,如果可以的话,西弗勒斯自己早就动手了。”
——这一点毫无疑问,那男孩比任何人都更加痛恨那个男人的存在!
“愚蠢!”Voldemort鄙夷的骂了一句。
“很抱歉,Lord。”以为Lord对自己的判断能力失望的卢修斯赶紧道歉。
“不是说你,卢修斯。”Voldemort摆摆手,“无论如何,一个会被麻瓜杀死的巫师才是最愚蠢的!”——艾琳作为一个纯血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居然最后死在一个麻瓜手里,而且据说致死都不知悔改!——真是巫师之耻!
“是的,一个丢掉自己魔杖,否认自己是个巫师的女人不配被称为巫师。艾琳.斯内普只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傻女人。”卢修斯同样感到气愤。但他更多的是为自己的朋友担心。无论艾琳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愚蠢,她都是西弗勒斯最爱的母亲,这一点他很清楚。
“那么卢修斯,告诉我,去年圣诞节,斯内普为什么不回家?”这才是他问话的重点,刚才的那些他其实并不太关心。除了艾琳的问题牵扯到severus以外,其他的还不足以引起他的注意。
这个问题过于尖锐,卢修斯有些犹豫,他不知道是否应该把朋友的意思转达给Lord,虽然对方没有说让他保密,但是他很清楚,这话要是说出来肯定会触怒自己的君王。
“去年圣诞节,您似乎邀请了普林斯教授。”卢修斯犹疑地看着高位上的人,他猜不透对方心里在想什么。
“哼。”Voldemort冷笑了一声,他明白,果然不出所料那个男孩也是个十分聪明的孩子。这一点和severus很像——还好没继承他那愚蠢的父母的脑子!
“带他来见我,卢修斯,你和他还有联系吧。”他知道自己的属下和那孩是好朋友,难得的斯莱特林友谊。
“是的,但是最近我送给西弗勒斯的信也没办法送到。”卢修斯不无担心的说,“而且上星期,他似乎正式成为了普林斯家的一员。”
——这样西弗勒斯.斯内普就正式在那个人的羽翼之下了。
“没关系,他总要去上学的。”Voldemort交叉着双手笑着说,“我相信他会来的。他和他叔叔十分相似,他们都是真正的斯莱特林。而真正的斯莱特林追求力量,所以他绝不会拒绝我的邀请。”
——severus也没有真正拒绝,他只是在抗拒而已。
“我一定把他带到您的面前,Lord。”卢修斯也很希望西弗勒斯能成为他的同事,虽然他知道对方似乎并不感兴趣,但是他相信这里能给他朋友最大的机会,凭西弗的能力一定会得到重用的。他了解那条虽然年幼,但绝对有天分的小蛇。
Voldemort满意的点点头。无论是魔药方面的才能,还是出于接近severus的目的,那男孩都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知道地窖蛇王有着过重的责任心,从霍格莫德事件就能看出,severus绝对是那种会把自己逼到死路上也要完成使命的人。他觉得这种人很傻,但是却不能克制的被其吸引。所以他要利用这一点。
——而且即使小蛇有分,但是一个未来的大师和一个现在的大师比起来那个更重要,不言而喻。自己心里想着的永远都是severus而已,其他的并不是那么重要。
——斯莱特林不拒绝送上门的利益。能够利用的东西都要利用,只要它对自己有利!
如果能牵制住小蛇,那么真正得到蛇王的日子还会远么?
即使不用牵制,从那小鬼那里得到一些信息总是理所当然的。
Voldemort撤出一抹自信而魅惑的微笑。
——severus让我看看,你还能躲多久?
收信与开心
西弗勒斯冷着一张脸,牵着几只哀怨无比的鸟走近普林斯庄园。——他今天一出门就看见庄园门口并排站着四只鸟,两头金雕,两只猫头鹰。
——真是齐整的造型。从那哀怨的程度来看,这几只可怜的信使绝不是第一次被堵在大门外面。——那个自作主张的男人!
牵着几只鸟从大厅走过,其中一只大号的金雕兴奋的扑向正坐在屋子里看书的男人。那不华丽的动作绝不像是一个马尔福养出来的宠物。
撇撇嘴,男孩的口气里充满不满,“它们进不来。”——是你不让它们进来!
男人甚至没有抬头,任凭那只焦急的鸟停在他面前不停的伸着拴着盒子的脚,仿佛当这一屋子生物都不存在似的。当然其中也包括黑发的男孩。
男孩的眉头皱紧了,他不是没感觉,自从魔法部一行开始,对方对他的态度就前所未有的冷淡。他也知道么长时间没收到来信一定是这个作为普林斯家主的男人有意阻止的,但是为什么?自己自问没有惹到他,布莱克那个蠢货的事情也不是自己能决定的了的。那这个人到底在发什么脾气?
不想去管情绪不稳定的人,男孩径自领着剩下的三只鸟走向自己的房间。
当男孩小小的身影消失的时候,severus才伸出魔杖解下绑在鸟腿上的盒子和信件。他很清楚这只鸟一定是被下了送不到信就不许回去的死命令——鉴于魔王并没有用他平常使用的猫头鹰,而是借助于马尔福家的金雕。
——有什么是非说不可的么?
打开小盒子,惊讶的发现里面居然只放着一朵花——永生花——紫色的花朵仿佛酝酿着生命的奇迹般散发着令人凝神的气息。
他记得是炼制魔法石的重要材料之一。这种花据是开放便永不凋谢的花朵,虽然是极为宝贵的魔药材料,但是却没什么实在价值。虽名为“永生”但它并没有治疗人疾病或者延年益寿的用处。充其量可以做到活体保鲜。
——但是不可否认它的珍贵。而且在这种时候,不惜一切的只为送一朵花给自己,黑魔王到底是什么意思?
让那朵小花浮到自己面前,severus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的小花。——温情么?魔王居然会知道什么是温情,甚至意识到自己需要安慰?
Severus自己并没有意识到,此时他的脸上浮现出的笑容是多么的真实而安详。挣扎一生的他或许从没有想到过,有生之年还能露出这种表情。
把小花放回盒子里,他又打开那卷属于马尔福的羊皮信纸。是阿布拉克萨斯的邀请函,自从三年前的圣诞节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收到马尔福庄园的邀请。虽然老马尔福每年圣诞节都会给他送圣诞礼物,但是他并没有主动联系。要知道蛇类是很记仇的!
但是这次他还是决定接受邀请,就当是弥补他上辈子对卢修斯的亏欠吧。
——他知道马尔福夫人的身体已经每况愈下了。记忆中卢修斯的父母也是在这个时候相继去世的。他的母亲死于病痛,而他的父亲死于暗杀。这也是卢修斯对黑魔王起了异心的导火索。因为当时已经开始疯狂的魔王的失误,使阿布莱克萨斯遭到食死徒内部斗争的牵连,继而被暗杀。
——而这些,直到最后魔王也从未给出卢修斯一个合理的解释。马尔福重视家人,为了保护家人他们可以冒一切风险。就像纳西莎为了德拉克可以欺骗黑魔王一样。卢修斯永远不会原谅杀害他父亲的人。
Severus知道,自己在最后的战争中过多的把精力用在那个绿眼睛的黄金孩身上了,而忽视了自己最好朋友的一家。而且卢修斯的两年的阿兹卡班的牢狱之苦,其实也是自己间接造成的。如果不是他给凤凰社报信,傲罗和凤凰社成员们不可能那么快的赶到。
即使战后因为自己和德拉克的原因,马尔福家得到了赦免,但是并不能弥补自己内心的亏欠。
——梅林决定每个人的命运,但至少为卢修斯多留他母亲一段时间吧。
Severus叹息的发现自己似乎越来越多愁善感了。——真是太失败了!
“severus,”墙上属于赛色瑞的画像突然开口,魔药大师抬头看着那个微笑的老人。
“你的情绪似乎好了一些,我很欣慰。”老人扶着画像的边框表达着自己愉悦的心情。
举起魔杖,空中浮起一行单词,“或许只是你莫名其妙的感想”。——不能说话的日子真不是人过的,尤其是对像他一样用毒液就能淹死人的蛇王来说。
——他一定要狠狠的教训那只愚蠢的布莱克狮子!
“不,我想我能感觉到,孩子。”赛色瑞伸出手做了一个拥抱的动作,“你应该轻松一点,要知道小西弗的心情也很不稳定,你现在是他唯一的支援了。”
蛇王做了一个“哼”的表情,但是没有发出声音。——他知道对于那个孩子,他是有愧疚,所以他选择沉默。
正在时男孩突然从自己的房间里走出来了,手里还举着一张马尔福式的信纸。
“卢修斯要请我到马尔福庄园做客,他说他父亲应该也邀请了你。”
Severus点点头,男孩的眼神闪了闪。
“要去么?”
蛇王让空中浮出“你的事由你自己决定”。
“我当然要去,我是问你要不要去?”男孩有些期待的看着他,他们两个人独处的时候,一般不会刻意掩饰自己的情绪。
微微点了点头,severus拿起魔王送的盒子,起身走向地窖。男孩看了他最终什么也没说。——他知道男人的心事很重。三年的相处他已经能很好的把握对方的意思了。现在男人就在传到一种“想一个人静一静”的意思。
“西弗,”墙上的赛色瑞眨着眼睛对男孩,“不用担心,他只是有些动摇了。”
“动摇?”孩挑挑眉,他还真不知道什么是能让这个强大的男人动摇的。
赛色瑞假装叹息着说,“severus的心肠可是很软的,你是知道的。”
男孩的眼角抽了抽,好吧他得承认,那个男人有时确实有些令他无法理解,但是要说他心肠软,估计没几个人会相信。
“对于他重视的人和事,他总是会给予最大的牵挂和宽容。”老人的表情就像在说“你也是他重视的人”。
男孩瞬间绷紧的脸,一副不想承认的样子,不过赛色瑞发现他的耳根有点红红的。——自己的外孙真是从小到大都是一个样啊!真有意思。
“他才不关心我。”男孩没有发现他的语气就像是撒娇的小孩子,否则他一定会为自己的行为感到无比羞愧。
“他只是不善于表达,你知道的西弗。”老人愉快的看着纠结的小蛇,“就像你一样,你也从没对他说过你关心他不是么?”
“我没有!”孩急急忙忙的否认,然后狠狠的瞪了一眼成了画像,还一天到晚以逗他为乐的外祖父。
老人开心的笑了,果然小的比大的有意思多了。想想自己这么可爱的外孙最后会变成那种无趣的男人,赛色瑞决定不能放任这种状况发展。虽然长大后的severus也很不错,但是老人家还是喜欢自己的孩子天真愉快一点!
——你这愿望估计是实现不了!
害羞的小蛇扔下正计划着什么的画像,跑回自己的房间。
快速的给卢修斯写了简单的回信,并说明自己和severus.prince都会准时出现在马尔福庄园。然后让哀怨已久的金雕把信送回去了。
接下来是莉莉的猫头鹰。猫头鹰带来了三封信,一封本来的信,另两封是指责他居然不让她的猫头鹰进庄园的抗议信。在阅读完莉莉的狂轰滥炸后,他草草的写了几个道歉的句子,并把准备好的一小盒子礼物一起让等待着的猫头鹰带回去了。
最后他盯着那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陌生猫头鹰。这只鸟比任何其他的鸟都要更加狂野,从进来开始就不停的示威抱怨,并故意和莉莉的猫头鹰打架,甚至试图挑衅马尔福的金雕。
这种熟悉的行为模式让小蛇全身冒出鸡皮疙瘩。——不会真的是……的b3967a0e938d
小心的把猫头鹰腿上绑的信取下来,羊皮纸按顺序展开,然后他就看到那个让他做噩梦的名字——西里斯.布莱克!
整整十张羊皮纸纸只有第一张是信,其他的全部都是对他为什么不看他的信而发出的抱怨——那蠢货压根就没想到是他根本没看到这只同样愚蠢的猫头鹰!
小蛇恨恨的扫完第一封信后,发现上面简直就是布莱克的生活日记,并且还错字连篇!——布莱克不是个贵族么?难道贵族的教育结果就是这样的!
愤怒中的小蛇抽出一张特制的羊皮纸,精心制作了他人生的第一封吼叫信。然后让那只已经等的不耐烦的蠢鸟送给它的主人。
——该死的布莱克,就知道给自己添麻烦!
于是一小时后,正翘首等待的西里斯.布莱克先生终于收到了来自蛇类的第一封回信。据在一旁准备嘲笑自己哥们的波特先生回忆,那封吼叫信里充满了对布莱克先生智商的疑问和对贵族教育失败的探讨。并充分论证了狮子和狗的雷同性,还附加一堆他不是很理解,但明显不是什么好话的用词。
而心智坚强的布莱克先生由于收到回信而欣喜若狂的完全不在乎信的内容。反而把吼叫完后的灰烬小心的收集起来,这毕竟是西弗勒斯给他的第一封回信啊!至少对方理他了不是么?
而在一旁捂着头,满脸抽搐的波特先生觉得,自己还是去莉莉那里寻求一下安慰比较好。鉴于他的朋友快成神经病了!
总之无论如何生活还在继续,孩子们也在一天天长大。——老疯子梅林依然在上傻笑!
铂金与友谊
这是他这辈子第二次来马尔福庄园。上辈子他来过无数次,但是那时在这里迎接他的人现在还只有一个。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在庄园门口等着他和男孩。两个人似乎都有些兴奋或是焦急,但是severus知道他们想的并不是同一件事情。
如果没猜错,老马尔福是想请他为自己的妻子配制魔药,而小马尔福……应该是黑魔王的说客。——有幸曾经作为对方最信任的属下,他有点过分的了解魔王的想法,这也是他的间谍身份一直没有被发现的原因。
在自己这里找不到突破口的魔王,想必会从和自己关系最亲密的人下手吧。就像当初为了逼德拉克而惩罚卢修斯。
大小两个铂金贵族礼貌的把两个人请进庄园,匆匆打了招呼之后,卢修斯就领着第一次来这里的西弗勒斯去参观马尔福庄园了。而被留下来的两个成年人则是很长时间的相视无语。
“我很高兴你能来severus,我想你不会反对我这么称呼你吧?”本来就不多话的severus现在失声了就更不可能多说什么,所以还是老马尔福率先打破了沉默。
点点头,他从来不抗拒一个马尔福叫他的名字,即使是他的教子在私下里也经常直呼他的名字。
“我知道你现在不方便说话,那么就由我说来。”阿布拉克萨斯原本俊美的脸现在有些塌陷了,光泽的皮肤也黯淡了许多,很难想象一个马尔福会把自己搞成这样。虽然他看起来还是依然的英俊,但是比起以前现在更多的是一种病态的美。
叹息一声,老马尔福抿了一口红茶,有些颓然的靠在沙发背上,灰蓝的双眼迷离的看着屋顶。Severus能感觉到对方的精神都憔悴了。果然重视家人的马尔福最不能忍受的就是亲人的痛苦。受这种明显的悲痛情绪影响,severus也禁不住放缓了面部的表情。
阿布拉克萨斯惨然一笑,然后转过头看着魔药大师,刚刚对上那双黑眸的时候,他有一瞬间的怔愣。
——是的,他知道那不是错觉,他从那双向来空洞的眼睛中看到了关切,或者说是担心。他虽然认为对方不会拒绝他的邀请,但是他从没想到面前这个冷漠的男人会对他流露出如此温和的情绪。这令他有些激动和感慨。
——他想他是没有看错人。
早就知道severus是个表里不一的男人的老马尔福,现在更加肯定了自己的观点,同时他也为自己君王的选择松了一口气。——至少这个男人的心并不像看起来那么牢不可破!
“我想你知道我请你来的目的,severus。”阿布拉克萨斯摊开手,他的表情清楚的诉说着他忧郁的心情。
没有回答对方的提问,severus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子,用魔杖解开缩小咒,然后打开盒子。老马尔福向里面看去,盒子里整整齐齐摆放着几十个小瓶。
Severus用魔杖指着第一行瓶子,然后在空气中浮出“缓和剂”的字样。铂金贵族微微惊诧,然后顺着对方的手看下去,越看越觉得震惊。Severus在每一排瓶子旁边都标出了名字——“止痛剂”、“精神药剂”、“安神剂”、“营养剂”、“无梦药水”、“治愈剂”……每一种都是他那被病痛折磨的妻子所最需要的魔药,每一种都是精纯的特等品。
——任何一种都足以震惊魔法界!
到最后阿布拉克萨斯只能张大嘴瞪着眼睛无比诧异的看着对方。
Severus在心里默念“不要用那种好像吃了大粪的表情对着我,如果你这种样子被记者看到,明的《预言家日报》上又会多出一条爆炸式新闻”,但是由于发不出声音,他只能给那个面部神经暂时失灵的白痴贵族一个嘲讽加假笑的表情。——不过似乎收效甚微。
终于意识到自己有多么失态的铂金贵族赶紧调整了情绪,但明显的,他还是不在状态。
“我没有想到……真的没想到……severus。”如果铂金贵族有幸见过洛奇,那他一定会发现自己现在的说话方式和那个满身大蒜味的教授极其相似。
“我是说……”阿布拉克萨斯深吸了一口气,“我是说,我太激动了severus。我没想到你能为我做到这一步。我本来还担心你不会答应我的请求。”
是的,他是个斯莱特林,他很清楚极具蛇院精神的魔药大师有多记仇。他曾经得罪过对方,虽然后来他想办法补救过,但是severus一直也没有给过他和好的明确信息。
——或许在对方眼里,他们根本就没友好过!
但是现在对方竟然主动为自己提供这么多珍贵的魔药。这些品种市面上虽然都有卖的,但是那些和自己眼前的这一小盒比起来简直是垃圾!无论是圣芒戈最好的药剂师还是黑魔王手下最好的魔药师都绝对做不到这个程度。
——这才真正是有价无市啊!
“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卢修斯.马尔福是朋友。”魔药大师在空中写出一行字。
看着眼前飘过的文字,铂金贵族第一次笑的很真实。他实在是觉得眼前这个人别扭的有趣。
——为了小孩子的友谊么?或是为了自己继承人朋友的母亲?severus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准备了多少魔药,这些绝不是为了满足别人的心理所能做到的!
阿布拉克萨斯觉得他一直的预感并没有错,severus.prince这个人对他们铂金一家绝对有着不同寻常的好感。这是他一直不敢去相信的,但是现在他可以确定这种假设了。
——虽然他很想知道原因,不过对方大概绝不会承认。
“无论如何,severus。我和安德利雅都要谢谢你。”铂金贵族起身向severus行了个标准的贵族礼仪,这种程度的恭敬他只给予过黑魔王。但此时他觉得唯有如此才能多少表达一下他激动的心情。从这一刻开始,severus.prince就是他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认定的朋友了。
抬起头铂金贵族向黑衣的人伸出手。“我是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愿意和severus.prince成为朋友。”
——斯莱特林的友谊一经给予,就绝不收回!这是他此生第二次伸出他的友谊之手。
面对铂金贵族突然的表态,severus也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是激动。——是的,他无法克制的激动。一瞬间他眼前似乎浮现起当初卢修斯向他伸出友谊之手时的情景。
——“我是卢修斯.马尔福,愿意成为severus.snape的朋友。”铂金少年闪亮的长发在阳光下闪动着光彩,那俊美无比的面容是他上辈子致死都觉得亏欠的存在。——
他能分清阿布拉克萨斯和卢修斯的不同,但他也同样能感觉到对方的真诚。是的,蛇类从不会拿友谊看玩笑,他们对待朋友永远真诚。
几乎和上次一样,或许要加上点激动,severus缓慢而坚定的握住铂金贵族的手。他用魔力在身边凝聚出能出声的文字“我是severus.prince”。他没有说接受或是不接受,但是他的动作已经说明他的态度。
——虽然晚了三年,但是他还是重获了马尔福的友谊。这种足以令他珍藏一生的友谊。
铂金贵族优雅的一笑,他相信自己的眼光,就如同他当初向还是学生的黑魔王伸出手时一样,他相信severus不会令他失望。因为他们彼此都明白蛇院友谊的意义。即使不像狮子们的友谊那么热烈,但它弥足珍贵。
当两个大人在客厅里谈话的时候,卢修斯.马尔福正领着他的小朋友参观华丽壮观的马尔福庄园。
虽然小铂金贵族已经深得他父亲的真传,把另类的面无表情——假笑——灵活而巧妙的运用在方方面面,但是西弗勒斯还是察觉出对方的不自在。
——这家伙觉得有事想说!出于对朋友的了解,小蛇意识到这次邀请并不是那么简单。
虽然他意料到卢修斯在这种时候找他应该是有事,但是他毕竟没有severus那么身经百战,也从未接触过黑魔王,所以他还猜不出对方的用意。
终于把整个庄园大体转了一圈的两只小蛇,停在了卢修斯的书房前。
“要进去看看么,西弗勒斯?”卢修斯最后决定在自己的书房解决事情。
看了看意图明显的朋友,小蛇配合的点点头。——既然有事要说,他也不想浪费时间。
进屋之后,两个人分别坐下。卢修斯看了看也在紧盯着自己的小蛇,微微叹了口气。
“我有事和你说。”
西弗勒斯没说话,只是用眼神示意对方说下去。——应该不是什么好事,他在心里补充道。
“你听过他吧,我所尊敬的Lord,魔法界的黑暗公爵。”面对自己聪明的朋友,卢修斯决定开门见山。
“当然,你们伟大的主人。”小蛇冷静的补充,他大概知道卢修斯的身份了。——黑魔王的说客?
“他想见你,西弗勒斯。”小马尔福郑重而直白的说,“他对你很感兴趣。”
“我假设我曾经婉转的表达过我无意加入食死徒行列。”小蛇抱着双手,扬起下巴看着卢修斯,他相信对方的理解能力。
“我同样向他转打过你的意思,”卢修斯就知道事情没那么好办,“但Lord在听我汇报了你去年圣诞节的举动后,对你的兴趣更大了。”
“也就是的话……”西弗勒斯猛然靠近的对方,声音低沉的说,“你把我的事情原原本本的汇报给你的Lord?”
“西弗勒斯,我向你发誓,我绝没有出卖你的意思!”卢修斯严肃的说,他担心他的行为让对方怀疑他们之间的友情。
“别激动,卢修斯。”小蛇重新靠到后面,摆摆手,“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以你的立场当时没有马上汇报就很不容易了,我没有那么不通人情。”
卢修斯放松的吐了口气,但他依然关注对方的决定。
“我可以告诉,卢修斯,我绝不会加入到你们的队伍中。你别想让我和你成为同事。”西弗勒斯认真的说,但同时他也为马尔福一家感到担忧。以世间对黑魔王的传闻,没有完成Voldemort任务的铂金一家一定会受到很重大的牵连,或许会被狠狠的惩罚?
“如果没有把我推到他面前会让你很不好办的话,我想我可以去见见他。”
“你不需要么做。西弗勒斯。”卢修斯的语气有些愠怒,“如果你真的不想去见他,我并不会强迫你。要知道Lord虽然有时会惩罚属下,但绝不会随便发泄愤怒,他是个英明的君主。”
“我对我的冒犯感到抱歉,卢修斯。”虽然他并不完全认同对方的话,但他能看出卢修斯对他的这位Lord有多么的尊重。
“虽然我并不想加入食死徒,但是不可否认,他对我还是有很大的吸引力的。”斯拉特林忠实于自己的欲望,他不想否定Lord Voldemort的强大十分吸引他,让他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所以我并不介意去见他,这样至少我也能明白自己的真心。”是选择臣服还是对抗,都要有他亲自决定;是疯狂还是强大,同样需要他用双眼来验证。——耳朵或许会欺骗,眼睛看到的也未必是真实的,只有自己的心才是最值得信任的。然而人往往看不清自己的心,所以终其一生唯有真正了解自己才能选择出路!
卢修斯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孩,他发现自己确实低估了对方的判断力。或许让这条倔强的小蛇见见他的君王也好,他相信没有任何一个追求力量的人会抗拒的了黑魔王的强大,他也相信西弗勒斯终究会做出正确的选择的。
“不过,我希望他不要妄想。”西弗勒斯淡淡的补充,但他的眼神却十分坚定,“妄想用我来牵制severus.prince!”
——那个人绝不会接受任何人的威胁。那个人最讨厌被威胁!
失算与无奈
Severus知道男孩已经决定了,从马尔福庄园出来的时候,他就看到男孩那隐隐有些得意的表情。小蛇的功力毕竟还很浅,所以他一下子就明白卢修斯.马尔福肯定已经和你孩说了什么,而男孩也作出他的选择。
——他知道男孩终究还是要去见黑魔王的。
是的,男孩虽然告诉过他自己并不会加入食死徒,但是这并不代表男孩不会去见见黑魔王。毕竟他比任何人都了解那个人对追求力量的斯莱特林的吸引力。他不是不担心孩,但是他知道即使两个人原本拥有的是相同的灵魂,男孩现在也和他不一样了。是的,由于遇上了不同的人经历了不同的事,男孩和那时的他之间已经有了根本性的差异。这一点他是看在眼里的。
那男孩有自己的人生,即使他是对方名义上的监护人,但是这并不代表他有权干涉对方的决定,这就是斯莱特林,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任何人都不能超越这种底线。
——自己的命运由自己决定,这是他们的宗旨。
所以他并没有问男孩和马尔福说了什么,就如同男孩不在乎他和阿布拉克萨斯讨论过什么一样。谁没有点小秘密?
但是作为一种别扭的关心的体现,他扔给男孩一个有防御黑魔法功能的领夹,据说能让人在死咒下多活一会儿。男孩不客气的接受了他的礼物,然后高兴的带上。无论这东西到底有没有用,这都说明那个喜欢无视他的男人其实并没有看上去的那么冷漠。
——就像赛色瑞说的一样,男人就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罢了。
Severus知道黑魔王的召见应该就在这几天了。学校快开学了,在霍格沃兹的小蛇并不那么容易避过其他人的眼线离开学校,而且黑魔王现在也只是对小蛇的能力有兴趣而已,没必要为一个还没毕业的学生冒太大风险。
所以,当有一天他在普林斯庄园里感觉不到男孩的气息了,他知道小蛇正在接受他人生的一次重大的考验。
——来自于黑魔王的考验。
他不知道当初的自己是不是算是经受住了考验,但是他至少知道,男孩比起他来要强的很多。
说实话,他并不太担心。虽然男孩的态度必然会冒犯黑魔王,但是他不认为对方会有生命危险。并经黑魔王还是需要一个魔药人才的,即使这只是个未来的人才。
而且哪怕是为了牵制自己,黑魔王也不会让男孩出什么事,报废了的工具就不能称其为工具了。他知道魔王大人需要什么,虽然有些自负,但是他相信无论是自己还是男孩都有那个活下来的价值。
但事实证明他的估计是有偏差的。
当他在门口看到被卢修斯.马尔福送回来的,面色惨白的不停的颤抖着的小蛇的时候,他的心一下子揪得很紧。小马尔福先生面带愧疚的把孩子交给他,但是并没说什么,就直接“幻影移形”离开的普林斯庄园。
扶着孩回房间的时候,他发现孩子的全身都被汗水湿透了,豆大的汗水顺着男孩的额角流下,打湿了他乌黑的头发。severus极度怀疑黑魔王是否对小蛇用了“钻心剜骨”。不过男孩接下来的话否定了他的推测,只是给他的心又蒙上了一层阴影。
换了身衣服的男孩还是有些颤抖,他裹在厚厚的毯子里,手中捧着热咖啡。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儿,多少平静下来的孩子淡淡的对severus说了一句话。
“从明开始,我要每练习大脑封闭术。”
——这句话就足够了!
已经给男孩检查完身体的severus知道对方并没有中“钻心剜骨”,那种虚弱的状况更多的是来自精神力的透支。
——也就是“摄神取念”——有时比“钻心剜骨”更加折磨人的咒语。
——他知道,黑魔王已经窥伺了男孩的大脑。
正当他在想黑魔王都看到什么的时候,孩再次解答他的疑惑。
“他看了关于你的全部。”男孩的声音有些颤抖,还带着隐隐的愧疚和自责,“我挡不住他,他完全进入了我的大脑。”
男孩把头低的更深了,他又一次发现了自己的无能。普林斯教过他大脑封闭术,他也学会了,并且还觉得自己掌握的不错。但是今天面对黑魔王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脑袋里的那点防御系统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对方轻易的就读取了他关于普林斯的全部记忆。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已经给眼前这个男人造成了麻烦。
——果然他还是太自大了,以为一点点过人之处就不得了了。——像个狮子一样不知轻重!
看着正在自否定的男孩,severus心中也有些说不出的滋味。他现在心里很乱,比孩更加混乱。而且不要说他本身就很不擅长安慰人的工作,更何况他现在还处于失声状态。连一两句夹枪带炮的婉转讽刺都不能表达。他是真的不知道要和这个阴郁自责的男孩说些什么。
沉默的取出一瓶“无梦药水”,他知道男孩现在最需要的是休息。
“喝了它,然后去睡觉。”男孩听话的结果瓶子。
“从明天开始,加大训练量。”
两行字快速的浮出然后又消失了。男孩睁着黑亮的大眼睛怔愣的看着他。
在对方有些过于热切眼神中,百年难得一遇的,severus站起来,迈着优雅却有点僵硬的步子,走到男孩面前。伸出手揉了揉孩子还沾着汗水的头发,苍白修长骨节突出的手指搭在孩颤抖的背上,一把那瘦削的身体揽到自己怀里,紧紧的搂住,让漆黑的男孩融到自己的世界中。
——第一次,他在男孩面前表现出了温情,就像一个真正的长者在安慰他伤心的晚辈一样。
沉默在两个人之间蔓延,渐渐的暖暖的气息代替了原来的冰冷,男孩的呼吸也变得顺畅了很多。
男孩僵硬着在他怀里靠了一会儿,随后渐渐放松。Severus能感觉到对方的身体在自己怀里微微的颤抖,但已经不同于刚才的慌乱,而是一种依赖中带着不确定的抖动。
颤抖的幅度随着时间的流逝越来越大,男孩死命的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就在他有些僵硬的想要后退的时候,一双手突然伸到他的背后,细瘦的胳膊紧紧的环住了他的腰,男孩紧贴着他,把所有的重量都挂在他身上,他感到些湿润的东西在自己衣服上蔓延,微弱的抽泣声从他怀里传出。
——他知道,男孩哭了,第一次,这个倔强的男孩在自己面前哭泣。
他明白男孩此时的心情。那种想要证明些什么,却被打击的无以复加的感觉。或许是自己给男孩的压力太大了,让这个才十三岁的男孩拼命的想要变得更强,想要拥有能和他并肩的能力。
——自尊心过强这一点,无论到了何时都没有一点改变。也不知是好是坏。
Severus知道其实男孩一直信任着自己,他清楚对于蛇类这种疑心很重的类型,这种信任的来之不易。或许他们之间真的有一些灵魂上的牵绊,但是那并不是决定两个人可以彼此信任的因素。
他也知道男孩想帮助他,或者潜在的想要保护他。而他也同样重视男孩,真真正正把这个另一个自己当成不可替代的家人。
他们虽然谁都没有说过,但是熟悉对方的两人一直明白对方的想法。毕竟虽然男孩不知道,但是他们确实是有着相同灵魂的人。
渐渐的哭累了的男孩安静的在他怀里喘着气,severus知道对方现在绝对是不好意思抬头。不过他从来不是那种习惯于做人港湾的人。
于是他挣脱了男孩的手臂,退开几步,在还低着头的孩子眼前写了一行字,“现在喝了药,然后去睡觉”。
说完就利落的转身离开了,他知道男孩现在需要一个人呆着。
其实他也同样感到窘迫,鉴于刚才他居然做出这么不像自己的举动。——过于温情,过于柔软——他从不知道自己还有如此平和的一面。
刻意的甩开大步,他自己都不清楚,这种掩饰性的举动被身后红着眼睛抬起头的小蛇看的一清二楚。
总之分开来的大小两条蛇的脸都是红彤彤的。不过这奇异的景象只便宜了墙上从担忧转向微笑的画像。
离开小蛇的房间,severus回到自己的卧室。刚才男孩的情绪让他暂时忽略了自己的心情,其实他现在比男孩要纠结的多。
他拼命的回忆自己和男孩相遇的所有事情,两个人对话的所有内容,想看看自己到底有没有留下漏洞。
——基本上没有。这是他暂时的结论。
为什么是基本上?因为他虽然可以肯定小蛇并不知道他的前食死徒身份,也没有看到过他手臂上的黑魔标记,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相处的过程中他完全没有疏漏。
比如他的某个动作,他的某种称呼。
是的,他一直都没改过来的一个致命的习惯——在紧张的时候下意识的握住左手,也就是黑魔标记的位置。
他祈祷黑魔王在孩的记忆中没有看到这一幕,或者没有注意他的小举动,但是他并不敢抱太大希望。毕竟以黑魔王的谨慎小心和过人的洞察力,一点微妙的线索都能给他提供推断的可能,更何况这个动作是如此的与众不同,而黑魔王有过分的熟悉。
另一个致命的疏漏就是他对黑魔王的称呼。——是的,黑魔王。
他至今为止都没有叫过那个人的名字。在这个世界里,黑魔王一直也没有把自己搞成那个不能提名字的人,所以大多数巫师都很自然的称呼他“Voldemort”或者“Voldemort先生”之类的。报纸上和官方对他的称呼是Lord Voldemort等等。只有食死徒内部才会恭敬的称他为“黑魔王”或者“Lord”。
——而他一直都称呼那个人为黑魔王。
有几次男孩在他面前提过“Voldemort”这个名字,但是他的反应就有点不正常,以至于男孩都发现了这点,并从此不在他面前直呼那个人的名字。甚至有一次男孩问过他为什么总用“黑魔王”个称呼的时候,他都并没有给出解释。
——他不认为黑魔王会忽视这一点,如此违和的一点。
他的称呼加上他的习惯动作,足以让疑心很重又善于观察的魔王大人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的身份。
是的,他知道他的失误在哪里了。他漏算自己的存在。如果这个世界没有自己,那么魔王哪怕为了一个未来的魔药大师也不会轻易的触碰那个孩的底线,至少不会么心狠手辣。但是正因为里有自己,所以比起培养一个未来的魔药大师,更简单的方法当然是收复一个现在的魔药大师。
——魔王绝不会舍近求远的去搞什么养成计划。他需要的只是一个可以忠诚的为他服务的人才。
——这才是最大的疏漏!
——他觉得自己再一次落入到了一个巨大的漩涡。
从一开始就不可避免的,犹如悖论般的漩涡。他的存在和这个世界的违和,这一切都是始于他,却又无可奈何!
掀开衣袖,他再次紧盯着那个丑陋漆黑的标记,扭曲的狰狞的标记。——若是把这条手臂砍掉,这个印记是否还会继续折磨自己?
他闭了闭眼,右手的指甲陷入左臂,猩红的血丝顺着苍白的手臂慢慢的留下,他的身体慢慢的下滑,直到膝盖触碰到冰冷的地面,他苦笑着跪在地上,把身体蜷缩成一团,双手捂住脸,但干涩的眼睛流不出一滴泪水。
——人是不能犯错的,真的。只要犯了错误,那么你就永远无法摆脱它,无论你为之补偿了多少!
这是他的罪,他犯下的罪。即使他觉得早已偿还完了,命运却依然不肯放过他。沾染过黑暗的灵魂似乎永远无法抓住救赎的光芒,哪怕那光芒本就只有一步之遥。
他的生命可以重生,但他的灵魂却依然徘徊!
他……似乎永远都找不到出口,桎梏的枷锁锁住了他的双腿和心灵,他无法摆脱,无法摆脱摆脱命运的束缚,永远无法自由的奔跑!
改革与发现
在古老的爱特里斯山脉环绕出的一片宽广的空地上,一座古老而又充满华贵气息的城堡安静的坐落在此处。当地的居民都说,这座城堡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原来完全没有发现它的存在。偶尔会有普通的游客经过这里,但他们会发现自己无法靠近这座城堡,久而久之这里便被称为闹鬼的城堡。
但其实对大多数巫师来说,这里都是魔法界最壮观的建筑物之一。因为这座城堡属于魔法界的黑暗公爵,它的名字是伏地魔庄园。
包括大多数食死徒在内,很多巫师都不知道这座庄园的具体位置,因为每次他们的君王召集会议的时候,他们都是直接幻影移形到会议大厅里的。所以只有少数魔王的心腹才知道他们Lord所住的地方其实是麻瓜世界的一处山区。
——当然这是不久前才刚刚落成的建筑。
但由于这座城堡几乎是把原来坐落在巫师界的那座平移搬迁过来的,外形构造都完全一样,甚至地也选在了和原来一样的山区,所以不熟悉的人是看不出什么不同的。
想来任何人都很难想到,一向厌恶鄙视麻瓜的黑暗公爵居然会自己跑到麻瓜世界居住!如果让记者知道了,这绝对又是一条爆炸性新闻。
今天的气看起来很不错,食死徒们也发现他们君王的心情看起来也很不错。这让所有人都狠狠松了一口气。要知道他们现在正在策划一场巨大的改革,一旦黑魔王的心情被影响,他们可能就要被迫接受一些完不成的任务。那样的话后果就可想而知了——没有人喜欢用“钻心剜骨”做下酒菜。
——虽然Lord最近使用这种惩罚的频率降低了,但这并不代表他们愿意冒险。
坐在上位的王者傲然的俯视着他的属下们,仆人们。他现在心情确实很好,前不久他刚发现了一件有趣的事情,虽然还没来得及证实,但是这足以让他保有一个好的心情。
而且到目前为止他的计划都很顺利,他无意让邓布利多继续扮演他那个正义的巫师领袖的形象,他要一点点打破人们的固有意识。所以他要采取行动,而改变保守的最好方法就是发动变革,这也是他今召集集会的目的。
“我对你们最近的办事效率很满意。”魔王难得的赞赏使所有人都微笑着低下了头,恭敬的聆听接下来的训话。
“我知道,现在有很多人在干扰我们的行动,但那些全都是痴心妄想。”魔王的眼睛扫过食死徒们,然后盯着正狂热的看着他的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
“贝拉,说说你的成果,我知道你干的相当不错。”
贝拉特里克斯兴奋的走上前,恭敬的施礼。——她心爱的男人夸奖了她!她激动的声音都有些发颤。
“是的,我尊敬的陛下!”贝拉棕灰色的眼睛虔诚的看着的君王。“新招募的食死徒们现在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他们个个都等着为您效力。只要您一声令下,他们每个人都可以为了您去死!”
“很好,贝拉。你和罗道夫斯都干得不错,我非常欣慰。”Voldemort点点头,如果说食死徒里谁对他最忠诚,那毫无疑问是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如果这女个人不要对他那么的狂热就更好了。
听到自己君主的赞扬,罗道夫斯也从队伍里走出来,深深的鞠躬。
“我的荣幸,Lord。”
Voldemort想了想,对罗道夫斯说,“我记得你的弟弟拉巴斯坦也毕业了。有机会带他来见我。”
莱斯特兰奇夫妇的眼中同时露出了兴奋的光芒。——如果拉巴斯坦也被标记的话,那么他们一家就都可以为黑魔王效力了!
“遵命,尊敬的陛下!”
“奥古斯都•卢克伍德,沃尔顿•麦克尼尔。”Voldemort继续点着名字。
两个食死徒应声而出。
“我很欣慰你们都成功的在魔法部站住了脚。尤其是奥古斯都,你的位置十分重要。我相信你也认识到了这一点。”
“是的,Lord。”被点名的两个在魔法部任职的食死徒欣喜若狂的回答。
“我们的计划还需要魔法部的支持。”Voldemort沉声说,“虽然米丽森•巴诺德那个没用的部长已经同意了我们的‘阿兹卡班改革计划’。但是他毕竟是个毫无实权的部长,我们决不能指望他去得到魔法界的认同。”
是的,这就是他们计划,是Voldemort慢慢瓦解巫师界原有体制的开始——“阿兹卡班改革计划”。
“是的,Lord。我们会竭尽全力拉拢各派人士的支持。现在魔法法律执行司的官员已经公开表示支持我们的计划。”奥古斯都有些得意的说。
“不要骄傲,奥古斯都。”Voldemort的语气突然变的严厉,刚才还有些轻浮的食死徒立刻跪下来请罪。
“请宽恕我,尊敬的陛下。”
“用用你的脑子,奥古斯都。”Voldemort难得压抑了怒火,没有直接扔过去一个“钻心剜骨”。“不要毁了我的大事!”
“是的,我一定注意,Lord。”被吓到了的食死徒小心的回答,他可不想再有什么疏忽而让自己嗓子因哀号而变得沙哑。
挥退了战战兢兢的属下,Voldemort扫过第一次正式参加大集会的卢修斯.马尔福。这是他毕业后正式加入阵营的首次露面。
“卢修斯。”Voldemort的语气有些平和了。
“是的,Lord。您忠诚的属下听从您的指示。”卢修斯.马尔福迈着和他父亲一样的优雅步伐,用同样华丽的声调回应着君王的召唤。
“卢修斯,你能顺利的进入魔法部,我很满意。”对于这个不逊于他父亲的又有能力,又忠诚的属下,Voldemort不吝赞赏。
“我的荣幸,Lord。”卢修斯扬起假笑的脸,表情中透着一丝骄傲,“我会在魔法部继续为您效劳的。”
Voldemort回个他一个微笑,他知道卢修斯虽然很有能力,但现在毕竟还刚刚起步,还发挥不出十足的影响力。
“对于我的计划,你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么?”Voldemort调整的坐姿,把魔杖端在手里把玩着,说虽然是疑问句,但是语气并不容否定。
“一切听从您的指令。”所有的食死徒同时回答。
Voldemort满意的微笑着,但同时又补充了一句。
“我不希望听到任何人告诉我,他没有完成自己的任务!”
“是的,Lord。”
Voldemort起身离开了大厅,食死徒们也都纷纷“幻影移形”走了。临走前贝莱特利克斯无比留恋的回望了一眼空着的王座,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卢修斯很想问问Lord准备怎么处理西弗勒斯.斯内普——他很是为自己位倔强的要死的朋友担心。但是Lord似乎并没有留他的意思,他也不敢贸然发问。
——他可不想害死自己的饿朋友。
把一群纠结的食死徒扔在身后的Voldemort迅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说实话,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自从他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记忆中发现了一些问题之后,他就不停的琢磨那些违和的现象。那个捂着左手的动作,那个对自己的称呼……这些都让他有了一种大胆的猜想,十分不可思议,但令他无比兴奋的想法。
——severus.prince是个食死徒?
黑魔标记的意义并不只是个呼叫器,那里蕴含了一定的魔法契约,属于一种灵魂的契约。只是这个契约的操控权是单方面的,只有制定契约的黑魔王才能控制它,食死徒们只有服从的选择。
但是severus的情况很不同,自己的记忆不会出错,他从没有给这样一个人打上过黑魔标记,但是但凭那个人的表现来看,他的反应又很像一个食死徒。如果真的是这样,他就有必要好好探究一下原因。
尝试着用平常的方法向severus发动召唤,没有得到意料中的回应,但是他也感觉到了一些魔法波动。凭借和severus相处的经验,他认定这就是那个男人的魔法波动。
——似乎没法召唤,但是对方还是有反应的。
这个认知令Voldemort兴奋不已,这么说severus.prince真的是个食死徒?或者他的黑魔标记是以什么特别的方式获得的?
对方的反应给他的感觉就像是黑魔标记变成了门钥匙一样,他似乎可以根据这种波动到达魔力来源的地方。
微微犹豫了一下,Voldemort觉得自己可以尝试,毕竟能让黑魔王却步的地方并不多。而且无论面对的是不是severus,他都需要探究一下这种波动出现的原意。——他不能放任威胁的存在。
于是Voldemort再次发动了魔力,并跟从着魔力波动的方式瞬间移动。那种很久没有体会过的拉着肚脐的感觉让他有些烦躁。
落地之后,Voldemort迅速拔出魔杖,并扫视自己所处的环境。然后他笑了,满意和兴奋并存的英俊面容上,勾画着柔和的线条。
——他看到了他想看见的男人。
Severus正蜷缩着身体倒在地上,右手紧紧握住左手的小臂,赤裸的苍白皮肤上,属于他的黑魔标记狰狞的燃烧着。地上的人似乎应为这种燃烧的疼痛而颤抖不已,冷汗顺着额角留下,牙齿死死的咬住泛青的嘴唇。
男人抬起头,漆黑的眼睛惊恐的看着他,在那张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布满了挣扎、痛苦、悔恨、恐惧。
深刻而复杂的盯了他几秒,severus像是突然反应过来一样,急急忙忙的想要掩盖手臂上的印记,但是抚上印记的手立刻又转向腰间的魔杖。
看着这个迅速进入战斗状态的人,Voldemort露出了赞许的表情。即使在种时候,对方也没有完全的慌乱。——一个真真正正的战士!
但是他不会让男人如愿的。
一挥魔杖用了个无声的“招来咒”,severus的魔杖就到了他的手里。紧接着他上前一步,制住还想抵抗的人,把他直接搂紧自己怀里,一翻身压在了旁边的大床上。
他知道severus最近不能说话,这也符合他现在的心情。虽然对方的毒液对他没有用处,但是那也蛮破坏情绪的。
给了男人一个“力松劲泄”,彻底破灭了对方挣扎的企图。Voldemort不紧不慢的坐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看着完全被自己压制住的男人,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
“Well,severus。”Voldemort柔滑的声音响起,“我想我们需要好好谈谈。”
怀疑与微妙
Severus惊恐的看着眼前笑的一脸危险的魔王,他承认他害怕了,惊恐夹杂着绝望的痛苦令他颓然无力的身体感到无比的疲惫,但却不能停止的颤抖挣扎。这种恐惧是他从未体会过的。即使曾经面对死亡,他都没么害怕过,因为……不确定,因为或许是真的还有希望,心中还存有侥幸,总是觉得如果一直没有人知道该有多好,一直能自在的生活能有多好!
他觉得全身无力的躺在床上的自己就像一头待宰羔羊,只能凭魔王的心情来决定命运。
他颤抖着,张着嘴无声的抗拒着。他知道这些都是徒劳,魔王会做完他想做的一切。现在的自己不但失去了行动能力,更失去的说话的权利。面对比自己强大的敌人,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的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不,是没有任何还手的机会!
——他唯有任命。
Voldemort眯着眼,伸手捏住severus尖尖的下巴。不轻的力道让闭着眼隐忍的人禁不住皱起眉头。
“睁开眼睛,severus。看着我。”魔王冷冷的命令,他要看到黑发人的表情,他不允许对方逃避。
身下的人没有反应,除眉头皱得更紧以外,眼睛依然死死的闭着。
Voldemort俯下身,空出来的手紧贴着人有些单薄的胸膛,轻轻按压。
“别逼我使用非常手段,相信我,那绝不是你想承受的。”咝咝的如同毒蛇吐信子的声音中充满了威胁的味道,血红的眼睛深沉而阴暗,仿佛敛去一切明媚的光明,只剩下压迫的阴翳。
迫于魔王近似冰冷的压力,severus颤抖着睁开的眼睛。
随着那子夜般的颜色一点点在魔王面前呈现,他惊讶的发现那刚毅的如同无法触及的黑曜石中竟流露出一丝脆弱和迷茫。
——是的,这是眼前这个男人第一次在自己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最为真挚的感情,好不加掩饰的示弱——这种认知令一向以残酷著称的魔王的心中有一点微妙的动摇。以前见面的时候,无论自己再怎么逼迫他,他都从来没有过一丝屈服的表现。
——看来这次自己才是真正触碰到对方的软肋了,或者是真正的隐秘
按在胸膛上的手缓缓下移,他抬起severus的左臂,在男人惊恐的眼神中坚决的扯开了男人黑色的袖子,露出那印刻在苍白的皮肤上的燃烧着的狰狞标记。
——黑色的如同地狱的召唤,绝望的令人窒息。
把无力的手臂举到对方面前,Voldemort邪魅的笑着,但是那笑容中不存在丝毫的温暖。
“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么,severus。我很好奇呢!”猩红的双眸中充满了不确定的阴影,魔王的声音近似残酷。
——他是真的有些动怒了。
敛去眼中的神采,severus让自己的表情恢复成一副古井无波的样子。他本来就说不出话,现在被魔王压制着连魔力都不能自由运用。所以他绝对无法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是他知道魔王不会就么放过他的,对方能从孩的脑袋里得到自己的信息,就一定也想从自己的脑袋里挖出东西!
——但他也同样不会让魔王轻易如意的!
曾经无人能攻破的大脑封闭术并不会随着重生和时间而变得不堪一击。
他珍惜生命,但他同样不畏惧死亡。再说了他早就不知道给了魔王多少个杀了自己的理由,他不在意在多加一条!
“severus,你要是敢用大脑封闭术,我就捏碎它。”看出黑发人意图的魔王大人紧紧的捏着对方修长白皙的左手,低沉慵懒的声音不紧不慢的说着残忍的话语,眼神却像在欣赏一件艺术品般,赞叹着魔药大师完美的手。
Severus全身的汗毛都要竖起来了,他觉得冷汗就像水一样瞬间浸湿自己的后背。刻意清空的大脑也在魔王宣判的瞬间开始混乱无比,空洞的双眼再次蒙上了阴霾和恐惧。
——他知道自己逃不过了!
其实如果不是么不利的情况,对方又掌握着他致命的证据的话,他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样,编造一种记忆的假象来蒙骗魔王,然而男孩的记忆和魔王神情中的肯定彻底打破了他的幻想。同时……魔力无法自由使用的状态使他能完美的发挥出大脑封闭术都会成为一种负担,更不用说其他的了。
——他现在只是想能瞒多少瞒多少,他不想放弃哪怕最后一点隐藏的机会!
喘息的盯着表情轻松的魔王,severus的胸膛剧烈的起伏着。即使没有力气也无法阻止他全身的战栗。他毫不怀疑魔王会说到做到。作为一个魔药大师,他的双手甚至比他的生命还要重要!
如果此时他能发出声音,他不知道自己是否会开口求饶。但他知道自己宁愿忍受一打的“钻心剜骨”,也无法忍受自己的双手受到损伤。所以他选择向魔王示弱。
——他,用眼神像对方求饶!
不过Voldemort似乎并没有在意黑发男人的情绪,他只关注于男人的防备。看到对方看似乖乖的解除了大脑封闭术,他心中有着微妙的满足感。男人的举动很好的满足了他强烈的征服欲。
——渐渐摧毁这样一个坚韧强大的人所带来的愉悦感,可不是新增加一打食死徒的可以媲美的。
但是在他内心深处似乎又有点不开心,他说不出是什么,但是那一点小小的阴影打扰了他原本高昂的兴致。
低头在那苍白的手臂上轻轻啃咬了一口,意料之中的得到人的又一阵激烈的颤抖,Voldemort勾起嘴角,抬头对上那双纯净的黑曜石。
原本想要细细挖掘人隐秘的魔王却在看到那已经蒙上一层水渍的眸子的时候,定定的怔住了。他想过自己慢慢击溃severus内心防线的情景,也想过让对方完全崩溃时的样子,但他从没想到自己会在那双一向锐利的黑眸中看到这样的情绪。
——绝望,崩溃,哀求,痛苦……
他说不清这是一种什么情绪,他也不明白severus为什么会露出样的表情。难道这个奇怪的黑魔标记真的就令他这么不堪,这么难以忍受?又是怎样的隐秘才会逼得这样一个男人表现的如此脆弱,甚至是卑微的哀求,毫不顾忌颜面的求饶!舍弃他一向最引以为豪的自尊,只为保住心中的秘密!
——这个样子的severus让他的占有欲和探究欲更加的强烈了!
不但如此他心中还有些愤懑。是什么让severus可以不惜一的去保护,去隐藏!他毫不怀疑,如果不是对方已经失声了,这个倨傲的男人甚至可以开口求他!
想象着从那张喷洒毒液的嘴里吐出一些卑贱的、示弱的哀求和哭泣,Voldemort发现自己似乎并没有预料中的兴奋和满足,反而有些心疼。
——他不喜欢severus为了别的事情改变自己!这种表现的男人令他的心中极不平衡!
强硬的对上那双黑眸,坚决的发动了“摄神取念”,却在刚刚进入对方大脑的时候就遭遇了疯狂的抵抗。
Severus似乎是下意识的抗拒,哪怕他为了保护自己的手而命令自己放松。但是他做不到!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悔恨正在被最想隐瞒的人窥伺,这种状况想起来都令他疯狂,他又怎么能忍住不去抗拒!
一番精神的挣扎之后,魔王被迫退出了封锁的铜墙铁壁般精神世界。果然severus的大脑封闭术是连自己都攻克不了的!
Voldemort阴霾的双眼愠怒的看着不断喘息挣扎的男人,他握住对方左手的手惩罚式的加大了力道,换来对方更加粗重的喘息。
“想让我验证我的话么,severus?”魔王紧抓着那只已经被捏着通红的手,沉声道,“你应该学会服从,或许我可以教教你。”说完手上的力道有加大了几分,severus几乎可以听到自己骨头的哀号声。
他用近乎卑贱的眼神绝望的向魔王传达着自己的哀求,他希望魔王能放他一马,但是他并不抱希望。他开始怀疑自己能够存活下去的可能性,说实话,他还留恋这个世界……
突然一滴晶莹的泪珠从severus的眼角滑落,滚烫的水珠顺着惨白的面颊滑向纤细的脖子。这一滴无声无息的泪水就像是投到平静湖面的一块小石头,瞬间打破了两个人之间原有的压抑气氛。
躺着的人并没有特别的意识,他的精神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绝望和屈辱的情绪早已令他没有精力顾及太多,但是压在他身上的魔王却彻彻底底的被这一滴泪水震惊!
——severus哭了!
Voldemort瞬间顿感大脑一片空白,原本探究情绪的似乎也没那么强烈了。紧抓着对方的手慢慢的松开,他扫了一眼那只被自己蹂躏的惨不忍睹的手,心中微微抽痛。
有些晶莹的泪水还沾染在人颤抖的睫毛上,severus水润的眼睛比平常还要明亮,然而那其中的空虚和无助却又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的刺激着魔王的心脏。
——那里没有映出任何影子,什么都没有!
下意识的低下头轻吻那漂亮的黑曜石,Voldemort发觉自己的心似乎平静了许多。
一只手从severus的背后环过,把仍然在颤抖的人搂在怀里,另一只手轻轻抚摸着那只被自己抓伤的手,指尖若有若无的扫过那狰狞的黑魔标记。
他的疑惑还没有解开,但是他似乎不想继续逼迫人,他不喜欢看到severus哭泣,尤其是因为脆弱而流下的泪水。
——这样的人让他心疼,让他忍不住想要去安抚和怜惜。
他知道自己的情绪绝对不正常,但他是黑魔王,他不会否认自己的想法。既然不想继续伤害,那么就停止吧。反正人隐瞒他的也不只是着一件事。
而且虽然没得到答案,但至少证实了对方和自己的牵连,并且无论如何,在这种牵连中他都是站主导的那一方。男人的问题并不会对他造成太大的威胁。但是他还不是很放心,毕竟severus的能力和性格他也算是了解了,放着这么一个不稳定的因素在身边,他还是一会有所顾忌的。
——所以,得想想办法。
“severus,”Voldemort轻柔的呼唤着,企图换回神智处于崩溃边缘的男人的意志。
怀里的人动了动,然后绷紧了身体,微微转身,抬起头看向他。
“我不逼你。”魔王慵懒的声音带着一丝不可思议的语气缓缓的在屋子里想起,severus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黑魔王放过他了?
“但是,我需要一个保证。或者说我需要一个能让自己安心的放任你的理由。”
Severus皱起了眉,他不太明白魔王的意思,什么保证?黑魔标记还不足以让魔王安心?
“我给你的东西你有放好吧?”Voldemort微笑着贴近他,挥挥手喊了一句“永生花招来”!然后一个精致的小盒子就从房间里的储物架上飞了过来,紧接着一朵紫色的小花从盒子里蹦出来,跳到魔王的手上。
满意于severus存放自己礼物的位置,Voldemort的心情又好了一分。思考了一会儿,他打了个响指把手中的小花变成一个链缀。然后又取下自己手上戴着的链子,把两者合为一体。
抬起男人的左手,把链子小心的给他戴上。接着念动了一个咒语,使链子的接口衔接上,并且施了只有他才能解除的禁锢咒。——这样这条链子除了他没有人能从severus手上拿下来了,连他自己都不行。
看着对方疑惑的目光,Voldemort好心的解释着,“这就像是一个门钥匙,和你现在的黑魔标记的用处一样。但是不会过分消耗你的魔力,对你的身体也不会有什么影响。只是方便我在任何时间出现在你身边而已。当然这个链子还具有防御黑魔法的作用。和你给小鬼的那个领夹很类似。不过永生花的功效会更加强大一些。”
Severus怔怔的看着魔王,他不知道对方这么做有什么必要。自己真的值得魔王花这么大的功夫?他可没看出自己的用处这么大。
“我不探究你的隐秘,但你也必须给我一个保证。这就是我要的保证。”霸道的把男人僵硬的身体抱在怀里,Voldemort轻笑着调侃,“现在我很想抱着你睡一觉,怎么办?”
感受到怀里的身体更加僵硬了,魔王无所谓的补充,“虽然想问你是你自己乖乖睡呢,还是我给你一个‘昏睡咒’。但现在看来应该不用问了。”
在severus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Voldemort直接一个“昏睡咒”丢过去,极力想保持清醒的魔药大师只坚持了一秒钟就被迫瘫倒在魔王怀里,沉沉睡去。
嗅着对方身上那特有淡淡的药香,Voldemort突然有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仿佛抱着这个男人就能使自己安心,即使这个男人本身就是个巨大的谜团也不能减少他对其的心情,一份都不能减少——他想,severus对于他,必然是不同的。折腾了一阵的魔王也有些疲惫了,扔了一打静音咒和锁门咒之后,他也躺在床上慢慢进入了梦香。
——有普林斯家主在怀中的普林斯庄园也是个安全的地方。
在1973年八月的某个下午,魔法界的黑暗公爵Lord Voldemort和即将成为本世纪最伟大、最年轻的魔药大师的severus.prince都没有意识到,在他们相拥着沉沉睡去的时候,命运已经为他们悄悄分开了岔路。
开学与教授
西弗勒斯.斯内普坐在夜骐拉的车上,手里捧着一本砖头式的大部头。作为一个早已见证过死亡的人,他一直都能看到停在车前面的那种奇异的生物。然而他对那种生物的全部好奇,却来源于对方是否能充当魔药材料的可能性,或者自己可以做个活体解剖研究一下魔法生物的内部构造。
——当然这只是他的幻想。
据说历史上曾经有几个人使用过夜骐身体器官制造出的魔杖,但是效果都不理想,有些最后甚至被自己的魔杖杀死。
——这种生物果然无愧于“不祥”这个称呼。
“嗨,西弗勒斯。”一个清脆的声音自来熟的喊着他的名字。他施舍的从羊皮纸里抬起头,就看到雷古勒斯.布莱克那张干净漂亮的脸。但他这对个人见人爱的长相毫无好感。虽然他并不讨厌个斯莱特林的布莱克,但是……对方最大的缺,就是和那只狮子属性的布莱克长的太像了!
“我不记得什么时候允许过你直呼我的名字,布莱克。”扫了一眼挨着自己坐下的男孩,同样是男孩但拒绝承认这一点的小蛇干巴巴的说。
雷古勒斯显然已经适应了对方的态度,微笑着继续自己的话题。“在学校里要叫我雷古勒斯,或者你闲麻烦,可以叫我雷尔。”眨眨眼不理会瞪过来的死光,有着卷曲黑发,浅棕色瞳孔的孩歪歪头,“学校里的布莱克太多了,你只称呼姓氏的话,大家会不知道你在叫谁。”
——我根本不会主动接触任何一个布莱克!
在西弗勒斯心里,除了纳西莎.布莱克他勉强可以接受以外,其他的布莱克都是活着的祸害!无论是格兰芬多的那头愚蠢的狮子,还是斯莱特林条狡猾的小蛇,就没有一个能让他安安静静过日子的!
“如果你那全是稻草的脑袋还留下一根头发的空间的话,你就该知道,一从来都不会去喊一个布莱克!”
“但是你和纳西莎的关系不是还蛮好的么?”棕色的眼睛转了转,雷古勒斯一脸不理解的问。
对于眼前这个最喜欢演戏和装相的混蛋,西弗勒斯抽搐着眼角选择无视。谁都知道他和纳西莎的交情完全是建立在卢修斯的基础上。虽然他也不讨厌那个比自己大三岁的学姐,但是如果没有卢修斯的关系,他才不会和那个水仙美人有什么关系!
“再说我们都当了一年的室友了,相互称呼名字完全没有什么问题啊。”
“果然布莱克家的人脑子都被门夹了。”小蛇忍不住喷洒毒液,“我严重怀疑分院帽的脑袋也被甜食填满了,以至于他无法正常运行。所以当初分院的时候才会把你分到斯莱特林,而不是直接让你去和你的狮子兄弟作伴!”
“西弗勒斯,你是知道的。”雷古勒斯摊开手,“我和西里斯不一样,我还想回家。”
这时车上又上来两个学生,车子被拉动了,西弗勒斯也终于不用再听那只聒噪的布莱克的胡言乱语。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不适合当个贵族,或许恰恰是没有从小培养贵族精神,而他现在的监护人又是那种性格,所以他才很难理解所谓贵族的美学?
皱皱眉,小蛇痛苦的回忆着几个跟自己关系还算是过的去的斯莱特林贵族们——马尔福是只喜欢装风度的孔雀,布莱克是个愿意装腔作势的小混蛋,还有那个接触过一点的扎比尼就是个荷尔蒙泛滥的花花公子,帕金森是个有着男高音倾向的留声机……
——就没一个正常的!
在一番纠结之后,小蛇得出结论,由于自己还正常,所以他理解不了那些不正常的现象!
不过这个结论的支持者也就只有他自己而已。如果评选霍格沃兹最诡异的学生的话,想必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名字必然稳坐三甲!
车子终于行驶过泥泞的道路,老生们陆续从台阶上下来走到大厅就座。教授们已经都到了,下面就是每年例行的分院仪式了。
西弗勒斯抬头看看教授席,意料之中的看到那个又把他丢在车站一个人溜了的黑袍男人。与对方对视了一秒钟,小蛇不满的撇撇嘴,黑衣人同时转移了自己的视线。
把教授席上的每张面孔陆续看过,大多数都是熟悉的。八宝灯笼斯拉格霍恩显得很兴奋,想必由于这是可能他最后一次参加分院仪式了。
当然小蛇关注的并不是这些,他所注意的是新来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据卢修斯所说,这个职位至今都是一年换一个教授,自己来的两年也是如此。
卢修斯还说过,这门课的教授水平是一年不如一年。由于危险性太高,有能力的人都不想冒这个风险,而那些只想混口饭吃的饭桶们却是经常出现。当时铂金贵族还忧伤的感叹说,他七年的黑魔法防御课只有三年级和七年级两年遇到了有真才实学的教授,其他的都是垃圾!
以小蛇的水平,他虽然并不指望在课堂上学到多少东西,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的教授是个饭桶!尤其是去年黑衣普林斯执教之后,霍格沃兹的每个学生都祈祷能再次遇到这种有实力的教授。
虽然普林斯教授严厉,偏心,毒舌,冷漠,但是这并不能掩盖他的强大!小孩子们不想听一个白痴夸夸其谈,而即将毕业的高年级学生们也想学到一些真本事,所以今年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从一开始就受到了所有人的关注。
“看不清脸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凑到自己身边的雷古勒斯小声的嘀咕着,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坐在教授席上那个唯一陌生的身影。对方穿着深蓝色的斗篷,带着兜帽,掩住了大部分的面孔,令人看不清长相。
冷哼了一声,西弗勒斯没有说话,他也想看看对方的样子,但是他无意在布莱克面前露出愚蠢的表情。
“你和西里斯关系很好?”棕色眼睛斯莱特林突然跳跃了话题,用眼睛扫着格兰芬多的长桌。
一边惊讶于这个人的跳跃性思维,一边愤怒于他说话的内容。小蛇愠怒的回答,“你眼睛长脚上去了么?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和他关.系.很.好!”
“反正他一直在看你。”雷古勒斯歪歪头若有所思的说,那样就好像在叹息“我什么都知道了,你就别不承认”一样。
狠狠的瞪了一眼身边的布莱克,西弗勒斯把头转向格兰芬多的长桌。那只愚蠢的狮子果然在看自己!一记凌厉的眼刀扔过去,换来狮子一个大大的傻笑!小蛇微红着脸转过头,不再理会这一家子莫名其妙的人。
——见鬼的西里斯.布莱克!
从假期开始那蠢货就保持每天给他寄一封信,上面的内容和对方一样愚蠢。一般每隔三封就会有一封是抱怨他不回信的,然后他只能耐着性子赠送一封吼叫信。最后他连写吼叫信的情绪都没有了,干脆在每张羊皮纸上都写上“已阅”两个鲜红的大字然后原封不动的寄回去。但是下一封信送来的时候,上封被他批阅过的信也会同时送来!
——布莱克难道是专门生产蠢货的家庭么!还是狮子的种类不同,脸皮也已经厚到了某个非人类可以理解的境界了!
开始诅咒着一年级的小鬼们怎么这么慢,身后的、身边的两只布莱克都无比的令人讨厌,扎比尼又开始招蜂引蝶,纳西莎在伤心学校里没有了卢修斯……
——果然这个世界还是笨蛋多一点!
不过小蛇的这种低气压一点都没有影响到他身后正挂着一个傻笑的狮子。
西里斯.布莱克从一进大厅就开始扫描那个黑色的小身影。很快的他就在斯莱特林长桌、自己弟弟的身边看到了那个让他日思夜想的男孩。
经过一个多月的心理斗争之后,西里斯终于成功的说服了自己。喜欢一条蛇就喜欢一条蛇,谁也没规定狮子不可以喜欢蛇,不是么?发挥行动力向来比思考力强的狮子作风,兴奋的狼星开始了每日信件轰炸计划。虽然小蛇从来都没给他好好回过信,但是只要看到对方那犀利中还透着点稚嫩的字体,他就很开心了。
怀里还揣着一摞非吼叫信的羊皮纸,格兰芬多的小帅哥兴奋的蹭了蹭身体,引得坐在他身边的卢平全身紧张。
当西里斯惊讶的发现小蛇居然回头看他的时候,他简直要幸福的冒泡泡了。哈!他回头了,他看我了!西弗勒斯的眼睛好黑好亮啊!
所以其实狮子根本没注意小蛇的表情,更忽视了配合射过来的眼刀。他甚至直接忽略了紧挨着小蛇的弟弟,一个劲的只顾着兴奋自己心里的那个男孩给了他关注。
兴奋的布莱克着实吓坏了他身边的莱姆斯.卢平。小狼人疑惑的看看蛇院长桌,又看看自己的朋友,最后向正致力于讨好看莉莉的詹姆斯投去求救的眼神。对方了然的回给他一个“没事儿”的表情,然后继续自己的追妻计划。
歪着头想了想,回头又对上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一脸看好戏的表情,脑子还算够用的卢平心下了然。叹了口气,摇摇身边神游外的朋友,提醒对方分院仪式要开始了。
——狮子和蛇的爱情么?
本质上作为一头狮子的小狼人也兴奋的等着看戏。这可比给詹姆斯和西里斯做收尾工作有意思多了!
就在每个人各怀心思的和谐的气氛中,霍格沃兹一年一度的分院仪式正式开始了。
走近大厅的一年级学生们大多数都好奇的抬头看着花板,巨大的蜡烛把大厅照的灯火通明,而屋顶的星空设计更让人有种置身夜色的感觉。
面对从四面八方传过来的好奇的目光,孩子们多少都有些紧张。有些紧紧握住身边人的手,另一些则是昂着头故作镇定。
Severus冷冷的扫视着新来的一年级生,心里感叹他的坩埚和魔药材料的悲惨命运。突然他发现一道注视着他的眼光。警觉的看过去,却对上一双深蓝色的眼睛,眼睛的主人是个刚进来的一年级女生。
小女孩留着褐色的长卷发,深蓝色的眼睛放着兴奋……或许是他的错觉,还有感激的光芒。
看到自己在看她,小女孩更加的兴奋了,通红的小嘴咧开,给了他一个灿烂的大大微笑,就好像要不是在学校有限制,她就会扑上来给自己一个大大的拥抱似的。
从没有受到过小孩子喜爱的魔药大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他认为自己一切正常,那就说明是对方有问题!
加重了眼刀的凌厉程度,蛇王想把那个不知死活的小鬼吓退,但他的表现明显起了反效果,小孩不但不害怕,反而用更强烈的眼神回敬他。Severus暗自下定决心,待会儿分院,他一定要记住小鬼的学院,然后以后一有机会就狠狠的扣分!
初步判断这应该是头小母狮子!——如果那样就再好不过了!
“哦,那个小女孩好像很喜欢你呢,severus。”身边的斯拉格霍恩开心的对他说,“要是分到斯莱特林就太好了。”
无声的哼了一声,蛇王诅咒着脑袋被老蜜蜂同化了的八宝灯笼。
——要是分进斯莱特林,他就立刻辞职,他绝对不教这种明显思维异于常人的小鬼!
除了这个诡异的小家伙,队伍里还有一个人引起severus的注意。——小巴蒂.克劳奇,食死徒里最疯狂、最忠诚的人物之一。他的疯狂程度绝不次于贝拉特里克斯,也是黑魔王的得力部下!
巴蒂.克劳奇有着和他父亲一样的浅黄色头发,大大的带着金棕色的眼睛水汪汪的,至少现在看起来还是很可爱的。但是谁又能想到,这个孩子在十年之后会成为那样一个无比疯狂的人。
——就像当初的黑魔王,估计也没人会料想到今天的结果。
Severus对巴蒂.克劳奇没有好感也没有厌恶感,注意对方也完全是由于老同事之间的好奇而已。要知道当初他上学的时候,他压根就没注意过这个人的存在,完全不记得他是什么时候入学的。
想到黑魔王,severus就想起自己已经过去了的悲惨假期。他从没这么怀念过老蜜蜂的甜食和霍格沃兹里脑袋长草的小鬼们。
——是的,在这个假期里,他是无比的期盼开学,无比的想要放弃自己的带薪休假,哪怕是义务的被老蜜蜂奴役!
连续一个月都能间歇性的在自己的卧室里看到突然出现的魔王,这种状况给魔药大师带来的震撼是无可附加的。并且这种震撼还伴随着睡床被侵占,作息时间被强迫改变的附加条件!
“如果你睡不着,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昏睡咒’。”某笑的妖异的魔王淡淡的说。
所以被胁迫着隔三差五就和魔王同床共枕的severus,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在开学第一天清晨就冲回了霍格沃兹里属于自己的地窖。
——在学校里,有老蜜蜂,魔王大人还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总之很早以前就放弃理解黑魔王行为的魔药大师,现在只想到一个魔王找不到或者不敢来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生活到死!他突然悲哀的发现,自己如此低的人生目标居然都这么难以实现!
想到什么似的转头,看看坐在自己去年位置上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魔药大师的嘴角又抽搐了。
别人或许不知道,他可是看得出来。
——好吧,就让他看看两代黑魔王究竟想演一出什么戏!而光明正大的引狼入室的邓布利多又在打什么算盘!
分院与疑虑
在severus胡思乱想的时候,分院仪式终于开始了。破旧肮脏的分院帽照例用嘶声裂肺的声音唱完了他的歌。很多没有事先准备的新生都眼泪汪汪的看着那顶将要戴在自己头上的帽子,有些明显出身贵族的小巫师禁不住捂住额头叹息眼前的帽子有多么不符合他们的审美!
但是无论大家有多么不情愿,破旧的分院帽依然会挨个与他们的头皮做近距离接触。当巴蒂.克劳奇顺利的分到了斯莱特林的时候,severus意料之中的挑了挑眉毛。
——果然有些人还是不会改变的。
那个现在还有些内向甚至是懦弱的男孩刚坐到长桌上的时候,就几乎被所有大家族的人孤立了。对于克劳奇这个世代属于斯莱特林的家族来说,老克劳奇的公开反对黑魔王和支持邓布利多的言行,都注定了他儿子在学院里不受欢迎的命运。
小斯内普瞥了一眼和自己隔了几个座位的新生,没理会。
——别人的事情与他无关。
而坐在教授席上的severus也没过分注意这个以前或者是以后的同事,因为他的注意力被另一个人吸引了。
“艾米丽.沃伦特!”麦格教授喊出一个令魔药大师感到熟悉的姓氏。
那个刚才一直盯着他的蓝眼睛小女孩从队伍中走出来。Severus疑惑的看向拉文克劳的长桌,正对上也在看他的新任拉文克劳级长兰迪.沃伦特带着笑意的眼睛。——果然!severus心下了然,他就说怎么可能有喜欢他的小孩,原来是因为自己救了她和她的哥哥。
面无表情的转过头,就发现小女孩还在和分院帽折腾着什么,这让还没有分院的小鬼们有些紧张,而其他的学生和教授则好奇的看着这个死活不愿意如分院帽意的学生。最后在长达二十分钟的纠缠之后,分院帽仿佛是愤怒了一样大喊“拉文克劳”!
小女孩有些不高兴的跳下了凳子,在众人好奇的目光中忿忿的走到拉文克劳长桌旁边,坐到自己哥哥身边,嘟着小嘴,一脸不愿意。
Severus也对这个被分进拉文克劳的小鬼投去疑惑的眼神,要知道由于学院性质,一般被分到鹰院的学生都会从一开始就决定属性,很少有花这么长时间的。而作为一个哥哥在鹰院的小鬼,被分到同样的地方是可以让人理解的。虽然在他看来那小鬼更应该进格兰芬多,但是这并不代表他理解对方为什么生气,还有分院帽花这么长时间决定的原因。
出奇的,他发现自己对着小鬼还是挺注意的。
——不过无论是扭动的分院帽还是正在闹小孩子脾气的诡异小鬼,都不能在此时满足大家的好奇心。
后面的分院就比较顺利了,小巨怪们都一个个有了归属。看了看分进自己学院的那几只小蛇,severus满意的点点头,至少看起来还都像那么回事,没有混在蛇群里的狮子存在。他可不想在重掌蛇院大权之后面对一群没脑子的混蛋。
“在宴会开始之前,我有几句话要说。”起身让兴奋过度的学生们保持安静,邓布利多开始了他的新学期演讲。
“今年我们的教授队伍有一些大的调整。首先是我们的魔药教授霍拉斯.斯拉格霍恩教授,将在一个月后退休,在开学的一个月里,他将代替声音还没恢复的severus.prince教授为大家上课。一个月之后普林斯教授则将正式成为大家的魔药教授,他同时还将接替斯拉格霍恩教授的院长职位,成为新的斯莱特林院长。”
大厅里一阵骚动,斯莱特林的学生们礼貌又有些激动的鼓掌。普林斯教授成为了他们的院长,这说明虽然对方不是黑魔法防御术的教授了,但他们还是可以光明正大的请教黑魔法防御术的问题!
格兰芬多的长桌一片哀号,横尸遍野。詹姆斯趴在莉莉面前需求安慰,西里斯则是抱住身边的莱姆斯不停的发出惨叫。
——虽然老蝙蝠和小蝙蝠长的很像,但是这并不能说明他可以对老蝙蝠有好感,没有这么替换的!而且作为使对方失声的罪魁祸首,他开始考虑自己未来五年的魔药成绩和他的课余时间了。
——老蝙蝠会整死他的!!!
“放心,”快被勒死了的莱姆斯很够意思的安抚着,“至少他不会把自己的学生扔到坩埚里去熬成魔药!”
西里斯更加惨烈的抱怨。他没发现身后斯莱特林长桌方向有一双黑亮的眼睛一直紧紧的盯着他,表情十分恼怒!
相比之下鹰院和獾院的小动物们就正常很多了。追求学术的小鹰们虽然畏惧普林斯教授的气势,但还是很钦佩对方的学问的。而小獾们则瞪大了眼睛考虑需不需要定制护身符。
只有刚被分到鹰院的小姑娘艾米丽.沃伦特鼓掌鼓的起劲。他身后熟知普林斯教授作风的兰迪.沃伦特在听到消息后都禁不住全身发寒。
——尊重并不代表不害怕啊。
他深深的为自己无知的妹妹感到担心,希望小女孩的梦想不要在一开始就被打得稀巴烂!
过场式的起身行礼,severus让自己的礼仪到位而标准。他从不在乎小鬼们的反应,但他不会让自己不舒服。等到他坐下了,大厅里又渐渐恢复了平静,已经饿了几个小时的小动物们现在最想的就是开始大吃大喝。
“最后一件事,”老校长温和的说,同时伸出手指向那个唯一陌生的教授,“我来向大家介绍我们的新任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凯尔.李斯特教授!”
穿着蓝色外袍的巫师站起身,摘掉头上的兜帽,露出一头赤褐色的短发,湛蓝的眼睛向大厅里扫视一圈,然后微微点头,露出一个温和的微笑。
这个表情瞬间让刚从魔药教授换人打击中恢复过来的小鬼们集体赞叹了一下。——不得不承认,这种表情实在是太有魅力,太令人神魂颠倒了!
有些女生甚至激动的拿出了手帕。
——好吧,女人在任何时候都尤其惊人的相似性。
甚至是一向认为自己的未婚夫是英俊到只有黑魔王才可以匹敌的纳西莎,都禁不住赞叹。
Severus想,在这个世界上,果然有些人就是天生的王者。但是他可不是那种只会为某张漂亮的脸就着迷的望了自己是谁的小鬼,他明白,格林德沃的魅力其实来自于他的气质,那种天生的上位者的姿态和翻云覆雨的手段。而这些在外表上就体现成了超凡的吸引力和凝聚力。
即使最初的时候,大家多是以为自己或许是迷恋他的外貌而集中在他脚下的,但是时间久了,所有人就会发现,他那种与生俱来的迷惑性本身就是一种毒药,具有一种令人心甘情愿为他去死的威力。
——这就是王者,或者说,这就叫做相由心生!
即使是改变了样貌的盖勒特.格林德沃,也依然能把人心牢牢的握在自己手里。——是的,他早就知道了那个所谓的伏地魔庄园管家到底是什么来头。前任的黑魔王,被邓布利多打败的盖勒特.格林德沃!
——想必这一年来黑魔王的所有动作都有这个人在背后支持吧。
转头看了看那双与自己印象中颜色不同的眼睛,他记得在伏地魔庄园见面的时候这个人的眼睛是棕色的,但是现在变成了那种湛蓝湛蓝的天空的颜色。
——和老蜜蜂月牙形眼镜后面的颜色很像。——单单就是这双眼睛,就足以迷倒很多人。深邃幽兰,充满了神秘和疏离的气息,仿佛深沉的海底,令人无论如何都看不到尽头,却又拼命的想要一探究竟。
凯尔.李斯特似乎很习惯于这种注视,他把笑容保持在脸上,转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同样在看他的邓布利多,然后优雅的坐回椅子上,这个过程中还不忘了给他的老熟人severus投过一个不明所以的眼神,引得大厅里又一轮的尖叫。
这时有些人,包括severus在内的人才发现,他们似乎都没有注意过这位李斯特教授的年纪。这个人明显已经不是一个年轻人了!
虽然样貌依然英俊,神情也很优雅潇洒,但是这些都不能掩盖他已经是个老人的事实。
“哦,天啊,他年轻的时候要比这更帅!”一个獾院的女生道出了说有人的心声。
伴随着女生们叹息花痴的表现和男生们嫉妒向往的眼神,众望所归的大餐终于开始了。只是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那个女生说出了多么重要的信息。
是的,大家都没在第一时间注意凯尔.李斯特,或者说是盖勒特.格林德沃的长相。连一向自认为洞察力过人的severus都的承认自己的失误,可以肯定对方没有用幻身咒,造成这种结果的原意是对方的气质和举止。
有些人甚至不用说话,就能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格林德沃明显就属于这种类型。仔细观察过才发现现在的格林德沃其实和自己在伏地魔庄园看到的并不一样。
作为现任教授的前魔王,现在充其量也就是换了个发色,连长相都没有改变,这和自己遇到的年亲管家有着天壤之别,但是他还是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对方。——那应该是属于其独有的气质吧。
如果是这样,那么即使是通缉他的傲罗站在他面前都未必能认出他,因为你根本无法想象这个气质超然的人物是两年前还被关在监狱里的囚犯!
Severus深吸了一口气,他再次想到了黑魔王。无论魔王是多么的英俊优雅高大,食死徒们可不是为了那张脸才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脚下的。即使后期变成蛇脸的魔王也依然能够吸引很多最求力量的巫师不惜一切的为他卖命。
——这就是人的魅力吧!
对上再次看向他的蓝色眼睛,severus礼貌性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然后就开始解决他面前的小羊排了。盖勒特也跟着开始用餐。而教授席中央的一双掩藏在深邃探究中的蓝色眼睛却没有放过着其中任何一个细节,若有所思的视线一直闪烁着,没有离开。
——所以说,还是小孩子比较好,尤其是没有心事的狮子们。看看那些正争抢的不亦乐乎的小动物们,谁能想到短短的时间里,教授席上已经上演了好几幕探究与反探究的戏码了。
最后满嘴流油的小鬼们分别被学院的级长带回了各自的寝室。临走前西里斯匆匆忙忙的看了斯莱特林长桌一眼,结果对上小蛇怨毒的眼神,吓得他一缩脖子,紧贴着身边的卢平,然后小蛇的眼神更毒了。
“莱姆斯……”受伤了的小天狼星正在寻求朋友的安慰。
莱姆斯.卢平在心里叹息一声。——你越往我身上靠他就越生气啊!伸手把挂在自己身上的生物巴拉下去,冲着发射死光的小蛇做了一个“不管我的事”的表情,然后拖着后面死成一滩的朋友跟着大部队朝格兰芬多塔走去。
小蛇一边心里暗骂着自己为什么要去看布莱克那个蠢货,一边转过头,气冲冲的向地窖奔去,小小的身影黑袍翻飞。
“越来越像普林斯教授了!”雷古勒斯和纳西莎同时感叹,两个布莱克对视一下,都情不自禁的笑了。
——今年的生活应该不会无聊了。
谈话与迷茫
再次回到属于自己的办公室,severus有些感叹的发现这里的而一切都还是这么的熟悉。虽然自己去年也用的是地窖里的办公室,但是那毕竟不是这间斯莱特林院长的专用室。对于这间很多人认为阴森恐怖的办公室,他的感情还是满溢的。
——这里曾是他带了十几年的地方啊!
行李已经被家养小精灵收拾好了,作为教授的福利让他几乎不用在琐事上操心,这也是他再次选择霍格沃兹的原因之一。
折腾了一晚上感觉有些疲惫的severus决定看会儿书就去睡觉。在模拟月亮散发出的橘黄的光芒下,魔药大师沉浸在那些泛着药香气息的文字当中。
厚重的书本使原本就不健壮的教授显得更加的消瘦,只是他无论何时都挺得笔直的背却让他全身都散发着刚毅。黑曜石的眼睛盯着古旧的羊皮纸,里面透出了少有的迷恋的光芒。
——在没有小鬼胡言乱语的作业,没有劳动服务时令他提心吊胆的声音,没有巡夜的工作,这样的夜晚是多么的令人平静而享受。
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里,他才能静静看一会书,思考一些迷人的学术问题,忽略一会儿自己尴尬的处境,享受一下活着的乐趣。
然而号称仁慈的梅林果然从没有眷顾过他,仅有的一点放松的时间也遭遇到了无情的打扰。
门上的充当门卫的蛇女王用她那魅惑的嗓音向他汇报门外有人想见他。
“哦,severus,他真是个帅哥,就是年纪大了点,否则……”蛇女王配合着自己的动作给了教授一个媚眼,在得到一记阴冷的眼刀后就隐藏到门外了。
——里面的虽然年纪不大,但不是帅哥,也不讨人喜欢。
挥挥魔杖,门慢慢打开。赤褐色头发的凯尔.李斯特优雅的走了进来,他的脸上还带着那种令女人尖叫的微笑,只是这种表情让他的脸看起来更像是带了一层面具。
——非典型性面瘫。
“打扰你了么,severus?”李斯特随意的坐在一张沙发椅上,湛蓝的双眼探究的看着还捧着书的魔药大师,语气中丝毫没有为打扰到对方而感到愧疚。
“看来我高估了您的智商,李斯特先生。”无奈的放下亲爱的书本,severus靠在椅背上双手环在胸前冷冷的在面前浮出一行文字,“您似乎无法用眼睛判断出最基本的事实。”
交叠着双腿,用手臂支撑着下巴,李斯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斯莱特林都不轻易相信看到的东西。眼睛有的时候也会欺骗。”
“首先,我想我需要强调一点,”微微抬起头,severus转动了一下身体,使自己可以和对方对视,也让空气中的文字的颜色更加激烈一些“您并不是个斯莱特林。同时斯莱特林虽然不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但他们还拥有判断力。”
“据我说知,您也不是,severus.prince先生。”一直很随意的李斯特,或者现在已经变身成盖勒特的前魔王先生突然使用了敬语,但语气中能明显听出嘲讽的味道,“从 德国来的prince先生。”
Severus突然想起黑魔王曾跟他说过,一个很了解德国巫师界的朋友告诉他,德国根本没有普里斯这个姓氏。看眼前的情形,这个所谓的朋友想必就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了!
——还真是相当了解呢!
“但我现在是斯莱特林院长,即使我不是这里毕业的。”既然对方没有点破,他就暂时装不知道,反正黑魔王都不在乎他究竟从哪来的了,眼前这个人就更不会在乎。
“也许。”盖勒特微笑着把身体挺直,湛蓝的双眸中流露出莫名的情绪。
“我来并不是为了和你叙旧的severus。”再次转变了称呼,盖勒特的话语又让凝结的空气流动了起来。
“我不认为我们有什么旧可续。李斯……”文字在中间截断,他需要确定对方是以什么身份在和他说话,“或者格林德沃先生?”
“叫我盖勒特吧。格林德沃家族并不认可我现在的身份,所以那个姓氏我就当它不存在。”盖勒特轻松的摆摆手。
——他只是盖勒特而已,从来不用冠上谁的姓氏,他也无意让任何一个姓氏因他的存在而光荣或是腐朽。他只代表他自己而已,他的荣耀也只属于他自己而已。
“那么,盖勒特先生……”犹豫了一下,severus挥手在后面加上了敬称,对他来说能够相互称呼教名的人并不多,而这里并不包括前魔王。
但他也无意去纠正对方对他的称呼,至少从现任魔王那里来看,上位者似乎都对这种没有实在威胁性的反对毫不在乎,他们会做他们想做的事,这其中还包括他办公室门上的女王画像!
“您能仁慈的告诉我,您到这里来找我究竟为了什么事么?”文字带着声音,表现出说话人的心情,就像被嘲讽吐出的婉转句子,他实在不想和对方浪费时间。
“没什么,severus,我只是想和你单独谈谈。”盖勒特的眼神一点也不像没什么的样子,反而在告诉对方他确实想知道些什么。
“主题?”severus挑着眉毛发问,“至少让我评价一下自己微薄的学识能否满足您的需要。”
“呵呵,在开始谈话之前我很想告诉你一件事。”盖勒特一副“你不想听我也会说”的样子,“我刚才才明白的事情。”
沉默着等着对方的下文,他发觉前魔王真的很接近一个斯莱特林。——表里不一,故弄玄虚,装腔作势,笑里藏刀……还有,绝对的阴险狡猾,心机深重。
“我终于明白Voldemort为什么那么纵容你了,severus。”前魔王愉快的看着魔药大师惊诧的表情,那样子就好像刚刚吞了一个柠檬似的。
“你不觉得么?别告诉我你没发现,Voldemort跟我说过,他觉得你很了解他,比他想象的要了解的多。而他也比预料之中的要纵容你,宽容你,发生在别人身上得死无数次的事情,他却允许你一次一次的冲击他的底线。这……不说明什么么?”
不理会蛇王一副要杀人的表情和情绪里的躁动不安,盖勒特平静的叙述着他的小发现,那语气就像是在说“他看到一只猫抓住一只耗子”一样的平常。
“其实这也是我所好奇的,为什么,为什么你似乎总能洞察一切,总能知道一些别人想不到的事情?”盖勒特前倾着身子靠近魔药大师的书桌,微微释放出的魔压令空气里漂浮着一层雾气。
“比如?”空气中文字的颜色有些稀薄。
——用这种方式交流的弊端就是对方能轻易察觉你的情绪。
“比如……你是什么时候才到我的身份的?”一手托着下巴,一手在桌面上有节奏的敲击着,一下一下的清响似乎都伴随着魔药大师的心跳。
“第一次就怀疑了吧?而离开之前就大概确定了,是么?”看到对方不语,盖勒特好心的说下去,“为什么呢?魔王的庄园里有个能力比较强的管家,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么?据我所知马尔福和布莱克家族里都有负责帮助打理家族事务的巫师存在。那么我又是什么时候露出破绽的呢?”
Severus面无表情的回视着那双蓝色的眼睛,此时那澄澈的颜色已经不再透彻了。
他明白对方怀疑的问题,是的,有时候他确实表现的太过于机警了。这种反应或许会被当成是精明狡猾,洞察力过人,同时也容易遭人怀疑,尤其是像他这种来历不明的人。
“您并不能肯定,盖勒特先生。对于您的身份我只是有所假设,不过看起来我的假设是对的。”既不肯定,也不否定,而是指出是对方的态度让他有些怀疑而已。
盖勒特笑了,这一次的笑意达到了眼底。
“我很欣赏你的性格severus。我虽然不是霍格沃兹出身的,但是我了解这里的学院,也接触过很多的斯莱特林。而你是我见过的为数不多的真正继承了斯莱特林精神的人。我很赞赏你的狡猾和机警,当然还有那别具一格的说话方式。”前魔王的声音很惬意,低沉而又有磁性,和黑魔王优雅华丽又带着慵懒的声线完全不同。
——又有女生会尖叫的。Severus推测。
“我很荣幸能得到您的赞扬,那么……”摆出一个假笑,蛇王阴森的回敬,“我们是否可以进入正题了?”
——试探了这么久,可以说明来意了吧?
“我以为我们已经聊了这么久,你会不在意那个所谓的主题了。”盖勒特重新靠到沙发背上,摊开手,做了一个“我很遗憾”的动作。
“如果您不在意自己今天的目的的话,那我的建议是请您回去休息而不是在这里浪费时间。”继续假笑着,severus耐心的等待着今天的中心观点。
“那么我认为那是一个名字。”盖勒特的表情也恢复成那种惯有的微笑,“阿不思.邓布利多。”
意料之中的接受了男人惊讶的表情,盖勒特打了个响指,让小精灵端上一杯蜂蜜红茶,安静的送到嘴边,似乎在等待着对方的答案。
“您想问什么,盖勒特先生。”severus的双眼空洞无神,文字变成了阴沉的暗青色。
抿了一口饮料,赞叹了一下霍格沃兹的小精灵手艺还不多,盖勒特抬起头,又摇摇头。“不是我想问什么,而是你知道些什么。”
“我想我知道的,您都知道。”文字的颜色依然不鲜明。
“是的,或许没什么是我不知道的,”盖勒特放下杯子,声音突然变得严肃。“但明显你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东西,我想知道那些包括什么?”敛去笑容的脸瞬间变得具有威胁性,而语气中透出的压迫感和周身散发着的冷漠但愤怒的气息,都昭示着说话人的情绪 ——黑魔王往往在很多行为上都有着共同点。就像现在。
“我不知道您的意思,”曾经在疯了的魔王面前游走了多年的双面间谍,当然不会被这区区的气势所震慑,只是紧绷了身体,严阵以待。但表情依然波澜不惊。“我想我清楚那些事需要知道的,那些事必须知道以保全我的生命的。”
——没什么是不该知道的,斯莱特林善于把掌握的一切都利用上。一条真正的毒蛇是不会让信息杀了自己的。
“很聪明的回答,severus。”盖勒特的气势降低了,“Voldemort说过你的大脑封闭术完美无比,已经达到了如影随形的地步了。”
正当severus静静的听着对方的陈述时,微眯着的蓝眸突然射出凌厉的光芒,紧接着盖勒特又给了受惊的男人一个邪恶的坏笑,就像是发现了对方不为人知的秘密而感到有利可图的小孩子。
“你会紧张,”蓝眼睛的魔王突然说,“当听到Voldemort这个名字的时候,你的眼睛会变得更加空洞无神。”
在说到那个名字的时候前魔王故意放缓的语气,然后再次欣赏到了装饰品一般的黑曜石,只是这次的空洞要更加的彻底。
“你怕听到他的名字,这又是一个问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蓝眼睛里闪动着神采,“你的秘密还真多啊,severus,真是个谜一般的存在。”
盖勒特突然站起身,绕到桌子对面,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盒。
“其实我只是充当一下猫头鹰,帮他给你送点东西。”盖勒特把小盒子在severus面前晃了晃,那是个明显出自伏地魔庄园的盒子。
“由于霍格沃兹的特殊情况,他暂时放弃了猫头鹰传信的方法。他让我帮他看着你。”盖勒特开心的说着,“他可是很不放心的。”
丢下僵硬着的男人,前魔王转身准备离去,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转过身,微笑这说,“对了severus,作为见面礼,我告诉你一件事情。有时候,毫无反应,也是一种反应。”
——他从没想过能从这个倔强的男人那里探听到一丁点阿不思的消息,只是有时候,问题本身就有它的效用,他善于把握这种功能。
没有理会对方的反应,盖勒特推门离开了魔药办公室,只留下一个表情木然的黑衣教授。
走在静寂的走廊上,他的嘴角勾出一个和伟大的白巫师十分相似的微笑。
——阿不思,你在等我么?
在阴冷的魔药办公室里,新任的斯莱特林蛇王静静的坐在橘黄色的月光下,保持着一个并不舒适的动作静默了良久,重重的叹息一声,他颓然的闭上双眼。
——现在可好了,他变成要面对三个大魔王了!
而且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人会完全的相信他的立场了,就连他自己都越来越迷惑了。
——中立?在战争和危机的年代,这个词将是个永久的笑话。尤其是你早已深陷其中的时候……
改革与恢复
由于声音的问题,severus难得的多了几天清净日子。除了帮医疗翼补充一下药品和每天晚上小蛇惯例的魔法补习,剩下的就只有新上任的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经常带着一些不知名的礼品来骚扰他了。
——黑魔王似乎很热衷于送东西!
对于这一点魔药大师已经无语了,每次看着不同大小的盒子里摆放着各种珍贵的魔药的时候,他的内心就无比挣扎。
他发现自从假期以来,或许是因为和魔王频繁近距离接触,或许是对方已经察觉到他心中的隐秘了,他对这位他曾经的君主似乎没那么害怕了。
——是的,他有点习惯了对方的存在和无时无刻的骚扰。并且虽然不愿意相信,但内心里他也慢慢接受了魔王对他说的话。
——这就是习惯的可怕和潜移默化的力量吧!
在魔药大师不知不觉的情况下,他似乎已经被黑魔王渐渐洗脑了。当然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这一点。不过事情的幕后策划者和执行者,却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所以说只要是黑魔王想要的,没什么使得不到的,不是么?
——但这毕竟不是坏事,魔王做事也一向是认真的。
不过平静的日子没过几天,一件令人震惊的事情就发生了。虽然这不是学校里的问题,但是却足以震惊这个魔法界。
——《阿兹卡班改革计划通过案》
1973年九月中旬的一个早晨,学生们正聚集在大厅里吃早饭,时而飞进的猫头鹰为有读报习惯的学生送来今天的《预言家日报》。开始还一切正常的屋子里渐渐有了骚动,最后不知是那头狮子大吼一声,“阿兹卡班要改革!”
顿时整个大厅都沸腾了,没有报纸的学生们纷纷借阅身边人的报纸,教授们也都把目光聚集到今天的头版头条。
黑暗公爵和魔法部长的合影顿时激起了千层浪,而黑魔王的一番回答更令人感到震惊。
以下内容引自《预言家日报》
“我认为,阿兹卡班必须要改革。”当记者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推行这个计划的时候,黑暗公爵这样回答,“阿兹卡班不能一直由摄魂怪看守,因为它们是低等的生物,只能凭借喜好去进行判断。”
黑暗公爵这样说的时候表情里有着明显的厌恶,可见他对低等的生物还是有着本能排斥感。
“在阿兹卡班里,无论是即将接受摄魂怪之吻的死刑犯,终身监禁的重刑犯还是只被判了一两年的轻度罪犯,他们统统都有摄魂怪看守。这使得很多罪犯在离开阿兹卡班之后就立即进了圣芒戈的精神科,有些终身都得不到恢复。这并不是刑罚所希望得到的后果。巫师的监狱不应该只由摄魂怪看管,它还需要傲罗的监督。”
黑暗公爵在当中陈述他的理由的时候显得很从容冷静,很多到场的普通巫师似乎都对其的回答深有感触,有一个巫师当场证明,他的哥哥因为不小心用切割咒砍伤了人,而被判三年监禁,但在出狱以后精神一直处于崩溃状态,至今六年了还没有好转。
这就让记者不得不对黑暗公爵此举的目的加以询问。
“创造一个强大的巫师界,这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这是黑暗公爵第一次在世人面前坦诚他的理想,这似乎和大家平时所了解到的有偏差。
“那么这是一个善举么?”
当听到这个问题的时候,黑暗公爵的表情明显有一瞬间的冷笑意味,而他接下来的回答也恰恰证实了这一点。
“这只是让巫师界变得更强大的一个开始。”公爵当时神态很高傲,就像他平时给人们的感觉一样,他似乎想要就这样带着整个巫师界变得越来越强大。
“那么您还有下一步的计划了?”
“不是我,先生。”公爵否认了这种特指性的用词,“是强大的巫师们,是整个巫师界。巫师是骄傲的种族,我们应该让他变得越来越强盛!”
“那您的纯血理论呢?”
来自《唱唱反调》的记者遵循着他们一贯的批驳作风,提出尖锐的问题。
“强大而优秀的群体有资格获得权力,我至今仍然这么认为。”黑暗公爵似乎并没有生气的迹象,反而更加的傲然,“纯血的强大和力量是无人能够否定的,他们是足够优秀的群体。”
“那您是要抹杀混血和麻瓜出身的巫师了?”
“我只是要抹杀垃圾!”黑暗公爵的表情第一次变得严肃,我们很关切他接下来的发言。
“无论是什么出身,即使不是高贵而强大的纯血,只要他们向我,向世人证明其优秀,我想没有人会轻易的抹杀他们。然而如果是会动摇巫师强大力量的愚蠢的垃圾,那么不但是我,任何人都会希望他去接受摄魂怪之吻!”
黑暗公爵的发信似乎存在一个悖论,既然纯血是高贵的,那么是不是只要是纯血都不是垃圾呢?当然这只是我们的一点想法,现场并没有人想公爵殿下提出这个问题。
当然对于黑暗公爵在魔法界的第一次公开露面和言论的发表,整个社会都给予了很强烈的关注。而与《阿兹卡巴改革计划通过案》同时通过的还有《阿兹卡班改建计划》和《新傲罗招募计划》。
既然黑暗公爵公开表示这只算是个开始,那么让我们拭目以待它的后续吧!
……
“绝对是阴谋!”一个格兰芬多的高年级男生愤然的站起来,冲着斯莱特林长桌大吼着,“毒蛇绝不会有什么好心眼,这是阴谋!”
“但是这是对的!”从一向冷静的拉文克劳中间跳出一个小身影。坐在教授席上的severus顺着声音看去,发现竟是那个叫艾米丽.沃伦特的新生,而她身边的兰迪.沃伦特此时也不复平日里的冷静沉稳,而是显得很激动。
“我不管他们这么做的目的,但这是对的,阿兹卡班必须改造。这没有错!”蓝眼睛的女孩很激动,大大的眸子中凝着水汽,小小的身子不停的颤抖,她的哥哥在她身后搂着她,慢慢的安抚她。
“你绝对是被斯莱特林毒蛇收买了!”那个狮院男生不依不饶的,但是鉴于对方是个比他小很多的女孩子,他也不好太过分,语气也没刚才那么愤怒了。
但是没想到小女孩却并没给他面子,而是大声的反驳,“我才不知道什么斯莱特林,什么格兰芬多呢!这个法案没有错,就是没有错!”女孩表现的完全不像个鹰院的学生而十足的像头小狮子。她的院长弗立维教授已经快要开始尖叫了。
Severus皱皱眉,用眼神示意她身后的兰迪,让他看好自己的妹妹,但是兰迪并没有看他,也没有想要阻止妹妹的意思,他似乎和艾米丽同样愤怒,甚至更加愤怒!
“我知道,她想进斯拉特林!”一个刚入学不久的一年级新生突然尖声喊起来,“她和分院帽交谈了那么就,她一定是想进蛇院!”那个新生明显是个格兰芬多世家,被灌输了很多蛇院的卑劣恶性,从而带着极端的反斯莱特林倾向。
“分院的时候,她还一直在看斯莱特林院长!”
此话一出,原本一直冷笑着看戏的小蛇们突然集体转头,用蛇一样冰冷的眼神看着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蛋。
——蛇类是很护短的,也很尊重强者,对于他们的院长他们将会给予绝对的敬意。而对于这种胆敢公开侮辱他们尊敬人的蠢货,他们绝不介意给他一打恶咒,然后把他赶出学校。要知道校董里可净是蛇院毕业的!
而这个新生的愚蠢发言不但引起了蛇院的众怒,就连他自己学院的年长一点的狮子们都不禁捂住额头,叹息自己身边怎么来了个白痴!而坐在他身边的小动物们更是有默契的纷纷撤退。劫道四人组摇头同情着他即将来到的悲惨命运,而红头发的小女巫则气鼓鼓的瞪着他。
其他的了解普林斯教授为人小动物们即使不喜欢蛇院,也或许觉得这个法案的通过预示着什么阴谋,但是鉴于他们还要命,而且不想被赶出学校,也都禁不住瞪大了眼睛,在狮院长桌和普林斯教授之间来回扫视。
——见过白痴,就没见过这么白痴的!
一时间,这个刚才还觉得自己很了不起的新生突然发现他身边成了无人地带!张着嘴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半天又吐出一句,“她就是看了!”
“砰!!”就在詹姆斯.波特——作为一个很佩服小狮子勇气,但只能用意念支持他的年长一点的狮子——想着“你能不能少说两句”的时候,狮院长桌传来一声巨响,刚才那个出言不逊的小狮子一下子跌坐在了地上。
只见他原本拿在手里的报纸现在已经四分五裂的燃烧着,面前的餐具也炸成了碎块。小狮子简直要被吓哭了!
教授席上severus.prince教授慢慢的收回了目光,黑曜石的双眼又变回了空洞无神,只是脸上有一丝隐隐的怒意。
蓝眼睛的女孩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盯着黑衣的教授,纯蓝的眸子中流露出感激。兰迪,紧紧的把妹妹的小身体抱在怀里,头深深的埋在小女孩的后背上。弗立维教授终于忍不住尖叫出声,那高亢的嗓音瞬间拉回了所有人的意识。
小蛇们一脸敬佩和骄傲。
——他们的院长甚至没有拔出魔杖就精准的炸掉了狮子的餐具——不过如果炸的是狮子的脑袋会更好一点。
就连平日里一向鲁莽激动的狮子们现在也被这惊人的实力震慑住了。就连詹姆斯有点不满的小声低估,也被莉莉一个瞪视堵了回去。
西里斯同情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新生,又向蛇院长桌扫了一眼,正好看到黑发的男孩挑衅式的转过头,扬眉向他勾起假笑,他的心里动了动,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我哥都快成怨妇了。在一边偷看的雷古勒斯暗笑着。
“好了,孩子们,我想上课的时间快到了。”白胡子的老校长再次在看完全部好戏之后站起来打圆场,“大家要明白学校是学习的地方。”老巫师笑眯眯的,但语气很是严肃,“格兰芬多扣十分,因为不尊敬同学和教授!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打扰大家吃早餐!拉文克劳扣五分,由于同样的原因。”
“现在,该去上课了。”邓布利多坚决的说。
大厅里的学生和教授都纷纷离席,被扣了分的格兰芬多小狮子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着脑袋,晃晃悠悠的往外走。身后詹姆斯突然一把搂住他,一脸可惜的表情。
“哥们,我同情你。但是我得说好样的!”
“格兰芬多扣五分。”就在一群狮子嬉笑的时候,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个阴沉的声音,severus.prince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他们身后了。
“因为,挡我的路了。”魔药教授勾起一抹假笑,然后径直从他们身边走过,目不斜视,黑袍翻滚。
在被气昏了头的詹姆斯开口大吼之前,西里斯突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同时表情无比震惊。
“他,他的声音恢复了!!!”
“哦,不!!”
从大厅到教室,狮子们一直没有从连番的打击中恢复过来。而另一边终于能开口说话了的severus则是心情愉悦的扣着不听话的狮子的分。
——果然,能说话就是好,折腾格兰芬多是一种排解压力好方法!
尖叫与危险
上
忙了一天的魔药教授在地窖里研究了一下最近要制作的魔药之后,发现自己必须得到禁林去找材料了。虽然为那些只会浪费东西的小混蛋们劳心劳力很不值得,但是现在自己的声音已经今本恢复,八宝灯笼又坚持要走,所以他的工作量又要加大了。
——总不能一直上理论课吧!?虽然那样不会出现坩埚爆炸的危险事件,但是他也少了折磨小动物的乐趣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已经全黑了,现在正是禁林采集的最佳时间。
披上外袍,severus拿上魔王前不久送的空间袋,准被出发。
打开办公室的大门,蛇女王对他摆了个哀怨的表情。挑眉,教授作疑问状。妖娆性感的蛇女王向一边歪歪头,severus顺势看过去,就见一个卷头发的小女孩正在他办公室一米外的走廊徘徊。
“她可是从中午就一直在这里了。”女王卖弄风骚般的撩了撩头发,“我问她需不需要我通知你,她却坚持不要打扰你。”蛇女王翻了个白眼,显得不怎么耐烦,“但是她也不走,就一直在这里等你出来。真是缠人的小鬼!”
用眼角瞄了一眼风骚的画像,severus决定先不管这位女王大人,反正从上辈子他用这间办公室起,这位就是这幅德行了。
一人一画的对话显然让小女孩听到了,艾米丽兴奋的转过头,在看见severus的时候勾起嘴巴,把眼睛弯成月亮型,给了他一个无比灿烂的微笑。魔药教授有那么一瞬间感觉仿佛被晃花了眼。
“沃伦特小姐,你能用你那全是稻草的大脑中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我,你为什么一直在我办公室门口徘徊?”刚刚夺回声音使用权的魔药大师,嗓音还有些低沉沙哑,但却十分有磁性。
小女孩的笑容一点也没有被这嘲讽的话语所影响,依然真诚无比。她转过身从地上捧起了一个大盒子,小步跑到教授面前,献宝一样的递给他。
Severus扬起一边的眉毛,疑惑的看着眼前的盒子。
——又是礼物?
“我做的点心。”孩子清脆的声音有点自豪的说,“你没去吃午饭和晚饭,我就借用厨房帮你做的。”
双手环胸居高临下的看着小女孩,severus并没有伸手,“我假设,学校的厨房是不对学生开放的,沃伦特小姐,为此……”
“但是没有一条校规规定学生不可以使用厨房。”蓝眼睛女孩肯定的说,“我已经把所有校规都背下来了,所以教授,你不能为此给我扣分!”
Severus愣了一下。——所有的校规?他有种重新看到万事通小姐的感觉。不过这至少证明了分院帽并没有把她分错。格兰芬多可不会管什么校规的!
“那我很遗憾,你必须为自己的夜游行为受到惩罚……”
“我没有夜游!”小女孩大声的抗议着,“厨房的位置和进入的方法是格兰芬多的卢平学长告诉我的。而且我是中午的时候去的,那不在违例范围内。”
——卢平?
Severus扬了扬眉毛,若有所思,为什么那个小狼人会告诉这小鬼这么重要的事情——至少在狮子们看来绝对是炫耀的本钱。
——不过……与鹰院这种什么事情都过分探求以达到完美无缺的效果,而致使他不能扣分或者实行惩罚相比……还是狮子比较好对付!
“我为你的勤奋感到欣慰,不过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来给我送吃的。要知道霍格沃兹的教授是可以在办公室里呼唤家养小精灵的。”
女孩听了这话,表情明显有写惊讶,还有点伤心。低下头,看着自己的盒子,再抬头看看教授,然后委屈的嘟起小嘴,蓝色的眼睛里泪汪汪的闪着水色。
“兰迪没告诉我,”孩子软软的说,“他只说你喜欢我上次圣诞节送给你的礼物。”水汪汪的眼睛一闪一闪的闪花了教授的眼睛。
抬起手揉揉眉心,severus无奈的叹气。——他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说过他喜欢那些点心,虽然味道还挺不错的,但是……假传教授言论,兰迪.沃伦特扣五分!
不过他倒是没说出口。微微摇头,冷这脸伸手把小女孩还端着的盒子拿过来。看到对方的眼睛一下子又亮起来,他深刻的意识到,自己还真是对这种脑子异于常人的小鬼没办法。
“收起你的傻笑,沃伦特。”魔药教授阴沉的低吼,“如果你想给拉文克劳再扣点分的话,我不介意你继续在走廊上徘徊!”
“好的教授,我会乖乖回去睡觉的。”蓝眼睛女孩兴奋的叫起来,她歪着头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突然靠近了魔药教授,伸出手给了高大的教授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全速撤离,欢笑着跑开了。
被怔住的教授全身僵硬的不能动弹,他不明白这是什么状况。一个诡异的小鬼,给了霍格沃兹最令人畏惧的大蝙蝠一个拥抱?他简直要被惊的叫出来。
直愣愣的看着小小的身影跑向走廊的拐角,从角落里转出一个高大的男孩。兰迪接住开心的扑向自己的妹妹,抬起头对还在发愣的教授歉意的一笑,然后微微施礼,便抱着兴奋的女孩走了。只留下一个高大的黑色身影,在地窖阴冷的走廊上久久伫立。
当第三次被苦杉划破了衣服的时候,魔药大师意识到自己今天似乎不该出来。对着被划破的手臂施了个治疗咒,severus抖抖身上的灰尘。他的情绪全被那个疯丫头破坏了,打扰自己工作的小巨怪就该被狠狠的扣一百分!
暗自咒骂着拉文克劳也开始向没脑子的格兰芬多靠近,一边用切割咒斩断路上的蔓藤,他看到前面有一颗刚刚成熟的流液草。这种只有满月时分才能采摘到的珍贵材料,他不舍的轻易舍弃,这可是复方汤剂的主要材料。
小心的靠近那颗小草,severus像对待珍宝一样把小草捧在手心里,仔细的处理过以后,才放进空间袋。
长出了一口气,他觉得今天至少还没有浪费。
理了理衣服,检查了一下今晚的收获,他决定提前结束自己的禁林之行。
就在他刚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突然有什么东西触动了他警觉的神经。顺着窸窣的声音看过去——什么也没有。但是仔细感觉了一下,前双面间谍就能确认,在离自己不到五十米的树丛里,至少有三个人在快速的前进。禁林里时而传出的树叶摩擦声和树枝折断的声音告诉他,那三个人走的很急。
——是格兰芬多夜游的狮子。
他立刻警觉起来,看起来对方是用了隐形衣,而且着件衣服足够大,能同时容纳三个人。Severus暗自冷笑,这么看来,对方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了。
完全不想理会夜游的小混蛋,因为他知道现在的位置基本已经离开了霍格沃兹学校,所以他不能在这里扣分。再说了对于劫道四人组,夜游根本就是小事一桩,试问他们又有几个晚上在宿舍里好好呆着了。
——等一下,劫道四人组!
Severus瞬间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什么,只有三个人的四人组?——今天……今天是满月!
流液草的味道还沾在手上,满月的时候也不只有特定的织物会成熟,还会有很多魔法生物在这一天恢复原始的本能。
——今天也是狼人变身的日子……
发觉事情的严重性,severus转身向声音传来的地方跑去,却发现那三头狮子已经没了踪影,波特他们走的很快,而且有隐形衣的掩护使自己也不容易再找到他们。所以他放弃了寻找,转而直接奔向了尖叫屋。
——那个同时也充满他的尖叫声和最恐惧和痛苦回忆的地方。
詹姆斯.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早就发现他们的好哥们有什么秘密一直瞒着他们了。对于像这种虚荣心极强,又狂妄自大的人来说,这是不能忍受的。在莱姆斯.卢平三番四次的无故失踪之后,两头精力旺盛到有害健康的狮子,终于忍不住要玩一场跟踪游戏了。
而一直存在感稀薄的彼得,则是赶鸭子上架,不得不被其他两个人拖着走。其实詹姆斯心里确实有点不开心,他的莉莉最近又不理他了,整天和自己的朋友玛丽两个人腻在一起,讲什么男孩子不适合听的话题。而他的好兄弟西里斯则不小心——虽然也有他的原因——被一条斯莱特林小蛇勾去了魂儿,天天浑浑噩噩的,看见那个小蝙蝠就傻笑,脑筋总是不太正常。
而当他想找剩下的朋友倾诉内心的痛苦的时候,却发现莱姆斯也不声不响的舍他而去了!这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严重的打击!而彼得那个白痴好死不死的还火上加油,说什么莱姆斯也需要自己的小秘密。
——他们是朋友啊!很好很好的朋友!莱姆斯有什么事不告诉着他!又不是像莉莉一样谈什么男生不能听的小话题,他才不管那么多呢,他就是要知道对方的秘密!
所以此次劫道四人组的其中之三的夜游探险完全是出于詹姆斯.波特被冷落的自尊心和觉得自己被忽视的愤怒感!
尖叫屋前的打人柳警惕的感觉着风里的异动,树藤突然伸向一个方向,摇了摇,有魔法意识的植物似乎在确认什么。过了一会儿好像放心了,又收回了树藤。不过它没有注意到就在他放心的一瞬间,树干旁边的地上就多了一行脚印。
尖叫屋的门口,空气仿佛是被切开了一样,露出一条缝隙,然后三个脑袋顺次钻了出来。詹姆斯来回看了看,似乎有些疑惑。转头看看西里斯,卷发男孩给了他一个“我同样疑惑”的表情。而彼得此时则有些害怕的想要提出离开。
“这里是什么地方?”詹姆斯眨眨眼,看看打人柳,再看看尖叫屋。
“是那个闹鬼的屋子。”西里斯头晕晕的回答——他想睡觉啊!
“确定没看错。”詹姆斯挠挠乱翘的头发,再次确认。
“没有。”西里斯打了个哈气,“我看到莱姆斯是往这个方向来了。”
彼得颤抖着看看四周,小声建议,“要不然,我们先回去?”
“那怎么行!”詹姆斯不高兴的反驳,“莱姆斯一个人鬼鬼祟祟的出来,一定有问题。”
西里斯又打了个哈气,撇撇嘴——他真的很困啊!
这时,大的吓人月亮从云彩里露出来了,四周了无声息,只能听见簌簌的草木声响。——静寂的恐怖。
突然从尖叫屋里传来一声野兽的嘶鸣,紧接着,原始的嚎叫就从屋子里源源不断的涌出,惊得屋外的三个人不停的后退,全身打着哆嗦,冷汗也冒了一身。
此时无论是闹情绪的詹姆斯还是困得要死的西里斯都清醒了,彼得则蜷缩成一团贴在两个人身后,吓得牙齿打颤。
“回去吧,詹姆斯。”平时胆大妄为的天狼星,此时声音也有些不稳,“莱姆斯会告诉咱们的。这里……太危险了。”
“嗯……嗯。”紧紧抓着好哥们的詹姆斯也有些被吓到了,下意识的点点头,脚下不停的倒退。
三只受惊的小动物只顾着找退路了,却忘记了身后还有更大的危险。
完全没有穿隐形衣的三个人,直接暴漏在打人柳的攻击范围内了。粗大的树藤就像摇摆的鞭子一样突然从天而降,狠狠的击飞了躲在另两个人身后的彼得。矮个子格兰芬多惨叫一声,似乎一下子就昏过去了。
听见彼得的惨叫,前面的两个人立刻转头,却正好迎上了打人柳卷曲的树枝,在他们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两根弯曲的树枝就分别缠上他们的腰,把他们用力的抛到天上,瞬间半空中就传来惊恐的呼救声。平日里趾高气昂的格兰芬多小王子们,此时完全不顾形象的大呼大叫。
詹姆斯狠狠把住枝条,以防自己被扔出去。西里斯则在空中四肢乱蹬,试图摆脱腰上的束缚。他们是真的有点被吓蒙了。
把两头狮子在空着旋转了无数周后,打人柳突然松开缠住西里斯的枝条,同时把他向外一抛,卷头发男孩的身体就顺势飞了出去。就在他惊呼着快要落地的时候,突然有人在地上大喊,“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随着声音,西里斯下降的速度渐渐慢下来,落地的时候虽然也摔了一下,但是并没有伤到骨头。趴在地上喘息了几声,他刚想爬起来去营救自己还在惨叫的哥们,就被人扯着领子一把拽起来。
“你的大脑要是还能称之为是大脑的话,就里那颗该死的树远一点。”男孩还没有发育完全的声线带着极度的愤怒,劈头盖脸的砸下来,惊得狮子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西弗……勒斯?”西里斯简直觉得自己像是在做梦,他朝思暮想的男孩现在就在他面前,而且还救了他。梅林啊!这是真的么?
“我假设你那该死的眼睛还没瞎!现在给我滚到一边去,立刻,马上!”小蛇用力扯过蠢狮子,把他丢在自己身后,由于夜晚的光线问题,西里斯看不到黑发男孩的表情,否则他一定会惊讶的发现男孩苍白的小脸现在已经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詹姆斯!”又听到朋友惨叫的天狼星一下子蹦起来,惊叫着就要向前冲,然后他的肚子就得到了狠狠的一拳。被打得说不出话来的西里斯哀怨的看着男孩,充分表达他必须够意思的去救自己的哥们的意愿,但是小蛇只是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平静的说,“老实呆着,普林斯教授会救他的。”
西里斯疑惑的向打人柳方向望过去,惊讶的发现黑衣的男人正举着魔杖,一道白光向疯狂的树藤射过去。
詹姆斯的惨叫依然响亮。
下
“神风无影!”severus稳准的将咒语射到了捆着波特的树枝上,粗大的树枝发出一声类似哀号的断裂声,然后硬生生的把折断的枝条和波特的身体一起扔了出去。
紧接着受伤了的魔法植物疯狂的挥动着全部的树枝,冲着魔药教授猛冲过来。
Severus迅速给了自己一个“急行咒”,同时用“招来咒”和“漂浮咒”把波特一起带离了危险区。
打人柳的树枝依然在挥动,但它的攻击范围毕竟有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猎物逃走。
折腾了一会儿,或许也是累了,打人柳又再次蜷缩起枝条,老老实实的当一棵普通的树。
而远处尖叫屋里传出的哀号和撞击声一直没有间断。
Severus把昏睡中的波特和一开始就被丢在一边的彼得,一起漂浮着带到了小蛇和布莱克面前。
小蛇大大的眼睛注视了他一会儿,然后撇过头,不看他,眼睛里流露出一丝愧疚。——毕竟他也是跟着西里斯.布莱克偷跑出来的。但他不想和对方解释。
唯一醒着的狮子,布莱克,这时侯已经没什么大事了,只是全身的骨头被扯得生疼,没有一点动弹的力气,只能死皮赖脸的靠在小蛇肩膀上充当一堆烂泥。
而小蛇则是僵着身体把黏在自己身上的人向外扯了扯,但是并没有把他直接踢出去。所以暂时吸盘附体的布莱克舒舒服服贴着黑发男孩的身体,时不时的还扭动一下。
Severus哼了一声,心里咒骂了狮子的愚蠢和小蛇的不坚定。同时为自己的教育成果感到遗憾。
——要不是情况特殊,他可是真相一个恶咒把眼前的狮子都扔去和狼人做伴!
把两头昏迷的狮子小心的放到地面上。皱着眉头给了波特和彼得几个“治疗咒”,暂时止住了伤口流血。然后为了安抚被狼嚎声惊吓到了的小动物,他又在几个人身边甩了一打静音咒。
——他没有关心狮子的意思,他只是不能在狼人的嚎叫中冷静的思考!
尖叫屋的狼人,嘶吼,打斗,还有……波特,都让他想到了那个充满死亡恐惧的夜晚。
——说实话,他实在不想碰过去的老对头一根手指,要不是教授有保护的职责和小蛇的突然出现,他都不确定自己是否真的会救这群混蛋!
——要知道自己青涩悲惨的学生时代,可都是拜眼前这几个人所赐,那是永远抹不掉的最悲惨的回忆。屈辱、挣扎和苦涩的滋味他从未忘记,那些是支撑他骄傲灵魂的基石,或许也是他过强自尊心的源泉。而他对波特和布莱克的痛恨也因此刻骨铭心,永远无法改变!
所以当他看到那三个不知死活的蠢货在尖叫屋门口的时候,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希望他们马上打开门,冲进去,然后被狼人撕碎!
——在这个凝聚着他无数悲痛回忆和死亡恐惧的地方,他的心也变得十分晦暗。人性最残忍、最原始的一面毫无保留的暴漏。隐藏在灵魂深处的阴霾差点控制了他的思维,让他不顾一切的变成一个复仇的工具。
——但是也只是差点而已。
他在心中宵想过无数次折磨仇人的快感和复仇之后轻松,但是他从未去实践过。因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的明白,复仇之后并不能带来欢愉,只能给复仇者无尽的空虚与悲伤,那种突然没有了生活目标的状况会逼得人发疯,或是直接走上绝路。
——就像曾经的他一样。
——“我为你做间谍,为你说谎,为你身陷险境。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要保护莉莉·波特的儿子。现在你告诉我把他养大就是为了把他像猪一样宰——”
“这很令我感动,西弗勒斯,”邓布利多严肃的说道,“但是说到底,毕竟你已经变得想要保护那孩子了吧?”
“保护他?”斯内普大叫:“呼神护卫!”他魔杖尖端跳出一只银色的母鹿。她落在办公室地板上,跳着穿过屋子,飞出了窗户。邓布利多看着她飞走,在那银色光芒消退后他转身去看斯内普,他的眼中充满泪水。“一直以来都是这样吗?”
“永远都是。”斯内普说道。——
他突然想起老巫师邓布利多对他说的最真实,也是最令他愤怒和悲伤的话。看着地上詹姆斯.波特的脸,他仿佛有看到了曾经的救世主。那个折磨了他整个下半生的绿眼睛小混蛋。那个最后抱着他的墓碑哇哇大哭的愚蠢狮子。
——或许在老校长告诉他真相的时候,他就没打算活下来吧。虽然他本就不可能继续活着。光明界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接受一个恶名昭彰的食死徒成为自己的战斗英雄,哪怕他无数次的保护了魔法界的救世主!
突然失去生存意义的自己就像早该升天却还在世间游荡的幽灵,完全无所依靠,空虚的想要把灵魂都撕碎!
邓布利多说的没错,他,曾经看着很多人死去,他曾经也亲手结束过很多人的生命,但是上辈子唯一不愿意眼睁睁的看着死去的人——那个红头发绿眼睛的女孩——却也只给他留下了一个和她有着同样眼睛的小恶魔,和一片比荒芜更加荒芜的废墟——焚烧过后的苍白山谷,粉碎的一片狼藉——永远的废墟!
重生之后他就发誓要让莉莉幸福的活着,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伤害詹姆斯.波特,无论他有多么恨他,他都得保证这个祸害能活蹦乱跳的去祸害人间!
挥挥魔杖,他唤出自己的守护神——还是去年看到的那只巨大的鹰隼。他不精于治疗,也没有办法带着这么多伤员回学校,黑魔法的治疗咒语治标不治本,而且这几个虚弱的小混蛋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是魔力的巨大损耗也足以令他们吃不消,所以他交代自己的守护神回去给老蜜蜂报信。
鹰隼呼啸一声冲向城堡,severus又有些出神。
——他的守护神变了!
近一年来,他试验过无数次,莉莉的牡鹿再也没有出现。而出现的一只是变化了的飞禽。
——守护神代表着一个人的内心,它和灵魂有着很微妙的关系。
上辈子致死他的守护神都没有改变,那头美丽的牡鹿一直陪伴着他,让他总能想起自己对莉莉的思念和对她的亏欠。那只鹿既像是一种慰藉,又像是在时刻提醒他的罪孽,令他透过那透明的生物就仿佛能看到莉莉责怪的眼神。
但是现在他的守护神变了,变得更像是他自己本身了。
在学校里,他曾经几次在远处静静的凝望那个火红的身影,他发觉自己的心并没有想象中的悲伤,而是充满着淡淡的满足和欣慰。
——能看到她自由的生活,开心的欢笑就足够了。他的心智已经决定他不可能重新爱上一个十几岁,活力无限的小女孩了。但是看着眼前鲜活的生命,他已经觉得自己没有白白浪费重生的机会。
——他,知足。
“普林斯,”小蛇的叫声打扰了他的思考,转过身,挑起一边的眉毛,他看着神情有些窘迫的男孩。
“我的守护神咒成形了。”男孩说话的时候头微微的低下了,身体还故意推了推垮在他身上的布莱克。Severus敏感的发现男孩身边的气氛有些柔和的暧昧。他在心里翻了个不怎么斯莱特林的白眼,然后有了个很惊悚的猜测。
“是……”小蛇的话还没说完,他们面前就突然人影一闪,出现了两个巫师。
狮院的女院长走在走在最前面,神色匆忙而焦急,邓布利多跟在后面,表情十分担忧。两个人都看着魔药大师。
Severus点点头,解除了周围的“静音咒”。
“哦,梅林!”麦格教授急匆匆的检查了一下昏迷着的两个人,又看看全身酸软的布莱克和坐在他身边的斯内普。
“他们必须回去接受波比的治疗。他们伤的太重了!”女院长回头冲着校长喊着,声音都有些颤抖。很少有人能想到,这个平日里十分严厉的教授会有如此细腻的情感和高尚的责任心。
“是的。”老校长也点点头,“他们的身体状况不能‘幻影移形’,我们分别带着他们漂浮回去。”他挥手漂浮起离他最近的彼得,麦格则是飘起了波特。Severus把魔杖指向了布莱克,后者吓得缩了一下,然后扶着小蛇的肩膀,想要证明自己能走。
但是事实上他还没站到一半,就又重重的摔在地上。小蛇白了他一眼,抖抖袍子站起来——除了在禁林里被树枝划伤,他没受什么伤。布莱克哀怨的看着小蛇,想让对方扶他一把,可惜小蛇很不给面子的扬扬头,冲severus的魔杖努努嘴。
“你要是不想老老实实呆着,我不介意给你一个‘昏迷咒’!”魔药大师阴森森的威胁。救这群蠢货他已经很不情愿了,居然还给他添麻烦!
布莱克上刑场一般的闭上了眼睛,全身绷紧就像要面对一个“阿瓦达”!
冷哼了一声,severus飘着蠢狮子跟上了前面两个人。
临走前他再次看了一眼那间还在发出嘶吼和撞击声的屋子。而前面蓝眼睛的老人也在此时转身,深深的看着身后黑衣的教授,神情复杂。
回到城堡之后所有人照例被医疗翼女王波比狂轰滥炸了一顿,然后包括小蛇在内的所有小动物都被强制留下来做检查。趁乱逃跑的severus庆幸自己没被抓住,他可不想去住那间明亮的要死的屋子!
回到地窖,累了一整天的魔药大师洗个澡就立即亲吻了他的床。很快进入了沉沉的睡梦。
而在一片寂静中,从霍格沃兹黑魔法防御术教授办公室的窗口,一直猫头鹰呼扇着翅膀飞了出去。谁也不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里哪里。
改革与变化
《阿兹卡班改革、改建及新傲罗招募计划推行案大纲》
1、摄魂怪只负责看管被判处死刑,终身监禁和二十年以上监禁的重刑罪犯。其他罪犯由新征召的傲罗看管。
2、多余的摄魂怪将有魔法部及傲罗处理。
3、阿兹卡班监狱将扩建地上部分,使部分牢房能照射到阳光。
4、新监狱将重新制定探监条例。
5、分属傲罗管辖的犯人有权利接收外界信息,可以阅读报纸。
6、新傲罗征召计划由魔法法律执行司全权负责,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皮尔斯.辛克尼斯担任总负责人。其他部门不得干预。
……
“为什么是辛克尼斯管傲罗的征召,既然是傲罗征召就应该让傲罗总部管!”亚瑟.韦斯莱狠狠的把报纸摔倒桌子上,作为傲罗分队的队长,他实在无法理解这个规定。
“这是一致通过的结果,亚瑟。”金斯莱放下报纸平静的说,“魔法部高层一致通过的结果,而我们……”黑人傲罗摊开手,“没有发言的机会。”
“辛克尼斯是个斯莱特林!魔法部从来没有让一个斯莱特林管过傲罗!”亚瑟端起一杯茶,一口气灌下去。
“那是因为递交傲罗申请的一般都是格兰芬多和少数拉文克劳,斯莱特林很少从事这个职业。”金斯莱耐心的解释。
“而这一次,”黑人傲罗沉默了一会儿,“我知道近乎所有的申请者都来自一个学院,就是最不可能的——斯莱特林。”
“有阴谋的味道。”亚瑟冷静下来缓缓的说。
“那位大人让我替他传达对您的感谢,辛克尼斯先生。”魔法商会高级助理卢修斯.马尔福,带着铂金家族独有的华丽腔调向坐在办工桌后的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致敬。不过从两个人的神态看,没人能看出到底谁的身份更高一些。
皮尔斯.辛克尼斯陪笑着,“您太客气的,马尔福先生,能为黑暗公爵办事是我的荣幸。”
铂金贵族微微颔首,然后又抬起他那尖尖的下巴,“当然,我们都是在为那位大人工作,而他相信您能征召到最有实力的新傲罗,相信您不会令他失望。”
“是的,我一定竭尽全力。”辛克尼斯站起来,仿佛想要表达衷心。
铂金贵族扶着手杖,扬起一个假笑。
“那么我就不打扰您了,司长先生,我还有事,告辞。”卢修斯潇洒的转身,铂金色的长发在他身后飞舞。他并不担心身后这个凭着自己Lord的支持才能保住位置的司长会扯他们的后腿,但他还有许多事情要办。
——魔法部虽然善于培养白痴,但同时也是盛产老狐狸的地方啊!
在霍格沃兹校园里,自从上一次早餐发生过争执后,小动物们都还算挺乖的。虽然偶尔也能听到狮子乱吼斯莱特林的狡猾,但是对于这种在蛇类听来算是表扬的话语,小蛇们都表现出了良好的修养和素质。
虽然阴险狡猾是狮子最看不上的品质,但是在蛇类眼里这确实难能可贵的。
——而且要知道,无论是去应付挑衅狮子,还是直接向狮子挑衅都是很浪费时间的事情,而且还要担着劳动服务的风险,他们的院长虽然从来不扣自己学院的分数,但是却不吝啬赏他们几周或者几个月的劳动服务。更何况大多数情况这种无聊的争斗甚至不能提高一点战斗能力,这就更令利益至上的群蛇们丝毫提不起兴趣。
——只有白痴才会觉得时间多的没地方用呢!
但今天一直很循规蹈矩的小动物们发觉了一点异样的气息。应该说有一部分学生有些过分的紧张,甚至神情里都能看到大义凛然的意味来。
好学的拉文克劳在仔细研究之后,发现这部分学生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今天要上魔.药.课!
斯拉格霍恩上星期已经正式离职,到法国去进行他的夕阳晚年旅行了。而从本周开始,声音恢复了的普林斯教授将正式成为魔药教授,开始重新执教霍格沃兹。
——这多么恐怖啊!
高年级的狮子们叹息着。在去年的黑魔法防御术课堂上,这位教授就已经把他们折磨的不像样子了,而魔药还是普林斯教授最擅长、最喜欢的学科,那他们还有活路么?
三年级的格兰芬多们抱着课本急匆匆的跑向魔药教室,劫道四人组更是以一种赴死的精神状态悲壮的前进。而作为让普林斯教授失去声音的罪魁祸首,西里斯.布莱克已经绝望了。他现在只能指望梅林和小蛇来救他了!
一进门,西里斯就迅速扫描到了教室左边角落里的黑发男孩,发现对方也在看自己的时候,他咧开嘴,傻傻的笑着,然后换来一个大大的白眼。边看着小蛇边和莱姆斯走到一张实验桌前,西里斯绝望的心情得到了很好的慰藉。不过他紧张的不行了个精神状态却没有丝毫的放松。
过了一会儿教室里陆陆续续坐满了人,小动物们开始三五成群的交流心得体会,突然大门被一股厚重的魔压冲击力猛然打开,重重的开门声瞬间让噪杂的教室变得无比安静,就连小蛇们都紧张的坐直了身子。黑衣教授像一阵风一样气势十足的走进来,魔药教室的大门在他身后重重的关上,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Severus翻滚着黑袍大步流星的走到讲台上,猛的转身,用鹰一样锐利的双眼扫视着教室里的学生,片刻之后,魔药教授缓慢而优雅的将身体靠到教师用桌上,刚毅冰冷的面孔微微抬起,低沉而丝滑的声音在大厅里响起。
他的声音并不洪亮,反而有一种低沉沙哑的咝咝声,近似耳语般的感觉,却能让教室里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你们到这里来为的是学习这门魔药配制的精密科学和严格工艺,由于这里没有傻乎乎地挥动魔杖,所以你们中间有许多人不会相信这是魔法。”他用双手收拢外跑,身体向教室中央测了侧,他的声音提高了一点,
“我并不指望你们能真正领会那文火慢煨的大锅冒着白烟,飘出阵阵清香的美妙所在,你们不会真正懂得流入人们血管的液体,令人心荡神驰、意志迷离的那种神妙魔力……”他的双手在胸前环绕,右手的食指不经意的轻抬,左边的眉峰挑了挑,
“我可以教会你们怎样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但必须有一条,那就是你们不是我经常遇到的那种笨蛋傻瓜才行。”他的眼睛迅速的扫视着每一个人,刀子一样的眼神似乎能够看透每个人的意图。
突然严厉的声音吓了小动物们一跳,在每个人都噤若寒蝉的时候,“笨蛋傻瓜”这个词却起到了以外的幽默效果。
在魔药教授的声音的回音还没有从教室里消失的时候,所有的斯莱特林都在“笨蛋傻瓜”的尾音发出的瞬间,整齐的看向格兰芬多,有几个人甚至发出低低的嘲笑。小狮子们气的红了脸,纷纷不甘示弱的回瞪。詹姆斯则是在要跳起来之前被莉莉用课本狠狠的砸了一下,西里斯本来很生气,却在转头的时候对上了小蛇的眼睛,虽然那里面也是嘲讽,但是他一下子就没了情绪!
莱姆斯低着头,祈祷兄弟们的好运。
——不过魔药课从来不会平静,特别是severus的魔药课!
“西里斯.布莱克!”魔药教授愠怒的低吼着。
卷头发的男孩疑惑的回过头。
“你没闻到什么闻到么?”severus的声音都能冻死人了。
西里斯打了个哆嗦,鼻子皱了皱,“啊!詹姆斯!”他突然狂吼,詹姆斯的后背正有一小股火焰在燃烧,他急急忙忙的就想把坩埚里的液体往朋友烧着的后背浇。还好身边的莱姆斯在他行动之前狠狠的按住了他,而詹姆斯身边的莉莉则用一个“清水如泉”救了他惨不忍睹的衣服。
詹姆斯抖了抖,回头看着被按住的哥们,“下次想烧的时候提醒我一声,我好穿件旧衣服。”
“格兰芬多扣五分,因为上课不听讲。格兰芬多在扣五分,因为注意力不集中。格兰芬多再扣五分,因为……”severus假笑着,“忘记了自己是个巫师!”
抛下一脸愤怒和郁卒的狮子们,severus继续以幽灵般的移动速度在教室里游走。还算满意的看见小蛇已经完成了课堂任务,开始制作自己留的课外作业了。回头看看还趴在桌子上的狮子们,魔药大师的眼角狠狠的抽了抽,永远别指望那些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狮子能领会魔药的奥秘!
内心叹了口气,severus觉得自己需要自我安慰一下,否则他说不定就想给他的魔药材料们报仇雪恨了——至少这里没有隆巴顿,没有坩埚杀手,不是么?
里尔的庄园里,魔法界的黑暗公爵随意的呼唤出他的守护神,有些感慨的发现银白色的动物形态又有了变化。去年圣诞节的时候,是从普通的蟒蛇变成了会飞的羽蛇,而现在已经却变成了一种极为怪异的生物,似乎是只有《神奇的动物在那里》上才会提到的魔法生物。
——鹰鹫。
不同于麻瓜们口中的生物,而是像狮鹫一样,只属于魔法界的生物——鹰首,蛇身,有着巨大鹰的翅膀的白色飞禽停在他肩膀上。屋子没有足够的空间能让它飞起来,它只能停在主人的身上来回观察者屋子里的一切。
——记得severus的守护神似乎是只鹰隼。
深知守护神内涵的Voldemort淡淡的微笑着,伸手抚摸着肩头的大鸟,脑海中浮现出那个黑衣身影。
“severus……”思念的名字从口中吐出,黑魔王露出难得的温和表情。
【Tom,你让大鸟陪我玩吧。】纳吉妮吐着信子慢慢游到Voldemort脚边,顺着他的腿把蛇头靠在他的大腿上。【你以前的那只蛇呢?】
纳吉妮并不懂什么守护神的问题,它只知道Tom能变出一条银色的大蛇和它玩,而现在那条蛇没有了。
最近有些被冷落了的宠物撒娇式的扭动。不过也只有Voldemort感觉这是一个可爱的表现,任何人看了估计都会被吓得心惊胆战。
抚摸着冰凉的大蛇,Voldemort伸手示意肩膀上的鹰鹫落到纳吉妮身上。大蛇扭动着头,把尾巴和守护神的尾巴缠绕到一起,口中兴奋的发出嘶嘶的声音。
【Tom,你以前的那条蛇呢?】玩得起劲的纳吉妮还是不甘心的问。
【以后它陪你玩。】同样用嘶嘶的声音回答,Voldemort并不想给这条智商不太够的蛇解释守护神的问题。但对于这个从幼年起就一直陪着自己的伙伴,他还是给予了最大程度的宽容,允许对方用“Tom”这个名字称呼自己就是一点。他不允许任何人,哪怕是盖勒特和邓布利多,也不能随便称呼他曾经的名字。
——虽然那只老蜜蜂一向不把他的话当回事,就知道装疯卖傻!
窗边传来沙沙的翅膀扇动声,紧接着一只猫头鹰停在他旁边的书桌上。解下猫头鹰腿上的羊皮纸,打开,沉默片刻,Voldemort露出一个欣慰的微笑,他看到了自己想要的内容,
——“邓布利多明天去威森加摩,三天后回来。”——
没有落款,但Voldemort知道这是谁的信息。把羊皮纸握在手里,展开的时候就只剩一堆灰烬,魔王的表情有点空洞,似乎在走神,他准被开始计划这难得的三天的行程。
有时候Voldemort觉得太过于精明也不是什么好事,无论是什么到了极致,都容易成为别人利用的对象,比如说老蜜蜂的控制欲,比如说他无处不在的探究和怀疑。
——为什么邓布利多总是认为盖勒特会在学校里进行什么阴谋,而没有想到,其实前魔王根本没打算在伟大的白巫师的地盘上干什么。他只是个幌子,迷惑敌人的幌子,顺便套取情报而已,只有在伏地魔庄园坐镇的现任黑魔王才是真正的计划执行者和策划者!
当然前魔王也并不是个花瓶,除了他自己的小目的以外,牵制和迷惑伟大的白巫师也是他的主要责任。于此同时,处于霍格沃兹的盖勒特还能保证Voldemort不会随便的加害他的心上人,这种双重的牵制力量也是前魔王缜密思维的充分体现。
而疑心过重的老校长却不会这么认为——至少是暂时不会——为了抓住盖勒特的小尾巴,他居然不惜离开学校,好让在对方放松警惕的情况下露出隐藏的行迹,岂不知没有现任魔王的安排,前魔王根本什么都不会做,反而会认认真真的当他的教授。
——因为想得到的不同,所以行动的方式也不一样了。还用以前对盖勒特的认知来看待他的邓布利多,这次算是聪明反被聪明误了!
魔王假笑着看着窗外。
——你难道就不能相信,我回来只是为了看看你的么,阿不思?
盖勒特端着一杯口味极重的蜂蜜红茶无声的叹息着。不过他自己也不能相信自己的目的是这么的单纯。他想要什么,他到底想回到霍格沃兹,回到阿布思身边做什么,其实他也一直不清楚。是问一问当年的事情,还是想确定彼此的心?
翻开手中的《圣经》,他所关注的内容永远都停留在一个故事上。
——该隐和亚伯的故事。
——神之荣宠者和神之背叛者。
究竟是谁的错,究竟是谁的灵魂被束缚的更紧?
——阿布思……
看来Voldemort说的一点都没错,像他们这种人,就算真心的去对待别人,别人也不会相信。毕竟他们全身都充满了阴谋的气息,无法令人放心。
——阿不思,你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回过头,好好看我一次呢?
魔药与魔王
“阿不思……我有事找你。”吃完晚饭severus突然开口叫住老校长。——自从那个古怪的拉文克劳小鬼开始给他送吃的开始,他就坚持在吃饭的时候出现在大厅,否则那小鬼肯定又会拿着食物出现在他办公室门口。
邓布利多有些惊讶的回过头,镜片后面的眼睛闪烁着探究的光芒。
“哦,真难得,severus,你居然会主动找我。”老人边走边问,“有什么重要的事么?”
新上任的魔药教授阴沉的跟在后面,用眼神示意前面的老蜜蜂,他要说的话不宜在大庭广众下讲。邓布利多会意的点点头,直接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进了屋,校长问候了一下自己的宠物凤凰,福克斯欢快的叫了几声,啄了啄邓布利多的胡子。
“severus,请坐,来点柠檬雪宝么?”老蜜蜂照例开始了他谈话前必须的甜品推销运动,不过早就对此深恶痛绝的魔药大师狠狠的鄙视了那个一看就能甜掉牙的物体,咬牙切齿的抬头。
“阿不思如果你的脑浆还没被甜食完全替换掉,那你就应该知道,我来找你绝不是为什品尝你那些该死的甜食!”
内心挣扎了一秒钟,severus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该主动找老家伙喝茶!
“哦,好吧,好吧,severus我知道你肯主动找我,一定是有什么要紧的事,斯莱特林的学生门还好吧?”白巫师眯着眼摊开手,准备充当一个体贴的长者。
眼角抽了抽,魔药大师冰冷的回答,“不要用驯狮子的方法来看待斯莱特林的学生!他们可没有你那些心爱的学生那么愿意引人注目!”
——他们可不会把自己光明正大的暴漏在敌人眼皮底下的!
“我知道,斯莱特林的孩子们一向都很谨慎的。”点点头,邓布利多看似了解的微笑着。
——你不懂,即使是狮子中的变异品种——狐狸精——你也不会明白蛇类的心情,不会理解蛇所想的事情。——蛇类的谨慎首先是为了自保,然后才是算计别人!
但是无意争执的魔药大师,沉默的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子放到桌上,推到老校长面前。
“这是什么小礼物么,severus?”老校长看起来有些开心,可能是没想到自己一向冷漠的斯莱特林院长会主动送礼物。
“这是给你的小狼人喝的。”魔药大师平静的说,好像没看到对方在听到“狼人”这个词时的反应似的。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severus。”老校长凝视着那个装着淡黄色液体的小瓶认真的问,“你指的是谁。”
“阿不思,你为什么会认为经过月圆那一夜的争斗后,我会不知道尖叫屋里藏得就是莱姆斯.卢平!”黑曜石的目光射向邓布利多的蓝眸,severus压抑的说,“我不是波特和布莱克那种愚蠢的狮子,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之后还只是觉得他们的朋友有点小秘密瞒着他们。!”语气有些升高,黑眸更加锐利,“这个秘密一点都不小……它足以毁掉一个校长!”
——其实他不知道他做的是否正确,在和盖勒特的对话之后,他不确定自己应不应该继续表现的好像能洞察一切似的——给人怀疑的理由。
但是他为小蛇担心。即使他相信男孩的实力要比那四头狮子都强,但是他可不相信男孩能斗过一头狼人!
——他都没有胜算!
而以四人组该死的行动力和他对历史的记忆,那群混蛋关于莱姆斯.卢平的小秘密的探究,绝不会到此结束,早晚有一天,波特他们会发现卢平狼人的秘密。而一旦小蛇继续和该死的布莱克混在一起的话,保不准会被牵连。
——他深知面对狼人的恐怖,他不能让那男孩经历和他一样的苦难回忆,他不敢冒这个风险。
这就是他今天把一直以来都没有公开过的狼毒剂,拿给邓布利多的原因。
——或许在某个深沉的角落,他远比他想的更加关心年幼的西弗勒斯.斯内普。
“你的敏锐令我吃惊,我的孩子。”蓝眼睛也盯着对方,老校长的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我无法否认你的猜测,但是,莱姆斯是个好孩子。”老人有点忧伤的说,“他也忍受了很多的痛苦。那孩子……很善良。”
——或许在你眼里那是善良。
Severus不想反驳,此时的他还没有例证,而卢平也确实还没有变成那个圆滑的中年人。
“我不想和你探讨你的小狼人有多么的悲惨和值得同情。”他干巴巴的说,“你只要记住,如果这个月不想让尖叫屋继续闹鬼,让你心爱的学生们再次和打人柳亲密接触,就让莱姆斯.卢频在月亮出来之前喝了它。你会看到效果的!”说完魔药大师就想起身走人。
“severus,”叫住一条腿已经迈出大门的魔药教授,老校长的眼中流露出些许感激,但同时也有疑惑,“十分感谢你。但是……”
“不要问我为什么拿药给他,这与你无关,阿不思!”severus背对着校长冷冷的说,“我只负责提供药,其他的由你决定!”
——告不告诉你的小狼人真相,也由你决定!
说完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校长室里的老校长凝视着桌上淡黄色的小瓶,良久,叹息一声,匆匆写下一张羊皮纸,让福克斯带了出去。
——蛇类还真是狡猾啊,吊足了你的胃口,还让你无话可说!
如果不算医疗翼又多了两只狮子,格兰芬多的红宝石又下降了大大的一截,坩埚商店又可以小小的赚上一笔,又有几个小动物被毒液喷洒的开始自己我否定的话——这一天过的还算平静。
课程结束后,severus抱着一摞子小鬼的作业,回到办公室。刚走到大门口,妖艳性感的蛇女王就开始向他抛媚眼,那神情就仿佛看见了鲜美的食物一样,令他严重怀疑对方生前是以人类为食的。
“severus,有个帅哥等你很久了。”蛇女王摇摆着穿着暴露的身体,好像要从画框里摇出来一样。
皱皱眉,他以为是盖勒特,但是蛇女王虽然风骚,但是从不会让其他人随便进入他的办公室。就算是她最喜欢的老帅哥前魔王都不行!
“他真的很帅。”女王大人还是很兴奋,“如果那个老帅哥能年轻一点,说不定能跟他比一比。”
“你似乎忘了事情的重点。”办公室的主人阴沉的看着扭动的画像。
女王愣了一下,然后捂住嘴吃惊的说,“哦。我忘了给你开门了!”然后办公室的大门才慢慢打开,失职的门卫做了个请的手势。
——我是想问为什么不经我同意,就随便放人进去!
魔药大师摇摇头,走近办公室,他开始考虑更换门卫的可能性。沉思中的教授不经意的抬头,就惊讶的迎上了一张笑的魅惑的脸。
——该死的黑魔王!
已经渐渐对对方的存在产生抗体了的魔药大师,自动选择无视那个不但不请自来,还喝着自己的威士忌的魔王,径自走到宽大的书桌旁,准备把晚上的时间浪费在批改垃圾一样的学生作业上。
看到人进来,Voldemort也没动,就这么盯着瞧了一会儿,才淡淡的开口,“这个酒似乎是马尔福庄园出品的。”
刚拿起羽毛笔准备给第一份作业一个大大的叉的魔药教授,疑惑的抬头,看着意图不明的魔王,沉默无语。
“我送你的呢?”红眼对上黑眸,魔王离开储物柜,走到魔药大师面前,然后凭空变出一把沙发椅——自从盖勒特光临之后,severus就决定不在桌子对面放椅子。
下意识的向后撤了一下,黑眸的男人警觉的看着对方。
“喝了。”在沉默良久之后,魔药大师生硬的回答——毕竟魔王送的酒要比任何人送的都好。本着不虐待自己胃的原则,他当然先从好的下手。
出乎意料的,魔王笑了,不是那种做姿态的高傲优雅的笑,也不是刚才进门时那刻意魅惑的表情,而是一种真实的,能打动人灵魂的微笑。
“我很开心,severus。”魔王靠只是近了一点,没再说话。
Severus盯了一会儿沉默的魔王,看到对方好像没有继续交谈的意思,便低下头,继续工作。只是由于头顶注视的目光,他今天的工作量被大大缩减了。
但是随着时间的流逝,魔药教授渐渐进入了状态,情绪也被那一张张胡言乱语错字连篇的羊皮纸惹得越来越愤怒。
——愚蠢的小鬼,愚蠢的狮子,愚蠢的格兰芬多!居然三年级了不但写不好论文,连单词和语法都还有错误,他们干脆重新回去投胎一次算了!这次投胎最好带上脑子,省的生下来又变成了脖子以上都是装饰的只能凭借本能四处移动的废物!
终于在最后一张羊皮纸上打了个大大的P之后,魔药教授疲惫的靠向椅子,但在身体离椅背还有0.1公分的时候,突然硬生生停住了。魔王的脸正对着他,红眼中的神色,是他从未看到过的柔和。
他不禁打了个激灵,全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温柔的魔王?着太可怕了!要知道上辈子自己加入食死徒的时候,魔王的表情越柔和,笑容越灿烂就说明他越生气!这时侯所有的人都得做好挨上两个“钻心剜骨”的准备!
紧张的看着对方,却发现魔王的神色在自己的注视下越来越冷,最后所有的笑意都从脸上敛去了。
对方的这种反应使severus更加紧张了。至少现在魔王的情绪一定处于愤怒边缘。但自问没什么地方冒犯魔王的魔药大师,连辩解都无从下手。
——他始终没有意识到,魔王眼中从来就没有看到过那个曾经的食死徒,对方一直只是在注视着他而已,现在的在魔王面前的severus而已。
“很晚了,severus。”魔王压下因对方反应而涌上的怒火,平淡的开口。他多少能理解severus的反应,就像他对盖勒特说的一样“他们这种人,即使是真心的,被人也未必相信”。
魔药大师僵硬的点点头,眼睛依然注视着对方。
魔王什么都没说,只是站起身,径自走进了卧室。Severus瞪大了双眼,很久才意识到,对方又要霸占自己的床!
然后刚想开口咒骂那些没用的门卫们,为什么放任外人在自己房间里乱走的时候,蛇女王就像是和他心有灵犀般的转到了们的内侧,一副抱歉的样子,连外衣都穿上了。
“在霍格沃兹里,蛇类是没有办法拒绝蛇语者的,你是知道的severus。”
“但你讲的是人类的语言?”蛇王疑惑的发问。
“哦,那是我的兴趣!”蛇女王又开始兴奋了,“要不然帅哥们会听不懂我说的话的。我当然也会讲蛇语了,那才是我的母语!”
——为了帅哥儿学会说人话么?要是所有蛇类都有这个兴趣的话,人和蛇交流起来应该会方便多了!
无语的撇撇嘴,severus出神的看着自己这一间被蛇类装饰的屋子。怪不得斯莱特林是食死徒的后院,看看这无出不在的蛇形装饰,黑魔王到哪里都是畅通无阻的!
“severus,”魔王的声音从卧室传来,里面的人似乎有些不耐烦了。魔药大师怔愣了一下,深吸一口气,四肢僵硬的起身走进卧室。
——魔王敢光明正大的进入霍格沃兹,就说明老蜜蜂今天不在。老蜜蜂不在,就没人能阻挡魔王的行动——自己,也没有那个能力。
一起睡个觉而已,反正又不是没睡过!
魔药大师自我安慰着。
——或许在不知不觉中,有些东西已经开始慢慢改变了。
阳光与阴霾
在霍格沃兹的大草坪上,斯莱特林的魁地奇队伍正在训练。已经快到十月中旬了,即将在十一月份举行的魁地奇大赛,是每学期争夺学院杯的最激烈的一战。而魁地奇比赛又同时是蛇院和狮院一拼高下的最佳时机。所以无论是狡猾的小蛇们,还是勇猛的狮子们都不会放过这次机会。
西弗勒斯.斯内普一个人坐在离草坪不远的一颗大树下看书。大草坪的那边就是魁地奇赛场,那里今天是格兰芬多的训练时间,所以一向与狮院不和的斯莱特林们就故意在旁边训练。两群人经常在空中相遇,偶尔互相挖苦一句,或是炫几个高难度动作,然后继续回到自己的队伍中。
西弗勒斯皱皱眉,他选择在里看书的原因之一,是紧挨草坪的大树下有时候会有意外的发现。上次他就在这里发现了百香果的种子。但是事实证明这里并不是个理想的学习场所,而且,他确实不怎么喜欢阳光。
比起在能把人皮肤烧痛的阳光下看书,他还是更喜欢泛着潮气的阴暗地窖。就在小蛇愣神的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他。
“嘿,西弗勒斯!”一把扫帚从空中俯冲到他面前,上面的那个横过来不比扫帚长多少的小子,满头大汗的和他打招呼。现在看起来,他就和他那个狮子属性的哥哥一模一样。
——真是悲哀!小蛇在内心同情了自己的室友0.1秒,然后就挪了挪身体,抬头冷冷的看着对方。
“你终于要变成真正的蠢货了么,布莱克!”小蛇对这个打扰自己读书的小子没有好语气。
“今天天气这么好,你真该和我们一起飞飞!”雷古勒斯促狭的笑道,“在没有风,阳光充足的天气里,汗流浃背才是最痛快的!”
小蛇涨红了脸,有些气愤的看着对方,黑曜石的眼睛仿佛能在雷古勒斯身上划出两道口子。
——谁都知道他的飞行课从来没得过A以上的成绩,对面这个装腔作势的小混蛋,明显是故意挤兑他!
“你的脑子终于被狮子啃了么!还是说你其实是喝了复方汤剂的西里斯.布莱克!”
“哦,西弗,你知道那是不可能的。西里斯还在上面呢!”雷古勒斯转身指指空中的一个红色的小点,西里斯.布莱克就像兴奋的弹力球一样在空中跳来跳去,时而还发出狼人一般的“哦哦”声。
——看来上次他还是没被狼人吓到!
想起半个多月前那个令人心惊的夜晚,小蛇就禁不住想要冲上去把那只纯种的蠢狮子揪下来,痛扁一顿。
——不知死活的混蛋!
“像他一样其实挺好的!”雷古勒斯不知为什么感慨了一句,小蛇转过头,压下想揍这张和天上的狮子极为相似的脸的冲动,挑起一边的眉毛,静静的看着对方。
“无拘无束的,不用管什么家族利益,贵族礼仪什么的。”小一点的男孩叹息着,瞳孔里映出的全是天空的颜色,清澈而令人向往。
“我记得西里斯.布莱克已经被扫地出门了。”大一点的男孩淡淡的说。
“虽然现在还没正式除名,但是妈妈肯定不会让他再回家了。”棕眼睛的男孩神色有些暗淡,“妈妈总是说他是家族之耻。”
“我以为你不喜欢他。”黑眸的男孩波澜不惊的问,“你似乎都没和他说过什么话。”
“那是在他被分到格兰芬多之后的事了。”年幼的布莱克眨眨眼,笑的有些生硬,表情好像在怀念什么似的,“我们原来关系挺好的。但是现在妈妈不让我主动接触他,她怕我也变成布莱克家的异类。”
——贵族的无聊想法!
西弗勒斯虽然不喜欢狮子,但是也不觉得没有被分进和父母一个学院的西里斯.布莱克有多大的问题。——虽然那蠢货本来就很愚蠢,但是……他禁不住想到了自己同样被家族除名的母亲。那个身为纯血,但却嫁给麻瓜的,最后还死在那个混蛋手上,致死都不悔改的女人。
他听到过很多次别人对自己母亲的评价,好一点的是说她是个被爱情迷昏了头脑的傻瓜,恶毒一点直接叫嚣说他母亲是什么贵族之耻,纯血的背叛者!在他一年级的时候,也有人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是个杂种,是斯莱特林的耻辱。
——当然他后来报复回去了,但是这种记忆是没办法抹杀的。
背叛了家族的贵族啊!
小蛇突然发觉自己其实还挺幸运的,至少普林斯家族最后还是承认了自己,他不确定,如果没有普林斯家族的支撑,他现在的生活会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连学校都来不了,或者是过着无比悲惨,受人歧视的生活?
他并不恨把母亲扫地出门的普林斯家,更没有怨恨过赛色瑞.普林斯——这个做出决定的已故普林斯家主。他知道赛色瑞其实很爱自己的母亲,即使是亲手把自己的女儿从族谱上划去,那个老人本意也是想保护她。
已经在贵族圈呆过一段时间的西弗勒斯很清楚,以他母亲艾琳.普林斯的性格,留在家族里就是任人宰割,呆在贵族圈也只能听人摆布。根本无法履行保护自己,维护家族利益的义务。
——所以,他理解自己外祖父的做法。
“西弗勒斯,”灰眼睛的男孩把小蛇拉回到现实,西弗勒斯斜了一眼还站着不动的人,静静的等着后面的话。
“西里斯又在看你。”雷古勒斯的声音不复刚才的忧伤,又进入了一种调侃西弗勒斯的状态。
狠狠的瞪了一眼仰着头凝视天空的男孩,他知道对方其实没有注意他的反应。抬起头,看向那个飞到蛇群里挑衅的红色身影,他的心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动了动,然后目光就离不开那抹红色了。
西里斯远远的看着黑色的孩,在空中放肆的大笑,那笑声或许很傻,但却恰恰可以震撼人的心灵,发自内心的欢笑感染了在场每个人的情绪,连正跟他纠缠的斯莱特林队长都难得卸下了狠辣的神情,露出了些许笑意。
“嘿,嘿!”红色的身影在天上翻转着,西里斯嚣张的做了个高难度“海星倒挂”,一只手和一只脚勾住扫帚,身体在上大大的展开,两只眼睛神采奕奕的看着地上的孩,身体不停的前后摇摆。
黑发的男孩哼了一声,撇撇嘴想要掩饰自己也被带动起来的情绪,但是微红的脸颊和那双黑曜石中放出的夺目的光芒出卖了他。
那亮晶晶的黑曜石闪啊闪,一直闪进狮子的眼睛。西里斯用力眨眨眼,想要确定自己没看错,然后在确定孩确实在看他的时候,他的笑容就更大了,一时兴奋,冲动的小狮子伸出双手就想做一个拥抱的动作。
——但是……他忘了他在天上!
“西里斯!”跟过来的詹姆斯大喊大叫,迅速飞到朋友背后,拖着腰给了他一个向上的力量。幸好西里斯还有一只脚勾着扫帚,不至于一下子失去支撑。在后背的辅助力下,他另一只脚迅速勾住扫帚,上半身用力,双手抓住扫帚柄,在空中转了个圈,然后重新起到扫帚上。
“哦,哥们!”惊魂未定的詹姆斯飞到他身边,狠狠的给他一脚,“你想吓死我啊!”
西里斯歪着身子躲过攻击,狂妄的笑着说,“没事,哥们,你要相信我的实力!”
詹姆斯伸手向他的方向空挥了一次,也笑着掉转了扫帚冲回自己的队伍。
西里斯冲着被刚才的情景惊的站起来的小蛇摆摆手,脸上乐开了花。然后看了自己弟弟一眼,扬扬头,掉转了扫帚。
地上的小蛇看着那个愚蠢的红色身影重新回归了格兰芬多的队伍,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又发现自己刚才竟然下意识的站起来,书也被丢在一边,更觉得自己的行为好像被白痴同化了。最重要的是,那头狮子看见了,他身边的小混蛋也看见了!
“西弗,”雷古勒斯突然贴到他身上,笑的和他哥哥一样嚣张,还更加诡异。“如果你当我嫂子的话,我会很高兴的。”说完立即逃跑,骑着扫帚飞上了天空。
小蛇在地上咬牙切齿的拔出魔杖对着天空放出几个恶咒。
——该死的布莱克!全家都没有好东西!
“怎么了,发现有意思的东西了么?”在城堡一扇半开着的窗户前,出现了两个身影。金发蓝眼的年长者意味深长的看着黑发红眼的年轻魔王,带着轻笑问。
“嗯,挺有意思的。”黑发的魔王收回视线。——十足的狮子和纯种的毒蛇?真是有意思的组合。
“即使下了‘幻身咒’也不要随便在霍格沃兹里让人看到。”金发魔王谨慎的说,“阿不思可是很小心的。”
“放心,一群小鬼还成不了什么气候。”黑发的魔王淡淡的说,他对自己的实力绝对有信心,“你自己不也是顶着一头通缉犯招牌式的头发在里乱晃。”
“看来你在你的黑发美人那里没得到什么好处。”盖勒特促狭的笑着,眼中闪着“原来如此”的神情。
“你如果不想让我对你家的老蜜蜂说出什么侮辱的话,你别再拿severus开玩笑。”Voldemort不冷不热的说。
“你还真重视他。”盖勒特透过窗子看向大树下的黑色身影。“或者黑发小美人也不错?”
下一刻他的心口就顶上一根魔杖,Voldemort的红眼阴沉的看着他。“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盖勒特。即使是你也不能侮辱我,更不能侮辱他。否则下一次我不保证会发生什么事情”
盖勒特用手移开指着自己的魔杖,神情有些黯然。“如果是我的话,说不定就会迷惑了。”湛蓝的双眼迎上红色的,“毕竟连灵魂都如此相似。”
“他们不一样。”Voldemort淡淡的回答,“即使名字长相,包括灵魂的波动都极为相似,但他们完全不一样。我是不会被另一个吸引的。”
盖勒特沉默了一会儿,才缓缓的开口,“帕德利已经把你要的东西找到了,这几天就能从德国回来了。”
Voldemort转过头,嘴唇勾起一个假笑,“很好,我想说,十分感谢。”
盖勒特也给出了一个贵族式的笑容,“期待我们合作的成功。”
心意与诡异
对于severus来说,无论是邓布利多遗憾的发现,在他离开的三里,前魔王都没有任何动静,还是现任魔王最后带着一脸莫名其妙的表情——好吧,该死的,其实是抱住自己恋恋不舍的——赶在老蜜蜂回来前离开霍格沃兹,都不是真正能够触动他。和这些比起来,另外有一件事才真正打击了他的自尊心。
现在蛇院的地窖里正在上演这样一幅景象——地窖蛇王咬牙切齿的、恶狠狠的瞪着眼前那只银白色的蠢狗,小蛇在一边歪着头,脸色有些难看。
“我不知道为什么是狗。”小蛇讪讪的说,不过他的声音告诉severus他并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抬头看着一脸抑郁的男孩,蛇王阴冷的发问,“什么时候发现的?”
“就半个月前,突然就变成这样了。”小蛇皱皱眉,看着在自己面前撒欢的大狗,这么说——还真像那头蠢狮子给他的感觉啊。撇着嘴摇摇头,抬头再看看脸色青黑的普林斯,他有点奇怪,为什么自己看到这个形态的时候只是吃惊和郁闷,对方却好像一副见了鬼的表情,恨不得生生把这条狗掐死!
——好吧,好吧,你要冷静,你已经是个活了四十多年的成年人了,别搞得自己还像是没长大的孩子似的!
魔药大师自我安慰着。但以他的记忆来看,劫道四人组在这个时候应该还没学会阿尼玛格斯,他们是在发现卢平狼人的秘密后才开始学的。而上个月的跟踪根本是无疾而终,那几个白痴还觉得是自己跟错了,正在逼问卢平那晚上到底去干什么了呢!
那么现在眼前的这头号称是小蛇守护神的愚蠢的动物是哪来的!
魔药大师磨磨牙,眉头紧能夹死一只苍蝇。虽然他知道,也看到过那只蠢狗与孩的互.动!而且从西里斯.布莱克冲到魔法部的那一刻,他就有种深深的被愚弄了的感觉。他无法接受曾经的自己居然喜欢上一头狮子,还是自己最厌恶,最讨厌的狮子!
即使生活环境不同,成长的经历也不同,男孩的性格和他也有很大不同,但是……但是这不足以说服他去接受那头蠢狗进入黑发孩子的生活,而且即使他再怎么自我催眠,即使孩和布莱克现在还都不知道这个守护神形态的意义,但是并不代表他不知道!最令他忍无可忍的证据摆在眼前——那只活力无限的银白色大狗!
——这让他怎么容忍!
那只狗和布莱克后来变身的狗一模一样。这就说明不但那头狮子对孩有意思,孩也对那个蠢货动心了!
——人生第一次,他想把“愚蠢”这个词按在眼前的黑发男孩身上。——太愚蠢了!
Severus愤懑的坐回椅子上,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男孩和白色的透明大狗整整十分钟。然后在心里哀叹一声,眼神变得柔和些。
“我告诉过你守护神的意义。”
淡淡的开口,他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不那么激动。在心里咒骂了无数次布莱克蠢狗之后,他放弃了偷偷给狮子下夺魂咒的念头。
“知道。”孩沉着声回答。随着年龄的增长,孩的声音也越来越低沉了,微微有些沙哑的嗓音使他听起来更像他眼前的年长者了。而面部逐渐凸显的棱角也加深了两个人的相似度。
但是明显有着少年稚气的斯莱特林男孩,还是无法和虽然看上去年轻,但早已历经波折坎坷,内心充满了挣扎的地窖蛇王相比。至少在神态上,小蛇的眼睛永远充满了光彩,他的面部表情也不像年长者那么僵硬,说话和行动都更有活力。
这些都明显的昭示着两个人的不同。是的,他们是不同的。
即使相像,他们也是两个完完整整独立存在个体,没有人有资格把两人相提并论。
——即使是他们自己也不行!
Severus闭上眼睛,平静了下心神,他不能按照自己的思维去左右男孩的生活,也不能因为自己的好恶而否定男孩的选择,他并没有这个权利。
他想他需要时间去接受这个事实,就像他需要时间去习惯黑魔王在自己的生活里出现一样。
——该死的习惯,该死的接受!
不过他还有一点小小的复仇快感,那就是,虽然蠢狗已经明显觉悟了自己对小蛇的感觉,但是小蛇却还没有完全明白。至少现在还挺疑惑的。即使潜意识了已经接受了布莱克的存在——比如这个形态的守护神——但是现实中还不太能转过弯来。
——哼,这让也算折腾折腾那个蠢货!
Severus心中有了些许的快感!
“普林斯,”小蛇歪着头轻轻喊。“再给我看看你的守护神。”
Severus挑了下眉毛,没说话,拔出魔杖在空中挥了挥。一直巨大的银白色鹰隼就飞了出来,停在他肩头上鸣叫了几声。
男孩若有所思的看着飞禽,沉默的良久才出声发问,“守护神……会变么?”
蛇王凝视着孩的眼睛,淡淡的说,“会的。”
“你的变过?”
Severus没有回答,他只是把头撇向了另一边,男孩等了很久没有得到答案,只能抽抽嘴角。挥手收回了还在玩的欢快的大狗。
——其实养条狗也挺不错的。
离开之前,孩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对着还在出神的男人说,“我听说,这个月莱姆斯.卢平似乎没有惯例性的失踪。”说完也不看年长者的反应,拉开门,出去了。
Severus怔愣的看着门口。
——男孩发现了?不,不会,也就是有怀疑而已。男孩可不是那群没脑子的狮子,折腾了一大顿还什么都看不出来。这条斯拉斯特林的小蛇还算……还算对得起自己的学院。还算不错……
魔药大师有点骄傲的想——果然是他教出来的孩子!
西弗勒斯一进公共休息室雷古勒斯就冲他打招呼。小蛇白了一眼精神状态越来越狮子的室友,但还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走到对方身边的一把椅子,坐下。
休息室里学生正三三两两的谈论着各自的话题,而最集中的讨论内容的要数即将来到的万圣节舞会了。或许男孩子更关心后面的魁地奇,但是女孩子们明显更注重为眼前的舞会挑选一件适合的礼服。
而贵族出身的学生们还需要在场舞会上开展必要的人际交流和沟通,从现在开始就为自己以后的道路做好铺垫。——游际于贵族的每个小团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都是需要从小培养的。
西弗勒斯有点庆幸自己并没有被要求这些,否则他可能真不知道要躲到哪个深山老林里,研究魔药研究到死了!
坐在他身边的小布莱克也同样一脸无聊的样子,精神恍惚的看着离自己最近的纳西莎和她身边的绅士小姐们。现在已经作为斯莱特林六年级学生,并任级长的纳西莎.布莱克已经不是前几年那个一激动就想要昏倒的小女孩。虽然她在她英俊的未婚夫面前依然保持着优雅淑女的完美形象,但是作为她堂弟的雷古勒斯才知道自己的堂姐骨子里是多么的凶悍。
——好吧,坚决不能让听见,否则自己就完了!
棕眼睛斯莱特林抖了抖身子,为自己刚才的设想感到后怕。转过头看着又开始看书的室友,再为自己的哥哥叹一口气。突然觉得布莱克家已经越来越诡异的小孩仔细的分析了一下,发现还是自己比较正常。
“啪!”
“啊,对不起!”一个稚嫩的声音慌慌张张的道歉,黑发黑眸的小蛇捡起书,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不小心的冒失鬼。——巴蒂.克劳奇——没说过话,基本上算是不认识。
冷哼了一声,没理对方。巴蒂.克劳奇的存在感是在太弱了。这个人平时不说话,也没和什么人比较好,总是独来独往的。总之是属于看不见就会忘记的那种。
西弗勒斯知道克劳奇家在斯莱特林的处境,应该说要不是这一任的院长极具威严,强调一致对外,巴蒂.克劳奇肯定早就不知道被那些出身于黑魔王忠实拥护者家庭的纯血小贵族们折腾过多少次了!
——在斯莱特林里反对黑魔王,要比在格兰芬多里严重的多。
和狮子对决的时候,最多也就是学院之争,至少相同学院的人还会护着彼此,但是来自蛇院内部的争斗则没人会管你。斯莱特林照顾自己,只要不出人命,没人会管你怎么样。连学院里的小阴谋、小陷阱都无法对抗,怎么能指望将来你可以和将近四分之三的反对你的巫师对抗!
所以在这里,你必须拿出点让别人佩服你的地方,或是令人畏惧的一面才行。——而很显然,巴蒂.克劳奇并不具备这样的素质!
所以开学不到两个月,他已经光顾医疗室三次了!
作为一个讲求明哲保身,善于趋利避寒的斯莱特林,西弗勒斯并无意和这种人扯上关系。他还没强大到可以把别人纳入羽翼之下的地步!在这里强者才有说话的权利。
看书的兴致被打扰了,小蛇决定直接回寝室去研究魔药,或者直接睡觉。雷古勒斯站起身走在他身边。而刚才一直低着头,唯唯诺诺的巴蒂.克劳奇此时却突然加快了脚步,从两个人身边冲了过去,与雷古勒斯正好擦身而过。
“嗯!”小布莱克愣了一下,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劲。
“怎么?”西弗勒斯皱着眉看着急匆匆跑过去的克劳奇也觉得这人今天有些奇怪。
“没什么。”灰眼睛男孩甩甩脑袋,“他有点怪。”看着克劳奇的背影,二年级的小蛇警觉的,“和平时的感觉不一样。”
黑发的男孩没说话,但他脸上的担忧说明他同意室友的怀疑。
“我想,应该告诉院长一声。”雷古勒斯建议着。
西弗勒斯点点头,转身向公共休息室门口走去。
——他知道,虽然学校里还比较平静,但外界已经不怎么安静了。现在是关键的时刻,不容有一点疏漏!
节日与事故
霍格沃兹每年最大型的活动不是魁地奇而是万圣节舞会。这个要求全体教授和学生都参加的活动,同时也是事故发生率最高的活动。其危险程度超过魁地奇和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以绝对的优势荣登霍格沃兹惊悚事件排行榜首位。同时它也在现任魔药教授的不愿意参加活动榜排行首位!
Severus鄙夷的看着大厅里群长腿的小麻烦们,他实在不理解,这个年年都有人员伤亡,而且惨烈程度与日俱增的节日到底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难道就是因为在这一天可以穿上奇怪的衣服?
看看自己眼前些骷髅,阴尸,妖们,一个个都是苍白没有血色的皮肤,狰狞的表情,破布一样的服装。其中以格兰芬多的造型最为诡异,他们甚至有把自己打扮成棺材形状的,还有对各种魔法生物的模仿和各种魔法用品的加工改造。
就在刚才,他眼前才刚刚晃过一把魁地奇的扫帚!看不清脸,但初步估计是愚蠢的波特!
莉莉把自己打扮成了一朵花,从上到下都是红的,裙子边缘故意翘起来模拟花瓣,腿上穿着灯笼裤,就像是个在跳舞的花仙子。——只可惜她身边没有美丽的花朵,只有一群群奇怪的生物。而一把破烂的扫帚则不停地在她附近打转,似乎想请她跳舞。
——我就是和狼人跳舞也不和扫帚跳舞!
魔药大师靠在一个无人的墙角里咬牙切齿的想着。莉莉还是那么漂亮,波特还是那么令人讨厌!
狮子属性的布莱克把自己打扮成了狼人,为此他的狼人兄弟卢平明显躲着他走。后者把自己变成一个有把的大茶杯,全身都装在杯子里,只有头漏了出来,眼睛正在四处扫视。——魔药大师极为怀疑是否有人愿意和他跳舞!
而被冷落了的布莱克突然找到了自己的目标,瞬间冲到被纳西莎强迫,穿着背后背着对蝙蝠翅膀样式的小礼服的小蛇身边,从狼人化身成了忠犬,引得身后一个明显想邀请他跳舞的拉文克劳女生惨叫一声,几乎昏倒。
看看自己的学院,severus觉得心里很安慰。纳西莎果然还是很有眼光的——除了上辈子逼迫自己穿礼服的时候。
斯莱特林们至少是穿的正常。好吧其实也不太正常,只是很符合这个墓碑遍地,棺材横躺,蝙蝠满飞的礼堂。而且至少他们穿的还是衣服,没有披两块破布就出现!
有一个扮成吸血鬼的斯莱特林明显想和他们的院长比比谁更像,但是最终还是败在了那种浑然成的气质上了。
——他们的院长大人就是个天生的吸血鬼啊!他甚至都不用换衣服和化妆!
正在心里计算着,他什么时候可以逃离这个可怕的地方的地窖蛇王,突然被一个杯子柄撞了一下。狠狠的瞪向那个杯子形状的狼人,蛇王用目光喷洒着毒液。
卢平杯子先生明显的意识到自己失礼了,赶紧躲到一边,折腾了一阵,然后从杯子底下钻了出来,再次靠近正充当然冷气机的蛇王。在对方锐利的眼刀下小狼人硬着头皮勇往直前,最终停在了距离蛇王不足五十公分的地方。
“普林斯教授……”棕色头发的格兰芬多显得很紧张,好像每说一个字都要深吸一口气似的。“我要,要谢谢您……”小狼人的架势就像想把自己缩成一个团,然后立刻滚开一样。
挑起一边的眉毛——看来老蜜蜂还是把狼毒剂的提供者告诉的小狼人。
“您的药……很好用。”大脑一片空白的卢平把自己背了几百遍的台词完全忘了,只能磕磕巴巴的说些没用的,他自己都想抽自己一巴掌。
“如果你的大脑不能很好的支配你的嘴的话,那就不要浪费我宝贵的时间去听一堆没用的废话。还是说你仅剩的智商已经无法让你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了,卢平先生!”
Severus发现自己真的很讨厌对方这种唯唯诺诺的态度,这还赶不上以后那个圆滑世故的中年人来的让他痛快。现在小狼人的反应就好像他正在做什么十恶不赦的混蛋事一样,把对方欺负的几乎想要把自己缩小再缩小!
“抱歉……普林斯教授。”卢平颤声说,然后识趣的离开了。
等到了安全地带,他才长出一口气,刚才的经历实在太惊悚了。普林斯教授的气势果然不是一般人所能忍受的!
“莱姆斯,”拉文克劳的兰迪.沃伦特急急忙忙的冲他打招呼。
“兰迪。”莱姆斯惊讶的看着兰迪一个人出现在会场里。
“艾米丽没和你在一起?”兰迪同样为没有舞伴的莱姆斯感到惊讶,他一直以为他妹妹和眼前这个格兰芬多在一起。
莱姆斯有点紧张的看着兰迪,“我一直在等她,但她没有来,我还以为她和你在一起。”
兰迪一听马上急了,“我问过平时跟她很好的几个女生,都没看到她的人。”年长的拉文克劳焦急的跺着脚,眼神不停的在大厅里来回寻找,试图发现那个可爱的小身影。
“我去找找!”莱姆斯也很担心这个和自己很投缘的小女孩,那女孩很怪,但从来不像格兰芬多一样到处乱跑,现在突然找不到人了,的确令人担心。
就在他想要分开人群离开大厅的时候,大厅的门突然开了,接着瘸腿的费奇就冲了进来,大喊,“校长,有个女孩在走廊里昏倒了!”
大厅里安静了大约十秒钟之后,寂静的人群沸腾了。莱姆斯和兰迪发疯一样的向大门冲去,但立刻分别被他们学院的院长制止。而severus此时非常形象的想到了纳西莎的一个经典动作——捂住额头,然后大喊,“哦,梅林!”接着成一副快要晕倒的状态——只是快要晕倒,他从没看到过她真的晕倒!
他现在想狠狠的诅咒梅林,诅咒老蜜蜂,诅咒在万圣节上闹事的一切人。——就不能平平静静的过一次节么!虽然他对这个节日没兴趣,但是他更加讨厌那些没完没了的麻烦事。
“安静!”几乎和上辈子巨怪跑进学校时一样,最后还是老校长用他那苍老但极具穿透力的声音,让惊慌的人群安静了下来。
“现在级长们带着自己学院的学生会宿舍,教授们和波比跟我来。”校长冷静的发出了指示,各个学院的级长都纷纷组织受到惊吓的小动物们快速的向各自的宿舍走去。大厅里顿时传来,“大家安静,按顺序站好,跟上我”的声音。
但是拉文克劳的队伍明显有些乱。因为他们的级长现在正拼命的想要说服自己的院长让他跟着教授一起去看看那个昏倒的女孩——因为那可能是他的妹妹。
而莱姆斯现在已经被麦格教授强行送回了格兰芬多的队伍,理由是教授会处理好一切的。可怜的小狼人只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大厅的门,然后被一头假狼人拽着离开了大厅。
“兰迪.沃伦特。”就在拉文克劳级长还在激动的解释的时候,一个丝滑低沉的声音从大厅的角落里响起,“我假设你应该明白自己是一名级长,在危险发生的时候,你应该站在自己的位置上,做好该做的事,而不是在这里胡言乱语!”
一身黑衣的魔药教授从角落里走出,鹰一样锐利的眼神让兰迪下意识的倒退。
“那……可能是艾米丽,教授…..”紧张的解释着,兰迪企图说明自己的理由。
“在你为妹妹担心之前,你首先应该把那群还在等着你的小鬼们送回他们的老窝。”魔药教授并不为对方的担心所动,“你,是拉文克劳的级长。”
看着还下不了决定的兰迪,老校长在旁边补充了一句,“教授们是不会让学生在霍格沃兹出事的,沃伦特先生。而你在完成了级长的工作之后,可以到到医疗翼来看望病人——如果那真的是艾米丽.沃伦特小姐的话。”
兰迪挣扎了一会儿,低下头,什么都没再说。转身走向自己学院的队伍,他冷静的指挥着群龙无首的小鹰们,带领他们向连通着宿舍的门走去。在离开大厅的时候,兰迪回头看了一眼他的魔药教授,那眼神就像是在说“我只信任您”一样。
魔药教授微微点下头,转身加入了教授的队伍。
——不会又是石化事件吧?想起圣人波特二年级万圣节的情形,魔药大师觉得有种无力感。
不过事实证明,他猜错了。
昏倒的女孩确实是艾米丽.沃伦特,但小女孩只是昏倒而已,并没有像severus想象的那样被石化。这着实令他松了一口气。
经过女校医的仔细检查认定,艾米丽只是被吓晕了,并没有受到其他损伤。而以老校长为首的教授在事发现场查找之后,除了发现有微弱的黑魔法痕迹,其他的一无所获。连墙上的画像都声称他们只看到一个女生大叫一声就昏倒了,剩下的什么都没看见。
这就令教授们感到事情的棘手。后来老校长提议先让沃伦特小姐好好休息,等她醒了再问问具体情况。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教授们只能表示同意,连severus都不得不承认现在的情况超出他的想象。
完成了级长工作的兰迪,用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医疗翼,然后不顾医疗翼女王要让病人安心养病的咆哮,直接把他最疼爱的妹妹紧紧抱住,很久都没有松开。
意识到七年级的拉文克劳或许猜到些什么的老校长,弯着湛蓝的双眼,笑眯眯的安慰过于激动的兰迪,然后适时的抛出自己的疑惑。
“我想你或许能解释沃伦特小姐昏倒的原因?”邓布利多的声音很温和,就像一个慈祥的长辈在关心他的孩子。
兰迪仔细的帮妹妹把杯子盖好,然后转过身向校长行了个礼,点点头。“我大概能猜到一些。”
老校长露出安心的笑容,“那是否能仔细说明一下,也好让我们能更快的查处沃伦特小姐受伤的原因?”
“可以,校长先生。但是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是否能找个地方单独谈谈。”兰迪顿了一下,“如果普林斯教授愿意的话,也可以一起听听。”
邓布利多回头看了一眼站在门边的魔药教授,做了个询问的手势,在得到对方肯定回答之后,微笑着对兰迪说,“当然,我想校长室是个不错的选择。”
解答与后续
“艾米丽有些与众不同。”
校长室里,白胡子的老校长笑眯眯的坐在宽大的办公椅上,月牙形的镜片闪烁着淡蓝的光芒。他面前坐着有些局促和疲惫的兰迪.沃伦特,高大的男孩声音有些颤抖,两手交叉在一起,不时的转动着手指。而黑衣的魔药教授则安静的靠在窗边,黑曜石的眼睛冷漠的注视着坐着的两个人。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压抑,兰迪似乎不知应该从何讲起。这个平日里成绩优秀能力出众的男孩,现在却显得像个刚入学的新生一样,惴惴不安。
“这大家都清楚,沃伦特先生,令妹很优秀,很多教授都和我提到过她。弗立维院长更是把她当做拉文克劳的未来之星。”白胡子校长眨了眨眼,做了个俏皮的表情,但是很显然,这并不能安抚兰迪紧张担忧的心情。
“我指的不是这些,校长先生。”兰迪犹豫着说,“我是说,艾米丽有些特殊的能力。”
“能力?”校长的声音有些疑惑,窗边的教授也集中了注意力。
“是的,她能看到人的灵魂……”斟酌了一下用词,拉文克劳男生皱着眉头说,“应该说是能感觉到。”
“能具体解释一下么?”年长的白巫师显然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我不是很清楚,因为艾米丽自己也形容不出来。”兰迪有些困惑,“简单来说就是她在判断一个人的时候,不是看这个人的长相而是看他的灵魂,而这只来源于她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通常很准。那些做过坏事的人的灵魂在她看来是肮脏的。”男生的声音有些沉闷,表情也蒙上了伤痛。
“能给我举个例子么,孩子。”老校长想了想,似乎还不是很明白,“或者以前出现过类似的情况?”
男生听到校长的问话情绪明显有些不安,似乎是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又好像在挣扎是否要说出实情,窗边的黑衣教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两个人的身边,微微低下头,他等待着接下来的发言。
“虽然已经很多年没有出现过这么严重的情况了,但是……”男生的表情突然变得痛苦,“在艾米丽六岁的时候曾经发生过一模一样的情况。那一次她昏迷了整整三天才醒过来。而她的能力也是那个时候被发现的。”
“是魔力暴动么?”老巫师耐心的问。
“不,她是被吓到了……”兰迪的手攥的紧紧的,“被我们的父亲!”男生的声音几乎微不可闻,一只手捂住脸,烦乱的抓着自己的头发,呼吸中都带着怒气。
老校长伸出手,拍拍男生的肩膀,一言不发的等待着对方的平静。
“那一天父亲他杀了人!”过了很久兰迪才慢慢开口。但是手始终捂着脸,这使他的声音有点闷闷的,“艾米丽碰到他之后就尖叫着昏倒了。当时我和妈妈都吓坏了,赶紧把她送到了圣芒戈。”兰迪深吸了一口气,捂着脸的手慢慢滑下来,双眼一动不动的紧盯着地面。
“直到三天后艾米丽才醒了。当她看到站在自己身边的父亲的时候,她又再次恐惧的尖叫,然后躲到妈妈的怀里不停地说‘爸爸是恶魔’!”
男生停了一会儿,慢慢抬头,看着老校长,“其实您知道些什么吧,校长先生?”出乎意料的,激动的拉文克劳平静着问。
老校长沉默的良久才缓缓的点头,“我知道后面发生的事情。开学之初在大厅里发生的那次争吵之后,我做了一点调查。”
“阿不思?”一直没开口的魔药大师突然疑惑的说,“你知道些什么?”
兰迪抬头看着高大阴冷的教授,心中却感到一丝暖意。
“我只是需要了解一下学生的家庭情况而已,severus。”老校长咳了一声,摊开手,“对于刚才沃伦特先生所讲述的内容我完全不知道。我只是了解到他们的母亲曾经因为伤害罪被判两年的监禁,而出狱之后……”年长的巫师突然停住了,他面前拉文克劳的脸色已经十分差劲了。
“我的母亲一直住在圣芒戈的精神科!”兰迪接上了校长的话,眼睛紧紧的盯着他的魔药教授,嘴角动了动,似乎想给对方一个微笑,但是却只露出一个凄凉无比的神情。
“其实在阿兹卡班最初的一个月,我那并不太坚强的母亲就已经疯了。”兰迪重新低下头,“她是为了阻止想要伤害艾米丽的父亲才获罪的。父亲在知道艾米丽已经发现了他的罪行的时候,就想方设法的想要整死自己的女儿。每一次都被及时发现的母亲阻止了。
由于艾米丽只是觉得父亲的灵魂是肮脏的,并不知道事实的经过,也没有证据证明他干了坏事,所以父亲一直逍遥法外。
有一次父亲想把艾米丽掐死,母亲发现后立刻给了父亲一个‘昏迷咒’。但是那时两个人正站在楼梯上,母亲只来得及给已经被掐昏的女儿一个‘漂浮咒’,却忘记了昏迷的父亲,然后那男人就直接栽倒滚下楼梯了。”
兰迪机械地叙述着,好像已经完全不带入自己的感情了。
“后来父亲在圣芒戈躺了一个月,而母亲因伤害罪而获罪。一年之后奥罗们找到了父亲杀人的罪证。母亲也因此获得减刑,被提前释放了。但是……”男生苦笑着摇摇头,“但是她的精神却再也恢复不了了。”
“这也就是沃伦特小姐对《阿兹卡班改革计划》十分支持的原因?”老校长抬头看着他的斯莱特林院长,后者微微点头。
“请先回去休息吧,沃伦特先生。”年长的白巫师安慰着说,“你很累了,孩子。”
“校长,”兰迪有些焦急,“我想去医疗翼陪着我妹妹。”
“我想这不行,孩子。”看着十分失望男生,校长微笑着说,“首先庞弗雷夫人是不会允许人去打扰病人休息的。而且,我想艾米丽小姐也不想在醒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病倒了的哥哥的?”
男生垂头丧气的沉默着。
“我们会在沃伦特小姐醒来的第一时间通知你的,所以现在是睡觉的时候了,孩子。”温和的老校长在决定什么事之后,是不可能改变的,即使他是笑着对你说的。
——这一点饱受压榨的魔药教授深有体会。但是这一次他却认同老蜜蜂的坚持。
“severus,你愿意送沃伦特先生回他的宿舍么?”邓布利多询问着黑衣教授,后者点点头,微微挥手,示意还有些郁卒的男生跟她走。
“如果有什么发现的话,记得告诉我。”老校长又加了一句。
魔药教授没回头,只是半拽着还有点不甘心的拉文克劳出了大门。
两个人沉默的走到了拉文卡劳休息室门口,兰迪叫住了转身离开的教授。
“普林斯教授,您能帮我把事情告诉一下莱姆斯.卢平么?他本来邀请了艾米丽的,我想他应该很担心。”
魔药教授显然有些惊讶,但是马上又恢复平日的冷漠,只是神情微微带着不屑。没回应男生的请求,severus黑袍翻滚着大步离开。
——为什么他要去通知那个该死的狼人!为什么有人会接受狼人的邀请!艾米丽.沃伦特不是能看见灵魂么?难道狼人的灵魂和巫师的是一样的?愚蠢!
别指望他会去通知一头狮子!
虽然魔药大师下定了决心,但是在格兰芬多公共休息室里焦急的等待消息的莱姆斯.卢平先生,还是意外的收到了斯莱特林院长的猫头鹰传信,内容只有一行字——“她没事”。
一天之后,昏迷的女孩醒了。刚一睁开她那双深蓝的大眼睛,一个棕色头发的男孩就闯入了她的视线,紧接着是他一脸担忧的哥哥和一个有着火红色卷发的漂亮女孩。接着她就落入了亲爱的哥哥的怀抱。
“啊,终于醒了!”莱姆斯拉着女孩的一只手,开心的喊着,莉莉也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
“我是莉莉.伊万斯,格兰芬多三年级。庞弗雷夫人让我在这里看着这两个大手大脚的男生,她怕他们一激动打扰了你正常休息。”
“你好伊万斯学姐。”艾米丽从哥哥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之后,用幼嫩的声音打着招呼。
“叫我莉莉吧,大家都这么叫。”莉莉笑着看着这个可人的小姑娘,“我去叫庞弗雷夫人,你们先慢慢聊。”
“太好了,你没事,艾米丽。”兰迪再次把女孩的身子搂在怀里,低声说着。
小女孩路熟的拍拍自己容易过于激动的哥哥,然后对一边显得手足无措的莱姆斯露出一个真诚的微笑。“谢谢你,莱姆斯。还有对不起,那天我没和你一起跳舞。”
棕头发的格兰芬多羞涩的摇摇头,“你没事就好,艾米丽。”
“看到你一切正常,我深感欣慰。”三个人的谈话被从外面走进来的老校长打断了,他身边还跟着医疗翼女王和四个学院的院长。
“阿不思,我要先给病人检查身体。”庞弗雷夫人把所有人都赶到一边,然后仔细给小女孩做了检查。最后在确定一切正常之后,才允许大队人马把小姑娘再次围起来。
把学生都请了出去,只留下病人的哥哥,老校长第一个开口。
“我想你现在应该还比较疲劳,但是事情紧迫,希望你能原谅我们的打扰,沃伦特小姐。”老校长凭空变出一把椅子,坐到床边。其他教授也分别给自己变出了座位,而severus依旧站在一旁安静的听着。
“没关系,校长先生,”艾米丽懂事摇摇头,“我也想立刻让您知道这件事。”
邓布利多专心的听着。在得到兰迪的同意之后,在场的四院院长都知道了艾米丽的特殊能力,所以大家决定一起想办法。
“那天我遇到了一个灵魂非常恐怖的人。他从我身边一经过,我就被吓坏了。”小女孩心有余悸的说。
“能形容一下是什么样的人么?”
“不知为什么当时走廊显得很昏暗,而我一开始也没看到任何人。但是我能感觉得到有人从我身边经过了。紧接着我就看到了一个非常恐怖肮脏的灵魂,好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一样。”小女孩似乎还是很害怕,“在我晕倒之前,我看到一双眼睛。”在众人的注视下,女孩努力的平息自己的恐惧感,“一双红色的眼睛!”
“我就说一定是斯莱特林的毒蛇。”几个格兰芬多高声呼喝着从刚刚结束训练的魁地奇队员身边走过。
詹姆斯努力的点点头,想表现他的无限赞同。刚想回身附和一下,顺便在添油加醋,却对上了身后因训练而疲惫不堪的西里斯。原本满头大汗但还是神采奕奕的卷发男孩,现在却隐隐有些怒气。
詹姆斯张着嘴,硬生生把一句“我就说毒蛇有什么好的!”咽了下去。说实话他还是不喜欢自己的好哥们和那条黑色的小蛇在一起。即使这事儿的成功其实有他很大的功劳,但是每每想到这一点他就更想撞墙,让后狠狠的痛扁自己当初因一时冲动而把兄弟推到火坑里的行为。
——好吧,虽然他的兄弟还是挺感激他的,也完全没有水深火热的感觉。但是,他就是郁闷!
一只手搭在西里斯肩膀上,詹姆斯成烂泥状贴在对方身上。累极了的小天狼星,狠狠的白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拖着个大包袱前进。
“嘿,哥们,你最近越来越不像狮子了,可别被毒蛇同化了。你们家的血统可是不怎么好。”
西里斯略微顷身,然后狠狠的给了这个胡说八道的混蛋一拳,“你都快被你那个暴力女朋友训练成一头忠犬了,还敢说我!”
“你说谁是忠犬!”忠犬男孩狠狠勒住朋友的脖子,两个人就哈哈笑着扭打在一起。
“嘿,詹姆斯。”一个高个子格兰芬多打断了两个人没营养的谈话。“我们准备狠狠的教训一下那群毒蛇,你一起来吧。肯定很刺激的!”
刚才还是一滩烂泥的詹姆斯瞬间来了精神,“好好,我去,我早就手痒了……啊,哥们你踢我干什么!”兴奋着的詹姆斯惨叫一声,回头不满的盯着跟自己屁股亲密接触的脚的主人。
卷发格兰芬多磨着牙,朝一边努努嘴,然后翻了个白眼,准备丢下朋友自己回去。
詹姆斯歪头一看,就发现红头发的女孩正凶狠的盯着他,翠绿的眼睛里闪着火花,手里还拿着一本厚重的砖头块。
詹姆斯吞了口吐沫,估计了一下那本书的厚度,褐色的眼睛睁大了——这要是砸在头上,自己还不得在床上躺几天啊!——为什么莉莉总喜欢拿书砸人!
“詹姆斯。”红发的女孩生气的撅起小嘴。
“莉莉,我没答应啊!”看到心上人又有不理他的趋势,格兰芬多的小王子立刻凑到近前,摆出一副讨好的架势。红发女孩,斜了他一眼,转身就走,詹姆斯.忠犬赶紧亦步亦趋的跟着,远处渐渐传来
“你闲的没事干了么?”
“我的论文都写完了啊。啊!!莉莉你怎么又打我。”
“詹姆斯,混蛋!”
“莉莉别不理我,莉莉!”
西里斯在后面看着,嘴都快撇到脸外面去了。
——这还不叫忠犬?
“哼!”熟悉的充满嘲讽的冷哼,使西里斯条件反射的回头,紧接着黑发的小蛇目不斜视的从他身后走过。
最近小蛇经常在操场边上出现,一个人静静的看书,时而抬起头和他对视一下,然后在狠狠的鄙视他一下。而自己也经常会给小蛇做一些高难度的空中动作——好吧,用对方的话来讲就是愚蠢的自负!但是这样他挺开心的。
“西弗勒斯……”再次得到一记瞪视之后,西里斯还是粘了上去。
——到底谁是忠犬啊!
只是在这个到处充满着争斗与愤恨的时候,他们这一点小小的融洽是无法改变大环境的。——蛇依然在阴暗的地下,苦苦的维护着自己最为宝贵的尊严!
愤怒与思考
Severus带着超低气压一路气势汹汹的的回到地窖,过程中冷冻住了无数的小动物,吓坏了不少画像。他甚至听见有幽灵在他身后说,“哦,他绝对是霍格沃兹建校以来最有威严的教授了!”
走在走廊里,他满脑子全是关于红眼睛的混乱记忆。再加上刚才那个奇怪的小鬼的描述——尤其是对灵魂这一点的描述——他能肯定,老蜜蜂现在已经把黑魔王归到有重大嫌疑的行列之中了。有着红眼的人本身就很少,而黑魔王……至少在大多数人眼里他的灵魂都是不怎么干净的。
——虽然对此,魔药大师持保留意见,但是他无法反驳和否认来自其他三个学院共同的猜测。虽然在他看来,所谓肮脏的灵魂并没有那么简单。
——要是杀过人就算是肮脏的灵魂的话,severus心中冷笑了一声,那这座学校里还有几个灵魂干净的人?无论是自己还是伟大的白巫师恐怕都要被归为一类吧!
而黑魔王,应该还不至于做这种轻易就被人怀疑的事情。何况对方现在在魔法界风头正盛,根本不需要耍什么偷鸡摸狗的手段,就已经开始渐渐能和邓布利多抗衡了。
再者,以对方前段时间潜进霍格沃兹的行为来看,魔王大人绝对是不想与老校长为敌的,否则为什么一定要等白巫师离开了才来。
——这些他相信邓布利多也绝对能够想到,但是……这才是令他拼命释放低气压的问题所在!
在听完沃伦特叙述之后,包括老蜜蜂在内的其他三个学院的院长,已经全部相信这个疑似黑魔王的人绝对出自斯莱特林内部。即使不是魔王亲自出现,也和他脱不了什么关系。
“severus我想你需要约束一下自己的学生。”老蜜蜂严肃的说。
虽然站在他们的立场上,怀疑斯莱特林是无可厚非的,但是作为学院院长,他对这种类似指控的话语十分反感和愤恨。
“阿不思,在你看来斯莱特林就全是黑魔王的部下,是食死徒的后院是么!”地窖蛇王阴冷的低吼。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severus,我绝对相信学校里的学生们,但是你无法否认从斯莱特林开始调查是最理想的选择。”白巫师义正言辞的说。
“这就是你关于那个味肮脏灵魂的猜测,阿布思?”魔药大师皱紧了眉头 嘲讽的问,“你不要告诉我,在你看来,只要是杀过人的人,就是灵魂肮脏的人?”
“当然不是severus,”老校长摇摇头,“否则这个学校的教授们可能都要被沃伦特小姐归为邪恶肮脏的横列了。而且她也说了,所谓的灵魂的干净与肮脏并不在于一个人干过什么事情,而在于他做这件事情的动机和目的。换句话讲,就是他是否带着恶意去做一些事情。”
“那你怀疑斯莱特林的依据呢?”对于那个小女孩的解释,他其实并不是很明白,但是多少能有些感觉,就像描述中的那样,杀人者不是罪恶的,罪恶的是因为恶意或者为了掩饰罪恶而进行的杀戮。
就像是那个孩子的父亲,如果是为了保护什么而杀人,他就不会被自己的女儿所恐惧,但是为了糜烂的欲望和逃避罪行的掩饰而杀人,最终在女孩眼里,他就是个肮脏邪恶的人了。
“这是一个很直接的推论不是么,severus。”老人严肃的说,“你不能否认你也有同样的想法和假设。”
“我的假设针对的是暗处的敌人,而不是自己的学生!”severus的声音有些激动。
“你不能否认,不是么?”老人的声音依然沉郁。
“你同样没证据指责。”黑发的斯莱特林反驳。
“所以,我只是希望你留心,而并不是单纯的针对某一个学生。”老校长推了推眼镜,预期不容置疑。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蛇王抬手揉了揉眉心,他的声音低沉而沙哑,仿佛是做出了很大的决断一般,“斯莱特林也是霍格沃兹的一部分,那里的学生也是你的学生,阿不思,你是这个学校的校长!”
他嘲讽的看着伟大的白巫师,“年幼的蛇虽然不屑于别人的保护,但是他们却同样没有责任承受别人的怀疑,尤其是作为校长的你的怀疑!在这里并不只有几头狮子才是你心爱的弟子!不是只有狮子才值得你费心去保护!”
他说出了上辈子自己最想说的,却从未说出口的话。他用另一个身份,告诉这个永远比他更偏心的格兰芬多出身的校长,斯莱特林不是狮子的垫脚石,斯莱特林的学生同样需要别人的关注!他们不需要为自己的家族或者是为自己的学院遭受怀疑,遭受侮辱!因为他们远比其他人承受的压力更大!
在上辈子自己和四人组长达七年的交锋中,每每令他心如刀绞、痛不欲生的打击并不是来自劫道者们的羞辱,而是事后老校长处事的偏心。对方总是能找出一些理由来证明,事实上是他的错,就连自己差一点被狼人杀死那次,白巫师都以波特救了自己这样的理由,逼自己在私下里解决问题。
——他从不知道,自己的一条命竟然只值二百分的扣分!是的,他从不知道!
出于对老校长的尊敬,这么多年来他压下自己的不满。无论如何,面前这个老人都曾给了自己生存的理由,即使方法残忍,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利用的成分多了一些,但不可否认,对方依然在他最痛苦的岁月里拯救了他的灵魂,虽然也是这位令人尊敬的校长,再次把他推向无尽的地狱,他都不痛恨他。
但是今天愤怒击垮了理智,他的冷静在重生后第二次经历同样的状况的时候被打碎,他要告诉这个一向自诩公平,为了更伟大的利益而奋斗的老人——他错了!
他要告诉老校长,有的时候,他并没有世人认为的那么无私,那么伟大。是的,没人能否认阿布思.邓布利多是个伟大的领袖,但是他并不是个优秀的教育者!
“他们……还都是孩子!”
生硬的吐出最后一句话,severus头也不回的离开了校长室。——或许他该做点什么,或许他能改变些什么。
——重生以来第一次,他开始思考是否应该插手历史的进程。
心情十分不好的魔药教授,在推开办公室的门的时候,就发现铂金头发的马尔福族长正无比憔悴的坐在他办公室的沙发上。听见开门声,阿布拉克萨斯缓缓抬起头,过于憔悴的面容和几乎萎靡的精神状态令魔药大师吃了一惊。
——从severus给马尔福夫人制作魔药开始,为了能方便交流,他办公室的壁炉就和马尔福庄园相连了,铂金贵族每个月都会来拿走新制作的药剂。
把外袍甩到一边,魔药大师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个现在已经算是朋友了的大贵族,对方从未有过的病态和颓废令他有些不好的预感。
“阿布拉克萨斯。”低沉的打着招呼,severus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嗨,severus,你回来了。”好像刚刚才反应过来的铂金贵族,用完全不华丽的声音回应着,灰蓝的眼睛一片迷离。
皱着眉,severus把已经准备好的药剂盒子召唤过来,递给不在状态的朋友。马尔福族长接过来,小心的端在怀里,然后抬头看着黑发的教授。
“谢谢你,severus。”铂金贵族的声音有些勉强,笑容也十分虚幻,“我和安德利雅都很感谢你。”
Severus的眉头凑更近了,他微微缩短了两个人的距离,担忧的看着对面的人。
“但是有件事要告诉你,亲爱的朋友。”阿布拉克萨斯颤抖着弯了弯嘴角,强颜欢笑,“以后,都不用了……谢谢你的魔药……以后不用再做了。”
Severus的身体猛然一颤,表情凝重的盯着铂金贵族,双手也不自觉的握紧,黑曜石的眼睛里涌动着悲伤。
“安德利雅说她很遗憾,可能看不到卢修斯的婚礼了。她本来还想着能抱上孙子呢。”悲伤的男人声音沙哑的絮叨着,隐隐带着哭腔。
黑衣的教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安慰眼前这个悲痛的即将崩溃的男人,他只能抬起手试探性的搭在对方的肩膀上,他不确定骄傲的马尔福是否需要这种安抚。
粗重的喘息了一阵,铂金贵族渐渐压下了悲痛。再次看向看似不近人情,实则对自己在意的人非常重视的别扭朋友,他苦笑了一声,拍拍放在自己肩头的手。“我先回去了,severus,安德利雅还需要我。如果最近卢修斯来找你,请帮我照顾他。”
收回手臂,severus静静的点了点头。这个男人现在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
阿布拉克萨斯通过壁炉离开了地窖。
魔药大师看着燃起又熄灭的火光,沉痛而又无力的叹息了一声,让自己的身体瘫倒在柔软的沙发里。
——梅林想见谁的时候,谁都逃不掉。
Severus悲伤的想着。
——即使自己想去改变什么,历史似乎还是在沿着它的轨迹前进。马尔福夫人依然是快不行了,就算是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也仍然没办法阻止死亡!
¬——提高声望,酿造荣耀,甚至阻止死亡!这终究是个幻想。
死亡从不怜惜谁,它只会在该来的时候来到。人类的力量如此渺小,即使是自诩强大特殊的巫师也是一样。
但是如果重来一次,还是得看着那些想要留住的生命消失,那重生还有什么意义。自己这辈子活的,又算是什么!
就这样胡思乱想着,被疲惫和无力感困扰的severus心情无比沉重睡了过去。当他醒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居然睡着了!而房间里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又多了一个人。
红眼睛的俊美男人一手搭着他身后的沙发背,身体向他的方向倾斜,让他整个人都笼罩着对方的阴影之下,细碎的黑发几乎能触碰到他的面颊。
红眼的魔王微笑着,压向黑发男人僵硬的身体,轻轻印上他的薄唇,看着他因惊异而不知所措而瞪得大大的眼睛,魔王慵懒的开口,“好久不见,severus。”
靠近与松动
“好久不见,severus。”
——魔王笑的魅惑,蛇王惊得发呆。
魔药教授觉得不是他疯了,就是这个世界疯了。为什么刚刚还被重点怀疑的对象,现在就会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里。而且对方明显已经来了一段时间了,自己竟然没有发现和惊醒!
——难道真的是睡一张床睡习惯了么?
Severus警觉的支起身子,后背紧紧的靠在沙发靠背上,黑色的眸子一眨不眨的盯着红眼的魔王。半晌,才犹豫的问了一句,“你什么时候来的?”
魔王愉悦的笑着,身体又贴近了黑发的男人,“有一会儿,你睡得很熟。”
Severus又向后靠了靠,简直恨不得把自己陷在沙法里,右手下意识的就要去摸魔杖。魔王轻笑着一把抓住他的手,淡淡的说,“要是想做什么,还用等到你醒了么?”
Severus的身体僵硬了一阵,然后慢慢放松,只是想抽回被对方握在手里的手,却怎么也抽不回。
看着男人挣扎愤懑的样子,Voldemort不但不松手反而直接把人拉向怀里。伸出空着的手,从后面紧紧环住激动的蛇王。
“是邓布利多找我来的,你可不能赶我走。”Voldemort调笑着,手指轻轻的顺着男人散落的黑发,细细的摩挲着,仿佛在把玩什么贵重的珍宝。
这看似亲密的动作,引得蛇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脸色也更加的青黑,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耳根却开始有些泛红。身体僵住不动,眼睛直直的盯着魔王,他觉得自己似乎连呼吸都暂时停止了。
对于这种公然的抵抗态度,Voldemort既不生气也不放手,自顾自的,就这么抱了一会儿,手里不停地把玩着半长的头发,偶尔低下头用唇碰碰那柔软的发丝,似乎这样才能确定怀里人的存在。
就在魔药大师觉得自己快石化了的时候,魔王才大发慈悲的放开了他,但一只手还是紧握着他的,表情淡淡的。Severus突然觉得这样的魔王似乎更像个正常人了。
“邓布利多找你,我就替他下来看看。”Voldemort拉起不怎么自在的教授,拽着他出了地窖大门。
Severus很想问,老蜜蜂找我为什么让你代劳,但是他们两个人现在的状态,让他什么都问不出来。
刚出地窖大门,蛇王就开始拼命的想要甩开魔王的手,他可不想让任何人看见自己和伟大的黑暗公爵有什么肢体上的亲密接触,否则保不准明天的报纸上就会出一个“被包养的魔药教授”之类的爆炸新闻。
——丽塔.斯基特可是已经毕业了!
“你怕别人看到?”魔王似乎有些不解对方的抗拒。
“如果您的思维还正常的话,就应该明白,您的身份决定您的一举一动别人都会被别人倍加关注!”和魔王相处久了的魔药大师,说话已经不像以前那么小心客气了。
“我不在意。”Voldemort无所谓的说,“我的事情不需要别人置评。”他觉得敢和他生气,这说明对方对自己的接受程度更高了。
——但是我不能不在意!
魔药大师在内心中咒骂。当年铂金孔雀什么都没干,就折腾出那么大一篇充满暧昧气息的文章,现在要是真让人看到自己和魔王两个人手拉手的在学校里走,那自己还有活路么!
——他是真的完全不会应付那些充满粉红气息的花边新闻!
皱着眉,severus紧贴着走廊的墙壁不动,同时用最锐利眼神死死的瞪着黑魔王。无数次事实证明,比力量他是赶不上对方的,比魔力那时更没得比了,所以徒劳的挣扎是无用的,唯有让对方心甘情愿的放开自己,他才有可能脱身。
但是这一次魔王没有心软,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坚决的拉着人大步朝地窖出口走去。即使所有的反抗都宣告无效,Severus还是一直在后面死命的无声抗议着,但是在接近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时候,蛇王突然紧走了几步,和魔王并肩向前走。
Voldemort挑了挑眉,有些诧异的看着突然改变策略的男人,又看看前面熟悉的公共休息室,然后了然的笑了。
——不想然小鬼们胡思乱想么?
Voldemort突然发觉,severus的心思比他想象中的还要细腻。
既然是送上门的买卖,他当然没有拒绝的意思,周围的气场明显比刚才轻松了不少的魔王拉着蛇王的手,在对方指责的目光下,理所当然的减慢了前进的速度。
魔药大师磨着牙跟在魔王身边,尽量把两个人交叠在一起的手隐藏在袖子里,表情木然,眼神一片空洞,气场全开的把无数小动物惊吓的四散奔逃。
然而即使如此,魔王大人还是很好的利用了这难得的一段路程,最后在他刻意的控制下,两个人硬生生把从地窖到校长室——这段只需要十分钟就能走完的路——走成了半个小时!
两个人,或者只是其中的一个,并没有注意到,他们身后无数绝倒的身影和匆匆忙忙准备给家里寄信的小蛇们。
——情况有变,作为斯莱特林需要在第一时间调整战术!
棕色眼睛的小布莱克疑惑的看着身边的室友,“院长和Lord很熟?”——他们全家都是食死徒,他也就跟着叫了。
“不知道!”小蛇恶狠狠的说。
一屋子教授看到并肩走进来的两个人,都毫不掩饰惊讶的张大了自己的嘴,只有校长还把自己的表情保持在了正常的范围内。
“哦,等你们很久了,Tom,severus。”老校长开心的打招呼,就好像面前的不是他最强大的对手,而是久未谋面的老朋友。、
Voldemort的脸从进校长室开始就变得冷漠了很多,再加上原本握在手里的手进门之后就毫不犹豫的甩开了他,这使他的心情变得更差了。
“邓布利多,我想你真的是老糊涂了。”优美的声线带着嘲讽的语气,魔王一脸不屑的神情,“这么长时间你居然连我的名字都一直没有记住。”
“哦,当然不是,Tom。”老蜜蜂又开始装疯卖傻,“我只是觉得这样叫会显得比较亲切。让我常常能想到你的学生时代,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愉快的喝个下午茶了!”
“可是那正是我最不想想起的事情。”魔王凌厉的反驳着,阻止老家伙继续发疯的可能,“我假设你知道我很忙,我没有时间陪你在这里浪费时间!”Voldemort凭空变出一把华丽的椅子,挑衅式的坐在老校长对面,把一干教授都晾在身后,只是用眼睛快速的看了一眼不知何时又站在角落里的黑衣男人。
“我知道,你有很多事情要处理。”邓布利多看似体贴的说,“但是学校的学生也需要得到保护。”
“我假设你的指控毫无根据,邓布利多。”魔王仰起头,血色的眸子更加的深红,“你通过在魔法部任职的卢修斯.马尔福转交给我的那封信,我看过了,无稽之谈!”
“我们有目击者,Tom。你要承认在魔法界的红眼巫师并不多。”老巫师摊开手摆出一副谈判的架势。
Voldemort也不示弱的把两腿交叠在一起,双手在胸前搭成塔形,后背靠向椅背,嘴角勾出一抹假笑。“但也不是绝无仅有。你认为,魔法部会因为有人看见了一个红眼的巫师而对我进行指控么?我有更多的证据证明,我那时不在现场。”
“不不,Tom,我想你误会了,我完全没有怀疑你的意思。”老校长轻轻推了推眼睛,蓝色的眸子里充满诚恳。“我只是在想或许你能给我们一点提示,让我们能尽快解决这个问题。”
“我并不介意事情继续发展,邓布利多。”Voldemort冷笑一声,抬起右手的食指,看似无意的指了指校长室的画像们,“如果你因此被撤职,我想才是对学校最好的选择。霍格沃兹在你的带领下将毫无前途。”
面对这种公然的挑衅,邓布利多的表情也严肃了很多,苍老而低沉声音划破了屋内尴尬的寂静。
“Tom,这里是学校。”老巫师的语气中透着责备,“不是你争我斗的战场。”
听到这句话,屋里有两个人的眼神都暗了暗,一个当然是正对着老校长的黑魔王,另一个则是一直站在角落里一言不发的魔药教授。
——是谁把这里变成了战场?
是你,还是我?
——是谁把这里变成了战场?
是黑魔王,还是白巫师?
“那你是否能回答我一个小问题,邓布利多,根据你的答案,我将考虑下一步的行动。”沉默的良久,Voldemort压抑而微微带着愤怒的声音响起,屋子里的教授都明显有些心惊,惊人的魔压在校长室里慢慢扩散开,毫不掩饰的诉说着红眼魔王的不满。
“请问。”邓布利多坐直了身体,神情郑重而坚决,此时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才真正显现出了他的气魄。
“为什么在我来霍格沃兹不到半天的时间里,已经看到了好几次其他学院学生公然欺负斯莱特林学院学生的事件了。而这种下流的、以多欺少的行为竟没有一个人阻止,无论是视而不见的教授,还是在一旁拍手叫好的学生!”
Voldemort把双手按在大腿上,身体微微前倾,眼神冰冷的看着伟大的白巫师,周身的魔压随着他的每一个音节而不断飙升。坐在他后面的弗立维教授几乎要开始尖叫了。
而与此同时角落里的斯莱特林院长的表情也同样凝重,他的背挺得直直的,子夜的眸子同样深邃而强烈的盯着沉默无语的老校长。
——这,也是他想知道的答案!
——上辈子最后的结果,是谁的责任,谁又能推脱责任?
自己不能,黑魔王不能,邓布利多不能,食死徒不能,凤凰社不能,斯莱特林不能,格兰芬多不能,其他两个学院也不能!包括魔法部,包括救世主,包括前魔王和所有被卷入到战争中的人,没有人能推卸责任。
最后他们或许是赢了,但是他们真的赢了么?
——每个人都需要为那场战争负责,谁也逃脱不了!
“可以回答我么,邓布利多。为什么斯莱特林就该忍受其他三个学院的歧视,就该忍受所谓正义打到邪恶的迫害,就该忍受你永无止尽的怀疑和试探。我们——斯莱特林——做错了什么!”
Voldemort慢慢转过头,王者一般的环视在坐的教授们,最后他的视线停留在角落里那个黑的的身影上,夜色的黑眸对上血色的红眸,凝视良久,两个人很有默契的同时把眼神转向神情庄重而又隐隐有些痛苦的老校长。
邓布利多很久没有说话,他慢慢的摘下眼镜,湛蓝的眼睛直视前方的血色,他似乎看到了某个人的影子,某个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影子。他甚至能感受到那个熟悉的身影潇洒的走在霍格沃兹走廊上的身姿,就像当年在那片美丽的山谷里的相遇,三个月的相知和百年的争斗,他和那个金发德国人的宿命。
他重新戴上眼镜,但是他的眼神依然没有离开魔王的红眸,透过那鲜血般的颜色,他仿佛看到了另一双同样湛蓝的眼睛——就像窗外的天空,澄澈而美丽。
“Tom,”苍老的声音打破了仿佛静止了的时间,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缓缓的站起身,在众人无比惊讶的表情中微微低下了头,他的身躯没有在这个动作中显得卑微,反而更加的高大。他的声音悲伤而坚定,决然而真诚,
“我,很抱歉。”简单的音节却仿佛激起了灵魂的共鸣,让屋子里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惊和震撼。
慢慢抬起头,白巫师平静的凝视着眼前自己曾经的学生。同样被惊到了的Voldemort定定的看着眼前的对手,他的心情同样无法平静,在他眼里邓布利多是一个永远都不会低头的人,也永远都不会相信斯莱特林的!他以梅林的名义起誓,这是阿不思.邓布利多第一次用这种真诚的、毫无怀疑的、不带有偏见的眼神看着他。
从十一岁他们相见的第一次起,到现在,这是唯一一次!
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瞬间他的表情同样柔和,眼中的嘲讽不知何时也已敛去,微颤的嘴唇轻轻弯起,那笑容多少年来第一次深透眼底。
——他想,他并不期待邓布利多的道歉,但是他接受。
邓布利多转头看着同样惊诧万分的斯莱特林院长,眼中流动的歉意也是后者上辈子只见过一次,这辈子从未想象过的。
——上一次是在告诉自己黄金男孩必须死的时候,自己放出了牡鹿形态的守护神。——“一直都是这样么,severus”,“永远都是”——
回忆和现实重合,一股悲伤涌上心头,重生以来,他第一次有种想要发泄情绪的冲动,但他极力压抑着似乎想要溢出眼眶的泪水,暗自告诫自己要保持冷静。转头他看向了窗外的天空,老校长也跟着他一起凝望着那湛蓝的颜色。
——窗外的天空,万里无云……
誓言与承诺
“不是他。”拉文克劳的蓝眼睛女孩有些恐惧的看着黑魔王,但是还是坚定的否认着,“他……我害怕他,但是他不令人恐惧,也没有肮脏的感觉。”在校长室里艾米丽面对着红眼的男人,小脸扬了扬,似乎想到了什么,“但是……他和那个人的灵魂很相似。”
——又是魂器?
Severus斜眼看着一脸假笑的魔王,对方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无论怎么说,我都可以脱罪了吧,邓布利多。你的证人已经证实,这件事和我毫无关系。”Voldemort双手环胸,双腿交叠,眼神嘲讽的看着又恢复了老蜜蜂风格的校长。
“虽然我们的沃伦特小姐证实了你的清白,Tom,但是也不能说和你完全毫无关系。”老校长弯着眼睛,向嘴里扔了个蜂蜜糖,然后仔细的品尝,“嗯,味道真不错。”
“邓布利多,”黑魔王压低声音,有些忍无可忍的说,“我说了我很忙,外面有的是事情需要我处理,你如果愿意让我通知股东大会,弹劾校长的话就有话直说。”
老校长调整了坐姿,坐直了身子,“我只是希望得到你的配合,Tom。其他的工作是属于学院的。”
“怎么配合?”Voldemort慢慢的扬起一边的眉毛,血色的眸子眯了眯,“难道你想把我囚禁在霍格沃兹么?”
“当然不是,只是希望能知道我可以随时联系到你的方式。”邓布利多一脸平静的说。
但这个看似完全合理的要求,得到的却是Voldemort的一记阴冷的瞪视。红眼的魔王的手抚上眉心,鄙夷的看着老校长,就好像在看什么滑稽的东西一样。
“你希望我说‘当然可以’是么,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邓布利多校长。”魔王的声音慵懒的响起,平静却充满了讥讽,“找不到我的落脚点让你很不安吧,控制欲过强的老校长,你的陷阱太浅,我不会就这么跳下去的。”
——蛇类才是最善于算计的生物,尤其他是一条彻彻底底的毒蛇。
白巫师沉默了一阵,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
“要不是我太了解你,邓布利多。”黑魔王再次开口,声音多少有些不自然,“我真的怀疑你刚才的那番话也同样是一种策略。只是,我,作为你这么多年来的对手,了解你。就像你了解我一样。”身体靠到校长室的书桌上,双手狠狠的捏着桌子边缘,黑魔王用最坚决的声音宣告着,“所以,不要和我耍花样,我不会上当!”
老校长闭了闭有些干涩的眼睛,抬手扶着额头,似乎十分苦恼。
“Tom,你应该知道,我需要一个保证。”——我不信任你,就如同你也永远怀疑我一样,老校长微微叹息,“我不能轻易的就信任你。”
“我知道,”Voldemort坐回到凳子里,轻松的说,“我也没打算相信你。那么,你想怎么办,怎么得到你想要的所谓的保证?”
“赤胆忠心咒。”
“你知道,那不可能!”Voldemort陡然睁大了红眼,蛇一样的目光阴森的注视着得寸进尺的对手,“那个咒语所起到的约束是绝不适合你我之间的!”
“那么,”思索了一阵,老校长摊开手,做了个妥协的表情,“牢不可破誓言。”
“难道你想让我同意类似完全服从于你的类似的条件?”魔王挑着眉,冰冷的问。
“当然不会,我们的合作只限于这件事情,其他的……”老校长的声音顿了顿,“我们都有彼此的原则。”
黑魔王皱了皱眉,“我想你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老校长凝神看着对方,银白的胡子微微颤抖,良久他才缓缓点头,“当然,severus做见证人。”
黑魔王转头看着靠在墙角的黑衣巫师,后者直起身子迈步向两个人走来。黑白两派的领袖也分别从椅子上站起来,邓布利多绕过书桌,与Voldemort面对面站好。两个人都伸出右手,分别握住对方的胳膊,severus抽出魔杖,指向两个人的手臂。
准备就绪,老巫师开口。
“你愿意在必要的时候给学校提供帮助么?”
“我愿意。”魔王的声音波澜不惊。
“你愿意保证在霍格沃兹的时候遵守学校的一切规定么?”
“我愿意。”魔王依然面无表情。
“你愿意保证不用这件事伤害或威胁任何人么?”
略微的停顿后,魔王淡淡的开口,“我愿意。”
Severus的魔杖里飞出三道火光,在两个人的手臂上缠绕了一圈之后分别隐没无踪。
“誓言成立。”魔药教授沉闷的说,他的心情很难平静。知道曾经发生的一切的他,才真正明白,这个所谓的誓言的意义。
——历史已经改变,那他是否还应该用原有的眼神去观察那些熟悉的,或者已经陌生的人?
眼前这两个曾经斗得头破血流的黑白两派的领军人物,却在1973年十一月的某个傍晚相互立下了牢不可破誓言。而一向以阴谋残忍著称的还魔王竟然会同意不威胁、不伤害任何人的条件。即使是在有前提的条件下,这依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见证过最惨烈历史的魔药大师此时就更加的觉得眼前的情景十分诡异。神智依然清醒的黑魔王和会向对方道歉的白巫师,一切都和他所知道的完全不一样。
——或许历史可以改变,命运也可以逆转。
就算是悲伤和分离在所难免,生命的奇迹也不会终结。
Severus放下魔杖,感觉到黑魔王正在注视他,抬起头迎上那流动着笑意的红眸,黑曜石的光芒第一次没有因此暗淡。虽然那其中依然充满了疑惑、彷徨和不安,但是恐惧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隐去了。流连在如夜空般漆黑的眼眸中的,唯有随着岁月而不断加深的坚忍和不屈。
——或许,也有些柔和的内容在慢慢勾勒。
“还有一件事,邓布利多,”还魔王丝滑的声音打破了短暂的沉默,“我来学校的时候,就住severus那里吧。”
然后在魔药大师因震惊而瞪圆的眼睛下,老校长愉快的笑了。
“我听说黑魔王很忙!”魔药大师咬着牙看着正坐在他办公室里翻阅资料的人。他从没听说过自己的地窖还得充当魔王的第二办公室。
“没关系,卢修斯会把要处理的东西拿过来的,而我在这里办公也比较方便。”Voldemort挥手把旁边的一个小试验台变成一张精致的办公桌,然后把手里的文件逐一分类摆放,就开始低下头处理事务了。
等了一会儿,看到对方似乎没有说话的意思,severus忿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开始批阅那些折磨他大脑神经的混蛋论文。
——自己当初就不该那么轻易就让这个人占领他的卧室!早知道就向老蜜蜂要一件属于鹰院教授的办公室,或者獾院的也不错,省的魔王到他这来的比他自己都轻松!
一个遭殃的格兰芬多的羊皮纸上被画满了红色的叉,最后魔药教授狠狠的打了个T,把论文甩到一边。
突然壁炉里火光一闪,年轻的铂金贵族卢修斯.马尔福从火焰中走了出来。
——是的,还有壁炉!
想到这里,魔药大师就禁不住想要杀人。为什么堂堂黑魔王,总是通过马尔福家的壁炉到自己的地窖来,这让他极其想要去注销飞路网!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而已。就像他一直想要找个地方隐居到死一样,这些都只是愿望罢了。
年轻的铂金贵族走到Voldemort面前,恭敬的行了个礼,“Lord,您要的东西,我都带来了。”把手里的文件放到桌子上,卢修斯又转过头,冲着severus微微点头,“你好,普林斯教授,父亲让我向您问好。”
Severus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脖子,微微颔首回礼,却没有说话。无论怎么样,听到卢修斯叫自己普林斯教授的时候,他都会觉得别扭。这个上辈子为数不多的被他允许直呼姓名的好友,现在却以一副对待长辈的态度对待自己,这种感觉并不太好。
卢修斯没太注意对方的反应,反正在他看来黑衣普林斯永远都是这种态度,对自己似乎有些特别,估计也是由于和父亲的关系。他压根就没想到对方一开始对他父亲有好感完全是因为他的影响。
转过头,向旁边退了一步,卢修斯低头,“Lord,还有什么吩咐。”
Voldemort正看着手中的羊皮纸,眉头收紧,眼神也有些危险。“通知贝拉和罗道夫斯明天带着拉巴斯坦来见我。”
“遵命,Lord。”卢修斯低头领命。
又看了一会儿,Voldemort放下手中的羊皮纸,抬眼看看最近有些憔悴和疲惫的部下,“让阿布拉克萨斯照顾好他自己,”魔王在对方有些惊讶的眼神里,淡淡的说,“告诉他这是来自Dark Lord的命令!”
卢修斯深深的压低了身子,一向保持假笑的脸上充满感激,声音也有些发颤,“是的,Lord,我一定将您的命令传达给父亲。感谢您。”
Severus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他知道黑魔王是善于玩弄人心的高手,但他同样善于抓住人心,他知道怎样能让骄傲的贵族心甘情愿的低头,他同样也知道谁对自己才是最衷心,最值得信任的。
——是的,重生之后,再次遇到的黑魔王从一开始就不一样了。魔药大师第一次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这是他一直以来都回避的事情。但是现在,他意识到了,他清醒了,眼前的Lord Voldemort从来就不是自己记忆中的那个蛇脸的疯子,而是……真正的王者!
似乎没有注意屋子主人的心里活动,Voldemort伸手拍拍年轻贵族的肩膀,“去吧,做好你该做的事。”
卢修斯再次施礼,在路过severus办工桌时,也向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后者同样回礼,接着年轻的铂金就消失在壁炉里。
看着铂金影子消失的魔药大师有些发愣,直到一个慵懒的声音拉回了他的思绪,“你喜欢卢修斯?”魔王的声音有些听不出语气,但severus能感觉出那里隐隐透着不满。
“不,只是比较注意自己曾经优秀的学生。”魔药大师转过头,拧了拧眉心,平静的回答, 他刻意忽略魔王语气中的异样。
Voldemort没有发怒,而是轻笑着,眼神探究的扫过他的脸,“但是为什么你对他的态度,似乎比对阿布拉克萨斯更柔和些。我以为你和他父亲才是朋友。”
Severus怔愣的看着依旧坐在自己座位里的魔王,黑曜石的眼睛闪过一丝迷惑,
在他心里,这两个人同样是朋友,只是一个是曾经的朋友,一个是现在的。但是他对卢修斯的感情显然要更深一些,毕竟他们有二十多年的交情,并且共同经历过最黑暗的时代,而对方的继承人还是自己的教子。这种友情,是和认识了三年的阿布拉克萨斯之间的情谊所无法比拟的。
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这两个人有什么不同。至少现在他和老铂金贵族的关系显然要更亲近些,和小的几乎没什么接触。
——但黑魔王却看出来了,或者说是怀疑到了什么。
“虽然不明显,但是你在看卢修斯的时候,神情中总是会有一丝淡淡的怀念。”Voldemort好心的为迷茫的男人解惑,“按理说你们似乎没什么交集,据我所知卢修斯倒是和斯内普那个小鬼的关系比较好。”
“我没心情管小孩子的友谊。”魔药大师冷冷的说。
魔王无奈的轻笑着,他站起身,走到severus身边,对方第一次没有在他伸出手的时候去摸魔杖或者闪躲,而是保持着刚才的动作,一动不动的任由他的手捏住了自己的下巴,神情中疑惑而彷徨,但是却看不到那种令他心神不宁的恐惧了。一瞬间,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得寸进尺的抚上对方的脸颊,感受那冰冷的触感在手掌间慢慢的变得温热,他几乎想要把自己眼中的血色融进那深不见底的漆黑当中。
“severus,你什么时候才肯让我知道你的秘密,太多的秘密。”Voldemort抬起头,红眼中充满不甘和征服欲,手也略微收紧,魔药大师有些不满的皱了皱眉头,但是没有挣扎,“我想知道你的一切,非常想!但是我却不想逼你。我要让你自愿的告诉我,把所有的事情那个都告诉我!severus,我……要让你相.信.我!”
魔王的声音充满了自信,但是severus却似乎听到了那其中隐藏的不安。
——但是这个世界上,他最不可能相信的人,大概就是黑魔王了!
魔药大师苦笑着想,黑色的眼睛同样没有离开对方的血红。他觉的自己的心脏在缩进,说不清的情绪充斥在他体内,有些一直被忽视的东西似乎开始蔓延,即使想要抵抗也无能为力!
他突然发现自己的情绪似乎不太对。为什么会感到无奈?抗拒黑魔王、绝对不相信黑魔王,不是已经成了他的一种本能了么?但是心中为什么却涌上说不出的压抑感?
“你的秘密还真多啊!”过了一阵,黑魔王再次无奈的感叹,他松开手,站直了身子,低头凝视着面前黑衣的男人,后者也回望着他,两个人就这样沉默的对视着,很久,谁都没有说话。
瓶颈与赛场
对于万圣节学生受伤事件调查的并不顺利。学校这边,severus告诉了老校长,小蛇在不久前对巴蒂.克劳奇的怀疑,邓布利多表示希望斯莱特林院长能注意一下这个孩子的行为。但这次的语气出人意料的平和,没有了那种深深的怀疑。地窖蛇王这一次也接受了嘱托,一连几天都小心观察者巴蒂的动向,同时还吩咐小蛇如果再发现什么异常,也要及时向他汇报。
当时男孩疑惑的看着他,“你们怀疑巴蒂.克劳奇?”
蛇王抬头看看一脸疑惑的男孩,沉着声音说,“斯莱特林不放过任何微小的疏漏。即使不确定,也需要观察。”
小蛇点点头,似乎明白了什么。但是接下来的几天,无论是他和还是男孩,都没发现这个内向的一年级斯莱特林有什么不对,除了他似乎更加的沉默的以外。
而邓布利多则在经过拉文克劳女孩的同意后,刻意安排艾米丽和巴蒂.克劳奇相遇了一次。但是女孩却肯定的说,绝不是对方,这就让原本以为事情能够轻松解决的教授们一时间陷入了迷茫,调查也暂时失去了头绪。
而另一方面,通过卢修斯的调查,Voldemort在第一时间就开始怀疑罗道夫斯的弟弟拉巴斯坦,因为这个本该一早就出现在自己面前的食死徒后备,却在毕业之后足足失踪了三个月,最近才回到家族里。而且他完全说不清这三个月究竟去了哪里,似乎神智也受到一定的影响。
但是当贝拉和罗道夫斯把人带到他面前的时候,Voldemort完全没检查出什么不对。无论是通过“摄神取念”读到的记忆还是对其魔力的检查都没有突破性发现,只是能感觉到对方有中过黑魔法的迹象,但是也很微薄。
同时在Voldemort要给他打上黑魔标记的时候,拉巴斯坦也和他的兄嫂一样,极为狂热的跪下来亲吻他的袍子。
不过这在另一方面也加深了他对拉巴斯坦的怀疑,虽然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这个从回到家之后一直显得有些失常的男人,在看到自己的时候却表现的完美无比,如果不是因为事先的怀疑,他甚至都想把对方培养成另一个得力的手下。
——但是黑魔王的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让他有所怀疑,就说明不太完美。
他需要继续观察。
但是无论如何两方面的调查都处于停滞不前了,人们只能等待着下一次机会的到来,因为有胆量在霍格沃兹里捣乱的人,绝不会就这么轻易罢手的,他们需要有耐心。
“一旦又有孩子受伤怎么办,阿不思。”严格的副校长担忧的说,“我们不能拿孩子当诱饵。”
“当然,米勒娃,我们当然要保护好孩子。”邓布利多温和的说,“但是为了让学校变得更加安全,我们同时也需要找到威胁。”
“总之,如果你有什么发现的话一定要通知大家,”麦格教授显然还是不放心,“要不然让凤凰社介入吧。”
“我已经让亚瑟和查勒斯在外面关注动静了,学校就不让他们来了。”老校长摇摇头,“否则大家会更加担心的。”
所以事情就这样被迫被搁置了。
在大人们忙的焦头烂额的时候,孩子们却迎来了每学期最霍格沃兹一项令人瞩目的活动——学院魁地奇大赛,而这一次狮子们的热情明显是最高的。白天黑天总能看到穿着格兰芬多队服的队员们,在训练场或者大草坪上飞来飞去,漫天乱撞的游走球使得非魁地奇队员们都不敢靠近那里。
同样决心和狮子一争高下的小蛇们,也热情高涨,这让这群平日里看上去阴沉狡猾的小动物们,也有了普通孩子的热情和活力。当然更具杀伤力。
自从去年詹姆斯.波特成为找球手之后,斯莱特林蝉联六年的魁地奇冠军和学院杯就被狮子夺去了,为此他们决心一雪前耻,一定要在这次比赛中把狮子杀的片甲不留!
时间在平静而又波涛暗涌、单调而又充满刺激的校园生活中,溜到了十一月中旬,也就是魁地奇比赛的日子。
斯莱特林们在第一场轻松取胜拉文克劳之后显得气势汹汹的而又信心十足。他们那很少在球场露面的年轻院长,此时也难得的坐在教师席上为自己的学院助威。
而同时更令小蛇们兴奋不已的,是魔法界的黑暗公爵,他们很多人心中崇拜的偶像Lord Voldemort也会在这场比赛中出席,他们怎么能在自己的偶像面前输给愚蠢的狮子呢?
所以这群小毒蛇们现在都变成了疯狂的巨蟒!
球场两边的大门打开,以队长罗其尔为首的斯莱特林球队就冲上了天空,同一时间格兰芬多的的红色狮子们也快速的在空中盘旋,两支队伍分别绕场一周后,各占了半个赛场在空中定住。
格兰芬多的找球手詹姆斯.波特和斯莱特林接替卢修斯.马尔福的雷古勒斯.布莱克,在两队的上方相互对峙着。
随着霍琦夫人把鬼飞球用力抛向空中,两队队员的追求手同时向鬼球冲去,最后扫帚性能优良的斯莱特林首先抢到了球,蛇院的看台上发出一阵欢呼。
坐在教授席上的severus嘴唇弯了弯,作出一个在他看来还算愉悦的表情。他身边的伟大的黑暗公爵则依然保持他入场时的优雅微笑,同时没有变化的,是他从入座后就一直紧紧握住的蛇王的手。不理会对方的挣扎抗议,掩在长袍下的手一直是交叠在一起的。
随着鬼球的使用权在两队追求手手中不断的变换,两个学院的分数也交替上升,而且咬的死死的,不给对手一点拉开距离的机会。
斯莱特林强在性能优越的工具和变化多端的战术上——虽然这通常被狮子成为阴险的手段,但是对于蛇类来讲,着算是一种褒奖。
而格兰芬多则胜在默契的配合和不要命的争抢上,典型代表就是西里斯.布莱克,他为了能接住鬼球甚至不惜冒着撞到格兰芬多塔楼上的危险,这是小蛇们敬谢不敏的。
——也就是当年的马尔福和韦斯莱争抢金色飞贼的时候干出过类似的事情。不过那是为了胜利,而不是区区十分!
两队的分数一直交替上升到了二百分的时候,众人所关注的金色飞贼终于出现在两队找球手的视线范围内。
詹姆斯凭着经验和家传的天赋,首先发现了金色的小东西,在他一个俯冲冲着小球冲去的同时,一直注意着他行动的雷古勒斯也同时冲了过去。虽然詹姆斯起步早了点,但是雷古勒斯凭借当下最新型号的光轮1700的辅助,迅速赶上了詹姆斯,并一直和他的身体保持齐平。
詹姆斯咬着牙奋力压低扫帚柄,身体几乎成九十度角,向那个灵活的小东西冲去。而技术明显不如对手的斯莱特林,则选择让扫帚快速下降的方法,一直紧跟着詹姆斯。
金色飞贼在快速下落了一段时间之后,突然开始向上飞去。警觉的雷古勒斯迅速抬高扫帚,赶在詹姆斯掉转方向之前首先冲上天空。因为姿势失去优势的格兰芬多也不示弱,灵活的做了个翻身动作,掉头也迎上了金色飞贼。
此时全场的注意力已经都集中到这两个人的身上了,狮子们在惋惜詹姆斯错失了先机,而小蛇们则并命的呐喊“干掉狮子”!两个学院的看台都成无比亢奋的状态。就连教授们也不禁把目光都投向了那一红一绿两个身影。
不知不觉中,教授席上蛇王和魔王交叠在一起的双手越握越紧,而一直保持抗拒状态的黑发斯莱特林,此时似乎也忘记了抵抗,任由两个人的身体随着时间渐渐靠近。而小计谋得逞的魔王大人当然也毫不犹豫的接受了这个难得的福利。
空中的争抢依然激烈,两队的找球手都紧紧盯着金黄色的飞贼,全力加速。詹姆斯因为开始的失误而稍稍落后,雷古勒斯则抢先一步冲进可以抓住了飞贼的范围,兴奋的男孩迅速的伸出手,想要抓住那调皮的小东西。
然而就在他指尖刚要碰到飞贼的时候,小球突然朝詹姆斯的方向转变了飞行轨迹,一瞬间两个找球手离小球的距离几乎变得一样了。
詹姆斯兴奋的同时也伸出手,雷古勒斯皱着眉头,不死心的气呼呼的争抢着。就在他们的指尖几乎同时碰到金色飞贼的一瞬间,原本正常的小球突然剧烈的颤抖,下一秒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金色的球体瞬间剧烈的炸开来,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顷刻间球场上空浓烟弥漫,两个队员的身影都消失在众人视线中了。学生们抽气着惊呼,教授们则纷纷从座位上站起来,在低空争抢的魁地奇队员们也都停下来,抬头看着上空。
西里斯更是紧张的握紧了扫帚,用眼睛不断搜寻着弟弟和朋友的身影。、
紧接着,浓烟中冲出了两个人影。——不,红色的那个事骑着扫帚冲出来的,而绿色的那个,是直直的掉下来的!
雷古勒斯的身体完全失去的依托,手中的扫帚已经破烂不堪,完全起不到它应有的作用了。一边的詹姆斯被浓烟弄得睁不开眼睛,但他觉得对手的情况似乎比他糟糕。
看台上教授们纷纷举起魔杖想要给那个迅速下落的男孩一个漂浮咒,但由于男孩下降的太快了,魔仗很难对准。同时霍琦夫人此时招来扫帚向空中飞去
“西里斯!”看不清东西的詹姆斯在空中大喊,“快!”作为朋友他很清楚,西里斯还是很重视这个弟弟的。
愣了半晌的西里斯立刻反应过来,俯下身子冲着下落的男孩冲了过去……雷古勒斯似乎已经失去意识了,只是手里还死死的抓着他的扫帚。西里斯猛的冲到男孩身后,伸手想去抓对方的衣服,但是一碰之下却被巨大的力量反弹了回来。和他几乎同时飞到男孩身边的霍琦夫人也同样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反弹了回去。
此时教授席上的黑魔王和邓布利多已经分别给男孩施了一记漂浮咒,但是对方的速度依然很快。就在他即将要落地的时候,西里斯突然撇开扫帚,伸出双手一把抱住弟弟的身体,这一次出人意料的没被弹开。
而教授们发现无法降低下降速度,则纷纷集中魔力在他们下落的地方集结起一张厚厚的魔法防护垫,最后抱着弟弟的西里斯重重的摔在了这张气垫上,因为被压在下面,他的胳膊肘狠狠的挫了一下,似乎伤到了骨头,疼得他呲牙咧嘴。
教授们赶紧从看台上下来,跑到近前,魁地奇队员们也纷纷从空中下落。终于能看清东西了的詹姆斯气喘吁吁的凑到近前。西里斯很无所谓的朝大家挥挥那只没受伤的手,好像想说句英雄式的话,但是这个动作却牵动了另一只伤手,一时间他只能尴尬的吸着气,冷汗从额头上冒了出来。
“别乱动!”医疗翼女王冲过来,给受伤的人一人一个治疗咒,然后在麦格教授的协助下,把两个伤员都悬浮回了医疗翼。
卷头发的男孩在离开场地的时候,四处张望着什么,当他看到一个站在角落里,眼神能把他杀死的黑发男孩之后,安心的笑了。
站在看台上没动的魔王和蛇王都是一脸凝重。Severus深刻的感觉到霍格沃兹被诅咒的不仅仅是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还有万圣节和魁地奇!
魔王这时则是阴冷的看着空中那团还没有完全消散的烟雾,血红的眸子里充满了杀机,他知道他忽略了什么了。危险的甚至是致命的疏漏!
“啊!”不知是谁突然喊了一声,“那比赛怎么算?”
白胡子老校长,沉思了一会儿,看看分数牌,在回头看看黑魔王和斯莱特林院长,笑眯眯的说,“既然是210比210,那就平局吧!”
两队的选手同时绝倒,“哦,不!”
“我才不要和狮子平局!”
“我才不要和毒蛇平局!”
白巫师再次转过身,湛蓝色的眼睛对上红色的,看台的最顶层另一双蓝色的眸子也同时与两人对视。
——敢在巫师界实力最强大的三个人面前做动作,就要有迎战的觉悟!
盖勒特伪装的红棕色的头发突然变成了金发,然后在老校长震惊无比的神情和魔王幸灾乐祸的眼神里,露出了一个温暖的微笑。
Severus站在这三个人中间,心中有些说不出的感触。但是只注意三个人的互动的他,忽略了隐藏在他和魔王袍子里的两只手此时还一直紧紧的握着,一直握着……
探病与兄弟
寂静的医疗翼里,三个孩子并排躺着。两个格兰芬多呼呼大睡,其中以被迫来作检查的詹姆斯.波特睡得最死。一条胳膊暂时报废的西里斯还偶尔翻翻身。唯一的斯莱特林——雷古勒斯.布莱克先生,则是睁着他大大的眼睛,空洞无聊的看着天花板上的一个交叉点。
夜已经很深了,雷古勒斯还是完全没有睡意。自从醒过来以后,他就一直在想比赛时的事情。那个飞贼事实上是自己比詹姆斯早碰到了一点,虽然只有十分微小的差距,但是就是这一点,使他成为了重病号,而对方则只是轻伤。
他知道,这事情不对。很奇怪的感觉,要是被炸伤的是詹姆斯.波特的话,或许还没这么的违和,但是……如果当时不是对方手疾眼快的撞了自己扫帚一下,他可能就没命了!
雷古勒斯想到这里就有些心惊,倒吸一口凉气,接着就更睡不着了。
忽然,胡思乱想的他察觉到医疗翼门口有轻微的响动,过了一会儿,门就被打开了,但是却空无一人。他凝神仔细听着,随着门的打开,屋子里开始有了细碎的响动。虽然来人十分小心,但是在寂静的房间里还是能听的清清楚楚。
棕眼睛的男孩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确定的眼神一直随着响声游移。脚步声最后在三张病床的中间位置停下,雷古勒斯紧张的盯着那个声音消失的地方,然后就听到一个人以极低的声音说,“他们睡了么?”声音听起来有些失常,但还是能明显听出是个男孩在说话,而且雷古勒斯觉得这声音有些耳熟。
紧接着另一个低沉一点的声音响起,“如果你不想遭受庞弗雷夫人的狂怒,就不要继续用你那没营养的大脑操纵你的嘴!”
雷古勒斯的耳朵都快竖起来了,这个声音他太熟了,而且这种说话方式,全学校就找不出第三个——当然这带着童音的声音绝不会属于他的院长!躺着的男孩有点激动,但同时觉有点沮丧,他下意识的认为对方肯定是来看西里斯的。
随着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黑色的夜幕就像被撕开一道口子一样,渐渐打开,从里面钻出一个棕发棕眼的男孩,后面有跟出一个身材矮小的男孩,最后一个黑发黑眸的孩子有些别扭的走了出来。
——是卢平,彼得和西弗勒斯。
雷古勒斯心里暗暗念叨着三个人的名字。在西弗勒斯的目光扫过他的床的时候,他赶紧闭上了眼睛。——他这位室友的警觉程度绝对不次于一条蛇。
屋子里传出一声低低的冷哼,吓了正在装睡的孩子一大跳,把眼睛闭的更紧了。
紧接着三个人首先走到了詹姆斯的床边,略微看了一下,就听见莱姆斯悄声说,“他绝对没事!”彼得也跟着应和着。西弗勒斯似乎说了些嘲讽的话语,但是装睡的斯莱特林没有听清楚。
紧接着三个人又走到西里斯床边,这次好像停留的久了一点,莱姆斯和彼得似乎拿出了不少东西,西弗勒斯没说话,但好像也放了什么在卷发小狮子床头。
听着声音,雷古勒斯觉得心里有点失落,有时候他确实挺羡慕格兰芬多式的友谊的,虽然大多数情况下他会觉得他们很没脑子。而自己的室友——哎,他就不该抱希望,西弗勒斯一向都是这样,这次能主动和狮子联手,来看西里斯都是很不可思议的事了。不过这么看起来,自己的嫂子快是有着落了。
男孩不自觉的露出了微笑,心里有些开心,也有些难过。——都没人关心他,他才是受伤最重的那一个!
但出乎意料的,三个人又挪动到了他的身边了他的床边,装睡的男孩紧张的一动也不敢动。
彼得小心的询问莱姆斯,“他会要么?”
后者没说话,但似乎给了个肯定的答案,然后两个人又开始掏东西,不知放了些什么在自己的床头上。棕眼睛的男孩能感觉出,自己的室友一直在盯着他,那视线几乎让他想要睁开眼睛,然后大喊,“我醒着呢,你别等了!”
但是很快那道凌厉的视线消失了,他听见了瓶子撞击木头的轻响,接着两个格兰芬多就离开了,而黑发的小蛇却还站在他身边。过了一会儿,几乎微不可闻的,他听到一个低沉嘲讽的声音,“没见过睡着了眼睛还动的!”
雷古勒斯觉得自己从头凉到脚,眼皮也在对方说完之后就开始剧烈的跳动。但就在此时,令人惊讶的事情发生了。他对面床上的卷发格兰芬多突然坐起来,用极为哀怨的声音低声说,“西弗勒斯,我没想骗你。”
这一声把屋子里的人都惊呆了,雷古勒斯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睁开了眼睛,就看见对面的西里斯,已经伸出那只没有被包成棒槌的手紧紧的搂着黑发男孩的腰,委屈眨着眼睛。
那边正准备捡起隐形衣的两只小狮子,都惊讶的看着突然清醒的朋友,嘴巴很久都没有阖上。
西弗勒斯明显也被吓到了,努力想要拽开狮子的爪子,黑色的眼睛狠狠的瞪着他,“你什么时候醒的?”
小蛇的声音就像要吃了对面的混蛋一样,恶狠狠的,还带着磨牙的咯吱声。
西里斯不满的晃着身子,然后抬头对愤怒着的小蛇抱怨,“你们一进来我就醒了,我的胳膊碎掉了,生骨灵太疼了。”
小蛇哼了一声,掉头离开,不再理会这头蠢狮子。——他才不想让布莱克发现自己来看他了呢!
看着开始发威了的小蛇,莱姆斯讪讪的歪歪头,对着好友无奈的一笑,“西里斯,我们先走了,一会儿让庞弗雷夫人发现就不好了。”
被抛弃的小狮子眼巴巴的看着黑发的小蛇毫不犹豫的钻进斗篷,再也看不到了!莱姆斯和彼得也跟着钻了进去,然后医疗翼里又响起那种窸窣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门再次被无声的打开,接着轻轻关上,探病的人走远了。
屋子里还醒着的布莱克兄弟对视了一阵,雷古勒斯有些紧张的低下头——这是他三年来第一次和自己的哥哥单独相处。
西里斯则没有理会弟弟得的窘迫,开心的给了小雷尔一个大大笑容,“我们很久没两个人一起玩了。”
雷古勒斯点点头,“嗯……谢谢你……救了我。”小一点的孩子眼睛闪闪的。
西里斯不好意思的挠挠头,歪过头,“这有什么的,你是我弟弟嘛。”卷头发的小狮子的脸有点红。
“等伤好了,我们一起打魁地奇?”棕眼睛男孩期待的建议着。
大一点的布莱克马上来了精神,“好啊,我一定把你打得片甲不留!哎呦!”因为激动而牵扯到伤手的西里斯惨叫一声,跌回了床上,看来明天他是逃不出医疗翼女王的毒手了!
但是他很开心,真的很开心。小蛇来看他了,好久没说过话的弟弟也和他和好了!手里握着小蛇放在床头的小水晶瓶,他有点舍不得喝里面的止痛药了,傻乎乎的握着瓶子,兴奋的狮子经历了有史以来第一次伟大的失眠!
雷古勒斯同样重新钻到了被窝里,不过这一次,斯莱特林的男孩没有再盯着天花板出神,而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烦心的事明天再想吧,偶尔学学狮子也没什么不好的!
一边的孩子们正享受着亲情、友情、爱情的滋润 ,另一边校长室里还在激烈的讨论还在继续。
“你是说黑魔法,阿不思!”公正严厉的格兰芬多女院长有些激动说,在这个时候她看起来还是有些狮子的风范的。
校长室里现在只有四院的院长和霍琦夫人,黑魔王在魁地奇结束的时候,就像想到什么似的,立刻离开了。而伪凯尔.李斯特——盖勒特——则是在认真的履行着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责,认真的检查场地上残留的金色飞贼碎片和雷古勒斯的那把扫帚。
“刚才李斯特教授这样对我说的,”老校长点点头,他们已经研究了一整天了,大家都有些疲惫了。“但是暂时他还不能确定这是种什么魔法,只知道原理大概是接触到魔力触碰,就会爆炸。”
“那为什么在小布莱克下落的时候,我和布莱克先生都没法接近他,但是最后布莱克先生却能抱住他呢?”霍琦夫人不解的问,“我能感觉出那是种魔法反弹力,就像是‘盔甲护身’的感觉。”
“这一点,李斯特教授还在研究,他怀疑问题出在小布莱克先生的那把扫帚上。”邓布利多闭了闭有些沉重的眼皮,看着校长室里其他几个教授也同样十分困乏和疲惫,“我想大家应该先去休息了,毕竟明天孩子们还要去上课,不是么?”
几个教授点点头,麦格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了一句,“阿不思,学生的安全必须得到保证,”
“是的,米勒娃,我们都必须提高警惕,这次的敌人隐藏的很深。”老校长有些疲惫的叹息,“是我低估了对手的实力。”
黑暗的角落里传出一声冷哼,白胡子老人微笑着摇摇头,“severus,你能留下么?”
其他的教授都陆续离开了校长室,黑衣的教授缓缓的从阴影中走出,“阿不思,什么事?”
校长的蓝眼睛闪了闪,“你知道些什么,severus。”
魔药大师皱了皱眉,“你想问什么?”
“比如,”老校长把双手摆放在身前,“你对这件事的看法。”
“我假设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魔药大师冰冷的回答。
“那就是还有没说的,”邓布利多探寻着问,“还有些怀疑?”
“在没有定论之前随意猜测是愚蠢的行为。”沉默了一会儿severus淡淡的开口,“人心是最不坚定的,更何况是一群脑子里长草的小巨怪。”
校长的神情更加的柔和了,“但是,severus,你让我看到了人心的巨大力量,或者说是灵魂的执着。”邓布利多难得真诚的直接赞扬。
Severus把眉毛挑的老高,这真是最高的评价了,上辈子自己被老蜜蜂压榨了那么多年,对方也从没有如此评价过他。
“我为你难得的直白感到诧异。”魔药大师低声的回应。
“这是事实,severus,在赛色瑞带着你第一次出现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感觉的到,你有一颗坚强的心。”老校长靠的椅背上,似乎很怀念那个普林斯的已故家主,同时也很感激对方把这样优秀的一个人才介绍给自己,虽然前提是他需要在适当的时候给予普林斯家支持,但这并不能对等一个人才。
“我不明白。”
“Tom,或者你习惯于称他为黑魔王。”邓布利多看着自己的蛇院院长,对方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能从始至终的抗拒他的力量所带来的吸引,是件很不容易的事,尤其是对斯莱特林来说,尤其是对一直被他吸引着的你来说。”
魔药大师的表情已经算得上是惊诧了,他不知道老蜜蜂式如何得出的这些结论,更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他说这些。
“我想你也知道,Tom很重视你,”不理会对方一副吞了鼻涕虫一样的表情,老校长接着说,“或许你可以改变他,severus。”
魔药大师死死的盯着眼前的老人,良久才发出低哑的声音,“这就是你今天谈话的目的么,阿不思。如果是这样的话,我想我们没必要继续了,我不是那种狂妄自大是狮子,会妄图去改变伟大黑魔王的意图!”
“他已经在变了,severus,虽然很缓慢,但是他的主张已经和开始不同了。”老校长劝诱着,“是你改变了他,severus,或者说他正在为你改变。”
“我没发现黑魔王有任何一点不同的地方!”蛇王咆哮着,气势汹汹的反驳着老疯子的幻想,“他也不可能为任何人而改变!”
——无论是内心的抵触还是嘴上的不承认,他都极力拒绝相信黑魔王有什么不同。但其实他自己才是最清楚黑魔王有多么不同的一个。
“时间会见证一切的,severus。”老校长无奈的摇摇头,“你会看到的。”
地窖蛇王冷漠的向还在发疯的老家伙投去死光的一瞥,然后黑袍翻滚着离开了校长室,只留下一个等着看好戏的老混蛋!
存在与碎片
在阴森古堡的一个阴暗潮湿没有光线房间里,一个深灰色头发的青年四肢着地匍匐在另一个坐着的人的脚下。
地上的青年恐惧的颤抖着,丝毫不敢抬起头,生怕触怒了眼前的人。
坐在座位上的人明显很生气,血红的眼睛死死的盯着脚下匍匐着的男人,手里把玩似的转动着魔杖,表情一片阴霾。
红眼的男人似乎很疲惫,但是却强打精神努力提高着气势。男人的似乎还没有完全实体化,透过那靠在华丽扶手椅上的身体,隐约能看见后面的椅背。
“愚蠢的家伙!让你办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你还有什么用!”红眼的男人突然发怒,地上的青年颤抖的更加厉害了。
“主人,原谅我……”青年颤声说,“我也没想到巴蒂.克劳奇那个蠢货会擅作主张!”
“狡辩!”红眼的男人用魔杖指着他的奴仆,“钻心剜骨!”地上的青年一下子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抽搐的翻滚着,口中抑制不住的发出惨烈的哀号。
红眼的男人似乎很反感对方这样的反应,挥手又加了一个“钻心剜骨”。“不要自作主张!愚蠢的家伙!用用你的脑子,连一个11岁的霍格沃兹新生你都控制不了么!”
青年哀号着,跪爬到自己主人的脚边,声音嘶哑的说,“下次,我一定完成您交代的事,主人,原谅我。”
上位的男人鄙夷的哼了一声,一挥魔杖解除了青年的痛苦。“叫巴蒂.克劳奇来见我,他需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
“是的,我尊贵的主人。”青年立刻以头抢地,卑微的回答。
红眼的男人似乎很累,挥挥手示意青年退出去,“小心你的哥哥!拉巴斯坦!虽然我不能对你的大脑抱希望,但是至少不要给我惩罚你的理由!”
“我会注意的,主人。”
青年退了出去。红眼的男人疲惫的深吸了一口气。——凭什么,凭什么他就该当一个碎片!凭什么当主魂风光无限的时候,他就要像现在一样,连实体都凝结不了,而且还要靠一群废物去帮自己找寻补充魔力的粮食!
——他才不管是谁创造了谁,主魂有的一切他都应该拥有,他要,抢过来!
Voldemort站在冈特老宅的大门前感受着这座被自己用黑魔法封闭了的庄园,自己的魔法还在,只是似乎有什么不同。而且他可以断定,自己封在这里的东西不见了。
迈步走进庄园,找到自己放魂器的那间屋子,用蛇语打开大门之后,果然发现原来设置的魔法屏障被打破了。原本应该放在墙角的回魂石戒指消失无踪了!
Voldemort皱着眉头,静静的沉思了一会儿,突然发现了问题所在。他设的屏障是阻止外人随便进入的,但是并没有阻止里面的人出来的功能,况且那个怎么说也算是他自己,自己的魔法是封不住自己的!
那问题就在于,原本封在戒指里的魂片是怎么出去的?或者说是有人带他出去的?
Voldemort用魔法探查了一下周围的痕迹,然后发现这间屋子肯定还有别人来过,虽然并不强大,但是却在这里停留了很久。
——如果自己的魂片拥有了意识,而此时恰恰有一个送上门来的人出现在这里,那么……想要出去也不是太难!
有点懊恼的黑魔王挥手炸掉了眼前的石壁,血色的眸子一片暗红。——是自己在制作魂器的时候出现了纰漏,还是回魂石给了那片魂片力量?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不能容忍!区区一个碎片也想坏他的大事?痴心妄想!
Voldemort的手握紧了紫杉木的魔杖,嘴角勾起一个危险的弧度。
——想取代我,那就要看看你够不够资格了!
发泄了情绪的魔王突然开始怀念这个地方了。——这里是他和severus第一次见面的地方,而那时他就是刚好完成了这一次的灵魂分割。如果不是遇到那个男人,他一定还会继续魂器的制作。——那是不是此时自己就要有大乱子了?
想想当年冠冕君的那个脱线的性格,他就有点头痛。或许真的如盖勒特所说,每一次分割灵魂就会失掉一部分精神上的感情。或者是好的,或者是坏的。所以每一个魂器里所包含的灵魂也不尽相同,所拥有的主导性格也会有偏差。
——“说不定会给你添乱子啊!”
当时那个金发的前魔王这么预测的。他不得不承认,这种预测是该死的准确,现在就有一个魂片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还敢暗中给他添乱!
——要不是他从金色飞贼的爆炸里感受到了熟悉的魔法气息,他都不知道自己有一个魂器正在外面乱跑!
回魂石戒指里封住的魂片本身就是他分割的魔力最强大的一片,同时回魂石戒指本身也具有巨大的黑魔法魔力,两者相相互叠加,力量就更不容小窥。
当初他这样做的目的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强大的退路,一旦他受到致命的伤害,他就可以借助这个魂器得到重生和力量,但是就是因为如此,当他想要收回魂片重新融合的时候,这一部分的融合却一直无法顺利进行。
但是他并没有想到魂器拥有了自己的意识,并且还离开了这里,四处给自己制造麻烦。早知如此,他或许应该直接毁了魂器,反正他现在的魔力已经够强大的了!
内心汹涌着愤恨,Voldemort决定立刻回伏地魔庄园解决那个日记本。那是他第一个魂器,他一直想要留作纪念的东西,但现在看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不能允许任何超出掌控的事情发生了!
“幻影移形”离开冈特庄园,Voldemort直接在伏地魔庄园的主卧里显形。刚一落地,他就惊讶的发现自己的宠物蛇正盘在壁炉旁的地板上,口中叼着一个东西,开心的扭来扭去。而房间的角落里一个近乎完全透明的少年,恐惧的站在那里,眼睛死死的盯着被纳吉妮当玩具玩的日记本,神情满是绝望。
Voldemort皱紧了眉头无语的看着屋子里的情形。——他刚准备解决魂器,结果魂器就又复活了,这难道是连锁反应么!
【Tom,】白色的大蛇看到他,开心的叼着日记本向他滑动过来,过程中它的蛇牙似乎不小心扎了一下本子的皮,那边墙角里的男孩就痛苦的蜷缩了身体,倒在地上,同时发出压抑的呻吟。
Voldemort坐在沙发上,抚摸着大蛇的头,【这是怎么回事】然后伸手把蛇牙下的本子拯救出来,墙边的男孩再次站起身,有些惊讶的看着像是自己成年版的男人,眼中闪过一丝羡慕,但立刻又恢复了狠厉。
墙角的男孩眼睛还没变红,那时的自己还没达到魔力的全盛期,所以那时制造出的魂器也同样弱小。——这个魂片没有威胁力,他甚至很难凝成实体。
【他和Tom你长得好像啊。】大蛇摆摆尾巴,兴奋的吐着信子【就像你小时候一样,还是说他是你儿子?】
Voldemort揉了揉眉心,无语的看着自己的宠物,这条蛇的脑子永远没看上去的那么可怕。【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曾经的我,他也认识你的。】
【那他是小Tom?】大蛇好奇的看了看两个长得很像的人,然后似乎在回忆什么,把蛇头歪向一边,但是说实话,它这个动作一点都不可爱。
【纳吉妮?】墙角里的男孩突然开口,眼睛仔细的盯着扭动的大蛇,疑惑的问,然后再抬头看看与他眼睛颜色不同的男人,慢慢的挑起一边的眉毛。【那么你应该是成年之后的我了?】
【我是Lord Voldemort,不是成年之后的你,因为……】魔王样同样咝咝的声音回答【因为你永远都不可能长大了。】
墙边的男孩听到这些,眼中明显充满了怒火,但是很快他有平静了。【你是想说,我只是一个碎片,没资格和你相提并论?】
“精确。”Voldemort露出一个假笑,“不要把你自己当成是我,你没有那个资格!”
男孩怨恨的看着魔王,眼睛闭了闭,深吸一口气,然后平静的睁开,“你打算怎么处置我?”
Voldemort轻笑着看着少年时的自己,他现在还挺满意的,至少那个时候他就已经很像个斯莱特林了。“本来我是打算今天就解决你的。”魔王手里把玩着魔杖,用眼神的余光观察少年。
少年冷冷的哼了一声,仰脸露出一个很斯莱特林式的假笑,“那么现在呢?我想我应该称呼您,主魂阁下,您想怎么利用我的?”
“具体的情形我还需要再布置一下,但是很显然我也需要你的协助。”魔王站起身,走近男孩站着的墙角,居高临下的用血红的眼睛看着对方,“所以你要是合作态度良好的话,我甚至可以考虑帮你成为实体。”
男孩先是惊讶了一下,神情里透着掩饰不住的狂喜,但紧接着就压下了这种情绪,斜着眼,满脸不相信的看着对方,眼中还带着嘲讽。
Voldemort眯起眼面部扭曲成冷笑,“当然,我不会让你有反击的机会,一个牢不可破誓言就在所难免的。”
“我没有身体。”男孩耸耸肩,表示怀疑。
“只要有魔力就行了,你,果然还太嫩了。”Voldemort转动着魔杖,样子就像在看什么幼稚的东西。
“那也是当年的你。”男孩不甘示弱的反驳,然后意料之中的看到了对方抽搐的嘴角。
“告诉我你的答案。”被噎了一下的魔王显然不怎么和善,语气冰冷的询问着答案。
“毫无疑问是肯定的。”男孩摊开手,做了个“无所谓”的表情,“我想不出拒绝的理由,鉴于我还不想这么快就消失。”
“那么,我们现在需要一个见证人。”Voldemort扬眉。
“你打算让别人知道我的存在?”男孩疑惑的看着这个不知在想什么的男人。
“当然,我需要你的露面。”
男孩摊开手,一副“你说的算”的样子。Voldemort满意的点点头。
【Tom,他能和我玩么?】被忽略的大蛇再次游到两个人中间,期待的扭动着身体。
男孩显然对自己的宠物长大之后的样子感到惊奇,蹲下身想要摸摸大蛇的头,但手却从蛇身子里穿过。男孩有些愤恨的咬咬牙,抬头看着正在看戏的男人。“什么时候帮我恢复实体。”
“别着急,”Voldemort淡淡的说,“你要明白,我是主导一切的,你必须听我的!”
男孩的眼睛闪了闪,有些愤懑的神情闪过,但是什么话也没说。——这就是弱小的代价,他很多年前就已经明白了!
誓约与进展
留下一人一蛇,Voldemort立刻通过壁炉来到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刚从火光里走出来,就发现他要找的人也正推门从外面回来了,神情里带着掩不住的疲惫。进来的人看到他,眼神明显暗了暗,身体也僵硬了一下。但对方似乎不想说话,撇下他,直接朝卧室的方向走去。
Voldemort上前一把拉住无视他的男人,拖着就向壁炉走去。
“你干什么!”精神疲劳,又刚刚被老蜜蜂折腾过的魔药大师心情显然很不好,咬着牙,恶狠狠的质问那个不顾他意愿,就擅自把他拖走的男人。
“跟我来一下,severus。”Voldemort没解释,直接把男人拖到壁炉前,一手揽过男人的腰,另一只手抓起一把飞路粉,大喊“伏地魔庄园”。
火光闪动,两个人从学校消失了。
被魔王强行带走的蛇王从到达庄园的第一秒开始,就以一种能让人去死的眼神,扫描着大厅里的一切,周身散发着慑人的死光,使得一个给他上茶的家养小精灵刚把杯子放到桌上,就尖叫一声拼命逃跑了。
蛇王用眼刀一道道凌迟着桌上的杯子,那个魔法制造的杯子用力扭曲着自己,妄图把身体缩到最小,杯子下面的托盘更是一个劲的打着颤,不能自制的左右摇摆。
——那个该死的混蛋黑魔王!
Severus一想到黑魔王把他拖到这里按到沙发上就没了踪影,心里就有发不完的火,要不是对方是黑魔王,他早就拿出魔杖狠狠的给这个大厅里的东西一顿四分五裂。
“severus,”就在魔药大师的气场马上就要接近地狱级别的时候,灾难的制造者终于出现了,同时出现的还有一个半透明的少年,或者只是灵魂?
Severus阴冷的抬起头,刚要开始喷洒毒液,却在看到黑魔王手里的东西和他身后跟着的人的一瞬间,硬生生把一句“你脑子被巨怪调换了么”给吞了下去。——那个日记本,他知道。
二年级的事件他虽然没有亲自见证,但是后来知道魂器的时候,也知道了这个本子的存在。如果说这就是黑魔王的另一个魂器的话,那跟在他身后,容貌明显和他类似的那个半透明的生物,应该就是当年石化事件的始作俑者了。
——那个十六岁就放出蛇怪,杀死桃金娘,并把自己的灵魂切开的里尔德少年——少年时代的黑魔王!
蛇王原本怒气冲天的脸,渐渐冷了下来,黑曜石的眼睛里充满了警觉和疑问,他一动不动的看着魔王,呼吸有些不畅。
“看来你知道他的存在。”Voldemort把日记本放在桌子上,并没有惊讶severus认识魂器,他早就明白对方知道他分裂灵魂的事,但是看对方的反应绝对不像是第一次和这个魂片见面,反而更像是面对什么敌人似的。
Voldemort玩味的笑了笑。
——不过severus在自己面前的反应真是越来越真实了。
“你想干什么。”severus嗓子有些干,他不知道魔王把自己的魂片放出来,还带到自己面前是想要干什么!
“让你当个见证人。”魔王理所当然的说,“我需要他的协助,但是我可不放心他会乖乖听话。”后面的少年里尔德显然对魔王的形容很不屑,但碍于自身的现状和对方的身份,他只能轻轻的哼了一声,没有发言。
“你想让他帮你干什么?”魔药大师冷笑着讥讽,“完成你伟大的野心?”
“那些事以后的事,”魔王并没有否认,而是把男人从沙发上扯起来,看着他,“现在我需要先解决一下学校的事。”
Severus挑起一边的眉毛,“事情很严重?”他警觉的察觉出魔王语气中的担忧。
“暂时还不,”Voldemort安抚性的一笑,但是这个表情显然不适合他,“但是对于有可能会发展的威胁因素,斯莱特林需要尽早除掉,不是么?”
黑色的眸子闪了闪,嘴唇卷起一个弧度,“那个不才是最近的潜在威胁么?”他越过Voldemort的肩膀,看向另一个少年,少年同样在看他,神色有些阴郁。
“所以我也保证他不会打扰我的计划。”魔王转过身,眯着眼看着正一脸挑衅的看着他和severus的少年。少年冷冷的把头转到一边。
“借用你的魔杖severus。”魔王淡淡的说,两个人走到少年对面。
蛇王犹豫了一下,无奈的拔出魔杖,Voldemort和里尔德少年分别抓住对方的胳膊。
“你是否愿意服从我的命令。”
少年挣扎了片刻,低声说,“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保证不擅自行动。”
“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接受我的协助去重新得到身体。”
少年明显愣了一下,直直的看了Voldemort半天,然后扬起一个假笑,“我愿意。”
——利用别人的同时也要给予有价值的回报,这才是一个真正的斯莱特林的做法。——在场的三个人都明白。
誓约达成,三道火光飞出,并最终隐没于两个人的手臂。
少年里尔德转转手臂,这个动作让看他看起来至少还像个孩子。
“severus,今天很晚了,你就留在这里吧。”Voldemort看似无意的说了一句,蛇王却紧紧的收拢的眉毛。
“我认为用壁炉的话,并不会耽误很多时间。”魔药大师揉着眉心建议。“而且我明天还得去给那群大脑空空的小混蛋们上课!”
“但是留下来更方便。”魔王不为所动的要求。“明天早上再用壁炉回去。”
——这有什么区别啊!
蛇王在心里恨恨的叱了一声。
魔王打了个响指,叫来一个家养小精灵,吩咐带魔药大师上楼休息,完全不为对方又开始变得凌厉的眼神所动。
蛇王无奈的瞪了一眼自作主张的男人,忿忿的跟着小精灵,朝楼上走去,途中吓坏魔法家具若干。
“你很重视他嘛。”少年抱着肩膀,声音微微上挑,但是不是疑问句。
“既然你知道,就不要试图挑战我的底线。”Voldemort假笑着回过头,看着正在打什么坏心眼的少年,“别忘了你的誓言。还有你要永远记住,我是主导,一切由我来决定!”
少年撇着嘴哼了一声,转头找纳吉妮玩去了。
——还是大蛇可爱,这么多年都没忘了他。而且对方可是他的情报员呢。从刚才开始大蛇就一直在跟他讲这么多年来发生的事,他真是错过了很多啊。
知道他心思的魔王也没阻止,反正他空不出时间安抚宠物,就让里尔德少年去吧,毕竟那个也是自己,他还比较放心。
魔王拿起桌上的日记本,他已经制定了“魂片不能触碰自己魂器”的制约,所以他不害怕里尔德少年逃走,更何况还有牢不可破誓言呢。但是他也要把本子藏好,下次要是再被纳吉妮发现了,可保不准着本子就成了他的宠物蛇的零食了!那样的话,少年就是想活也活不成了。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醒来的魔药大师就愤懑的发现自己又躺在魔王的怀里了。这是他第一次,在别人的地盘上,毫无察觉的和另一个人分享了一张床。
心里为自己哀叹一声,蛇王顿觉精神疲乏,他是真的有些躲累了。尤其是当他不停地发现自己越来越对魔王没有恐惧感了之后,这种刻意的闪躲和逃避,就显得越发的折磨他的心智了。
其实他也多少察觉了一些魔王对他的心思,要说这么久什么都没发现,那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潜意识里,他也开始渐渐接受自己的生活和空间被对方侵占。出奇的,他并不讨厌,也不觉得无法忍受。
他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了,他同时也了解黑魔王倒是是个什么样的人。对方对自己的容忍已经到了这一步,那就不得不承认,对方至少是有那么一点真心的。——虽然在他看了也就是有那么一点而已。
但是这足以让他用尽一切方法去抗拒和躲闪了。——因为这太惊悚了!
如果魔王只是想玩玩,那还好办。如果对方是想找个与众不同的床伴,那对方大可以在玩腻了之后把自己一脚踢开。但事实证明魔王对他并不是抱着这种想法。
他们两个从假期开始在同一张床上睡过多少次,他都有些记不清了,但是魔王从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这让他既庆幸又担忧。庆幸的是他不用像个禁 脔、男 宠一样成为魔王的一个玩物了,担忧的是他真的害怕对方对他是真心的。
——这比想要让他成为床伴还令他觉得难以接受。
——有些东西是很难改变的,比如他对黑魔王的心情,比如他抗拒对方的本能。
“醒了么?”从身后抱着他的人在他耳边吹气,酥麻的感觉令他全身一颤,接着身后就传来魔王愉快的轻笑声。
“昨晚怎么没换衣服就直接睡了,是太累了么?”魔王一边说,一边坐起了身子。此时severus才发现,对方的睡衣已经完全滑到了腰部以下了。随着他坐起身身子的动作,天鹅绒的被子也跟着滑下,露出结实白皙的上半身。
而此时这个脸和身材同样完美,就是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男人,正从上方微笑着看着他,红色的眼睛里少有的流露着坏笑。
Severus顿时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伸手推开魔王,翻身下床,冲进了旁边的洗手间。魔王靠在床头,看着难得失常的男人,还有他微微泛红的耳根,眼里的笑意几乎满溢。
——severus还有这么可爱的一面啊,以前都没发现。
魔王暗下决心,决不能让第二个人发现!
康复与意外
意外的事故并没有打扰学生们对魁地奇的狂热。虽然格兰芬多和斯莱特林两队都有主力队员,都躺在医疗翼里,斯莱特林更是痛失了最中要的找球手,但是球队队长罗其尔则是用他惊人的蛊惑力调动起了所有人的情绪,现任女级长纳西莎.布莱克更是使出各种手段,令整个蛇院都处在一种异常亢奋的状态下。
一时间“我们没有输给狮子!”“斯莱特林必胜!”这样的很不蛇院风格的口号此起彼伏,搞得其他三个学院一头雾水。不过鉴于蛇院院长一直对这种态势持观望态度,其他教授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暗地里讨论的人越来越多。
对于自己学院的情况,severus是绝对清楚的,至于其他三个学院的不理解也是理所当然的,狮子,鹰和獾怎么会知道蛇的心思。
与格兰芬多一战当天,正好是相当于斯莱特林精神领袖的黑暗公爵出面的一天,但是那天却出了这么大的乱子,小蛇们也没如愿以偿的赢了狮子,这是自尊心极强的蛇类所无法容忍的!
——所以激动也是在所难免的。
更何况受伤的还是雷古勒斯.布莱克——这个世代都追随黑魔王的家族,他堂姐更是现任的女级长——所以哪怕只是做做样子,小蛇们也都得壮壮声势。
所以在这种火爆的气氛的感染下,斯莱特林队居然能够在缺少主力找球手的情形下,以310:150的巨大差距,狂胜赫夫帕夫,其队长罗其尔更是暂时转为找球手,以整整一个落下对手一个身长的距离,轻松抓到了金色飞贼。
当这位队长大人把那个狡猾的小球捏在手里的时候,那眼神就像想要直接把手里的东西生吞活剥一样。据离他最近的赫夫帕夫找球手回忆,当时的罗其尔整个人都处于一种不正常的疯癫和抽动状态,让他完全不敢靠近。
当轰轰烈烈的魁地奇终于落下帷幕的时候,狮子和蛇们就不得不接受一个惨痛事实,那就是霍格沃兹有史以来第一次出现了两个第一名的情况。骄傲的小蛇不屑与愚蠢的狮子为伍,而冲动的狮子也同样痛恨和蛇站在一起。
所以当时两个学院里都流传着类似的话——“加分,加分,再加分!”
而终于从医疗翼女王手中得到出狱权利的雷古勒斯.布莱克,一进大门就意外的得到了精神还不是很正常的罗其尔的热烈迎接,其诡异程度使小布莱克先生不得不转头用询问的眼光看着他的室友,意思是——“他真的没中夺魂咒么?”
西弗勒斯鄙夷的在后面撇了撇嘴,然后难得的施舍了一点同情心给自己大病初愈的室友,用眼神告诉他“你认命吧!”
于是接下来的一天雷古勒斯就一直是在罗其尔的纠缠下度过的。而对方的中心内容只有一个——“要是让他知道是谁把金色飞贼变成了炸弹,他就让谁变成活体炸弹!”
——所以说,只要遇上了魁地奇,狮子和蛇还是能够找到共同点的。
宵禁之后,疲惫不堪,晕头转向的雷古勒斯,一回到宿舍就一头栽倒在自己的床上,抬眼看着一边借着魔法灯光读书的室友,“我要死了!”低年级的孩子有气无力的说。
黑发的孩子看了他一眼,转过头,“罗其尔一直都认为你是比波特先碰到那个飞贼的,所以你伤的才更重。他觉得要是那个球没有爆炸的话,斯莱特林一定能赢,所以他现在极为狂热的想找到罪犯,他甚至主动的向院长提出成立调查小组这种愚蠢的建议。最后被院长罚劳动服务一直到学期末!”小蛇顿了顿,假笑着,“而且是帮费奇擦地板!”
雷古勒斯的嘴角抽了抽。——他们的院长还真是有雷霆手段啊!
两个人安静的呆了一会儿,西弗勒斯突然合上书,站起身,披上外袍。
“宵禁了,你要去哪啊?”灰眼睛的男孩诧异的问。
“值夜。”黑发的孩子淡淡的说。
很久没回来的病号有点不明白。黑发的小蛇不耐烦的解释,“每天一个人轮值,晚上在公共休息室里,观察状况。院长的意思,是让我们提高警惕。”
雷古勒斯的眼睛瞪大了,“院长怀疑咱们?”
西弗勒斯瞪了他一眼,“他是不想让别人说三到四!他不在乎是不是真的是斯莱特林的人干的,但是他的意思是,如果是内部的人,就必须由斯莱特林自己解决,其他人无权插手。”
雷古勒斯了然的一笑,挥挥手示意对方他要睡了。西弗勒斯没理他,径自走出了卧室。
地窖的走廊一片寂静,没有夜游的小蛇们已经睡下了,夜游的也不会轻易让他发现。——这些都属正常现象,他需要关注的是那些不同寻常的。
——比如,最近常常失踪的巴蒂.克劳奇!
无论是他还是普林斯,都从未停止过对这个人的怀疑,只是苦于抓不到证据,但他从来没有放松警惕。
这两天据巴蒂.克劳奇的室友反应,他最近总是不在宿舍,而且学校里也不太能找到,甚至有时课都不去上,晚上也通常很晚才能回来。
在公共休息室门口坐了一会儿,西弗勒斯有点无聊的拿出一本《魔药大全》随意的翻看着,同时仔细留心门外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警觉的男孩突然被一声刺耳的尖叫惊动了,但是出乎他意料的是,这尖叫的声音不是来自门外,而是从地窖里面传出来的。
西弗勒斯迅速站起身,顺着声音赶到出事地点。此时地窖里已经有不少的门都打开了,里面探出一个个睡眼朦胧,口里发着牢骚的脑袋。斯莱特林的男级长凯恩也从级长专用室里走出来。看得出他还没有睡觉。
黑发的男孩向凯恩点了点头,西弗勒斯首先冲进了出事的屋子,凯恩则是先让大家都回去睡觉,有情况的话他会通知的。
睡到一半被吵醒的蛇类脾气都不好,有几个骂骂咧咧的嘀咕着,但是级长在学院里享有绝对的权利,这也是他为什么没第一个冲进屋子而是留下来维持秩序的原因。
安抚好一群呲着牙的蛇,凯恩走近地窖。
“怎么样,西弗勒斯?”凯恩看了一眼周围的环境,然后再看看刚才鬼哭狼嚎的人。——一个刚入学的一年级新生——看来他得想办法教教这个学弟怎么样才能当好一个斯莱特林。——当然这不是当务之急。
“巴蒂.克劳奇。”黑发的男孩冷冷的说,眼睛一直盯着地上毫无生气的男孩,巴蒂的脸色青紫,鼻息微弱,全身上下都被冷汗浸透了,煞白的嘴唇不带一点血色,看上去就像是个死人一样。但是胸膛微乎其微的起伏,证明他还活着。
黑发的男孩双手在袍子下紧紧的握着。
“果然。”凯恩并不意外,鉴于他们已经怀疑这个人很多天了。但是现在的情况是他始料未及的。
“西弗勒斯,你去通知院长。”凯恩沉思了一会开始下达指示,小蛇点点头,转身离开了屋子。
“而你,”凯恩抬眼看着吓得缩成一团的新生淡淡的说,“留在这里,看好他!”被命令的孩子几乎要被吓得哭出来了,但是凯恩一点也没有同情他的意思。既然进了斯莱特林就要遵照斯莱特林的规矩,蛇类照顾自己,也能保护好自己。不能自保的废物只有死路一条!
大步流星的奔到院长办公室,小蛇对打着呵气迎接他的蛇女王低声说,“我要进去!”
“教授已经睡了。”被吵醒的女王有些不满的扭着身子。
“快点,少废话!”小蛇的眼神透着“你再不开门别怪我用非常手段”的意思。虽然蛇女王完全不担心对方能真的对这个防御重重的地窖做些什么,但是她也看出小蛇的焦急了。
无奈的闪身打开门。她知道里面那个别扭嘴硬的男人,可是很重视眼前的男孩的。
但是后来的事实证明,西弗勒斯或许真的不该就这么贸然的闯进来。
当他一路气势汹涌的来到卧室门前的时候,却再次被守门的蛇画像挡住,扭曲着身子的蛇类咝咝的嘀咕了一阵子,似乎想拒绝,但是面前的男孩并不示弱,而它也有不能开门的苦衷。西弗勒斯不会蛇语,这条蛇也不像女王一样能和人类交流,所以他只能用眼神瞪视对方。
门上的蛇似乎不想妥协,但是小蛇也不能后退,于是这一人一蛇就在地窖里执着的对视着。直到里面的人警觉的清醒,地窖的门被打开,蛇才松了口气,但是却立刻隐藏到门里面了,它可不想被接下来的事殃及。
以为是普林斯出来了的小蛇抬头刚想说什么,却被眼前的景象死死的定在那里。因为他没看见斯莱特林院长,却看到了黑魔王!只穿了睡衣的黑魔王!
高大的男人略微低头看着还没窜起来的男孩,前者露出一个挑衅的微笑,而后者则一直保持眼睛睁大,下巴快要掉到地上的状态。——一点都不斯莱特林,十足的像头狮子!
“如果你大半夜出来夜游,就是为了在我办公室里发呆或者摆出这种愚蠢的不能再愚蠢的表情的话,你现在可以滚了!”丝滑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嗓音在黑暗里响起,地窖蛇王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如果你有什么非说不可的话,就让你那还没被垃圾腐蚀掉的大脑操控你的嘴,说明来意,立刻!马上!”
魔药大师心情很差,他不但被人从睡梦中吵醒了,还被人发现和魔王睡在一间屋子里。如果面前站着的换个人的话,保不准他就一个“阿瓦达”直接扔过去了。
——该死的混胆小鬼,没长脑子的不会挑时间!
西弗勒斯换上一副冰冷的表情,试图掩饰他刚才脑袋被门夹了一样的反应。但是黑魔王似乎并不那么给面子,看着一脸阴沉的小蛇,魔王大人轻声的嗤笑着。然后在对方射来的眼刀中,挥手招来他和severus的外衣。
——在他眼里,小鬼还差的远呢!
穿戴整齐了的三个人坐在外间的沙发上。小蛇一脸扭曲的看着黑魔王,内心无比挣扎。
——半年前对方那个快把他逼疯了的“摄神取念”他可是还记忆犹新呢!那种精神都要崩溃了的折磨他再也不想尝试一次了!
“我假设你的嘴还具备它的功能!”有些不耐烦的蛇王阴沉的吐着信子,在这种环境下,他才是觉得最不舒服的一个。他能理解小蛇看到黑魔王的震惊和恐惧。对方给他带来的伤害并不是一天两天能平息的。所以他更不想过长时间的让这两个人接触。
——速战速决,有什么快点说!
咬咬牙,小蛇抬起头直视着黑发男人的双眼,“巴蒂.克劳奇昏倒了!就在刚才!而且是毫无预兆突然出现在自己寝室里的。我认为你应该马上得到消息。”
蛇王听到巴蒂.克劳奇的事情后,神色十分凝重,但是随后有对小蛇的做法感到欣慰。回头和黑魔王对视一眼,然后迅速别开,severus沉声说,“带我去看看。”
小蛇和蛇王一起站起来,魔王也跟着两个人向外走,“我也去看看。”Voldemort淡淡的说,眼睛却没有离开severus。后者斜了他一眼,转身出了地窖。
进展与警告
对巴蒂.克劳奇的检查,集合了包括校长在内的所有教授的力量,鉴于事情实在太诡异了。以霍格沃兹的魔法防御程度,至今还没有任何人能突破,所以校长怀疑,巴蒂.克劳奇应该不是被胁迫的,至少在他离开学校的时候,他是自愿的,当然这其中也有可能是他中了夺魂咒一样的魔咒,但是既然霍格沃兹这么多教授谁都没发现他有中了咒语的倾向,那么这种假设还是无法成了的。
更何况现在学校里还有前后两任黑魔王的存在,就算别人不清楚,他们也绝对会察觉,想在他们面前隐藏黑魔法,还是有一定难度的。
而且据对方的行事方式来看,对方还并没有强大到敢于和霍格沃兹进行公开对抗的地步,否则战争早就开始了。
所以大家暂时还不担心会有人趁机捣乱。但是加强防御是必不可少的。
对巴蒂最有兴趣的两个人出人意料的竟是盖勒特和Voldemort。两个人几乎想把巴蒂.克劳奇活体解剖一下。这个学生所遭受到的重创足以致命,但是他还靠着微弱的魔法支撑的生命力,虽然那力量都不足以让他醒过来,但毫无疑问,至少他还活着。
但是由于波比女王的强烈抗议和老蜜蜂哀伤的劝告——好吧,虽然只有他自己这么觉得,同时鉴于霍格沃兹是校长的地盘,两个魔王也没做进一步的行动。但是还是要求把检查黑魔法的事情交给他们俩。
一方面Voldemort是生气他那个在外面乱跑的魂器总是给他找麻烦,另一方面他也不想让老蜜蜂通过巴蒂.克劳奇察觉出什么。——魂器的事他还是必须暂时保密。
至于盖勒特,他不担心,两个人之间有赤胆忠心咒,对方不会擅自毁约的。
在检查巴蒂的房间和巴蒂本人的时候,severus和Voldemort分别发现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事情。
在巴蒂的卧室里,魔药大师发现在他的书桌上有一个蛇形的小雕像,当他的检查魔法接近这座雕像的时候,他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拖拽力,这令他不得不用魔法把自己的身体死死的定在原地,才能阻止自己被这股力量拉走。
——这是魔法的力量。Severus熟悉这种感觉,这是使用门钥匙时被人拉着肚脐往高空拉去的感觉。
——这么说,这个小雕像也是门钥匙的一部分?
门钥匙需要一个传送器和落地点,如果从巴蒂.身上发现了作为传送的那一部分的话,事情就好解释了。
蛇王不是很擅长这方面的魔法,所以他无法判断这是不是一个施有传送魔法的门钥匙。
正当这时,已经完成了对巴蒂.克劳奇本人检查的两位魔王大人,神情有些担忧的走进这个狭小的空间。三个人对视一眼,彼此都从对方的眼神里感觉到事情的严重。
“别靠近。”阻止了两个想要继续探查的魔王,severus用魔杖指着桌子上的那个小装饰,“那个东西上似乎施有传送魔法。”
两位魔王相互看了一眼,然后Voldemort展开一直握着的手,里面有一个和小雕塑造型相似的蛇形吊坠。
——是门钥匙。
“应该是一体的。”红眼魔王肯定的陈述,然后看着一脸迷惑的魔药大师,“这个是从巴蒂.克劳奇手里发现的。邓布利多和庞弗雷正在给那小鬼做身体和魔力检查。”
“发现什么了?”魔药大师沉声问,要让邓布利多亲自出手做魔力检查,就说明了事情已经到万分紧要的关头了。
“是吸食生命力。”盖勒特在屋子里转了转,似乎没再发现什么,“那个学生的生命力遭受了重创,或者说是灵魂的力量都被削减了。而巫师的魔力和生命力是融为一体的,生命力被吸食了,魔力也就紧跟着下降了。而反过来魔力原本可以维持生命力,但是魔力没了,生命力也就会渐渐衰竭。”
蓝眼睛魔王的解释让severus瞬间联想到了二年级时日记本君搞出的事情,那个红头发的韦斯莱家小母狮子,差一点就没命了,看来这次应该是相似的情况。这么说……又是魂器?
看着身边的黑魔王,魔药大师突然有种想说“你的魂器怎么搞出那么多事!”的冲动,当然他可不是格兰芬多的狮子,还没没脑子到那个地步。虽然昨天晚上的事情令他觉得有些抑郁,但是那也不是他智商下降的理由。
不过Voldemort显然明白黑发男人看着他的意思,魔王的眼角难得不怎么优雅的抽了抽。——任谁知道自己制造的魂器正在外面随便溜达,都不能太高兴,何况还是个竟会添麻烦的魂器!
但是他没有让老蜜蜂知道的意思,答应帮忙是一回事,什么都告诉对方是另一回事,斯莱特林在任何时候都知道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severus,”Voldemort开口呼唤表情阴晴不定的魔药大师,“我们要先检查一下这里,你先出去吧。”
蛇王疑惑的看了一眼两任魔王,然后又恢复下来,确实,有这两个人,什么黑魔法都不在话下。微微点头,蛇王离开了地窖。
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里几乎聚集了所有的蛇院学生。一看到他们的院长出现,纳西莎和凯恩立刻站起来,其他学生也都迅速按照斯莱特林内部会议的座次做好,两任级长和七个年级的首席坐在最前排。
Severus在心里满意的点点头,但是表情依然严厉。
挥手示意两个级长坐下,地窖蛇王凌厉的眼神慢慢扫过每一张脸。
任何一个被毒蛇视线注视的学生,表情都有一瞬间的抽动,心脏调速迅速攀上每分钟180下。但是贵族出现的小蛇们,即使在最害怕的情形下,也不要求要做到面不改色,决不能让别人看到自己的恐惧。
有几个小蛇还高高拔起了自己的身子,意思是想告诉他们的院长,他们不畏惧!
蛇王在对上小蛇的时候,眼神暗了暗,但却没有避开。男孩同样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大约停顿了两秒,蛇王把眼睛移到下一个学生脸上。——他只是想告诉男孩,无论昨天他看到了什么,他都不会有所改变,也不会有所畏惧!
“我想你们都还不清楚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结束了他的精神洗礼之后,蛇王低沉丝滑如天鹅绒般轻柔的声音在公共休息室里响起,小蛇们立刻集中了注意力腰杆挺直,眼神严肃的看着他们的院长。
“然而同样作为斯莱特林的一员,我认为你们有权利知道事实。”蛇王把身体优雅的靠在身后的一张桌子上,双手环胸,脸上的神情却充满了警告。
“昨天晚上,你们的同学,一年级的巴蒂.克劳奇先生发生了一点事故。虽然我很想像我们伟大的校长先生一样告诉你们,那只是个小事故,大家不用担心。”蛇王停顿了一下,眼神变得更加锐利了,声音也升高了一些,“但是,你们是斯莱特林,不会为一些不符实际的假象所蒙蔽,也不应该轻视任何一点有可能对自己造成不利的威胁。”
学生们期待的看着院长,他们知道接下来的发言至关重要,就像魔药大师说的一样,他们绝不会天真的以为梅林真的能保佑什么。
“所以,我要说的是,巴蒂.克劳奇先生现在很危险!具体情形与你们无关,但是你们要记住不要像个狮子一样乱冲乱撞,也不要让我知道你们之中任何一个,胆敢擅自去接近或者去探听巴蒂.克劳奇的事情。其后果我保证不是你们所想见的!”
蛇王的声音依然丝滑,但是语气中已经隐隐有了威胁的味道。“同时我相信你们能管住自己的嘴,不要让我听见一些不该有的话在学校里流传。你们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斯莱特林知道什么叫做审时度势,趋利避害,如果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我不介意亲自教会他!”
蛇王止住的话语,深邃漆黑的眸子凝视着全场。
“先生,”男生级长凯恩站起来行了个礼,蛇王挑眉,“需要我们做什么么?”七年级的斯莱特林郑重的看着他的院长。
蛇王盯着自己优秀的学生,淡淡的开口,“很显然,凯恩先生。我假设你们很清楚,接下来斯莱特林在学校里所要面对的麻烦。对此我只有一个希望,那就是在任何时候,都要记住你是个斯莱特林,你有属于自己的骄傲和荣誉!”
凯恩再次郑重的鞠躬,神情里充满神圣,似乎他们的院长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最不容否定的一部分。
“拿出你们的魔杖,”蛇王首先拔出魔杖后,命令。小蛇们纷纷把魔杖举起。
七个年级的首席和蛇王的魔杖汇聚在一起,剩下的学生把魔杖指向那一点
“一切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severus磁性的声线首先响起。
“一切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所有的学生一起高呼,声音响彻整个休息室。这一刻每个人的表情都庄重无比,这是一场属于斯莱特林的宣誓!
“一切为了斯莱特林的荣耀!”休息室里又一个声音响起,红眼的魔王在所有人的注视下走到了severus身边,紫杉木的魔杖对上另一把相同外壳的魔杖。红色的眼睛深深映入黑曜石,黑色的夜空仿佛染上了一抹红色的霞云。
两个人转过头,把魔力凝聚在魔杖顶端,两条火蛇飞出,先在首席们的魔杖上转了一圈,然后化作更多条火蛇飞向每一个学生的魔杖,一时间休息室里无数条飞舞的蛇盘旋交错在一起,渐渐隐没于每一根魔杖。
蛇王首先收回魔杖,对着两个级长微微点头,“做好你们该做的事!”然后头也不回的翻滚着黑袍大步离去,魔王跟他并肩前进。后面出来的盖勒特看着这一幕,脸上隐隐有些羡慕的意味,同时也有些复杂的骄傲。
——这就是斯莱特林,属于霍格沃兹的斯莱特林。
——霍格沃兹,这就是阿不思的学校!
推测与计划
“也就是说,Tom你认为你现在猜想到的事情还不能告诉我们。”白胡子老巫师神情担忧的问。
“我想我说的很清楚了,邓布利多。”Voldemort冰冷的回答,双手交叠的放在腿上,红眼中透出不耐烦。
“能告诉我原因么?”老校长锲而不舍。
“我记得是你说过的,”魔王的声音带着嘲讽,“这里是学校。”红眼的魔王勾起嘴角,给了对方一个“自作自受”的表情,“在没有定论之前,我假设不应该引起学校里的动乱。而且邓布利多,你不要忘了,我们只是合作关系,并不是服从关系。只是因为这件事把你和我都牵扯进来的,所以我们才合作,但是立场上,我们毫无疑问,依然对立!”
老校长的脸上闪过一丝伤心,“我以为我们彼此信任。”
“那是属于你学院的天真,斯莱特林从不轻易给予信任。”魔王挑起一边的眉毛缓缓的说,“而且你我之间只有利益的冲突,没有合作的理由。这次只是个意外。”
“那么你想怎么做?”老校长扶了扶眼镜。
“我需要先离开学校一段时间。”魔王的手指抚着眉心,似乎有些苦恼,“我还有自己的事情需要做,但是必要的时候,我会回来的。”
“那当然可以,这是你的自由Tom。”邓布利多的眼中突然闪着光芒,表情一脸促狭,“但是我们的魔药教授,斯莱特林的院长可不能更你走,学生可是需要他的。”老家伙的眼睛眨了眨,一副“我什么都知道”的样子。
“阿不思,你脑子被甜食替换了么!”一旁忍了半天终于忍无可忍了的地窖蛇王发威了,怒气冲冲的冲着那个装模作样的老混蛋吼着,“还是你终于决定让自己脖子以上的部分变成装饰,不再发挥它的作用了!”
老校长拿起一块小饼干,准确的丢到嘴里。“severus,吃点甜食有益于情绪的平稳哦,别太激动了!”
魔药大师鄙夷的冷哼了一声,他明白通常老蜜蜂进入这个状态之后就基本属于半疯人群了!正常人的思维是无法与之交流的。
“severus,过几天我再来找你!”黑白两派的领袖此时破天荒的出现了默契,Voldemort不但没有顺着蛇王的意思鄙视老蜜蜂的愚蠢,反而还添油加醋,硬是把蛇王推动到了变身恶魔的边缘。
但是从来不吃亏的魔王陛下,当然不会自己来承受即将来临的狂怒,在抛下一句令蛇王想要杀人的话之后,以最快的速度离开的校长室,留下眼巴巴的白胡子的老蜜蜂一个人来继续接受毒液的洗礼。
——这就当他是小小的报复一下吧。报复一下赢得了severus最多信任的老混蛋!
魔王大人扔下一个巨型炸弹,就立刻逃跑的直接后果就是……老校长足足忍受了地窖蛇王半个小时的毒液和死亡视线。最终当蛇王终于把老校长全身上下每一个器官和毛细血管都慰问了一遍之后,魔药大师突然有种复仇的满足感。
——被老蜜蜂压榨了这么久,这是他骂的最痛快的一次。
虽然从始至终老家伙的反应都像不是在骂他一样,但是能找到点平衡感就很不错了。难道是因为在这里,老混蛋没有一个有着莉莉眼睛的小混蛋来撑腰,反而没有以前的气势了?
魔药大师的嘴角抽了抽,决定暂时忽略这个老疯子。
终于等到蛇王消气了,老校长才尴尬的咳了一声,伸手摘下眼睛,用袍子擦了擦,然后重新戴上。在这个过程中他已经成功的从装疯卖傻的老疯子转变为亲切和蔼的白巫师了。——对此魔药大师持保留意见。
“severus,我想你最近可能会很忙。”老校长平和的说。
魔药大师抱着肩膀,一脸扭曲,“有那群脑袋里全是垃圾,全身上下没有一个地方不愚蠢的小混蛋在这个学校里一天,我就没有清闲的可能!”
深知这位院长大人脾气的校长大人从容的微笑着,“我是指巴蒂.克劳奇的事情。我想这个学校里也只有你才有可能救这个孩子。”
“愚蠢的小鬼!”severus不耐烦的咒骂了一句,“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阿不思,那个小鬼是自愿的!”
“当然,这一点我们都清楚。但是我们不能因此就不管那个孩子。我想他在这么做之前肯定没有预料到这种后果。”
“那才是真正的愚蠢所在,轻信,盲从,冲动……那个没长脑子的小混蛋除了这些不剩什么了。”
说实话他为自己的学院除了这样的学生感到愤恨。不是因为对方做出了愚蠢的事,从某种角度上也不是因为巴蒂.克劳奇调换了金色飞贼而使雷古勒斯.布莱克受伤。最令他气愤的是,那个巴蒂的愚蠢,愚蠢到可以轻易出卖灵魂的地步。
虽然事情的经过还不清楚,但是通过黑魔王的他态度已经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这次事件的制造者绝对是某个魂器。如果这个魂器的类型和日记本相似的话,那他首要的目的就是吸食人的生命力,以获得有实体的身体。
在这个过程中,他需要诱惑,游说,引诱,威胁……不惜一切代价的让人心甘情愿的上钩。而很显然巴蒂.克劳奇就是这其中之一,被利用了之后又充当了应急粮食,最后还被无情的抛弃了。
——如此的愚蠢,如此的丢斯莱特林的脸!
“但他毕竟也是这个学校的学生,作为教授我们不应该抛弃任何一个在这里读书的孩子,我们发过誓的,severus。”
“我不能保证成功!”一般老蜜蜂用学生啊、学校来说服自己的时候,就已经说明他无法拒绝了。
“你只需要尝试,我相信你的才能。”湛蓝的眼睛中透出欣慰,老校长微笑着看着斯拉特林院长,“老巴蒂是我的熟人,但是暂时还是不告诉他为好,他的脾气可是异常的古板的。要是知道自己的儿子作出了这种事,一定会亲手伤害那个孩子的。”
——当然。
魔药大师心里想着,那个老巴蒂.克劳奇上辈子是亲手把自己的儿子送进阿兹卡班的。要是他知道自己的儿子这么小就投靠了黑魔王——即使是黑魔王的魂片——他都绝对饶不了那个小子的!
魔药大师微微点头,用眼睛示意老蜜蜂,如果没其他事他就先走了。
“哦,severus,我亲爱的孩子,讨论了这么久,我们都累了,来块小面包怎么样?”
魔药大师用一种看垃圾的眼神看着老混蛋,转身让袍子在空气中划出一个弧度,愤然离去。
——他果然就不该对老蜜蜂报什么希望!
巴蒂.克劳奇的事情发生后,斯莱特林在学校里的日子果然受到了影响。更多的狮子还有一部分小獾们开始大肆对蛇类们进行攻击,不过说实话他们的用词或许听起来挺狠毒的,但很多在斯莱特林本身看来并不那么富有攻击性。
——他们的判断标准本就不同。狮子的勇敢正义在他们看来就是冲动无脑,就像他们的小心谨慎在狮子看来是奸诈邪恶一样!
不过鉴于现在斯莱特林的两位级长,一位是虽然家世一般,但各方面都异常突出,深得所有教授喜爱的凯恩,另一位则是著名老牌贵族布莱克家族的小女儿,众所周知的马尔福家族未来的女主人纳西莎.布莱克。所以虽然时常有小规模的互扔咒语的现象发生,但是总体来说情况还是比较稳定的。
而小蛇们在这种相对艰难的环境里,在他们特立独行的院长带领下,一直保持原有的作风,丝毫不为外界的言论所动。
所以当布莱克家族收到纳西莎的来信之后,连一向挑剔,被誉为最不受欢迎的校长的菲尼亚斯.奈杰勒斯都承认,现在学校的状况是他知道的有史以来最好的。
而原本对黑魔王极为纵容severus.prince这个人,稍有不满的布莱克现任家主奥赖恩.布莱克,都在调查过现任斯莱特林院长的情况后表示相信Lord的眼光。
而他的妻子,一向以尖叫和狂热著称沃尔布则想要立刻把还在读书的雷古勒斯接回来,送进Lord的新傲罗后备队中训练。最后被她还算冷静的丈夫以“傲罗不收未成年巫师”的理由强行阻止了。但她依然表示要早点把雷古勒斯带到Lord跟前。
而对此,在接到母亲近似吼叫信一样的家书之后,雷古勒斯保留意见。说实话,他并不想当个食死徒。倒不是因为他对Lord有什么意见,只是由于他本身不喜欢被什么束缚住。
成为了食死徒之后就意味着要受命于Lord,那他想做的事情就不一定能做到。而且猜测母亲的意思是想把他送到魔法部的新傲罗队伍中,而他对此毫无兴趣。他既不想进魔法部,也不想当傲罗,更不想整天跟那群没有脸的摄魂怪呆在一起。他可不想过那种毫无意义的生活。
要知道在西里斯被称为纯血背叛者之前,他他最大的心愿就是在将来能在霍格沃兹当一名教授。这样他可以总是接触到不同的人,听听不同的人讲的事情,以满足自己不能到处旅行的遗憾。
——他至少知道自己是个大贵族家的小孩,他是不可能真的拿着魔杖一个人到处旅行的,但是从别人口中了解一点也能增加见闻,不是么?
可是自从西里斯被赶出家门之后,他就被迫套上了继承家族的责任。鉴于西里斯的前车之鉴,比较恋家的雷古勒斯可不想搞得自己最后无家可归,所以他只有默默的把这原本不属于自己的单子承担下来。
——只是幼年时的梦想从未淡去。
其实他对西里斯喜欢自己的室友存着一点私心,他认为既然普林斯也算是被家族认同的贵族之一,普林斯教授又是斯莱特林的院长,那么作为普林斯的唯一继承人,如果真能和西里斯在一起的话,或许自己的愿望还是有可能实现的。
——所以说斯莱特林的脑瓜都是很扭曲的。
但是雷古勒斯毕竟还算有头脑,他没有干出那种刻意撮合的事情。他很清楚西弗勒斯的脾气,要是对方一旦发现了自己的小心眼,那他就真的没有好日子过了!
不过,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理想还是为了那个曾经和他关系还不错的哥哥,他还是决定多少给一直没有表态的自家兄弟一点刺激,也好让他能快点迈出关键的一步。
——蛇可是很狡猾的,抓不住就会跑的让你再也追不上了!
抱着家书叹了一口气,雷古勒斯翻了个身冲着自己黑发的室友说,“西弗勒斯,明天有魁地奇的训练——格兰芬多的!”然后不管另一个人有什么反应,翻身蒙上被子,再也不动了。
黑发的小蛇咬着牙,涨红了脸。
——他才不会去看呢!
宣告与发现
即使下一周就要到圣诞节了,但是热爱魁地奇的孩子们依然热情不减,尤其是喜欢自由自在感觉的狮子们,更是要借着这个斯莱特林们一定不会来抢场地的机会好好霸占这片天空。
而不久前因为受伤而被医疗翼女王胁迫而没能参加斯莱特林以后的魁地奇比赛的西里斯.布莱克,这几天简直是疯狂的在天上游走,他的队长亲切的称他为“人形游走球”,为此感他到十分荣幸。
当然一直和他保持狂热的还有他的好哥们詹姆斯,至于莱姆斯,那家伙最近迷上了一个拉文克劳的小姑娘,每天都往图书馆跑,声称他不能接受自己再次回答不出一个一年级小女孩的问题了!
虽然他觉得有点幼稚,但是也挺高兴这个有点内向的朋友能得到女孩子的倾慕。不过话说回来,那小丫头的品味还真特别。她曾经发表的“普林斯教授是学校最好的教授”的宣言,简直可以载入霍格沃兹校史了!
不过喜欢那个大蝙蝠的家伙喜欢莱姆斯,这一点让他的嘴角着实抽动了一下。好吧,为了朋友的幸福,自己就大度的接受这个思维诡异的小家伙吧!
——那喜欢小蝙蝠的你是不是也挺诡异的?
城堡旁边拎着扫帚的两头小狮子互相边开玩笑,边朝场地走去。在拐过一个弯之后,西里斯突然定住了,詹姆斯回头看了一眼见鬼的发傻的朋友,然后一脸了然的向场地中心看去。果然一个黑色的身影正站在草地边上的大树下。
——情形和以前有点不同!
狮子的直觉告诉詹姆斯今天的戏码可能会不同。因为除了黑发的男孩,还有另一个矮一点的男孩也站在大树下,距离不远,詹姆斯看出来那小鬼正是西里斯的弟弟——小蝙蝠的室友。
嗯?
喜欢恶作剧的狮子先生有了个拿自己朋友开涮的注意。
“嘿,哥们,你弟弟和你家小蝙蝠关系挺好的嘛。”詹姆斯一把搂住好兄弟的肩膀,半开玩笑的戏谑着。
“啊,他俩是室友。”西里斯此时还沉浸在“小蝙蝠又来看他了”了个能激发他所有兴奋细胞的事实。
——果然小蝙蝠心里还是有我的!
判断力明显下降的狮子先生完全不知道自己的好哥们在打什么鬼主意。
“那他俩不是每天都在一起。除了上课外,一起吃饭,一起睡觉,一起散步,现在连来看你都一起了!”詹姆斯不甘心的添油加醋。
“他们只是碰巧!”终于明白过来的西里斯有点愤怒的说,“可能雷尔在向他请教问题。”
——自我安慰。
心怀不轨的狮子撇撇嘴,准备在火上再加一把油,他真是受够了自己哥们一天到晚的白痴相了。——真给狮子丢脸!
虽然他不喜欢蛇类,但是要是狮子被蛇耍了,那就太没面子了。所以在他心里西里斯喜欢小蝙蝠这件事已经不是对方一个人的问题了,而是关系到整个格兰芬多的荣誉问题。
——上吧,哥们,让小蝙蝠被你吃的死死的!
“你家小蝙蝠和你弟弟呆在一起的时间可是比你长多了!”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意思是“人家关系比和你好多了”!
“不行!”小狮子燃烧起来了!“小蝙蝠是我的,不能被别人抢走!”
“要的就是这种气势,哥们!”詹姆斯狠狠的拍了一把朋友,“就像上次冲到魔法部一样的立刻冲到他面前向他告白吧,让那条小毒蛇离不开你!”
“早就该这样了!”西里斯大吼一声,惊吓了附近的小动物。有几个记忆力好的想起来,就是在去年的这个时候,格兰芬多的王子西里斯出现了类似家养小精灵般的抽风状态。——难道今年又要犯病?
本着心动不如行动的西里斯狮子先生,拔腿就要向黑色的男孩冲去。
“扫帚,哥们。”詹姆斯在后面好意的提醒,“这样会显得你更帅!”
西里斯点点头,翻身骑上扫帚,然后双腿用力一蹬地,身体腾空而起,快速的飞上了天空。接着直冲着黑色的小蝙蝠俯冲下去。
此时心情极差西弗勒斯正被脑子抽风的雷古勒斯死死缠住,就是不让他离开大树一步。就在小蛇快要发威的时候,对面的低年级男孩突然露出了一个“奸计得逞”的微笑。然后努努嘴,示意他转身往天上看。
黑发的男孩皱着眉转身抬头,之后就被惊得一动都动不了了。
天空上有着黑色卷发的和深灰色眸子男孩正骑着扫帚向自己飞来,口中还大喊大叫着让自己别跑。
——但是这样子他真的很想跑啊!
十二月的风已经很大了,卷发的狮子又从高空迅速下落,头发被风吹的飘散在脑后,红色的袍子肆意的向四面八方张扬着,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豪情肆意。深灰色的眼睛神采奕奕,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渴望,黑发的孩子能感觉出对方的期待是属于他的。
风声夹杂着呼喝声,让男孩看起来更加的有活力,大大的笑容挂在脸上,就像他每一次张狂的大笑一样,虽然很傻,但却恰恰能感染一条蛇。
就像中了魔咒一样,西弗勒斯眼睁睁的看着红色的身影离自己越来越近,一动不动,直到对方一个翻身落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才知道西里斯已经来了!
张扬的面容在黑发男孩眼中放大,狮子的表情显得有些焦急,深灰色的眼睛深深的看着黑色的男孩,仿佛要把对方的每个反应都印在眼里,记在心里。
两个男孩对视了很久,在小蛇快要忍不住开口的时候,却被抢先一步的狮子打断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西里斯大声的喊着对方的名字,仿佛要让所有的人都听见一样。
黑色的男孩怔愣了一下,抬眼疑惑的看着对面第一次完整的称呼他名字的狮子,不知对方要干什么。
似乎是深吸了一口气,又好像在下定什么决心,卷发的狮子再次开口,“我,西里斯.布莱克以梅林的名义起誓,我喜欢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我爱你!我将从现在开始追求你,无论你答应与否,我都不会放弃,直到你答应成为我的终身伴侣!我会用一切行动见证我的誓言!”
说完西里斯把魔杖指向天空,释放了一个咒语,然后重新看向目瞪口呆的男孩。
就在这一刻,整个霍格沃兹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连一向以八卦作为存活千年的唯一乐趣的守护神幽灵们都纷纷捡起掉了的下巴,咳嗽一声纷纷飘到自己的学院区寻求心灵的安慰了。
——现在的孩子真是胆大啊!
不过只有格兰芬多的幽灵们很有面子的纷纷挑起大拇指。——干得好小子,让那群毒蛇看看我们的手段!
相比于幽灵们,还活着的人们显然恢复的很慢。在沉默了整整十五分钟之久后,终于反应过来的西弗勒斯.斯内普用媲美恶魔的声音狂怒的咒骂,“你这头愚蠢的狮子,你以为你干了什么!混蛋,格兰芬多扣一百分!”
在这一刻他学足了黑衣普林斯的模样,也是在这一刻,他终于体会到扣狮子的分是一件多么令人解恨的事!——哪怕只是说说!
然后在下一刻,雄心勃勃的狮子被狠狠的一脚踢飞,在空中作抛物线运动的西里斯开心的想——小蝙蝠居然没直接给他一个死咒——说明小蝙蝠心里果然还是有他啊!
当学校终于从震惊中恢复过来之后,小狮子们开始奔走相告,内容从刚开始的“西里斯疯了”变成了后来的“西里斯干得好,让毒蛇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格兰芬多”衍变。
小鹰们则致力于研究“对狮子爱上蛇的可能性探讨”,并准备以此为话题写一篇六英寸羊皮纸的论文。
小獾们则是想着什么时候能吃喜糖。
而作为事件中另一位主角西弗勒斯.斯内普所在的斯莱特林学院,则出奇的没有任何抗议或者挑衅反应。据相关人士反应,蛇院女级长曾经隐晦的声明过,如果西里斯.布莱克真的能把普林斯家族的继承人追到手,那这将会是这个纯血背叛者回归家族的重要筹码。而男级长则暗示小蛇们,这是院长的家事,他们不宜过问。
总之在黑发的男孩愤然离开,卷发的男孩傻笑着躺在草地上之后,校园的生活渐渐恢复了规律。
詹姆斯走到朋友身边,用脚踢了踢笑着昏过去的狮子,心里想的和他装死的友人惊人的相似。
——小蝙蝠没拒绝,也没直接杀了西里斯,说明事情还是有可能的啊!
——加油吧,哥们!
另一边避开室友低压死气的雷古勒斯则看着地上躺着的自家兄弟,狡猾的一笑——感谢我吧,亲爱的西里斯!
混乱中没有人注意到,在城堡转角附近,红眼的魔王和黑眸的蛇王早已把这一幕完完整整的看在眼里。
就在西里斯宣布他的忠诚的同时,魔王一把抱住快气疯了的黑衣男人,紧紧的搂住那下意识挣扎的身体,下巴靠在男人瘦削的肩膀上。
“severus,我爱你。”魔王慵懒魅惑的声音从耳边传来,severus觉得全身每一根汗毛都竖起来了,他甚至不敢回头去看那双近在咫尺的眼睛,他怕他真的会沦陷在那血红的颜色中。
沉默良久,Voldemort站直了身体,但是双手还是紧紧的把男人禁锢在怀里,“severus,我爱你……以生命为证,灵魂见证我的忠诚!”
庄严的宣告着,低低的声音却仿佛能刺入人的灵魂,融入骨髓。
Severus知道从这一刻开始,他,不能再逃避了。即使再怎么否认,他也无法忽略魔王的真心,无法逃避自己心中那道坚固防线松动的后果。
——有些事情,开始了就不会结束,像他这种人,既然明白了就更难拒绝了。
他闭上眼睛,任凭自己沉入对方温暖坚实的怀抱,从未有过的温度令他心安,难得的放纵让他平静。他不想看,不想听,不想思考,不想咒骂。他只想这样呆一会儿,然后梅林会告诉他,他只是做了一个梦,一个魔王爱上他的梦。
感到怀里的人渐渐放松,红眼的魔王露出一抹淡笑,他知道至少在这一刻,这个男人是信任他的,这一刻他终于打破了对方封闭已久的坚固防线。他想他正在进入男人的生命,融入他的灵魂。即使很缓慢,但是他们之间的改变已经可以用心体会到了。
——以生命为证,他会守护彼此的灵魂!
享受着难得美好时光的魔王很久都没有放开少有的温顺的男人,但是他却在任何人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慢慢的抬起头,眼睛注视着装着格兰芬多宝石的大漏斗。他红色的眼睛暗了暗。他没有看错,格兰芬多的宝石确实少了很多。——就在西弗勒斯.斯内普喊出“格兰芬多扣一百分”的同时。
只有教授才有的扣分资格却为一个学生的一句咒骂式的扣分破了例。——不,或许这并不是破例,这是应该的。
教授们用灵魂和城堡签订契约,城堡则反映相关灵魂的话语。如果是同样的灵魂必然能起到同样的效果。
——severus,你的灵魂竟然真的和那个小鬼一样?
侧着脸注视着怀里谜一样的男人,他的心里没有怀疑,只有担忧。如果他猜的是真的,那这个倔强别扭的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又有多少事是自己还不知道的,却应该知道的?
用力收紧了手臂,不理会男人下意识的皱眉。
——他的过去无所谓,因为他的未来将由自己来创造!
邀请与靠近
自从西里斯告白后,他就悲哀的发现,原本还在他面前不定期露露面的小蛇现在已经完全是看见他就跑了。
——捕蛇不是要一击命中七寸的么?难道自己打错了地方?
垂头丧气的小狮子在三天没见到心上人之后,终于想到了最后也是最可怕的手段!——不行,他一定要和小蝙蝠一起过圣诞节!小蝙蝠去哪,他就去哪!
——他甚至做好了和小蛇一起去普林斯庄园,忍受那个大蝙蝠的高危险死光和剧毒毒液的准备了。但是这前提是他必须先和小蛇说上话。但是那条蛇最近充分发挥了一条蛇的资质,无论他怎么找都不能在毒蛇跑掉之前抓住。
——这让他怎么说啊!
卷发的格兰芬多男孩全身无力的趴在桌子上,深灰色的大眼睛眼巴巴的看着斯莱特林长桌——黑色的男孩又不在,只有他那个混蛋狡猾的弟弟在,据说这几天都是雷古勒斯在给男孩带吃的,小蛇一次都没出现在大厅里过。
哪怕是一起上的课,小蛇都有办法让他完全搭不上话,而下课后黑色的身影又会在第一时间消失在自己眼前。
——他把男孩吓到了么?还是真的只是想莱姆斯说的一样,小蝙蝠只是在害羞啊!
“莉莉……”感情收到挫折的小狮子决定用一种詹姆斯和小蝙蝠都会杀了他的方法来做最后的挣扎。
“什么事,西里斯?”绿眼睛的女孩没有抬头,还在看着自己手里的大砖头。
“莉莉,我要死了,你得救救我。”男孩哀怨的说,然后把整个上半身都贴在格兰芬多长桌上,用力的叹气。
红头发的女孩终于把注意力从书里□,施舍的分给眼前这个状似一滩烂泥的家伙,绿色的眼睛眨了眨,“我看你活的好好的。”
“哦,不,莉莉,你不能这样!”小狮子哭天抢地的抱怨,“看在我们是朋友的份上,你得帮帮我。别说你不知道我想干什么!”
女孩回头看了看蛇院长桌,然后一脸了然的转过头,故意嘟起嘴歪着头说,“但是西弗也是我朋友啊,西里斯,他要是不愿意,我才不要帮你呢!”
卷发的男孩并没有被这含着拒绝意味的话所打击,反而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灰色的眼睛更亮了,“他只是害羞而已,莉莉,我敢保证,他其实也是喜欢我的。”
“这我可不知道!”小美女耸了耸肩,做了一个“无能为力”的表情。
“莉莉,求你了,你只要能让我和小蝙蝠说上话,你想怎么样都行。”男孩高高把双手举过头顶,脑袋顶在桌子上,作五体投地状。
女孩为“小蝙蝠”这个称呼狠狠的瞪了对面的男孩一眼,但鉴于这个称呼里没有恶意,她也就没说什么。
“你听着,西里斯.布莱克。”莉莉小狮子也半趴在桌子上,“我认识西弗的时间比认识你们几个早多了,你要是敢欺负他,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我哪敢啊,莉莉!”西里斯委屈的抱怨,“从去年圣诞节到现在,我可是一次都没主动挑衅过,连詹姆斯我都顺便管住了。”小狮子拼命表现出“我很诚恳”的意思。
“嗯……那些我也知道。”莉莉沉吟了一下回答,“西里斯,你是真的很喜欢西弗么?”
“当然!”小狮子瞬间坐直指天发誓,“梅林见证我的忠诚!”
“好吧。”红发的女孩叹了口气,也不知道是为自己那个别扭的朋友还是为眼前这个郁卒的男孩,“但我不保证成功,而且要是他不答应的话,你以后都不许再去骚扰他!”
西里斯拼命的点点头,“一定,一定,莉莉你真是天使!”
“西里斯,你居然让莉莉去接近鼻涕精!”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詹姆斯,用一脸愤怒和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自己的好哥们,“你居然想利用莉莉!”
就在西里斯觉得自己会不会在见到小蝙蝠之前,就被自己的好兄弟杀了的时候,莉莉女王举起她那本砖头块,狠狠的砸了詹姆斯的后背一下,“詹姆斯.波特!你要是再那么叫他,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别这样莉莉,我就是忘记了。”詹姆斯立刻化身为忠犬,“再说你都答应圣诞节的时候去波特庄园玩了!”
“没人说过答应了不能反悔!”莉莉女王撅着小嘴说,詹姆斯则是一脸“很受伤很受伤”的哀怨表情。
“对了,詹姆斯。”西里斯成功的把最打击他朋友的事情放在了最后,“我想邀请小蝙蝠一起去波特庄园,要是他不回普林斯家的话。”
“不可能,西里斯!”詹姆斯狮子爆发了,“我决不让那个油腻腻的鼻涕精到我家里过圣诞节的!”
“詹姆斯,混蛋!”莉莉的砖头又和狂怒的小狮子做了亲密接触,詹姆斯抱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哀叹他美好的圣诞节啊!
奸计得逞的西里斯转过头,暗地里窃笑了一下,现在只要小蝙蝠同意,就什么问题都没有了。
——狮子是母系社会……
完全不知道格兰芬多长桌上已经开始策划另一次捕蛇计划的小蛇,现在正坐在斯莱特林院长室里安静的看书。
——当然这只是表面现象。
西弗勒斯觉得他很久没有这么烦躁过了。心中的郁结已经令他静不下心来想任何事了。他想问普林斯问题,他想问问男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但是他又不知道该怎么问出口。
难道要直接问“你和黑魔王是什么关系”?他还没愚蠢到找死的地步!
烦躁的小蛇把头从书里抬起来,从刚才开始他就没看进去过一个字!
对面正在熬煮魔药的男人已经完全沉浸在他的坩埚里了。药香四溢,青烟袅袅,男人的样子在这种朦胧的状态下显得有些不真实。
西弗勒斯知道自己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怨恨对方的,哪怕他真的和那个令他心惊胆战的黑魔王有什么。
是这个男人把他从蜘蛛尾巷的地狱里带出来的,男人讽刺他,挖苦他,很少好好和他说话,还经常训斥他。但是他知道男人始终是重视他的,一如他同样尊敬和依赖着对方。
男人很少像对待孩子一样的对待他,这是他所想要的。但是在某些时候,男人却又是那么的细心、小心,从不忽略一些不引人注意的问题。
而且他知道,男人的怀抱是温暖的,在他快被“摄神取念”折磨疯了的时候,男人第一次给予了他长者的怀抱,那一刻他真的把抱着他的这个人当成了父亲,当成了亲人。不需要忍耐,不需要压抑,不需要用坚强的面具伪装自己,他在男人怀里放纵自己的泪水,让自己像个真正的孩子一样,依恋着成年人的关心和保护。
——所以无论对方选择的是什么,他都不会反对,也不会因为自己对黑魔王的负面情绪,而否定男人的选择。所以他现在只需要得到答案,他只想让severus.prince这个人亲口告诉他事实。
无论是怎样的事实,他都绝对会接受。哪怕心里有别扭,他都不会干涉男人的生活。
——当然,他希望那是属于幸福范畴内的定义。
下定决心的男孩合上书,抬头看着刚刚完成魔药,正在收拾材料和工具的黑衣男人,小心的开口喊了一声,“普林斯。”
魔药大师手中的动作停顿了一下,抬头给了男孩一个挑眉的动作。男孩眨眨眼,歪着头等着对方收拾完。
处理好后续工作的魔药大师凭空变出一把椅子,坐到小蛇对面,双腿交叠,双手放在膝盖上,“什么事?”其实他预料到男孩一定会问他那天的事情的,他也做好的准备。——不是解释,而是陈述事实。
“你是否愿意告诉我一些事情?”小蛇斟酌着用词,他和对方都一样,两个人都不善于关心别人。
“你指什么?”魔药大师明知故问的扬起一边的眉毛。
“你……”小蛇咬咬牙,深吸一口气,他知道对方现在就是在装相!“关于黑魔王……和你……”
看着欲言又止的男孩,魔药大师的眼角抽了抽,在心里给小蛇这种不坚定的表现批了个大大的“T”。
“我想……”魔药大师沉吟着看着男孩,注意观察对方脸上的表情,说实话,他自己也并不那么的坚定,虽然他不会否认或是随便编造理由。“事实正如你所见的和猜测的,只要你没有染上狮子的妄想症的话。”
提到狮子,小蛇的神情扭曲了一下,然后再次恢复正常,“那么,你喜欢黑魔王?”小蛇不确定的问。
“不能这么说。”severus冷淡的回答,现在他已经无法直接否认了,但是他也不会轻易承认。
“那是他强迫你?”小蛇的神情有些紧张,声音也抬高了。
“也……”魔药大师垂下眼帘,想要掩饰自己眼中的迷茫和挣扎,“也不能那么说。”
听了对方的回答,小蛇真的扭曲了。这根本不算是回答嘛!问了和没问一个样!你不喜欢他,他还睡在你房里,又不是被强迫的,那这算是什么啊!
他绝不会愚蠢的认为男人会甘心成为黑魔王的玩具或者床伴的。而且他不是瞎子,那天他也看到黑魔王的看着男人的眼神,那绝不是把对方当玩物的表情。虽然不想承认,但他还是觉得,那双红眼在凝视男人的时候是灌注着真情的!
“那你,开心么?”掠过上一个问题,小蛇用另一种方式发问。男人和黑魔王的关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是不是对方想要的生活。
魔药大师愣了一下,沉默良久,黑曜石的眼睛染上了复杂。
“我……不确定。”severus低声的喃呢着,这和他平时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但至少,并不觉得厌恶……”转过头他定定的看着男孩,“我清楚自己在干什么,也知道自己的情形。”
——你并不用担心……
这是他不会说出的话,但是他知道男孩明白的。
无论是灵魂的关联,还是相处这么久所达成的默契,都令他们能很好的把握对方的意思。——这一点他无须担心。
“那好吧。”看着一脸郑重的男人,小蛇耸耸肩回答一声。“那你今年还是不回庄园过圣诞节了吧。”
没等对方回答,小蛇就径自站起来,眼神扫了一眼大门,鼻子里哼出一声叱音。
——偷听别人说话的黑魔王!
不过他也知道如果不是魔王故意放出魔压,他也不可能发觉。
魔药大师显然比小蛇早一些发现外面人的存在,但是他并没有声张,或许也是想利用这个机会说点什么给那个红眼的男人听听。当有些东西开始改变的时候,他并不想逃避。
——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了!
“我先走了!”小蛇把书放回书架上,冷冷的告辞。他对门外的魔王没有好感,无论如何都没有!
推开办公室的门,果然黑发红眼的高大魔王正站着门口一脸邪魅的坏笑,似乎也是在等着他出来。
小蛇狠狠的射了一道死光过去,转身离去。初具气势的黑袍在身后汹涌的翻滚。
“severus,”进屋之后的魔王从身后环住沉默的坐在椅子上的魔药大师,“我很高兴。”魔王淡淡的声音里带着欣喜。
“你听到多少。”severus平静的回问。
“全部。”魔王挑眉一笑,“那么圣诞节还来我的庄园吧。”
“希望这次不会有什么愚蠢的活动。”嘲讽的顶回去,但是魔王知道,这就算是默许了。或许自己应该早一点,早一点告诉severus自己的心意。
当魔王发现severus对他那天的表白并没有自己设想中的抗拒表现的时候,他开始后悔没有早一点说了。不过至少现在,自己该说的都说了,而对方……这个谜一样的男人也在渐渐的打开他心底那道封了很久的大门,Voldemort知道自己正在慢慢的进入,进入男人的心,男人的灵魂。
准备与前夕
“卢修斯,罗道夫斯你们确定,你们得到的是最准确的消息!”红眼的魔王坐在高位上,俯视着被他留下的几个属下——莱斯特兰奇夫妇和接替父亲工作的卢修斯.马尔福。
“绝对无误,Lord。”卢修斯躬身,“根据我的调查资料和莱斯特兰奇的亲自验证证明,莱斯特兰奇庄园现在已经变成了一个被黑魔法包围着的巨大魔力中心。而且这种魔力还在不断的增强,再过不久就会完全掩盖庄园本身的防御魔法了。”
魔王的眉皱得很紧,那个乱跑的魂片的成长速度快的出乎他的意料。——难道是回魂石在搞鬼?
“是的,Lord,我可以证明马尔福的话。”罗道夫斯上前一步,“现在连我都不能轻易进出庄园了,可见那里的敌人正在吸收庄园的力量和……”停顿了片刻,他接着说,只是语气中透着担忧,“和我家人的生命。”
“你能感觉到?”Voldemort同样有些挂心——莱斯特兰奇家族一向是他最狂热的追随者之一。
“是的,上次我和马尔福去的时候,我就已经几乎感觉不到我弟弟拉巴斯坦的气息了,而我父母和祖父的力量也有着明显的消退。未免打草惊蛇,上一次我们没有进去,但是可以肯定,那里的支配权已经不再属于我父亲,莱斯特兰奇的现任家主了。”
“Lord,我们杀进去。”贝拉显然也被胆敢碰她老公家族的敌人给惹怒了,沙哑的嗓音低吼着。
“动动脑子,贝拉。”Voldemort狠狠一眼瞪过去,“我需要的是一击必胜,而不是鲁莽的乱冲乱撞!”
因为自己崇敬的人的斥责,贝拉难过的低下头,但是她眼里的狂热并没有消退。
“我需要一个人,可以把我制作出的魔法信物带到我的敌人面前,然后我们就能穿透魔法的屏障直接到达庄园内部。”Voldemort冷静的陈述着他的计划,这是他一早就想好的,在开始怀疑的时候就做了充足的准备。
“那么谁来完成这个任务?”贝拉兴奋的问,似乎非常期待这个明显送死的任务能落到自己头上。
“做好你该做的事!”魔王的声音有些严厉,他不喜欢贝拉太过于狂热这一点,“我培养你,是想让你成为我的左右手,而不是留着你去送死的!”
贝拉被魔王的前半句打击到了,但是当她听到后面的话时,她感激的屈服下了身体,深深的膜拜她的主人。
“人选我已经选定了,但是还需要一个为他做掩护的傀儡。”魔王的计划是周全的,“而这个傀儡,贝拉,有你来挑选。从阿兹卡班的垃圾里挑选!”
得到任务贝拉立刻亲吻她主人的袍子,“遵从您的命令,陛下。但是为什么不从新训练的食死徒里挑选呢,他们每个人都愿意为您去死。”
“就像我说的一样,贝拉!”魔王放缓了语气,“我的部下是用来为我工作,为我效命的,不是用来去白白送死的!懂么!”
“您的决定向来英明,我的王。”这个疯狂的女人只有在她的王面前才会显得十分的和顺。
“卢修斯,这件事不用让太多人知道,毕竟我的敌人还没强大到让我尽其所能去对付的地步,所以你在魔法部的计划继续进行,并且必须,成功!”
“是的,Lord。”年轻的铂金贵族同样谨慎的接受命令。
“记得下次的会议时间,你们可以走了。”魔王下达了最后的命令。
“是的,Lord。”三个声音一同响起。
Voldemort眯起眼睛看着大门。——该结束的终究是要结束的!
自上次的事件后,巴蒂.克劳奇一直没有清醒,虽然他的魔药教授在尽心尽力的为他制作恢复生命的魔药,稳定灵魂的魔药和控制魔力的魔药,但是由于身体所受的伤害是在太重了,所以这些努力也只能勉强维持他的生命。
校长怀疑过为什么敌人没有把巴蒂毁尸灭迹而是留了一口气送回来?对此盖勒特给的解释是,他从巴蒂的身上发现了两种魔法的痕迹,其中一种是吸食其生命力的黑魔法,另一种虽然很隐蔽,也相对弱小,但是却是启动门钥匙的力量。
也就是说敌人那里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那个人救了巴蒂一条命。
但这个人是谁老校长不知道,而似乎知道些什么的黑魔王则是死活也不肯透漏任何的口风。
于是心情抑郁的白巫师只能每天和他的宠物凤凰一起寻求心理的安慰,并把自己的食谱全部改成甜食,以弥补不被信任的伤心。
学校里因为校长的郑重发言和各个院长的有效约束,学生们基本没有受到太大影响。而由于在那之后学校里再没发生什么伤害事件,所以大家也就渐渐淡忘了,那个受到惊吓的一年级斯莱特林新生,被级长大人亲自训练了三天之后,也变得越来越像个真正的斯莱特林了。
教授们虽然担心,但苦于没有线索,黑魔王的合作态度又不够良好,所以只能先这么盯着,防止危险的发生而已。
至于知道点事实的severus和盖勒特,作为两条优秀的毒蛇,他们是什么都不会透漏的。Severus本来就只打算做好本职工作,而盖勒特则有其他的心眼。
除了他和黑魔王之间的约定,他还在想办法重新树立自己在阿不思心中的形象,尤其是那天西里斯向西弗勒斯告白之后,他的心就越来越不平静了。
——如果头狮子真的能爱上一条蛇,那么阿不思,你为什不能重新转过头,再看看我,难道这辈子我们就只能如此了么?
总之时间就是在教授们各怀心思,学生们没心没肺中机警的流窜到了圣诞节的前三天,这也是学生留在学校里的最后一天。而今天有个人将要进行最后的决胜战。
——这当然是焦急的狮子,西里斯.布莱克先生。
“今天下午两点,图书馆。——莉莉。”
从早上收到这张让他日思夜想的纸条之后——当然他想的不是写纸条的人,而是纸条里所指的内容——他就没一刻安心过。
——他要见到小蝙蝠了!
西里斯兴奋的两眼冒泡泡,抱着纸条在床上打滚。而另一边的詹姆斯则脸色铁青的对着这他不能抗议的事实,表示他的愤怒。莱姆斯识趣的躲在一边,还好他提前答应了沃伦特兄妹的邀请,否则按常理讲,他也会到波特庄园去过圣诞节的,那么他可就死定了!
鉴于普林斯教授一直在为他提供狼毒剂——教授说的名字——所以他也决定不去招惹教授的继承人,一旦被记恨上,他就又得过原来的变身身生活了。他绝对不想那样!
看着好哥们兴奋的不得了,一个人抑郁没人安慰的詹姆斯忍无可忍的走到西里斯床边,揪起他的领子用拳头不轻不重的给了对方一下。西里斯知道朋友只是在开玩笑,反手也给了愤怒的狮子一拳,然后两个人又再次扭打在一起了。
莱姆斯叹息一声,今天他还是别去图书馆了!
“哦,西弗你已经来了!”当红头发的女孩抱着书来到图书馆,找到那张西弗勒斯惯用的桌子时,就发现黑发的男孩已经坐在那里了。
“莉莉。”男孩冷淡的回应一声,点点头。
“我以为我来的够早了。”女孩埋怨了一句。——为了能让西里斯做好准备,她特意早来了半个小时呢,没想到对方更早。
偷偷转头,莉莉用绿色的大眼睛扫了一眼早已埋伏在书架后面,现在只留出一双深灰色眼睛,正紧张的朝这边看过来的西里斯,然后迅速转头,她可不想让西弗发现他们的计划,虽然她知道书架后面肯定还有不开心的詹姆斯,但是……莉莉女王在心里发誓,要是詹姆斯.波特敢捣乱,她就真的再也不要理他了!
——不过幸好,詹姆斯还不是白痴。
疑惑的看着坐下来没有马上说话的女孩,小蛇的眼睛闪了闪,直觉告诉他,今天会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莉莉?”男孩挑起眉毛。
“哦,抱歉,西弗。”莉莉赶紧打开书,翻到标注着问题的地方,“我又有好多东西不懂,西弗你先帮我解释一下这里。”
黑色的脑袋和红色的脑袋凑到了一起,书架后面的两头望眼欲穿的狮子咬着牙阻止自己的惊呼。他们可不确定能不能忍住不在下一刻冲上去!
等了大概有一个世纪那么长的时间——这是詹姆斯的内心感受——他第一次充分理解了父亲所说的“当老校长开始推销甜食的时候,每一分钟都是一种煎熬”的感觉了。
——莉莉,不要和那条毒蛇凑得那么近!
在内心抽打自己的狮子,用尽全部力气后悔自己当初把西里斯踢出波特庄园的情形,如果不是自己的添油加醋,好哥们就不会被小毒蛇迷住,莉莉也就不会和小毒蛇凑得这么近了!
自我评价降到人生最低点的詹姆斯小狮子,鸵鸟的把自己蜷成团,缩在书架后面。——眼不见为净!但是他的耳朵却直楞楞的竖起,坚决不放过一点响动!
而此时的西里斯才是比任何人都着急的一个,近在眼前的孩子却碰不到,莉莉的问题问起来没完没了,好像已经忘记了还有自己的存在了。
——莉莉,马上就要过圣诞节了,你能不能先把书本放下啊!
终于等到红发的女孩问完了全部的问题,早就忍不住了的西里斯立刻以光轮1500的速度冲到书架前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站起来准备离开的黑发男孩。吓得对方忍不住倒退了一步,然后立刻用毒蛇死光招待他。
“西弗勒斯!”卷发的男孩叫了一声,小蛇诧异的看看绿眼睛的女孩,后者给了他一个抱歉的笑容,然后迅速转到书架后面,提起瘫软的波特,一阵风是的离开了图书馆。临走前还不忘提醒一句,“说话的时候别忘了‘静音咒’。”
黑发的男孩扭曲的瞪了一眼莉莉消失的方向——居然和这群混蛋狮子一起来算计自己!——他完全忘了,其实莉莉本身也是头彻彻底底的狮子啊!
鬼使神差的,小蛇没有向对面的蠢货喷洒毒液之后直接把人扔出去,而是重新坐回到椅子里,黑色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卷发的格兰芬多。然后拔出魔杖向四周甩了几个静音咒。
西里斯在发现自己没有在第一时间里被扔出去的时候,信心和勇气就又增强了。当意识到小蛇坐下来是准备和自己谈谈话的时候,他就更高兴了。
有点踉跄的跑过去,在小蛇面前坐好,然后平静心神,说出了那句自己练了几百遍的话,“西弗勒斯,能和我一起过圣诞节么?”
男孩的眉毛挑的老高,神情惊异无比,“如果我的耳朵没听错的话……”西弗勒斯用还带着童音的丝滑声调缓缓的说,“你刚才是在邀请我和你一起过圣诞节?”
卷发的男孩努力的点点头,“我诚挚的邀请你!”——这句话是莱姆斯教的,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黑发男孩的嘴角卷出一个弧度,似乎有些好奇,“为什么?”
西里斯怔愣了一下,然后赶紧说,“我喜欢你啊!”
小蛇的眼角抽搐了一下,唇边的笑意也变成了嘲讽,“你是指你那愚蠢之极的告白?”
狮子不明所以的看着小蛇,他搞不清楚自己的告白有什么地方愚蠢了。
“我凭什么相信你?”黑发的孩子严厉的补充了一句。
“我真的喜欢你,西弗勒斯。我是认真的!”被男孩的态度搞得有点生气了的西里斯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眼神认真的看着黑衣的孩子。
小蛇被这突如其来的改变惊了一下,他从没看过这头蠢狮子这么认真的样子。下意识的歪过头,黑色的眼睛眨了眨,“为什么?”看着没反应过来的狮子,小蛇又补充了一句,“为什么说喜欢我?”
“就是喜欢!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西里斯自暴自弃的趴在桌子上,神情有些懊恼。——他又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小蛇的问题了,莱姆斯的那些建议都是白费!
出人意料的黑发的男孩没有生气,只是发出了一声嗤笑,然后一只手敲着桌子,另一只手摆弄着魔杖,“去哪?”小蛇突然问了一句。
卷发的男孩一下子跳了起来,眼睛张得大大的,神情里满是惊讶和欣喜。“波特庄园!”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狮子,暂时智商为零的抛出了真正能让小蛇把他踹出去的炸弹。
——如果他还有一点脑子的话,他至少可以随便编个地方,然后再直接把男孩拐到庄园就好了,反正他有那里的门钥匙。
但是显然现在的布莱克先生智商不在正常人的范畴内。
“西里斯.布莱克!”黑发的小蛇一字一顿的狠狠的念着混蛋狮子的名字,好像要把这几个字磨碎了一样。“你居然想让我去波特庄园过圣诞节,和那个该死的波特一起过!”
“不是,不是!”慌了的狮子赶紧摇着头解释,“只是和我一起过!”
“那为什么要去波特家?”小蛇毫不留情的逼问。
“因为我是他家的长期房客。”西里斯想了想,“我被扫地出门了。”一向大大咧咧的狮子现在居然有点伤心的意味。
小蛇沉默了好一会儿,没说话。
“莉莉也会去的。”技穷的狮子抛出了最后的杀手锏,他毫不怀疑詹姆斯会掐死他的。
小蛇抬眼看着眼前那张充满期待却又无比紧张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被家族抛弃的男孩勾起了他对家这个字的特别感情,他突然觉得这个平日里看上去狂妄自大,自以为是的脸,现在看起来并没有那么令人讨厌,反而……有种让人想亲近的感觉……
——不,这绝对是错觉!
心里狠狠鄙视了一下自己的天真,小蛇沉思着要不要答应对方的邀请。虽然波特很讨厌,但是自己也不怕他。而且如果莉莉也去的话那么波特也就无关紧要了。再说如果不接受的话,自己也得留在学校了和那群无聊的白痴一起浪费时间。——所以,接受也无所谓吧!
自动忽略对某个邀请人的思考,小蛇觉得出去看看也挺好的。而且他还从来没和莉莉一起过过圣诞节呢。顺便还可以找机会折腾一下波特!
打定主意,下设仰起脸,对着卷发的男孩勾起一抹假笑,“那么……就当是打发无聊的时间。”
西里斯眨了眨眼,突然意识到小蛇这算是答应他的要求了,开心的简直要挑起来了。
不顾一切的,跑到黑发男孩的身边,伸手给了对方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再次以光轮1500的速度躲避了接下来的死亡视线和毒液。临走还同样不怕死的扔下一句,“等我来接你!”
气的全身颤抖的小蛇因为没了发泄的对象,一拳砸在图书馆厚重的桌面上,古老的魔法桌子偷偷的扭曲了一下,心里埋怨着男孩的迁怒。
当气还没消的男孩回到宿舍的时候,他的室友雷古勒斯就熟门熟路的和他打招呼,看到那张和蠢狮子极为相似的脸,小蛇的火气一下子涌上来。阴冷的投去一道死光,就再也不理对方了。
他决定无论是这张脸还是布莱克这个姓氏,暂时都是他最讨厌的东西!
无辜的雷古勒斯摸摸脸,看刚才的反应,肯定又是自己的哥哥惹到西弗勒斯了,自己还真是可怜啊!
哀叹一声,他还得想想回家怎么应付他那过于疯狂的母亲呢!
在一些人的期盼中和另一些人的哀怨中,圣诞节终于到了!
节日与刺激
圣诞节的早晨是收礼物的时候,这是小孩们最爱的时候,也是大人们最头痛的时候。大人们每年都绞尽脑汁的想给孩子们一些惊喜,当然今年也不例外。
当暂住在波特庄园的四个小鬼,收到自己的圣诞节礼物的时候,就连从回家起就苦着一张脸的詹姆斯.波特,都禁不住兴奋起来了。
不管怎么说至少他还是有点心理安慰的,他的心上人跟他会来了,这就够了,至于那条小毒蛇,就留给西里斯去烦吧!
“西弗勒斯,你你你……你送我礼物!”在一边拆礼物的西里斯简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
而另一边别着脸的小蛇,耳根有点泛红,但是还嘴硬的说,“不想要就还给我!”
“怎么可能不要!”西里斯紧紧搂住那个小瓶子,“但是西弗……”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狮子凑到男孩面前,“这是什么啊?”透明的小瓶里装着浅黄色的液体。一向视魔药为大敌的小狮子苦恼的看着小蛇。
“哼!”对于愚蠢的生物本能的忽视的小蛇,完全不理会那个没有魔药天分的小子。“是福灵剂!”转过头的莉莉惊叫了一声,“西弗,你已经能作出福灵剂了!”绿色的眼睛附带一道无比羡慕的目光,“我也有一瓶!”小姑娘更惊讶了,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黑发的朋友,“谢谢你,西弗。”
小蛇挑眉一笑,立刻转过头。
发现自己的礼物和莉莉的一样的小狮子有些丧气,但是他急于知道什么是“福灵剂”。
“莉莉,”卷头发的孩子凑到红发女孩的身边,“福灵剂是什么?”
女孩斜了他一眼,一副很头痛的样子,“你应该多看看书,西里斯,这是六年级的课本上提到的魔药!”
“但是我才上三年级。”小狮子哀怨的说。
“福灵剂是一种最为奇特的小魔药,是幸运药水,会给你带来好运。熬制它非常复杂,一旦弄错,后果不堪设想。不过,如果熬制得法,你会发现你不管做什么都会成功——在药效消失之前。如果过量服用,就会导致眩晕、鲁莽和狂妄自大。”莉莉一口气说完一大段长句,然后看着目瞪口呆的西里斯,“但是福灵剂在有组织的比赛中是禁止使用的,比如体育竞赛、考试或竞选。”
刚才还兴奋着的卷发小狮子,在听完之后立刻垂头丧气,“一定会被发现么?”
“如果你的大脑还有一丁点可以称之为理智的东西的话,你就应该清楚的认识到,不要妄想用福灵剂去通过魔药课考试,那就如同服用过量的后果一样。而我推测普林斯教授一定也会给你留下你终身难忘的记忆,甚至是伤痛的。”黑发的男孩一动不动的背对着西里斯坐在那里,平静的陈述,“对此,我毫不怀疑。”
“西弗!”西里斯惨叫一声,“你这是在诱导我犯罪啊!”
——孩子们还是很有活力的,这样挺好的!
老波特看着自己不断向红头发女孩靠近的儿子和另两个小客人,觉得霍格沃兹真是个好学校!
相比于小孩子,大人们就没那么激动了,尤其是当这两个大人一个被称为黑魔王,另一个是小动物们最恐惧的地窖蛇王的时候!
圣诞节前夜就和魔王一起回到伏地魔庄园的魔药大师再次在习惯的驱使下,和魔王睡在了一张床上。其后果就是早晨醒来的时候,迎面就对上魔王带着笑意的脸,不得不承认,即使在这种距离下观察,对方的容貌也绝对称得上完美。
魔王长时间注视而不说话,引得魔药大师禁不住轻轻咳了一声,提示对方注意。
魔王挑挑眉毛,笑容越发明媚——该死的明媚,太不适合这个人的身份了——魔药大师微微怔愣了一下。
“圣诞快乐,severus。”魔王低声的祝福着。
用手支起上半身,severus沉默了一会儿,沉声回了句,“圣诞快乐!”
笑着下了床,顺便把被子里装鸵鸟的男人拎出来,男人身上穿着自己的新睡衣,有点肥,但是还算合体。
Voldemort觉得他应该把男人养胖点。但是不能着急,要一步步的来,好不容易打破了对方铜墙铁壁般的防线,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破坏了这一切。他了解男人,这种人只能慢慢的让他离不开你,决不能强取豪夺,那样一旦激发了他的反抗情绪,就万劫不复了!
整理完毕,两个人相对无言的吃了顿早饭。整个过程中severus几乎没有抬头看对方一眼,而魔王的眼睛却从没离开过男人的身影。
但是看似无意的魔药大师,却在对方越来越热切的目光中头也越来越靠近餐桌。终于在他要失去优雅姿态之前,魔王大发慈悲的结束的早餐,但是提出了另一个不怎么令人感兴趣的建议——拆看圣诞节礼物。
这次魔王把圣诞树设在了大厅里,severus明显觉得对方意图不轨。因为去年的圣诞节,他过的并不愉快,所以今年也没什么感觉。
魔王大概猜到了对方的想法,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所做的而一切,对他来说喜欢什么人,爱上什么人之类的事情,永远不会比他的理想和野心更重要,对于他爱的人他能做到的,也只有不把他卷进自己的计划中,其他的他也并不能保证。
去年圣诞节的时候,自己对severus的感情还没有明了,利用一下也在所难免,不过现在不但他自己不能利用,谁敢利用就是和他Lord Voldemort为敌!他绝不会放过胆敢挑衅黑魔王权威的人的!
就是不打开,severus也能大概猜到都有谁送了他礼物。但是意外的是他竟没发现黑魔王的礼物,不知为什么心里有点堵的魔药大师开始自我安慰——至少魔王平时送的已经够多了。
“没看见我的礼物,不开心么,severus?”魔王像是能洞察他心思一样笑着说。
蛇王抬起头,鄙夷的看了一眼一脸坏笑的魔王,经验告诉他,对方露出这种表情的时候就代表他不怀好意!
然而魔王没有给男人留下足够的思考时间,就在下一秒一把拉过黑衣男人,用嘴唇狠狠的贴上对方的,紧紧的粘合着,温热的气息弥漫在两个人之间,黑色的眸子渐渐蒙上了一层水汽,魔王并没有进一步的深入,只是感受着severus的身体从僵硬到放松最后因窒息而微微颤抖的全过程。
——他享受这种感觉,享受男人渐渐依靠他的感觉。
良久,Voldemort无限留恋的放开那张令人宵想的嘴,满意的看着苍白的男人被他吻的满脸通红,连脖子都成淡粉色的了,黑曜石的眼睛里闪着水色,惊讶羞愧而又愤怒的看着自己。
“这是我的圣诞礼物,severus,圣诞快乐!”魔王再一次说出了圣诞祝福,这一次蛇王没有回答他,但是也没有向平常一样的喷洒毒液。只是狠狠别过头,转身坐在一边的沙发上,拆看其他的礼物。
魔王自动做到severus身边,随意的用魔杖打开着小山一样的圣诞礼盒——那些都是他的手下送的。当然他还是没收到自己最想得到的那个人送的礼物。扭头看看身边的男人,Voldemort有些失望,但也觉得理所当然——他还没有进入男人心底,他还没有得到对方的全部信任。
【Tom,我的礼物呢?】正当两个人静静坐着的时候,他的宠物大蛇摇晃着尾巴,从一个屋子里走出来,同时从另一间屋子里,里尔德少年也睡眼朦胧的出来了。——他并不期待礼物,他知道没人会送他礼物。
少年比上次看起来更像是个真人了,虽然隐约还能透过身体看到后面的事物,但是已经基本实体化了。
——只可惜他永远无法像个普通人一样慢慢长大,变强了。作为灵魂的一部分他将永远保持这个样子,直到魂飞魄散。或许这也算是一种长生不老的吧,可惜没人喜欢这样。
他拥有了接近永恒的生命,却失去了长大成年的权利,他永远都是个十六岁的少年,永远都没有本该属于他的未来。
——任何人都需要为自己的错误承担责任,哪怕是幼年的黑魔王,哪怕你将是无比的强大!
大蛇游到Voldemort腿上,白色的头在他腿上蹭了蹭,魔王叫来一个家养小精灵,给它端上了一分靠全羊。纳吉妮开心的把那头烤的里郊外嫩的羊一口吞下去,再次凑向魔王。
【主魂。】一直默然的看着这一切的少年突然开始用蛇语。
【什么事。】Voldemort抚摸着宠物,他发觉severus的状态好像有点不对,但是他以为这只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大的蛇而产生的恐惧。
【你没发现么?】少年抬眼看向黑衣的男人,Voldemort跟着他一起转头。这才发现原本在看礼物的男人此时正全身僵硬,表情木然,眼神空洞的死死盯着那条大蛇,周身的魔力已经开始不稳。
“severus,”,魔王焦急的呼唤了一声,但男人毫无反应。
【从纳吉妮进来就开始了。】少年有点幸灾乐祸的说【你的男人胆子还真小!】
Voldemort狠狠的剜了一眼不知死活的少年,他现在没空管他。
示意大蛇先到一边,魔王凑近了黑衣的男人,“severus?”
魔药大师还是没有反应,但他身体里的魔力开始渐渐扩散,升高,右手习惯性的摸向魔杖。离他最近的几样物品和茶具已经飞了起来。
——魔力暴动!
Voldemort赶紧拔出魔杖,对着魔力即将爆发的蛇王发射了一剂精准的“昏昏倒地”,黑衣的男人瞬间失去了意识,但是魔力暴动的反噬还是让他多少受了点魔法创伤。
扶起severus,把昏迷中的男人抱在怀里。魔王用阴冷的眼神示意里尔德少年带着纳吉妮离开。【不要多管闲事。】魔王咝咝的威胁。少年给了他一个“与我无关”的表情,然后带着大蛇享受他们的圣诞休假去了。
Voldemort担心的看着怀里的人,眉头皱的紧紧的。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才能是这样一个坚强倔强的人情绪失控到魔力暴动?任何一个成年巫师都不会轻易出现这种状况,更何况是这样一个平时自制力极强的人!
——severus……
而且男人刚才的表情,就像是……就像是刚刚见到自己时所表现出的空洞无神,全身都充满了戒备,仿佛不相信世间的一切,对一切都无比的防备。他担心男人好不容易才打开的心门会再次向他关上,他担心severus会和他形同陌路。
——他不希望那样的事情发生。
“你究竟有什么秘密,severus。”魔王对着黑发的男人轻声喃呢着。虽然他有耐心,但是现在却急于想要知道。不过他一直相信,相信终究有一天他会知道全部。
逃避与尊敬
不知道到底发了多久的呆,总之直到他预设的提示咒语显示的时候,他才意识到,他已经盯着那个装着白色丝状物的水晶瓶大半天了。
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诡异的寒星和渐渐变小的月亮让漆黑的天空显得十分空灵,正如那个黑衣男人的眼睛,美丽透彻,却蕴藏着你永远无法琢磨透的深度。Voldemort知道,他其实是不敢去看那个记忆的。
¬——是关于我死亡的记忆……
男人说的如此轻巧,就仿佛在说,明天的魔药课格兰芬多又会炸掉多少坩埚一样。然而那其中隐含的意思却是——“这是我被你杀死的记忆”!
他知道男人实在试探他,知道男人还绝对没有相信他的真心真意。给自己看两个人都最不希望看到的事实,是一种考验,但同时也是一种折磨——对两个人的折磨——折磨着他的心和男人的灵魂。但是他明白这一步势在必行。
——想要获得全部的信任,就要给予全部的信任,想要相信一个人爱你,就要相信这个人在任何情况下都爱你。
——这不容易。
对他,不容易,因为他是黑魔王。这个世界上永远都有很多事对他来说要比爱情更重要。但是对severus来说更不容易,那个人是活过两世的人,是经历过从生到死,又死而复生的人。他的心看似比所有人都坚强,事实上却比任何人都脆弱。
——他害怕欺骗,比任何人都害怕。
——他不轻易许诺信任,他把这道心灵的防线铸造的比任何人的都牢固。
——他不相信爱,就如同自己曾经不懂得爱一样。
更何况是面对一个曾经杀过自己的人,像severus这样的男人能做到今天这一步已经很不错了。他没有自欺欺人说一句“我永远都不会爱上你”——已经很不错了!
或许自己应该庆幸他是个斯莱特林,斯莱特林忠于自己的欲望,自己的决定,自己的选择和自己的心。Severus没有一味选择抗拒,而是在渐渐向自己靠拢。而现在只差一点点,最后的一点点了。
Voldemort不敢看,因为他不能保证看过之后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他是个王者,是个掌权者,他永远不可能为了任何人或者任何事而放弃他所追求的一切。哪怕这个人是他最爱的人。
挡在面前的一切阻碍都必须除去,他将大踏步的前进,绝不回头!
生命难免有些遗憾,他是黑魔王,是魔法界未来的领袖和改革者,他不会刻意追求完美,所以有些东西他愿意藏在心里,他愿意不去触碰。
——因为水晶是易碎的 ,碎了的东西就再也无法完好无缺了,哪怕是最完美的“恢复如初”!
站起身,Voldemort把那个水晶瓶收到口袋里,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他不能为任何事情分神,哪怕这将关乎他的一生。
撒了一把飞路粉到壁炉里,他迈步走进火焰里——他现在需要先去解决自己的麻烦。
Voldemort来到庄园里的小型会议厅,这是最近他刚刚设立的新活动,目的在于召集心腹骨干力量开小型会议,而不是像以往一样,总是在大厅里会见自己的食死徒部下们。
因为会议到场的人相对较少,所以礼仪也就简化了不少,当然这是在Voldemort的要求下才改变的。他并不想让这种小型的会议变成一种单纯浪费时间的阿谀奉承。
——当然一般在这种场合,到场的人不会那么令他感到厌恶。
不过这次集会到场的人却有些令他吃惊。因为他那很久不在任何公共场合露面的老朋友、老部下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居然和他的儿子卢修斯.马尔福、妻子安德利雅.马尔福一起出现在会议室里。
——不要提阿布拉克萨斯早已把家族和食死徒的事务都交给了儿子,安德利雅更是并未正式加入食死徒队伍,更不要说参加集会讨论了。
Voldemort皱了皱眉,他并不是不满于对方的先斩后奏,而是预感到有些他意料之外的事情将要发生。
马尔福一家并排坐在长桌的一面,与他们相对的是莱斯特兰奇夫妇,也就是有名的食死徒贝拉特里克斯和罗道夫斯。两家人在魔王进来之前就一直这么沉默的对视着,似乎谁都没有开口的意愿。
看到他走近会议室,屋子里的五个人立刻站起身,“Lord。”纷纷行了个优雅的贵族礼仪。
Voldemort摆摆手,走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先扫过莱斯特兰奇夫妇,然后把目光停留在马尔福一家身上。
阿布拉克萨斯平静而哀伤的看着他,而安德利雅却一直带着淡定而安抚的微笑,可以想见他们已经决定了什么。
“好久不见,阿布拉克萨斯。”Voldemort开口和久未谋面的老朋友打招呼,后者单手扶着胸口,微微弯腰,“看到您更胜从前,属下很是欣慰。”
“不用客套。”打断了繁琐的开场白,他急于想知道马尔福突然出现的原因。——马尔福从不浪费时间,因为他们知道时间的可贵。他们将把自己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奉献给家族,奉献给铂金荣耀!
“或许你……还有安德利雅,包括卢修斯在内,应该首先向我解释一下你们突然出现的原因。卢修斯,我记得我强调过这种小型会议的意义!”
“请原谅我的擅作主张。”卢修斯虔诚的低头。
“既然你知道自己的错误,就应该明白这种错误所要付出的代价!”魔王的声音开始变冷,他不会放纵属下,即使是最信任的属下!
“是的,我愿意承受您的任何责罚。”卢修斯依旧低着头。
Voldemort缓缓举起魔杖,就在他尚未开口的时候,一直沉默的安德利雅突然插了进来,“Lord,卢修斯会因违背了您的命令而得到他应得的惩罚。”
病痛已经把这个原本光艳美丽的女人折磨的只剩一把骨头了,丰盈饱满的身体变得瘦弱而无力,红润的脸颊变得苍白,修长的手指变得干枯而蜡黄,只有她那双美丽动人的大眼睛依然闪动着不屈和智慧的光芒,还有她的头依然是保持微微仰起的高傲姿态,即使是在面对黑魔王。
“但是在此之前请允许我说明来意。”安德利雅优雅的颔首,在得到允许后,再次抬起头,眼神中充满了决绝。
“我和阿布拉克萨斯听卢修斯说了您上次会议的决定。”Voldemort的眼神暗了暗,但没有打断。安德利雅似乎是洞悉了他的意图般微微一笑,“因为您的决定是在大集会上公布的,所以阿布拉克萨斯认为他有权知道这项决定,并认为在必要的时候他也应该贡献力量。”
“我很满意你的态度阿布拉克萨斯,但是这应该并不是今天的重点。”Voldemort的声音中充斥着淡淡的责问,“而且安德利雅,即使阿布拉克有权知道我的决定,但这并不代表你也有权知道。”
“当然,”马尔福夫人歉意的微笑,“这是由于卢修斯无法拒绝他病重的母亲提出的要求而犯下的错误,他应该为此受到责罚。”
“是的,Lord。”卢修斯立刻回答,但是从刚才开始他的语气中就不带有一点感情,就仿佛是在平静的叙述,又好像在刻意隐瞒什么。
“我认为我问的是重点,安德利雅。”Voldemort的红眼射出光芒,他最不喜欢属下和自己的兜圈子,即使是属下的妻子。“还是说你想成为第一个敢当面挑战魔王权威的人?”
“绝无此意,Lord。”马尔福夫人诚恳的回答,“我的来到,只是为了能贡献我的一份力量,以帮助您更好的进行接下来的行动。”
Voldemort缓缓挑起一边的眉毛,“帮助?”
“是的,Lord。”安德利雅的语气坚定无比,就像是将要驰骋疆场的战士,在临别前的宣言,“我将成为提前潜入莱斯特兰奇庄园的诱饵,作为掩护任务真正执行人的傀儡,我会成功的完成属于我的使命,并将召唤的信物安放在我们的敌人面前!”
女人因激动而气息不稳,却因坚定而焕发神采。
“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Voldemort的声音明显带着愤怒,铂金贵族立刻躬身回应,“这就是马尔福的荣耀么!”魔王的怒气并没有消退,而是有越来越盛之趋势,“让自己妻子去送死,这就是你守护马尔福荣耀的方法?嗯!”
“请息怒,Lord。”阿布拉克萨斯用悲伤而却又坚决的语气恭敬的说,“您是马尔福所效忠的君王,您的荣耀就是马尔福的荣耀,您的理想就是马尔福的理想,您的心愿就是马尔福前进的方向,对此我们将毫不怀疑的坚持到底!”
“安德利雅应该享受平静的生活。”魔王的神情难得有些黯然。
“能听到你这句话,我感到无上荣幸,Lord。”马尔福夫人站起身,深施一礼,“我是个行将就木的人,我已经能听见梅林对我的呼唤了,我已经能看到死生正举起他的镰刀,只等灵魂脱离肉体的一刹那,结束我的生命。我早已听到了死亡的歌声,早已看到了灵魂的舞蹈,但我不想让自己的生命就这样被病痛渐渐消磨殆尽,我想用它最后的力量燃起一把火焰,一把足以照亮我整个生命的火焰,一把凝聚着马尔福荣耀的火焰。”
“Lord,”安德利雅突然单膝跪地,虔诚的低下她骄傲的头颅,“您是能赐予我无上荣耀的人,您是唯一能够做到这一点的人。请您赐予我生命的最后光芒,赐予马尔福家族属于您的最宝贵的信任。请您下达命令。”
Voldemort愣住了,他一直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多么的聪明,但他从没想过她还能如此的勇敢,如此的坚强。
——一个一直在病痛中挣扎的女人,表现出来的却是连男人都为之却步的意志力。
他想这一刻自己是尊重她的,非常尊重。他,Lord Voldemort,从未把尊重这个词给予过任何人,但他决定今天他将把它赋予这个坚强的女人。——因为她值得!
站起身,Voldemort走到安德利雅面前,执起她枯瘦的手,郑重的印下贵族的吻手礼,对方似乎有些惊讶,但随即就化作了感激。
“感谢您,我的君王。”马尔福族长而他的继承人同时单膝跪地,向他们最贵的君王致敬——这是马尔福向Voldemort的第一次屈膝礼,没有强迫,没有侮辱,只有完完全全的尊敬。——这是他们随追随的王,他们的方向。
“Lord ,”另一边的莱斯特兰奇夫妇也站起来,“如果这是您的决定,我们将会无条件的遵从。”
接着罗道夫斯向安德利雅深施一礼,“由衷的感谢您,马尔福夫人。”
安德利雅优雅的回礼,“一切为了我们伟大的君主。”
“安德利雅.马尔福。”Voldemort突然转身回到了自己的座位,“我Lord Voldemort赐予你所应得的荣耀。”
马尔福夫人再次颔首,“我的荣幸,Lord。这是属于马尔福的荣耀。”
站起身的阿布拉克萨斯用他蓝灰色的眼睛深情的凝视着他心爱的妻子,“我的灵魂将永远与你同在,我的心将永远属于你。”
安德利雅紧紧的拥抱了她的丈夫,阿布拉克萨斯用力的回抱着,此时他们的灵魂开始融合,并将永不分开。
“我以作为你们的儿子为荣,母亲,父亲。”卢修斯对着他的双亲深深的鞠躬,“这将由我传承,融入马尔福世代的荣耀中,永不流逝,永不消退。”
马尔福一家微笑着相拥,虽然他们的眼中含着泪水,但是他们的灵魂却雀跃无比。这一刻将融汇于血脉,传承与灵魂。
看着眼前的三个人,Voldemort 突然想起了那个黑色的身影。指尖不经意的触碰到那坚硬的水晶瓶,强硬而易碎,如此的像是那个男人的写照。
终有一天,他的灵魂将和severus的相互拥抱,终将有一天他们会融为一体,他们会永不分开。
Voldemort的脸上扬起一抹笑意,不带着冰冷,不带着虚假,只是就那样笑着,宁静的微笑。
怀疑与化解
与心中豁然开朗的黑魔王不同,severus回到霍格沃兹之后心情就变得无比的烦乱。有些记忆是被刻意压制下去的,平时不想、不问的好像已经忘记了,但是一旦想起来,这些记忆就会如同潮水般上涌,无论怎么逃都逃不出那些画面的困扰和束缚。
从看到那条致命的大蛇开始,severus就清楚的明白自己的劫难还没有完结。这么久,居然在这么久之后,他才看到那条犹如白色恐怖般的存在,这么久之后,他依然能清清楚楚的记起尖叫屋发生的一切。
——魔王的红眼,冰冷的语言,白色的大蛇,尖利的蛇牙,还有……冰冷的如同死寂般的疼痛和……有着莉莉眼睛的救世主男孩。
他想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令人绝望的漆黑的夜晚,就像他永远也不该对黑魔王抱希望一样。
——是他太天真了,天真的以为自己可以拥有幸福,天真以为自己能够忘记,天真以为梅林已经放过他了。
是的,哪怕黑魔王是真心,他都不可能真的拥有魔王的爱,因为他的心并不宁静,他不确定自己何时才能释怀,何时才能把对方当成另一个单独的个体,而不是他记忆中的疯狂的蛇面男——那个杀了他的人!
颓然的闭上双眼,他发现自己竟然出奇的冷静,任由那些慌乱的记忆在脑海中到处飞舞,但是他的精神却空洞无比。似乎此时什么都进入不了他的大脑,唯有前世的记忆和……和那些这一世与黑魔王相遇的记忆。
——或许绝望也有它冰冷的一天。
他苦笑着叹气,然后抽出魔杖冷着脸把这一切的令人混乱的记忆全部抽出来,招来几个水晶瓶,分别把它们放进去,散乱着摆放到储物架里。——他真的无力应付,无力应付这一切。
——他是个懦弱的人,他知道,一直知道,也只有他自己知道。
——或许还有一个,那个已逝的老人,那个曾经对他说“severus你的心有时候柔软到不可思议”的老人。
但是他不能去打扰,或者说不能轻易表现出自己的脆弱,哪怕那个老人是他最信任的人,哪怕他是如此的想对什么人说些什么,哪怕他心头的孤寂又再次涌上,哪怕他早已疲惫不堪。
Severus取出一瓶“无梦药水”,决然的喝下去。
——醒着的人有时是迷茫的,而睡了的人却往往能保持清醒。
夜幕降临,孩子们已经回去睡觉了,有心事的人也同样强迫自己睡着。而此时霍格沃兹的校长办公室里却迎来了一个意外的客人。
棕褐色头发的男人用他湛蓝的眼睛看着白发苍苍的老校长,语气中带着惊人的思念和无尽的不舍。
“一起出去走走吧。”微笑着的前魔王用他善于蛊惑人心的声音发出了邀请,他的神情充满期待,他的眼神不容拒绝。
白胡子的老校长沉默了很久,天蓝的眼睛谨慎却悲伤的看着另一双同样颜色的眼睛。还有那头红棕色的头发——他年轻时的发色。
靠在椅子上,邓布利多平静的凝视着对方,“好久不见……”苍老而深沉的声音缓缓的溢出,“……盖勒特。”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好像是从一个世纪前就在等待这一刻,巫师界的精神领袖,霍格沃兹的校长,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本世纪最伟大的白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在轻轻吐出这几个字时,脸上的表情是任何人都从来没见到过的怀念与悲伤,但同时还蕴含着坚定和义无反顾。
两双蓝色的眼睛对视着,良久,盖勒特走上前拉住不肯起身的老校长的手,“走吧,像当年一样,两个人出去走走,就我们两个人。”
邓布利多犹豫的站起身,慢慢的跟着盖勒特的脚步向外走去。
两个人就这样慢慢的沿着城堡的边缘并肩走着,谁都没有说话,直到走到黑湖边缘,盖勒特突然停下脚步。没反应过来的校长,向前走了两步之后疑惑的回头看着身后紧盯着他的人。
“阿不思,”盖勒特的声音有些虚幻,“我想你。”
白巫师眨眨眼,难得的不是平常那种装疯卖傻的表情,而是真正的疑惑,但是紧接着他又释然的一笑,同样的真诚,“我也是,盖勒特。我也很想你。”
——似乎说出这样的话并不用花费太多的力气,似乎这句话一直就在那里,等到声音的主人将它公告天下。
“我以为你会来看我,阿不思。”盖勒特转过脸,眼睛望着幽深而漆黑的湖水,声音有些涩然,星光照进他的眼睛里,仿佛有晶莹在跳动。
“是的,我没有。”老校长同样转过身,沿着对方的视线看过去,那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漆黑的一片和莹莹的水光。不规则的岩石在水面上浮现,狰狞的造型令整个黑湖看起来更像是一潭死水。
“我在监狱里的时候每天都在想,什么时候你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盖勒特的头发突然变成了它本来的金色,耀眼而灿烂,似乎想要晃花对方的眼睛和神智。
“我总是在看屋顶的那片蓝天,就像是你在和我对视。”
“我不能去见你,盖勒特,我曾经发过誓,除非是你我之中的一个即将死亡,否则我们不会再和彼此相见。”老校长的声音淡漠而隽永,似乎有说不尽的意味,“但我同样思念你,怀念我们少年时一起共度的时光。”
“那时我们在戈德里克山谷里学人鱼的语言。”盖勒特的眼神似乎越过了层层的阻隔,回到了那个宁谧而美丽的小山谷。
“是的,那时我说我要成为最伟大的巫师。”阿不思.邓布利多的声音同样充满温情。
“我当时开玩笑的说‘要是你成为了最伟大的巫师,那我就做最伟大的巫师的竞争对手’。”金发魔王的眼神黯淡了,“真可笑,不幸言中。但是我并没有成为你的对手,只成为了你的手下败将。”
“最后的决斗是你自己放弃的,我知道。”白巫师的语气平静的就像眼前黑湖的湖水,却也同样的深邃,暗涛汹涌。
“你是不是认为我很愚蠢。”盖勒特转过身自嘲的说,“在决战的时候束手就擒?”
邓布利多看着对方,他摘下从不离身的月牙形眼镜,久未露出的蓝色眸子闪动着复杂的光芒,“不,愚蠢的是我,盖勒特。曾经的年轻时的我,那个硬生生把你推向黑暗的阿不思.邓布利多。”
盖勒特的神情凝固了,他的呼吸也似乎静止了,他能感觉到他的眼睛火热的异常,似乎有什么东西拼命的想要向外流淌。
“你……原谅我了,阿不思?”盖勒特颤抖着问。
“除了少年时代无知的我,我从未怨过你,盖勒特。”老校长淡淡的说,“但是我指的只是我妹妹的事情。阿利安娜的死并不是你的责任,我、阿布福思和你都有责任,并没有什么人能证实是我们三个当中的谁失手害死的阿利安娜。但是曾经的我把一切都推到了你的身上。”
“那么……”盖勒特无奈的一笑,“阿不思,你仍然认为我当初成为黑魔王是错误的?即使我只是为了寻找我们当年所计划寻找的死亡圣器,只是为了找到能让阿利安娜复活的方法?”
“盖勒特。”老校长的声音提高了,“人是没有权利杀死另一个人的,哪怕对方恶贯满盈,哪怕你是为了救另一个人!”
“那么你呢?”盖勒特有些激动,“你那所谓的‘更伟大的利益呢’!你没有利用过牺牲过别人么?”
“我有。”伟大的白巫师声音异常坚定,“所以我从不认为死后能得到梅林的祝福,我一直相信魔鬼会困住我的灵魂。但是……”他深深的凝望了一眼对面金发的男人,“我想在那里我应该会与你相遇,盖勒特。”
金发的魔王睁大了眼睛,“阿不思……”他似乎听到有什么东西滴落的声音,一行火热的液体顺着他的面颊流下,曾经的无比恐惧的人物,此时却任由激动了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早知如此,我宁愿没有离开那个永久的牢笼,因为我想要不了多久,我就能下地狱去了。”
“但是你出来了。”阿不思微笑着说。
“是的,我出来了。”盖勒特同样的温和,只是还挂在眼角的晶莹昭示着他内心的不平静,“人是没资格后悔的,我们在很多年前就清楚了。”
“我以为你会早点来找我。”老校长突然转变了话题。
“我本来还想继续等待。”盖勒特仍然有些激动。
“那是什么令你改变了决定?”
“你的好学生,阿不思。那个属于格兰芬多的布莱克。”
阿不思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欢乐的笑容,“西里斯的告白么?他确实是个勇敢的孩子,他不愧为是个格兰芬多。”
“是的,他很勇敢。”盖勒特有些黯然,“比你我都勇敢。他敢让所有人都知道他喜欢谁,也敢让他喜欢的人知道。他虽然鲁莽从动,但是……却令人羡慕无比!”
阿不思的神色同样有些迷茫和遗憾,“当初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个可以像他一样,我们将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金发的魔王颓然的点点头,“可惜我们已经失去机会了,失去的就不可能再重来了。”盖勒特凝神想了想,“你要抓我回去么。阿不思?”
白发的老校长沉默了很久很久,“不。”一个近似喃呢的声音打破了夜空的静寂,仿佛确认似的,他身边的水波轻轻的跳动。
“为什么?”盖勒特哑着嗓子问,“你不怕我再次把整个巫师界推向地狱么?不怕我和Voldemort联手么?”
“二十七年前,从你自动放弃抵抗,像一个战士一样在我眼前倒下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你绝不可能再次重复黑魔王的轨迹了。”老校长的声音平静的就像黑湖的湖底。
“你就这么确定?”盖勒特疑惑却释然的发问,他的心中有种说不出的平静。
“我了解你,一如你了解我一样。”阿不思微笑着说,“记得么?巴希达·巴沙特曾经说过我们从一开始就一见如故。”
“从1860年至今我们已经相识了一百多年了,阿不思。”盖勒特感叹一声。
“但是所有的记忆都仿如昨日般清晰。”邓布利多的胡子慢慢减少,头发的颜色渐渐加深,最后变成了盖勒特伪装的红棕色,“我记得你说的每一句话,记得我们所有的理想,记得戈德里克山谷中青草的味道和人鱼美妙的歌声。”
“我同样不会忘记,”盖勒特的声音变得平静,唇边染上了淡淡的笑容,平静而祥和,就像是一个真正在安详晚年的老人。“你老了,阿不思。”金发的魔王突然说,声音中带着叹息和欣慰。
——人,能活着变老也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就像永远年轻的阿利安娜,她留住了美丽却失去了未来。
“你也一样,盖勒特。”红棕色头发的老巫师戏谑的回敬。
“我想得到你的原谅,阿不思。”
“盖特勒,你应该知道,”老巫师的头发再次恢复成白色,胡子也慢慢长出,“人需要为他们所做过的事情负责,谁都不能例外!你和我都一样。”
“你要我怎么做,去向傲罗自首?”盖特勒偏过头,湛蓝的眼睛看着对方。
又是久久的沉默,老校长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我会和你一起去的。”白巫师的声音平缓却高亢,“在一切纷繁结束之后,我会和你一起接受审判。你怕么,盖勒特?”
“不……”盖勒特慢慢的走上前,和白发的巫师面对面,“既然在地狱都能等到你,我还有什么可怕的?”
“人不可能完全正确,”不知是说给金发的男人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梅林从不偏袒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一样。”
“你说的对,阿不思。任何人都需要为自己所做的负责,谁也逃不了。”
“你给我的生日礼物,我看过了。”
“该隐和亚伯的故事……”
“他们都没有错,错的是人的欲望。”
“是的,但是人不可能没有欲望,阿布思。”
“人不可能没有欲望……”
跨越百年的时光,两个曾经的朋友和恋人,后来的对手和敌人,在此时平静的站在一起,他们的目光超越了时光,在那个平静而美丽的山谷里相会,两个曾经走失的灵魂渐渐靠拢。
他们就这样站着,忘记了时间和光阴,直到东方破晓的红光划过天际,古老的城堡迎来了第一缕阳光。
合作与等待
伏地魔庄园
“Lord,上次是我的失职,请求您的原谅!”罗道夫斯匍匐在地上——没有发现自己家庄园已经完全变成了阴尸的领地,他差点让自己的同僚去送死!
黑魔王缓缓的用魔杖指着罗道夫斯,“钻心剜骨!”
罗道夫斯痛苦的倒地挣扎,但是Voldemort这次并没有让这个惩罚持续太久,他只是想要施以警告,并没有想在这种人手不足的时候随便损失战斗力。
“记住这次教训,罗道夫斯!”Voldemort沉声说,“我们必须重新部署计划。”
“是的,Lord,我一定遵从凝的命令。”罗道夫斯恭敬的退了下去。
“卢修斯、贝拉。”黑魔王呼唤他得力的助手。
两个人应声而出,“Lord!”
“放下你们手中的所有工作。贝拉,调集人手准备开展!”对付阴尸就要做好最坏的打算,那些没有生命的如同恶灵一般的存在,不是没有经验的普通巫师所能对付的。它们虽然并不强大,也只有少数害保留了微弱的魔力,但是它们的数量庞大,又不会被轻易杀死。并且善于在争斗中制造自己的同类,不断补充它们的粮食。失群麻烦的生物!
——野心膨胀的魂片啊,你还真是令我吃惊!
红色的眼眸暗了暗,他也必须将情况告知邓布利多了,对方也需要加派人手,否则这一仗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但是黑魔王不会接受失败!
波特庄园
“亲爱的,什么事。”波特夫人在安抚了自己的儿子和其他几个小鬼之后,来到皱着眉头的丈夫身边。
“校长的传信。”查勒斯.波特把信递给自己的妻子,“凤凰社的行动。”
波特夫人看了一眼信,“你的决定?”
“当然要去!”老波特虽然是个贵族,但是同时也是个格兰芬多,“虽然和Voldemort联手令人心里不怎么舒服,但是好久没好好活动一下筋骨了,在这样下去会被詹姆斯笑话的!”
“他现在可没心情笑话你。”波特夫人并不为实力雄厚的丈夫担心,她最清楚自己的丈夫有多么的优秀。
“那个红头发的女孩是咱家儿子的心上人吧?”查勒斯笑眯眯的说,“真是讨人喜欢的孩子,将来一定要让詹姆斯把她娶回家。”
“最主要的是,那孩子能镇住咱家那头小狮子。”波特夫人同样很喜欢那个活泼开朗的女孩。
“西里斯带来的孩子,也是个好孩子啊,虽然是个斯莱特林。”老波特感叹了一声。
“斯莱特林怎么了?”波特夫人有点不愿意了,她本家就出过不少的斯莱特林,她自己也是个斯莱特林“别忘了普林斯教授还救过咱们儿子呢!”
“是啊,”查勒斯似乎在反省自己的教育方法,“斯莱特林也没什么不好的。”
陋居
“哦,亚瑟!”莫丽.韦斯莱呼喊着正在屋子里逗他们刚出生的第三个儿子帕西玩的丈夫,“校长的信。”
红头发的韦斯莱先生一下子蹦到院子里,从妻子手中拿过信。
“哦,是准备好好的干一场了!”
莫丽狠狠的锤了一下自己兴奋过头的丈夫,“一切都得听校长的!”
“当然了,莫丽。”这是屋子里传出帕西的哭声,“哦,爸爸的宝贝,你是要换尿布了么?
1974年圣诞节假期的最后一天,魔法界的黑暗公爵Lord Voldemort,在清晨冰冷的细雨中出现在霍格沃兹魔法学校的大门前。
这一次他没有想以往一样用壁炉联系老校长,而是带着马尔福一家和莱斯特兰奇夫妇一起出现在这座英国最古老的魔法学校门前。他仰望着这座曾经教导过他的学校,红色的眼睛扫过视线所及的每一寸,他似乎想要寻找什么。
但是黑魔王终究没有开口询问,他只是简单的将视线收回,平静的盯着正向他走来的白胡子的老校长。从两位领袖的表情里所有人都知道有些事情将要发生了。他们相互微微点头,然后并肩走近这座庄严的城堡。
城堡的大门慢慢的关闭,凝望着时空的人们或许会意识到,这将预示着一个时代的结束和另一个时代的开始。但此时谁也没有想到即将上演的一切将对魔法界产生多大的影响。
校长室里白巫师和黑魔王相对而坐,马尔福一家和莱斯特兰奇夫妇坐在魔王的一边,教授们坐在校长的一边。
伟大的白巫师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安德利雅.马尔福,苍老的面容满是悲伤,但更多的是震惊。
“我没有想到你的来到会给我带来这样一个消息,马尔福夫人。”平静了好久,老校长才缓缓的斟酌着词句。原本因为看到曾经的学生被病痛折磨的如此憔悴而产生的难过,在听到黑魔王的计划后荡然无存,此时的他也只能极力压抑心中的波涛汹涌。
“叫我安德利雅吧,邓布利多教授,我曾经是您的学生,这一点不会因为我成为了马尔福夫人而改变。”重病的女人温和的说,仿佛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的疼痛并不存在。
“安德利雅,”校长疑惑的开口,“必须承认,你令我震惊,十分震惊。Tom,”他转头看向坐在对面的Voldemort,“你同样令我感到不可思议。”
“校长先生。”安德利雅抢在魔王前面开口,“您对我们的计划有什么异议么?或者,您有更好的计划?”
邓布利多温和的微笑,“听了你们刚才的叙述,我想我不会有更好的方法了。”
“那么,”坚强的女人继续说,“支持我们的行动,支持Lord的计划。”
“但是,我十分想知道你这么做的理由。”校长摊开双手,神情中充满了担忧,“虽然我应该尊重你的选择,但是请原谅我无法理解。而且Tom,我也想知道你同意的理由。”
Voldemort 冷冷的哼了一声,旋即扬起一个标准的斯莱特林式假笑,“用最小的牺牲达到最好的结果,这有什么不好么?而且……”
“Lord,请允许我向校长先生解释。”安德利雅今天出奇的执着和冷静,在得到她的君王首肯后,马尔福夫人站起身,“我想这只是属于马尔福和斯莱特林式的荣耀,校长您能明白么?”
老校长难得诚恳的摇了摇头,屋子里同时发出冷笑、轻笑和嗤笑等各种声音,但是年长的巫师似乎并不在意。
“能解释的更详细一点么?”
Voldemort挥手止住了安德利雅的发言,“套用你的一句话邓布利多。‘为了更伟大的利益’!”他故意把声音拖得长长的,似乎在暗示什么,又似乎在宣言着什么。他的红眼看向老校长湛蓝的眸子,魔法界最上位的两位领袖的眼神在空中相遇,那里满载着坚决和崇高。
“为了更伟大的利益!”邓布利多庄严的重复着,就仿佛这就简单而深刻的话语是一句神圣的誓言,“为此,我愿意被魔鬼折磨,在地狱中挣扎!”
一旁的盖特勒走到邓布利多身边,平静的看着他,虽然他们什么都没说,甚至没有眼神的交流,但是两个人此时却都心照不宣的想着——即使下地狱也将会遇到彼此,那生与死就没什么更可怕的事了。
“校长先生。”安德利雅突然□来,魔王和校长一起看向她,“我能说一句学生时代就想对您说的话么?”
老校长笑眯眯的点点头。
“您是个伟大的巫师,优秀的领袖,不屈的战士。”安德利雅停顿了一下,“但是您并不是一个优秀的教育者,不是一个优秀的教授和校长。虽然在保护您的学生时您从不后退,但是在教育他们的时候您却往往会产生偏差。您用您百年的生命来看我们这些年幼的生命,您认为您能看透,但事实上呢?校长先生。从你刚才震惊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您从没想到我今天会在这里,我们会在这里。您承认么?”
白巫师郑重的站起身,他的眼睛里充满了尊敬,真诚的尊敬,“安德利雅,你说的对,我……全都承认。我没有想到敢于勇敢的做出牺牲的人会是一个斯莱特林,会是曾经那个一向以精明和智慧著称的斯莱特林公主。你是个勇敢的人,值得我给予最崇高的敬意。”老校长微微低下了头。这是他尽一个世纪以来,第一次向别人躬身。
马尔福夫人回以标准的贵族礼仪,“校长先生,我感谢您的赞美。但是我并不接受这些。因为我想要的我的Lord已经给予了我,给予了马尔福家。我,已经满足。”
“看来,我依然无法理解,”邓布利多有些遗憾,“所谓斯莱特林的荣耀。但是我依然要承认属于斯莱特林的勇敢。”
“只要我们的目的一样就足够了,邓布利多。”Voldemort站起身,与老校长平视,“至于信仰,你和我是永远不可能相同的!”
“是的,但是我们将为了共同的目标齐心协力。”
“当然!”
按照Voldemort的计划,黑魔王的手下和教授们被分成两组。
其中一组由老校长邓布利多带领,罗道夫斯引领,负责从莱斯特兰奇庄园正面进攻,这一组里包括老校长临时叫来的部分凤凰社成员和大部分教授——除了severus和留守的弗立维教授以外的所有教授,再加上被命令服从校长命令的食死徒军团们——也就是贝拉一直在训练的傲罗后备队们。
另一组则是由黑魔王亲自带领只有马尔福父子和贝拉,当然还有加上唯一的霍格沃兹教授severus.prince——一个不为人知但却拥有黑魔标记的人。但是Voldemort并没有让其他人知道这一点的意思,他的解释是他需要一个联络人,一个作为教授的联络人。
老校长理解的点点头同意了对方这个看似荒谬的要求。——根本不需要什么联络人!在阴尸泛滥的地方,能联络上话只说明两点,要么是他们胜利了,要么是他们被包围了!
但是既然是校长的决定,当事人也没有表示出反对,所以凤凰社的不了解severus的成员们只是小小的疑惑了一下,便不再过问了。
而魔药大师本人则是从始至终没说过一句话,似乎完全不在乎自己被安排到哪一边,只是用冰冷纯粹的黑眸凝视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对于severus的安排魔王是存有私心的。他知道自己不能要求男人留守霍格沃兹,无论是男人自己还是老蜜蜂都不可能同意,那么就要把人留在自己身边。比起去面对成千上万的阴尸,还是时刻守在自己旁边更加安全。
转头看着黑衣的男人,男人也在看他,Voldemort扬起一抹微笑,然后走到安德利雅身边,“记得小心。”
坚强的女人优雅的点点头,施了个贵族的告别礼,然后最后一次和她的丈夫和儿子紧紧拥抱。
“我们先出发了。”邓布利多带着大队人马使用罗道夫斯事先制作的门钥匙离开了学校,他们将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附近着陆,然后从外面想庄园内部进攻。
而留在学校的Voldemort的等人则会先把安德利雅通过巴蒂.克劳奇留下来的蛇形传送器和门钥匙直接传送到那个魂片面前——因为这个传送设施被施过禁制,只能传送一个人过去,这也是为什么一定要有一个人牺牲的原因。
当然安德利雅只是个掩护,就像一开始所说的那样,她需要引开魂片的视线,好让真正的执行人完成任务。而真正的执行人就是现在正暂时附在安德利雅身上的里尔的少年。
少年从马尔福夫人的身体里钻出来,看着Voldemort【主魂,差不多可以开始了。】丝丝的用着蛇语,他们一向是这样交流的。
Voldemort用询问的眼光打量着安德利雅,后者给了他一个坚定的微笑,“Lord,请允许我先行告退。”她没有再看她心爱的丈夫和儿子一眼——在坚强的人心中也会有割舍不掉的柔软,何况那是她留在世间的最深中的牵挂。
但是她没有胆怯,她依然笔直的走向那个蛇形的传送器,“可以了,Lord!”女人的声音带着无限的留恋和勇往直前的执着。
Voldemort同样没有犹豫,他拔出魔杖,将魔力凝聚到魔杖尖端。一道白色的光芒环住安德利雅的身体,紧接着她的身体就像是被压缩一样,扭曲着被吸进了那个发着亮光的蛇形物品,转眼就消失无踪了。
卢修斯在他的母亲消失的一刹那向前抢了半步,却被他父亲的手死死的拉住。阿布拉克萨斯,这个整个过程没有说过一句话的男人,已在之前的时光许下过他最庄严的诺言,“我的灵魂将永远与你同在!”
——他不会让她的心和他分开,他们将永远同在!
Voldemort退到severus身边,他并没有去看男人的脸,但是他想和对方一起等待,等待决战时刻的到来,他们现在只需要等待!
愤怒与介绍
波特庄园
刚刚睡醒的詹姆斯睡眼朦胧的走到客厅里,看到一个人走在哪里的母亲,有些惊讶的发问,“妈妈,爸爸呢?怎么就你一个人?”
波特夫人冲着儿子热情的一笑,然后张开双臂给了男孩一个拥抱,“你爸爸有事先出门了。你该准备好返回学校了!”
詹姆斯内心里狠狠的哀叹了一声,“我知道,我只是在想他怎么也不和我告别就走了。”
“大人们有大人们的工作嘛。小孩子只需要养足了精神就好。”波特夫人宠溺的逗着自己的儿子。
“到底什么事情,你们从来都不瞒着我什么的!”詹姆斯很不满。
“好了,儿子,那些不是你应该管的!”因为丈夫的离去而十分担心的波特夫人,此时并没有太多耐心安抚一向捧在手心里的儿子。
“我不是孩子了,告诉我。”有点被宠坏了的大少爷不依不饶。不过他的母亲知道自己的宝贝儿子此时最大的心思,所以很合时宜的转移了话题。
“你的小莉莉早就起来了,正在后面的温室和西里斯还有西弗勒斯一起玩呢。”
“哦,妈妈!”詹姆斯一声惨叫,“你怎么也不早点告诉我。”话音刚落,头发乱翘的小狮子就跑的没了踪影。不过波特夫人意识到,自己儿子的气似乎还没消。深知这个被自己和丈夫当成宝的孩子是什么样的性格的波特夫人感到有些不安,她想过一会儿,她得到温室看看那边有没有打起来。
不过她在看到自己儿子焦急的身影后心情还是舒缓了一些,这种欣慰的感觉令她对查勒斯的担心变得没那么焦虑了。
詹姆斯冲到他家的温室就看到一个红头发的脑袋夹在两个黑头发的脑袋中间,似乎在认真的观察什么。温室里时不时传出那条小毒蛇的阴沉声音和莉莉好奇的发问。而自己的朋友西里斯则暂时充当了应声虫,只是在一旁“嗯嗯”的附和着。
气呼呼的走进去,西里斯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
“嗨,詹姆斯,你终于起床了!”卷头发的男孩挥了挥手,然后继续低头观察温室桌子上的东西。
“你们在干什么呢!”詹姆斯似乎有些不满。
“安静点,詹姆斯。”莉莉瞪了他一眼,“别打扰了鸣竹草的生长。”
“鸣竹草?”詹姆斯一头雾水的问,然后直接迎来了黑发小蛇的死光眼刀。
西里斯走过来,伸出一条胳膊搂住他的脖子,“嘘,小声点。”卷发狮子压低了声音,“他们可是折腾了一晚上了,千万别在这时候打扰他们,会被杀的!”西里斯形象的比了个刀砍脖子的手势,然后用他灰色的眼睛斜了斜那两个正聚精会神观察植物的孩子,表情很是无奈。
詹姆斯的火突然涌上来了。让鼻涕精来他家他就已经很不愿意了,更何况来了这后不但西里斯和莉莉一天到晚围着他转,连自己的父母都开始对斯莱特林的看法有了改变。
——那明明就是一条狡猾阴险的小毒蛇,为什么这么多人都喜欢他!连母亲都说他是个好孩子!
虽然西里斯的事他有很大的责任,但是当时他只是担心朋友,并没有想到对方会这么死心眼,这么认真。而且他本来以为小毒蛇会被西里斯吃的死死的,但现实却是自己最好的哥们被小毒蛇吃的死死的!
——他们是狮子,狮子怎么可能这么没有骨气!
——而且莉莉凭什么只注意鼻涕精,鼻涕精难道比他要好么?他决不能让莉莉和西里斯都被小毒蛇骗了!
从小被宠着长大的詹姆斯.波特在此时觉得很不舒服,他觉得属于他的那份关注不见了,他不喜欢这种被人比下去的感觉,他讨厌被人忽视,尤其是被他喜欢的人忽视!
而且他觉得自己被愚弄了。他还记得一年级的时候他和西里斯是怎么合起伙来整鼻涕精的,但是现在他的死党却爱上了他死对头的,这让詹姆斯在被忽视的同时也有种被背叛了的感觉。
“莉莉!”冲动的小狮子大步走上前,一把拽住红头发女孩的手,后面的西里斯一下没拉住,预感着又要有争吵发生,赶紧跑过去想要劝架。
“哦,詹姆斯,别吵。”鸣竹草的生长正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好学的女孩可不想失去这大好的观察机会,但是名为詹姆斯的忠犬今天却没有想以往一样马上闭嘴,而是继续用力拉扯着她的胳膊。
“莉莉,鼻涕精是个肮脏的小食死徒!你不应该和他混在一起。”詹姆斯波特不顾一切的喊道,“他是个混蛋,西里斯,他根本就不喜欢他,他是在骗你!他来这里根本就是想偷看波特家族的藏书,他是个无耻的骗子,是个小偷!”
“詹姆斯!”莉莉和西里斯同时喊了起来,语气中愤怒无比。
“不许侮辱我的朋友,詹姆斯.波特!”红头发的女孩从没感到过这么愤怒,她那美丽的绿色大眼睛里都燃烧着怒火。
“哥们,你怎么了!”一旁的西里斯多少还想为自己的朋友着想,他并不希望西弗勒斯和詹姆斯彻底决裂,那样的话无论舍弃哪一方他都会很伤心。
“西里斯,你被他骗了!你还没意识到么!”詹姆斯明显有些大脑发热,“他是想靠近莉莉,他根本不怀好意!”
“够了,波特!”莉莉开始用姓氏呼唤对方的名字了,“西弗是我的好朋友,你侮辱他就是侮辱我!”
“詹姆斯,向西弗勒斯道歉。”卷头发的男孩沉着声音说,“向他道歉。”
“别开玩笑了!”詹姆斯愤怒的看着自己的朋友和心上人,“他有什么好的,你们都向着他!”
“詹姆斯,别让我和你做不成朋友!”西里斯有些着急,因为在一旁一直一言不发的黑发男孩周身都开始散发着怒气了。
“够了,别在装模作样了,詹姆斯.波特!”黑发的男孩突然将他细腻柔滑的声音插入到争吵当中,成功的使所有人都立刻消音。
“你这条毒蛇!”詹姆斯恨恨的说。
“波特……”红发女孩的发言被西弗勒斯用眼神打断了,属于斯莱特林的男孩嘲讽的看着几乎失去理智的狮子。
“你想说什么,詹姆斯.波特!”男孩的声音慢慢吞吞的从唇间滑出,“是想说因为我的狡猾欺骗了所有的人,还是想说因为你的无能使大家都不屑于与你为伍?”黑色的眼睛微微的眯着,嘴唇卷起一个敲到好处的弧度。
“你……”詹姆斯被噎的有些说不出话来,“你根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会把这句话当成是赞扬的,愚蠢的波特!”小蛇毫不在意的回答,“我从不期许得到狮子的认可。不过现在……”西弗勒斯用眼睛扫了一眼站在一旁焦急的手足无措的西里斯,“我假设这个庄园已经不欢迎我的到来了,而我似乎应该提前回离开了。”
“滚回你的蛇窝去!”詹姆斯脱口而出。莉莉叉着腰等着他,而西里斯则是想要伸手去拦黑发的男孩。
“谁说这里不欢迎你了,西弗勒斯?”波特夫人及时的出现避免了一场即将到来的混乱,“我们欢迎每一位朋友来庄园做客,当然这也包括你。”
“可是很遗憾,夫人,虽然我本人对您十分尊敬,但是在这个地方总有些不太协调的空气让我感到窒息,所以我认为我还是不应该留在这里。请原谅我的失礼,我想我必须提前告辞了。”小蛇没有迁怒的意思,对于温和的波特夫人,他还是挺有好感的。
“不,我拒绝。”波特夫人依然笑着,但是表情却在告诉西弗勒斯,她不会接受任何他想要离开的理由。
“在这里乖乖的过完圣诞节,然后再一起回到学校。”邓布利多的信里还特别嘱托他们要把着几个孩子照顾好,暂时不要回学校。
——西弗勒斯.斯内普是个敏感的孩子,如果他回到学校势必会察觉到些什么。——
校长的信是这样写的。
出于对老校长的尊敬和对事情严重程度的了解,波特夫人都下定决心要把四个孩子都留在庄园,直到胜利的消息传来。但是显然她错误的估计了毒蛇属性的黑发男孩,毒蛇的天性令小蛇富有极强的洞察力,而且一向温和的波特夫人意外的强硬态势,不能不让西弗勒斯联想点什么。
“如果我说我一定要回去呢,波特夫人。我假设波特家族也是个贵族,应该懂得最基本的贵族礼仪,也同样应该明白什么叫做不要强人所难!”小蛇的语气很强硬,锐利的视线直视着已经开始显出惊慌神色的女人。
“当然,我无权阻止你,孩子。”毕竟是贵族出身,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波特夫人快速的调整了情绪,“但是学校里现在并不那么有趣,不是么?大家都放假回家了。而在这里,你还可以继续阅读庄园的藏书和典籍,这些可都是霍格沃兹里没有的啊。”
“讲到书的话,我想我更愿意回到普林斯庄园。”西弗勒斯并不想浪费口舌,他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或者快要发生了。这件事一定与学校有关,与波特家有关,应该也与今天一直处于失踪状态的老波特有关。
——很可能还和那个黑色的男人……有关。
“妈妈,让他走吧,反正我也不喜欢他留在这里。”被母亲阻碍了的詹姆斯再次□话来,“让莉莉和西里斯留下来就好了!”
“詹姆斯,”在对方的母亲面前莉莉到是不想显得自己那么没礼貌,但是女孩的语气依然不善,“西弗勒斯要是走的话我也不会留下。”
“莉莉……”詹姆斯的声音已经有点哀怨了。
“不回学校的话,回到普林斯庄园应该不在波特夫人的管辖范围内吧?”黑发的男孩自动忽略一边没营养的对话,高高跳起一边的眉毛,淡淡的问。
波特夫人沉默了一会儿,她发现这个斯莱特林的男孩果然和老校长说的一样,非常的敏感。“是的,那是你的权利西弗勒斯。”有些无力的波特夫人勉强的微笑。作为一个有教养的贵族,她知道自己的儿子有多么的失礼,但是作为一个极为宠爱儿子的母亲,她却舍不得训斥自己的儿子。那么把矛盾的双方分开,或许是个好的选择。
“那么,请允许我现在就告辞。”黑发的男孩深鞠一躬,然后目不斜视朝波特庄园大门走去。
西里斯看了一眼自己的好哥们,有看了看小蛇越来越远的背影,犹豫了一下,咬着牙忽略了詹姆斯投来的期待的目光,转身追着那个黑色的身影离开了。走之前他恳求的看了一眼明显想和他一起走的莉莉,示意对方留下来。
——现在只有你才能让詹姆斯冷静下来了。(西里斯拼命眨眼。)
——但是詹姆斯好过分,我想和他呆在一起。(莉莉不愿意的撅起嘴。)
——求你了莉莉,要不然詹姆斯得恨死我。(可怜兮兮的咧嘴。)
——……好吧(十分勉强。)
——谢谢你,莉莉,你真是太好了!
兴奋的西里斯不敢再看詹姆斯怒气冲天的脸,赶紧向外跑去。在小蛇准备启动门钥匙的最后一刻,扑过去死死的搂住男孩的腰,然后在对方的怒骂声中,一阵天旋地转的离开了波特庄园。
——他们的目的地——普林斯庄园。
再次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普林斯庄园大门前的西里斯不禁对这座古老但并不腐朽,精致而不奢华的庄园发出了一声感叹。
普林斯庄园的气氛与其它贵族庄园相比太过平静了,这里根本不想是个贵族的老宅,而是更像个隐士居住的地方。
小蛇看了一眼带来的拖油瓶,冷冷的哼了一声,但是并没有赶对方走,只是径自走进了普林斯庄园的大门。来到大厅里,就看到赛色瑞正在自己的画像里喝着咖啡,画像看到他的出现显得很是惊讶,但同时又充满了兴奋。
“哦,小西弗,你居然在圣诞节的最后一天才回家来看你的外公,我真是太伤心了。”画像里的老人放下杯子,故作悲伤的说,但是他的脸上却满是愉悦的表情。
瞪了一眼画像里的老人,西弗勒斯坐在了客厅里的沙发上。老人此时则注意到了跟着进来的西里斯。
“不介绍一下么,西弗,你可是第一次带朋友回家呢。”
“他不是什么朋友!”小蛇别扭的否认。
老人的表情突然变得很戏谑,“那……难道是心上人!”
“是的!”
“赛色瑞!”
两个声音同时出现,卷发的小狮子决定好好利用这大好时机,让小蛇彻底接受他。而且他只觉的告诉他,面前的这个老人一定会帮助他的。
无视小蛇的眼刀,西里斯装着胆子大声做起了自我介绍,“你好,我叫西里斯.布莱克,是霍格沃兹的三年级格兰芬多学生。我一直在追求西弗勒斯,但是他并没有正式接受我,但是我不会放弃的,我一定要让他成为我的终身伴侣!”
“西里斯.布莱克,你要是在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出普林斯庄园!”小蛇的语气很凶恶,但是脸却有点微红。
“哦,欢迎你,西里斯,我可以这么叫你么?你可以叫我赛色瑞,我是西弗的外公。”老人微笑着安抚着狂躁的小蛇,同时也给了卷发小狮子以肯定。
西里斯努力的点了点头,“你好,赛色瑞。我今天可以留下来么?”
“当然,你以后都可以来普林斯庄园玩。”老人开心的点点头,“你要知道西弗是不太愿意说话的,我这个老人可是很孤独的。”
“我当然愿意!”西里斯扬起一张大大的小脸,期待的看着一旁的小蛇。
西弗勒斯恶狠狠的看了大厅里一唱一和的两个人一眼。甩了一声冷哼之后愤然离去!
——果然他还是应该直接回霍格沃兹!
另一边,成功在莱格里斯特庄园所处的山谷口着陆的邓布利多校长等人面色凝重的看着山谷中那个被雾气笼罩的庄园。
“雾已经越来越重了。”来过几次的罗道夫斯担心的说,他的家人都在庄园里没有出来。
老校长点点头,“大家按计划行事。半个小时后发动进攻!”他的声音坚定而无畏。
进攻与决斗
莱斯特兰奇的庄园是依奥温莱特山谷修建的。山谷的入口是陡峭的岩壁夹出的窄窄的通道,最多只能让三个人并排前进。这种独特的地理位置使庄园在几个世纪的多场战争的硝烟中一直没有丝毫的损毁。
山谷越向内部延伸则越开阔,两边的岩壁也越平缓,而庄园的主建筑则坐落于缓坡包围起来的一处盆地中央。庄园一半的面积都是直接在岩壁上就着原有的山洞开凿的,所以庄园本身已是山体的一部分,着更加固了它的防御力。
山谷的后身,同时也是庄园的后身连通着大海,在庄园底部的地窖里就能清晰的听到海水的声音,其实这一部分已经位于海底了。这样的设计来源于妖精暴动时的战争需求,以免敌人从后面进攻庄园。即使是有人真的想从海里展开进攻,庄园的主人也能在地窖里通过水底极快传声警报提前知道敌人的靠近。
所以莱斯特兰奇庄园这种类似于军事堡垒的设计一直有着御敌的天然优势,这也是这个家族深受贵族青睐的原因之一。——贵族们擅长周旋,可不怎么善于作战。
但是梅林是公平的,作为这种特殊的优越的地理环境的对立面,莱斯特兰奇庄园在千百年来也一直在遭受着一种从没有间断过的威胁。那就是阴尸!
——所谓“阴尸”就是死尸,通过黑魔法的召唤而□控。没有生命,没有灵魂和思想。他们怕火和光明,喜欢阴暗潮湿,就是行尸走肉。——
当然这只是阴尸的一种,这种阴尸之所以为人们所熟知是由于它们相对的力量强大,因为蕴含着黑魔法的气息,所以普通的巫师很难对付它们。
但是其实还有另一种阴尸的存在,就是那些灵魂被黑魔法所污染的亡者。它们的灵魂不能离开肉体,但是又失去了生命,只能以阴尸的姿态在世间游荡。这种阴尸在战争的时候会大量的产生,除非用火焚烧。否则它们永远都会存在。而其阴尸喜欢聚集,在阴暗潮湿的海边岩洞里,常常都有大量的阴尸存在,而莱斯特兰奇家族所坐落的山谷,也一直有这样一群特殊的存在。
很多代庄园的主人都针对阴尸采取了消灭措施和防御措施,但是效果都不是很理想。虽然阴尸无法威胁到家族成员的生命,但是他们也从没有彻底消灭阴尸。两者一直是对立存在的。
但是现在原本相对安静的阴尸们被黑魔法再一次操控了,变得疯狂而暴躁。
邓布利多神情凝重的看着远处庄园前面那一片黑压压的阴尸——损毁的身躯,青紫而膨胀。面部浮肿,眼睛无神的突出,牙齿外漏,从那个原本是嘴的器官里发出低哑,刺耳的声音,使人心烦意乱。
阴尸的攻击力很强,而且它们的牙齿和手指都含有剧毒,一不小心就会成为它们的同类。
大量的阴尸中还混杂着一些衣着相对完整的,看起来应该是最近才被控制变成阴尸的。
老校长的眼神暗了暗。——疯狂的不顾一切的野心和残忍的手段——他决不能把这个人留在魔法界。
“阿不思。”为大局着想,盖特勒依然保持着棕褐色的头发。一起行动的傲罗里除了金斯莱和老波特其他人都完全没对他进行特别的关注。而这两个人也在看到邓布利多信任的眼神后,什么也没多说。老校长的威严再一次超越了所有的怀疑,稳住了人心。
“时间差不多了,Voldemort那边应该也已经把人送过去了。”盖特勒一边说一边观察着阴尸的动向。
“嗯。”老校长低声回应了一句,“按计划行事!”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傲罗、凤凰社成员和食死徒们——绝对堪称可以载入历史的组合——大声说,“现在分成三队!”
按照实习安排好的队形,几十人迅速分成了三队,一对由老校长和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带领从中间直接冲过去,其他两队分别由金斯莱和老波特、盖特勒和食死徒骨干之一的埃弗里带领从左右两边包抄过去。
“转备好火!”老校长用魔杖在天空中滑出了一道红光,紧接着他带头率先冲了出去,然后其他两队也分别按照自己的路线发起了进攻。
与此同时,莱斯特兰奇庄园的地窖密室里,依附于回魂石戒指而存在的魂片君则迎来了一位意外的客人。
“你的出现令我感到无比的惊讶,安德利雅.马尔福。”黑发红眼的男人放松的坐在古典式的沙发上,手指摩挲着戴在手指上的回魂石戒指,那镶嵌在上面的黑色魔石发出微弱阴森的死光,似乎在不断吸食附近一切有生命力的物质。
地窖的地板上,一个瘦弱干枯的女人无力的喘息着,她的身体颤抖着,胸膛剧烈的起伏。但她依然在努力的站起来,她的双手支撑着上半身,双腿用力,终于在几番挣扎之后颤颤巍巍的支起了身体。
“我同样感到惊讶,阁下。”安德利雅没有像平常一样优雅的施礼,而是扬起她高傲的头颅,用那双永远都闪着光彩的眸子傲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这个和Lord长的一模一样的男人,但也只是一模一样而已。
——由于行动的需要,Lord已经向马尔福家透露了关于魂器的事情,虽然他们当时极力要求立下牢不可破誓言,但是Lord却并没有同意。
——“我相信你们的忠诚……”红眼的魔王郑重的说,“一直相信。”——
即使为了这份信任,她也必须完美的完成自己的任务!
“你很失礼,马尔福!”伪装的魔王冰冷的说,他的身体已经接近了实体,只是他的眼神依旧欠缺生命力。
“能让马尔福以礼相待的人只能是马尔福的朋友或者是主人。”安德利雅拼劲她最后的魔力,她让它们快速的向外释放,然后在自己的周围燃烧,她需要用自己仅存的力量来为隐藏在她体内的里尔德少年制造机会。
“马尔福家的女主人居然不认识自己的主人了!?”男人眯起眼睛深红的瞳孔里混杂着疯狂。
“我的主人……”安德利雅骄傲的说,“是伟大的黑暗公爵,Lord Voldemort。我怎么会不认识?”
“那你现在看到的是谁!”男人愤怒的魔压震碎了屋子里的玻璃器皿,一时间爆裂声和破碎声打乱了屋子里原有的凝重和诡异,但是同时又让两个人之间的气氛更加的紧张。
“我只看到……”在心里示意里尔德少年可以开始了,安德里要表面上依然波澜不惊,“一个自己以为是的疯子!”
“愚蠢的女人!”男人暴怒的向安德利雅投去一个“钻心剜骨”。早已筋疲力尽的女人瞬间倒在了地上,毫无抵抗力的身体无助的挣扎着,扭曲着,口中也空着不住的溢出尖锐的哀号。
“哈哈……”红眼的男人疯狂的大笑,他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一步步走到痛苦的女人面前,“令人惊讶的结果,安德利雅,你的愚蠢令我需要对马尔福家族进行重新的评价。”
安德利雅蜷缩着身体痛苦的翻滚着,虽然她的眼角挂着泪水,但是她的眼神依然坚定;虽然她在哀号,但是她却没有说出一句求饶的话语。
“Lord的……伟大,不是你这种冒……牌货可以比拟的!”女人嘲讽的声音打碎了红眼男人脸上的不可一世,原本满是轻蔑的脸上露出了残忍的冷笑。
“很好……”男人伸出手又丢了一个“钻心剜骨”。在安德利雅声嘶力竭的哀号之后,这个无比牵强的女人彻底的昏了过去。
“难以想象,”红眼的男人用脚踢了踢昏迷中的女人,“居然还没死。”
“如果这么容易就死了,那么主魂也不会特意选她来。”原本只有两个人的屋子里突然响起另一个声音,但是红眼的男人似乎并不对此感到惊讶。
“你是哪一个呢?”一个人影在安德利雅旁边慢慢显露,最后一个半实体的少年出现在地窖里。男人摩挲着戒指轻笑着,“日记本?最初的魂器。”
里尔德少年皱紧了眉头,尚未变红的眼睛凝视着对方,“不要那么称呼我。”
“为什么?”年长的男人讽笑着,“作为最初的魂器,你的弱小有目共睹。而我则作为最后被制造出来的存在,再加上回魂石给我的力量,我现在已经拥有可以和主魂抗衡的力量了!”男人的表情就好像已经把他最痛恨的主魂踩在脚底下了一样。
“哼!”少年冷哼了一声,看到男人有些震怒的表情,他微微挑眉,“就好像你不是个附属平一样,你和我没什么不同,都只不过是个附庸。”
“那是在从前!”男人狂躁的一挥手,“现在不同了,我会取代主魂的地位,我会成为魔法界的规则,我会……杀了主魂!”他阴冷的声音仿佛冻结了周身的空气,地窖外隐约传来的海浪的声音让环境变得更加的阴森恐怖。
“你杀不了他的。”少年肯定的说,“那么容易就被毁灭的话,我也就不会承认他是我的未来了!”
“他不是什么未来!”男人试图靠近少年,但是被后者警觉的躲了过去,“他只是个狂妄自大的疯子。”
“哦?”少年的声调挑的老高,“我到觉得这个形容和你十分贴切。”
“钻心剜骨!”震怒的男人突然发动了攻击,但是少年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咒语从他身体中穿过,狠狠的打在了地窖的墙壁上。
“这就是半实体的好处。”少年嘲讽的冷笑,“而现在的你却已经无法体会这种美妙了。”
“永远做一件没有实体的器物?”男人阴冷的低吼,他知道自己的咒语现在对少年完全没有用处,唯一的方法只有毁了魂器。
“别找了。”看着眼神游移的男人,少年好心的提醒,“主魂已经解开了我身上‘魂片不得离开魂器’的禁制了。”
男人的表情更加的阴冷,但是他强忍着没有立刻爆发,因为他现在想要毁了对方理论上是不可能的。除非……
卷起嘴角,男人敛去了愤怒,但是他的表情依旧扭曲,“留在主魂那里你永远都只能是他的工具,而且没有实体的话,你也不可能长大,永远都只能留在十六岁,当一个六年级的斯莱特林学生!”
抬起手有些无语的揉揉眉心,“你难道认为没有适合的条件,我会轻易的答应帮主魂这么大的忙?”
“不,我想信他给过你足够的好处。”男人看似不经意的慢慢的靠近少年,“但是如果我们两个合作,那结果将会更加的完美。”
这一次少年没动,而是静静的听着对方蛊惑人心的话语,眼神似乎有些迷茫。“你指的是,我们两个人联手?”
看到开始动摇的少年,男人更加卖力的游说着,“没错,就是这样,我加上你,我们两个人一定能把属于主魂的一切都抢到手。”现在两个魂片之间已经没有距离了。
“真是……诱人的建议呢。”少年感叹了一声,“但是……”他迅速向后一跳,躲过了男人手指上的回魂石,与此同时他的手掌下意识的扫过对方的手臂,他对方没反应过来之前立刻收回。
“但是,主魂警告过我……”少年贴着地窖的墙,一脸挑衅的看着男人,“他说回魂石会要了所有有灵魂的人的小命,当然也包括像我这样的。虽然你不能像对待有实体的人一样直接从我身上吸取生命力,但是如果我不小心碰到那块石头的话,我还是会被你融合的,至少是会被困在戒指里。”
阴谋败露的男人阴狠的看着少年,“这一切都是主魂的错!”他疯狂的说着,“他想永生不死,就制造出我们,我们有了自己的意识,但是还是得充当他的魂片,充当他的备用品,这不公平!”
“我假设所有的斯莱特林都不相信公平这回事,公平只是弱者的自怨自艾而已,真正的强者懂得如何把不公平的事情变得公平,这少是看起来公平。”少年被男人的魔压逼得向外靠了靠。
“但他无权控制我!”男人紧紧的握着魔杖,“我和他一样,都有独立的意识,我们都是强者,都绝不会屈服于任何人!”
“那么,就决斗吧!”一个低沉慵懒却坚定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紧接着红眼的男人感到刚才被少年划过的手臂一阵发热,再次抬头的时候发现地窖里已经多了几个人。
红眼的黑魔王魔王,黑色的severus和一脸狂热的贝拉克里特斯。——马尔福父子被黑魔王命令留守。
——“我绝不会因为个人情感而打乱了计划的。”阿布拉克萨斯焦急的保证着。
“我也一样,Lord。”卢修斯补充,“就算不能跟随您,但至少让我们加入外围的进攻。”
“我一直相信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和卢修斯.马尔福的自控能力。”Voldemort平静的说,“但是……我不相信安德利雅的丈夫和他的儿子也能拥有同样的冷静。”
两个铂金的男人开口想要辩驳,但却什么都说不出来。
“那么,Lord。”铂金家主紧握着双拳,低着头,他的声音有些伪装的冷静,“我会遵从您的命令,并盼望您的凯旋。”
卢修斯同样低下了头,他知道Lord的意志是无法更改的。
“当然,”Voldemort傲然的说,“黑魔王是不会接受失败的!”——
和他长得一模一样的男人站在他面前,冰冷的眼神,傲然的姿态,犹如君王般不可一世而又高高在上。
“你……”男人惊怒的瞪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少年,后者给了他一个“自作自受”的表情。
——他刚才利用那瞬间的接触成功的把主魂事先做好的印记植入到对方体内了。由于两个人都是魂体,即使男人已经接近实体,但是他依然缺少必要的感官,所以他的计划得以顺利进行。
而且把印记放到对方身上,就能完美的执行主魂‘那个混蛋在哪里,这个印记就要在哪里’的要求了。——
少年愉悦的一笑。
“不要在垂死挣扎了,”Voldemort淡淡的说,但是声音里透着警告,“是该做个了断的时候了。”
红眼的男人阴冷的一笑,伸出魔杖指着主魂,“确实,是时候了!”
决斗与惊变
红眼的男人阴冷的一笑,“确实,是时候了!”
在众人还处于疑惑的时候,男人突然爆发出巨大的魔压,“我的奴隶们,出来!”
Severus震惊的发现整个地窖连同它的主体城堡都开始剧烈的摇晃。石头的开裂声和重物的碰撞声都让他察觉到危险的气息。他转头看着身边同样一脸震惊的魔王,对方的眼神阴霾无比,似乎又有些愤恨。
“Lord!”贝拉尖着嗓子呼喊。
“冷静,贝拉。”Voldemort有些狂躁的喊着,他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正笑得得意的男人。
“主魂,初次见面,送你点见面礼!”魂片边说边用魔杖炸开了地窖的墙壁。一瞬间腥咸的海水从四面涌出,海浪的拍击声也更加的震耳欲聋,而顺着阴森的黑暗的海洞无数的阴尸从三个方向围了过来。腐臭的气息令人窒息,而丑陋的外貌更加深了人的感官冲击。
Severus压下反胃的感觉,黑曜石的眼睛警惕的扫视着渐渐靠近的阴尸。——只有后身后才是安全的——暂时的安全。
——如果两队人相遇,不是胜利了就是被包围了。——
——现在看来后一种的可能性更大!
Severus自嘲的想着,但是出奇的是,他竟然不感到害怕。或许是早有这种后果的打算,而且他也从不畏惧死亡。
“里尔德!”Voldemort突然开口叫住站在一边的少年,“你、贝拉和……severus……”他看了一眼黑衣的男人,难得的对方没有无视他,也没有充满警惕的看着他,这是平静的与他的目光相接,“你们负责对付阴尸。”
他低头看了一眼几乎像个死人一样的安德利雅,神情更加的凝重。招来安德利雅的魔杖,把它丢给里尔德少年。后者结果魔杖快速的走到severus和贝拉身边,三个人背靠背分别盯住了一个方向的阴尸。
——究竟有多少啊!
“我假设,主魂,”魂片摆弄着魔杖,“你是想要一场公平的决斗?”
魔王高高的挑起了一边的眉毛,“如果你这么认为的话我没有意见,但是……”他的脸上重新戴上了假笑的面具,眼神中尽是蔑视,“在我看来,你从来都没有和我谈公平的权利!”
“阿不思!”从左边冲过来的金斯莱神情有些焦急。现在的阴尸已经省的不多了,每支队伍都开始清点伤员了。
“怎么了?”老校长一边放出“火焰熊熊”干掉一只还剩一口气的阴尸,一边用眼角的余光回应着金斯莱。
“查勒斯受伤了。”黑人傲罗焦急的回答,“被阴尸抓伤了。我们已经给他吃过药了,但是似乎抑制不住,我让他先退回去,他又不肯,非要把自己受伤的手砍下来,理由是狮子怎么可以输给毒蛇。我没办法只好夺了他的魔杖,来找你。阿不思,怎么办?”
——由于食死徒们接到的命令是,“如果被阴尸咬了或者是抓伤了,则立刻砍掉受伤的部位”。所以食死徒们都坚决的遵守这一命令,并且在砍掉受伤部分之后,只要还有战斗能力,都会继续战斗。这就在很大程度上,刺激了一向认为食死徒或者斯莱特林们是一群只会耍心机的胆小鬼的老波特。
虽然由于和西弗勒斯.斯内普的接触令他对蛇类的看法有了些许的改观,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就接受了对方。即使淡化了斯莱特林都是黑巫师的想法,但是潜意识里认为狮子就是应该比蛇强,比蛇勇敢的念头可以一点都没有改变。
所以当被阴尸抓伤之后,他第一个反应也是砍掉手臂,继续冲上去。不过暂时被金斯莱制止了。
“查勒斯,下去休息。”急匆匆赶过来的老校长严肃的命令,“现在已经消灭了大部分的阴尸了,剩下的就有我们来解决,受伤的人都要撤出去。”
“这怎么行,阿不思!”老波特此时充分发挥出了一头老狮子的性格,“我不能落在斯莱特林后面,我还能战斗!”
“查勒斯!”邓布利多的声音变得有些严厉,一向慈祥温和的老校长很少用这种语气和自己的朋友们说话,但是当他这么说的时候就代表他不容拒绝和违抗。此时他不再是那个霍格沃兹的老校长,喜欢甜食的怪异老人了,他现在是凤凰社的领袖,魔法界的精神导师。
“退出去,带着所有受伤的人,出去接受治疗,立刻!”白巫师用魔杖指着与庄园相反的方向,用低沉而洪亮的声音大声命令着所有的人,“包括食死徒!”
以埃弗里和罗道夫斯为首的食死徒们,听到这年长巫师的命令,都不禁愣住了。
“邓布利多校长,我们只服从于黑魔王的命令。”神情有些疲惫和焦急的罗道夫斯首先开口,“Lord的命令是只要还有战斗能力,就必须继续前进。所以我们不能退出去。”
白巫师转过头,天蓝色的眼睛折射出冰冷庄严的光芒,全身上下都散发着不容抗拒的威严——这是所有人都从没看到过的神情,只有……只有曾经在那场对决中输给过他的盖勒特.格林德沃熟悉这种眼神。决然,无畏,不容违抗。
——这是领袖的眼神,领导者的气质。
盖勒特眯着同样湛蓝的眼眸,复杂的凝视着远处的白发巫师。
“但是你们的Lord同样要求你们听我的指挥。”年长白巫师大声的说,“退下去,这是我现在的命令!”
罗道夫斯和埃弗里对视一眼,埃弗里点点头,意思是“按他说的做”。
“受伤的人,全部后退。”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大声说,食死徒们迅速按受伤和没受伤的种类分成两队。
邓布利多再次转头看向查勒斯.波特,“由你带队,把所有人送去圣芒戈派来的救援医疗队。”
老波特挣扎了一下,抬起没受伤的手,像孩子似的狠狠的抓了抓乱蓬蓬的头发,低低叹息一声,站起来。“伤员都跟上我!轻伤的扶着重伤的!”
查勒斯带着包括凤凰社,食死徒和傲罗的所有伤员们,迅速而有序的撤离的战场。剩下的人合成一队,麦格、金斯莱、埃弗里守着守着两边和后方,邓布利多、盖特勒、金斯莱和罗道夫斯走在前面。
“再向前走,既要穿过莱斯特兰奇庄园的魔法屏障了,我必须走在最前面。”罗道夫斯.莱斯特兰奇,作为家族成员当然不会受魔法屏障的阻碍,“但是那已经被敌人的力量侵蚀过了,所以我不确定是不是会十分顺利。”
——黑魔王的魂片已经明显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加固了原有的魔法屏障,所以他也不能确定现在的庄园是否还接受自己。
老校长点点头。队伍跟着领路人,小心的前行。
“火焰熊熊!”
“火焰熊熊!”
……
Severus不停的发射着火焰的魔法急退一波又一波的阴尸军团。但是一眼望去,至少向他这个方向涌来的阴尸还源源不断,无休无止。狰狞的面孔倒下一批又来一批,声嘶力竭的嚎叫从来都没有停止。他突然觉得即使是狼人的嘶吼都要比这种充满了绝望和欲望的声音来的正常的多。
其他两个人的情况也差不多,不过贝拉那边可能要好一点,因为她自己的尖叫一点都不比阴尸的声音动听。
而三个人当中最有利也是最不利的要数里尔的少年了。因为没有实体,所以阴尸伤不到他,但是由于同样的原因,他咒语的释放就同时伴随着生命力的流逝和魔力的消散,这使他原本就不怎么清晰的躯体看起来更加的透明。在这样下去他很可能会因为魔力耗尽而彻底的消失。少年愤恨的咬着牙,考虑着要不要继续这种慢性自杀的行为。
突然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裤脚,少年低头一看,竟是从昏迷中醒来的安德利雅.马尔福。只剩一口气的女人用微不可闻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说,“用……我的……力量。”说完这句话,女人再次疲惫的闭上了眼睛。
里尔德少年愣了一下,然后立刻反应过来。他没有犹豫,直接开始汲取安德利雅仅剩的生命力。但是他在最后一刻犹豫了一下,没有把这个坚强的女人吸干。
——巫师只要还有魔力就能维持生命的运转,只要还剩一点力气,就能在挺过一阵。
少年为自己突然出现的怜悯心感到诧异,但是情况容不得他多想。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就像是重生了一般,他再次投入到战斗中。
——或许她还能见自己的丈夫和儿子一面。里尔德少年最后想到。
挥手又解决了一只,severus抽空喘了口气,眼神扫过房屋——已经不能算是屋子了——中间的红眼魔王和他的魂片,两个人正奋力的相互释放着“钻心剜骨”。
这一部分魂器作为最后分离出来的,和魔王本身的实力相差并不是很大,而且在又回魂石的帮助下吸收了大量的黑魔法魔力和他人的生命力,所以在刚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几乎是以势均力敌的情形出现的。
不过随着时间的流逝,作为以他人魔力和生命力为存活基础的魂片明显开始体力不支,原本已经接近实体的魂片开始逐渐变得透明,发射出的咒语也不如一开始那么的精准和有力了,而与之相比魔王的斗志却越来越旺盛。
“钻心剜骨!”魔王的咒语狠狠的打在对手的前胸上。开始虚弱的魂片被重重的甩在了墙上,身体也再次透明化了。
魂片艰难的爬起来,他的眼中凝着不可置信和深入骨髓的仇恨。
“你杀不了我的。”魂片咬着牙狠狠的说,“我现在没有了实体,你的咒语对我没有用处了!”
“是么?”魔王用魔杖敲打着手掌心,表情轻松无比,就好像刚才经历的只是一场普通的决斗演习,而不是真正的生死决斗。但是他的眼睛却并没有失去警觉,从魂片失去实体的一瞬间,他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对方手指上的回魂石戒指。
——杀死魂片的方法就是毁了魂器!
仿佛看穿了魔王的意图,魂器阴森的冷笑着,左手的拇指用力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他知道这是他的最后筹码了。
“钻心剜骨!”魂片突然发动了进攻。——你的咒语无法击中我,但是我的咒语却可以击中你!
魔王用一个无声的“盔甲护身”挡住了奇袭,他红眼的颜色加深了。
“愚蠢!”一挥手,一道无声的“钻心剜骨”打了出去,但咒语却没有飞向魂片,反而直射向正在喝阴尸搏斗的里尔德少年。
少年此时因为吸收了安德利雅的力量而几乎接近了实体,这就令他失去了对咒语的天然抵抗力。在毫无防备的条件下,“钻心剜骨”正中少年的后背,他因疼痛而瞬间倒下,身体扭曲蜷缩在一起,奋力的抬起头,疑惑而愤恨的看着主魂。
“你干什么!”少年嘶哑着问。
魔王没理他,而是挥手解决了他身后的几只阴尸。此时少年的生命力开始再次消散,所有扩散开的力量无一例外的都被拥有回魂石的魂片所吸收。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莫名其妙的时候,主魂突然转身,魔杖指着魂片。而与此同时意识到事情严重的性的魂片也同时用魔杖指向了主魂。
——他控制不了回魂石对生命力的吸收,就无法避免自己变成实体!这种他一直梦寐以求的形态,现在却成了他最大的威胁。——有了实体,就躲避不了咒语了!
两个人对峙了一瞬间,谁也没敢主动发出进攻。就在双方都在小心探查对方漏洞的时候,一道绿光突然从魂片的身后飞来,不偏不倚正好打在刚刚实体化了的魂片身上。
魂片睁大了眼睛,惊恐而愤怒的倒下了,在倒下的一瞬间,他偏过头看到了身后那个正用魔杖指着他的黑衣男人——severus.prince。完美的无声“阿瓦达索命”,精准的时机,毫不慌乱的偷袭——一个真正的决斗者!
魂片的身体重重的倒在了地上,他的眼睛睁得巨大,红色的眸子渐渐扩散,表情扭曲而绝望,到死都得不到平静。
——只是他临死才得到了他最想要的实体,却成为造成他死亡的元凶。很讽刺,不是么?
魔王看着转过身继续对付阴尸的黑衣男人,嘴角勾起了一个温和的微笑。
他走到魂片身边,用魔杖对准那个引发一切问题的元凶——回魂石——念动了一个古老的黑魔法咒语,那个戒指应声碎裂。——回魂石毁了。
随着回魂石的碎裂,原本狂躁的阴尸们似乎也渐渐平静了下来,开始逐渐向他们原来聚居的山同里退去。已经疲惫不堪的severus等人,现在也没心情管那些怪物了,他们只想好好休息一下。
这是邓布利多带着人终于从外面冲了进来。Severus看着一贯性不到最后不会出现的老校长,眼角抽了抽,突然有种什么人什么命的感慨。当然他没有让任何人发现这一点。
但是就在两队人马相会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从已经碎裂的回魂石戒指里悄悄飘出一缕青黑色的烟雾,那道烟雾缓缓的靠近了黑衣的魔药大师。
魔力过分消耗的severus警觉性也有所下降,当他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时候,那到黑烟已经缠绕上了他的身体。一瞬间他突然觉得精神和身体开始分离,就像在梦境中的感觉一样,他的灵魂一下子脱离的躯体缓缓的飘到了空中。
撕心裂肺的剧痛和失去身体而引发的恶心的感觉,令他有一瞬间的晕眩。但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是在空中了。他低头看着下面,他的身体僵硬的倒在地上,魔王的红眼瞪的巨大,一点都不次于刚才死去的魂片。
他看到红眼的魔王惊恐的冲到他身边,抱着他的身体大声的呼唤着他的名字,邓布利多也快步走过来,老巫师的眉头皱的紧紧的,眼中的神情像是想到了些什么。蓝眼的前魔王紧随其后,看到他的身体后,神情也凝重的几分。
他能听到魔王焦急的冲着老校长问,“为什么会这样,他没有呼吸!”老校长似乎想要安抚一下他,但是却被魔王甩开了。
魔王表情复杂的抱起他的身体准备离开,但就在此时他再次感觉到了精神的恍惚,接着又是一阵的天旋地转。
当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引入眼帘的竟然是一双翠绿翠绿的大眼睛,紧接着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出现在他面前。蓬乱的头发,绿色的眼睛,除了眼睛其他都和他父亲一模一样的哈利.波特的脸——但是却要成熟很多。看起来明显是成年后的救世主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然后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说出了一句更加令他震惊的话,
“snape教授,您终于在画像里出现了!”
时间与变化
Severus觉得自己现在完全的混乱了,他到底遇到了什么情况?在重生的世界已经活了三年了,他都已经习惯了那边的生活,甚至开始为新的未来做打算了,但是现在突然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还成了画像!
——梅林的胡子!耍人玩很有有意思么!
“教授,您看起来似乎有些不同。”绿眼睛的活下来的男孩——不,现在已经是拯救了魔法界的男孩了。当然还要附加几个称呼——梅林一级勋章获得者、威森加摩最年轻的首席巫师、霍格沃兹最年轻的校长、开创了魔法界新时代的伟大巫师……
——当年的小混蛋救世主已经成功的成长为大混蛋了!
但是至少他最后赢了,不是么?这就是说自己没有白牺牲,这个小混蛋依旧过的很嚣张,就和他那傲慢自大的父亲一样!
当此时的severus想到詹姆斯.波特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心中虽然还有怨恨,但是似乎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的强烈了。即使是看到该死的波特的脸,他也没有那种想要除之而后快的感觉了。
——难道说,是自己变了?
“教授,snape教授?”被忽视的年轻校长有些焦急的呼唤着,他现在真的是很兴奋,因为当初snape教授死后,校长室里虽然出现了他的画像,但是却一直没有出现人像。起初大家都认为是这位别扭的教授不愿意出来,但是后来才发现,画像里根本就没有人!无论是挂在校长室的这一幅还是挂在马尔福庄园的书房里的那一幅都一样,那位黑衣阴沉的校长从来都没有出现过!
“什么事,波特!”心烦意乱的severus有些不耐烦的说,他现在的心情真的可以算是堪比地狱!——谁都不希望在好不容易重生之后再次变成一个死人,就算是会说会动的画像也不行!
“snape教授,”哈利温和的微笑着,他绿色的眼睛里折射出晶莹,“能再次见到您,我很高兴。”年轻校长的神情里满是激动和欣喜。
Severus明显被噎了一下,他从没想到有一天,一个波特会用这种表情看着他。——崇敬、感激、欣慰、激动、期待……还有深深的怀念和愧疚。
——该死的自以为是的混蛋波特!
Severus咬着牙凶狠的瞪着一脸白痴相的波特,试图用他的死亡视线杀灭对方的好心情。但是已经成年的救世主显然已经能很好的抵御他曾经最恐怖的教授的眼刀了,哈利一点都没有害怕,反而更加贴近了画像,“您看起来精神不错!”
“该死的波特,你那只眼睛看出来我精神还不错!还是你那永远充满垃圾的大脑已经不具备控制你那愚蠢的眼睛的能力了么?”心情极差的魔药大师肆意的喷洒着毒液。
“这么多年,再次听到您独特的语言方式,感觉像是回到了学生时代。”绿眼睛救世主有些怀念的说,神情一点都没有愤怒或是想要反驳的意思。
蛇王着实被狠狠的惊倒了。——好吧,他本来就不该对一个波特有所期待的。“你那一无是处的学生时代么?”
“是啊,”哈利勾起嘴角,露出了一个顽皮的笑容,“混乱不堪,洋相百出的学生时代。”然后他的神情似乎有些暗淡,“但也是我最快乐的时光。”救世主的脑海里闪过一些已经不在了的面孔,最后他再次抬起头,看着黑发黑眸的魔药教授,“还有如您所说,无比愚蠢的学生时代!”
Severus皱着眉头沉默了一会儿,难得的他没有继续嘲讽。“无论哪一种,那都与我无关。”
“不,”年轻的校长郑重的说,“我的人生里一直有您的智慧。”接着他又挑了挑眉毛,这个动作出奇的像斯莱特林,“或许……快乐的时光不算。”
魔药大师扬起一个假笑,“或许我该感谢你的赞扬?”
“不,教授,我知道您一定不会接受那些‘堪比巨怪的格兰芬多’的赞扬的。”看着画像里的男人眉毛挑的老高,哈利觉得心情一下子轻松了不少,“但是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想和您说一句话,现在终于有了机会。”救世主在魔药大师凝重而疑惑的表情中,缓慢而郑重的弯下了身子,“谢谢您,snape教授。”
Severus的眉毛几乎要拧成结,眼神的温度直逼冰点。
“……愚蠢。”半天他终于吐出了这两个字。要不是想要了解一下情况,他早就不想和这个波特废话下去了!
“或许吧,反正我一直是个格兰芬多。”哈利不在意的抬起头。
“……现在是什么时候。”severus决定将话题转移,他不确定再这么下去,他的思维会不会崩溃。
“是2016年9月1日,今天是开学的日子,等一会儿我就要去大厅迎接新生了。”哈利魔杖一挥,空气中显出几个数字。
“……19年了。”良久,不知是说给谁听的,severus低声的喃呢着。
“是的,教授。今年我的第二个儿子也要就读霍格沃兹了,前年我的长子也已经是这里的学生了。”哈利表亲愉悦的汇报着。
魔药教授扭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我假设一个波特必然会被分到格兰芬多。”
“那也未必,教授。”哈利促狭的笑着,“我的长子确实是在格兰芬多,但是所有人都认为我的次子会成为一个斯莱特林,他自己也这么认为的。”
“我无法想象一个波特成为斯莱特林的情形。”蛇王眼角抽搐的说,“或许分院帽真的该拿去修修了。”
“哦,别这样,教授。”年轻校长的声音有些无奈,“不信的话您可以去问问德拉克,在马尔福庄园也有您的画像,他见过阿不思的。”
“阿不思?”蛇王以后的挑起眉毛。
“我次子的名字,教授。”哈利的有些脸红,似乎又有些担心。
“那你的长子叫什么?”魔药教授皱着眉问,他总觉的这里有点问题。
“詹姆斯。”哈利立刻回答。不过他含糊的省略了两个人的中间名,幸运的是魔药教授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
“哼。”冷哼了一声,severus决定他还是去找他的教子打听事情比较好,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喜欢上一个波特!——用自己父亲和老校长的名字给自己的孩子命名,像是这个小混球干出来的事。但是直觉上,他又觉得眼前的年轻校长绝对有什么在瞒着他。不过,他会从德拉克那里找到答案的!
——见鬼了,刚才波特居然用教名称呼他的死敌!
魔药大师有点抑郁的从画像里消失了。哈利看着那个消失的黑点,神情有些复杂。
“阿不思,”他转头看向另一边一直在装睡的老校长。
“我都听见了,哈利。”白巫师缓缓的睁开眼睛,“我知道你想问什么。”
“这个画像里一直什么都没有。”哈利有些担忧。
“我想severus一定是有什么奇遇。”老校长眨眨眼睛,“你感觉到了么,哈利?”
“是的,”年轻的校长点点头,“看起来要……年轻一些,也要更健康一些。而且虽然说不上到底怎么回事,但是就是感觉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
“是的,是的。我的感觉也是一样的,”老校长肯定着,“他已经有些不同了,是灵魂上的改变,而不仅仅是外貌上的变化。”
“这是怎么回事?”
“我不确定,但是……”邓布利多沉默了一阵,“或许是罕见的灵魂魔法。”
“灵魂魔法?”哈利更加疑惑了。
“虽然从没有过明确的记载,但是我猜测,severus或许打破了某种原有的约束,而到了另一个世界。”
“您是说?”哈利有点激动,“……重生?”
老校长点点头,“或许,因为刚才的他看起来十分的震惊,而且悲伤。他不是个畏惧死亡的人,但是他刚才的悲伤是我从未见过的,而且从他的表情中我看到一点不能相信的感觉。或者说觉得自己并不属于这里。”
“那您认为应该怎么做?”
“想办法送他回去。”老校长坚定的说,“如果真如我们所猜想的那样,在另一个世界,severus还活着的话,那么只要他愿意,我们一定要送他回去。我一直希望那孩子能获得幸福。”
哈利悲伤的低下了头,但是随后他有郑重的点点头,“那是必须的,我一会儿分完院就去找德拉克商量,看看能不能得到什么信息,教授一定是到他那里去了。”
“好的,哈利,要是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随时来找我。”老校长欣慰的说,“而且我们都是画像,severus应该不会拒绝我去串门的!”
这是Severus第一次知道画像里世界到底是什么样子的。在他看来这里的感觉就像是有求必应屋,完全是按照自己的想象和喜好设计的。对于画像里的结构和自己位于地窖的办公室完全一样这一点,魔药教授明显很满意。
唯一不同的是房间里多出了几个门。每个门上都写着一个人的名字——阿不思.邓布利多、卢修斯.马尔福,他这里只有两个。当看到老蜜蜂的名字的时候,他的眼角明显抽搐了一下,但是当看到老朋友卢修斯的名字的时候,severus觉得心情有些压抑。
——十九年而已,连卢修斯也已经去世了么?
他知道这些门肯定连通着其他的画像,就是不知道这些门是怎么决定的,鉴于他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这些应该不代表他的意愿。
——那就应该是想见到他的人了。
有些人死了以后是不会留下画像的,只有死者想留下画像的时候,画像才会存在。把自己的画像留下的人其实就是还有心愿没有了解,就像是一直在霍格沃兹里徘徊的幽灵一样。
屋子里还有一扇明显与众不同的门,门上写着“马尔福庄园”。这应该是自己在马尔福庄园那幅画像的入口了。
然而还有一扇什么都没写的大门,那扇门比其他的任何一扇都大,但是光秃秃的什么都没有。凝神看过去会发现那扇门其实是半透明的,而从门另一边传来的影像令他觉得万分熟悉,但是却看不清晰。
压下心中那种疑惑的感觉,他决定先去拜访一下老朋友,再顺便看看自己的教子。——德拉克应该也长大了!
他没有推开写着“卢修斯.马尔福”名字的门,而是直接打开了“马尔福”庄园的那一扇,在那里应该会看到那只华丽的铂金孔雀。
——另一个世界的卢修斯虽然比这里的要幸运一些,但是那毕竟不是自己的老朋友,他一直还是很想念这里的华丽贵族的。
“……教父!”在长时间的目瞪口呆的沉默之后,现任马尔福家族族长以极不华丽的表情和过分高亢的声音迎接了自己突然出现的教父。
“德拉克,不要用那种比狮子还愚蠢的表情告诉我,你已经被狮子同化了!”见到成年的教子还有一些兴奋的魔药大师并没有收敛自己的毒液,但事实上,在内心里,他其实挺开心的。
德拉克在听到久违了的嘲讽语气后立刻换上了他惯有的骄傲表情。但是现在的马尔福族长已经很像当年的卢修斯了。没有了年少时的嚣张和胡闹,完全是一副沉稳老练狡猾的贵族相了,幼小的孩子已经长成了真正的马尔福了。
——severus感到很欣慰,也替卢修斯感到高兴。
“教父,您出现的太突然了。”虽然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用鼻孔看人的样子,但是看到自己好久不见的教父之后,德拉克的脸上挂上了少有的真诚笑容。
“这一点我和你一样疑惑,德拉克。”黑发的教授沉默了一阵子,突然干巴巴的开口,“好久不见。”
以马尔福的标准来看德拉克现在的表情已经是相当愉悦了,“我很想念您,教父,父亲也是。”
“卢修斯……”
“我听见我的老朋友在叫我,是你么,severus?”打断了魔药大师的话,卢修斯马尔福的身影从severus斜对面的一幅画像里出现了,现在已经是铂金老贵族的马尔福前任家主的声音有些兴奋。
“是的,父亲,教父从画像里出现了。”德拉克愉悦的打招呼。
“哦,老朋友,真的是好久不见了。”卢修斯依旧拖着他那华丽的贵族强,慢吞吞的冲着severus招手,魔药大师嘴角撇了撇——变成画像都得拿着手杖!
“卢修斯。”魔药大师生硬的说。再次看到老朋友是值得高兴,但是看到老朋友也变成了画像就不是那么好的体验了。
“哦,别这样,sev,”卢修斯依旧摆弄着他那根从不离手的蛇头手杖,“能从阿兹卡班里或者出来我已经很欣慰了。而且我是两年前才变成画像的,不过纳西莎还很健康,她现在在德国度假,我还亲自参与了我可爱的孙子的教育培养工作呢。”
看穿了老朋友想法的铂金贵族安慰着,“要是你早出现一天,你就能看到可爱的小斯科普斯了。他现在刚好去霍格沃兹上学了,今天是开学第一天。”
“我知道。”刚从霍格沃兹校长室离开的魔药大师勾着嘴角说,“我刚刚见过了霍格沃兹最年轻的校长。”
“哈利.波特。”卢修斯一个字一个字的念出来,“至少德拉克现在和他是合作伙伴,伟大的救世主变化可是不小。”
“这一点显而易见。”severus假笑着说。
“父亲,教父。”一直静静的看着两个长辈谈话的德拉克突然打断了他们,“我想我需要去工作了,而你们二位很久不见,应该会有很多东西要聊聊。”年轻的马尔福挑起一边的眉毛,“或许教父会想听听这些年发生的事情。”
“忙你的去吧,德拉克。Severus有我来招待就行了,反正我们都是画像。”卢修斯转着手掌,打发儿子出去。德拉克向两位长辈行了个礼,离开了房间。
“Well,severus,我想你应该有很多事情想问,”变成画像的贵族依然高傲但有不失亲切的问,“而我也很好奇这些年来你都到哪里去了。要知道我们可是进行了很多次研究,都证明你的画像里什么都没有,但是由于那个还一直存在,所以我一直觉得或许有一天你会出现的。不过没想到会这么久。”
“十九年了。”severus轻声叹息着。
“是的,老朋友。”卢修斯同样有些感慨,“大战结束已经十九年了。”
了解与讨论
“现在你都知道了,severus。”画像里的卢修斯交叠着双腿,手指摩挲着手杖的蛇头,“那你现在还有什么疑问,或者是说,你有什么要告诉我的。”
花了几个小时来听卢修斯讲述这些年来的事情,severus现在的心情十分复杂,或者说已经不能平静了。
——他,错过了很多,但是他不觉得有遗憾。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他本来以为自己早已心无所恋,但是回到这里之后却发现,他还是想知道这些年来的变化。在听完卢修斯的叙述之后,又没有觉得错过什么。就好像这些事,也只是需要听听就可以了,即使看不到,也并不那么令人感伤。
——或许他是真的变了,或许另一个世界给他的一切已经足够了。
他的脑海中突然闪过了黑魔王的影子,开始只是模糊的轮廓,但是渐渐的那个形象丰满了,具体了,也……似乎再也忘不掉了……
Severus一瞬间的失神,他惊异的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原本那个印刻在他脑海中的黑魔王的形象已经被另一个人的样子代替了。那个疯狂、残暴、多疑的疯子似乎已经成为了过去,那个人留给他的只有那段生命中最伤痛的记忆和连绵不断的悲哀与恐惧。
但是现在有些事似乎不一样了。当他想到黑魔王的时候,首先出现在他脑海里的已经不是那个蛇脸的男人了,而是那个黑发红眼有着极为俊美面容而君王气质的男人。而且他的心中也已经没有了对那个人的恐惧。他有一种感觉,那种像是认定对方不会伤害他的感觉,那种他无论做什么对方都会包容的感觉。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他……不懂。
“你似乎有心事。”看着长久的沉默着的老朋友,卢修斯好奇的问,多年不见的severus给他的感觉不太一样。虽然凭借着几十年的交情,他知道对面画像里的就是他唯一的朋友,但是同时他也感觉到了,再次出现的黑衣男人已经有了很大的的改变。
——似乎是变得更加年轻了。
“没什么……”蛇王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只是没想到发生了这么多事。”
“你很在意?”卢修斯挑起眉毛,相当斯莱特林的问。
Severus静默了一阵,抬起头,用他独有的黑曜石的眼眸凝视着对面画像里的老友,“不,”他淡淡的说,“那些已经与我无关了。”
“那为什么还要留下画像?”卢修斯的声音有些疑惑,“每一个马尔福都会留下自己的画像,因为我们要见证家族的传承。但是我想你没必要,这个世界上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是令你牵挂的。”
“我不知道。”蛇王锁紧眉头,深邃的眼睛里阴晴不定,“死前我并没有想要留下画像。”
“如果一个人不想留下画像,那他的画像就不会存在,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实。”卢修斯不客气的转动着手杖,语气里带着淡淡的得意。
“你知道么,severus,你开创了一个魔法界的先例。从没有任何人能留下一幅完全空白的画像,你是唯一一个。”灰蓝色的眼睛眯了眯,“或许你可以告诉我,这些年你去了哪里,又为什么会突然出现。”
魔药大师拧出一抹假笑,“你相信么,卢修斯。”他没有接这说,而是扬起下巴,神情有些挑衅。
“哦,亲爱的sev,”马尔福华丽咏叹再次传来,“你可不能随便否认我们这么多年来的友谊,不是么?而且我清楚你的为人,现在我们又都是画像,我绝对相信你说的每一句话。”
看着熟悉的孔雀神态,severus觉得有些轻松了,他舒缓了面部的表情,静默了一阵,然后用一种低低的,但是足以让对方挺清楚每个字的声音缓缓的吐出犹如低吟大提琴弹奏出的旋律,“我没有死,这些年。”他仔细的看着对面的铂金贵族,卢修斯的表情没有丝毫改变或是嘲讽。
“应该说,我回到了过去,但那里又和这里的世界不同,我到了另一个世界。”他不确定怎样的描述可以令对方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也有些混乱,对于自己这三年来所处的世界。
但是意外的是,铂金贵族甚至没有惊讶,虽然他的表情微微有些改变,但是那更多的是由于兴奋或是遗憾……
“到了另一个世界?”卢修斯的语气似乎并不是想确定什么,只是单纯的重复,似乎在暗示对方解释的更清楚一些。
“是的,回到了我们的小时候。不,”severus想了想,“是小时候的你和小时候的我存在的时代,但是我在那里依然是一个独立的个体。我和幼年的西弗勒斯.斯内普同时存在的世界。”
“这不可能,severus。”卢修斯突然严肃的打断了对方的话,“按照常理讲,这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你是说,”severus拉长了声音,“梅林不可能让两个同样的灵魂同时存在于同于个时空?”
“你是说,梅林不可能让两个同样的灵魂同时存在于同于个时空?”坐在普林斯庄园客厅沙法上的Voldemort手里端着一杯红茶,英挺的眉毛拧到了一起,血色的眼眸凝着疑惑,周身都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刚才在莱斯特兰奇庄园里,severus的身体突然被一道白光包裹住,接着就消失无踪了。情急之下,他通过与男人的魔法连接直接到达了普林斯庄园,而severus的身体也恰好在这里,只是也只有身体了。
通过刚才的检查,他已经确定,这具躯体里已经没有了大部分的灵魂。唯一仅剩的是与他魔法相连的黑魔标记,那或许也是这个男人没有在第一时间都去见梅林的重要原因吧。
在他对面,是普林斯前任家主——赛色瑞.普林斯——的画像,他们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讨论灵魂的问题。而在他身边的沙发上,severus毫无生气的身体正静静的躺在那里。
苍白的男人现在已经毫无血色了上等丝绸一样的黑发散落着,在黑色的映衬下,那张脸显得更加的惨白了。男人浑身冰冷,要不是那留在心口处的一点点热度和残存在黑魔标记里的微弱魔力,任何人都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把他当成一个死人。
但是Voldemort不会,他不是任何人,他要男人活着,男人就必须活着,无论是死生还是梅林都不可能把人从他身边夺走。——他决不允许。
“你知道多少。”画像里的赛色瑞.普林斯试探着问。当老人看到被家族徽章转移来的severus的身体的时候,他就知道他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虽然不明白在这么久之后,为什么原本已经开始慢慢稳定了的灵魂再次出现了与身体相分离的暴动状况,但是当务之急,是要把走失的灵魂找回来。
——即使是有魔力和生命力的支持,那身体也撑不了多久,早晚会因为失去灵魂而渐渐变成一具躯壳,最后慢慢腐朽风化。所以他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按照他的推断,现在唯一能把severus的灵魂带回来的就只有眼前的黑暗公爵了。
“我知道并不多,因为severus一直不肯告诉我真相。”Voldemort的声音有些黯然和不满,但是更多的还是自男人倒下以来担忧。
“但我知道他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他告诉过我,他和斯内普是……出来!!”魔王突然一挥手,大厅一侧的门骤然打开,躲在门后面拼命偷听的西里斯由于惯性而一下子跌了出来,后面的小蛇由于有了反应的时间,到没出什么洋相,抖了抖袍子,踩着趴在地上的狮子走了出来。摔得不轻又被踩了一脚的卷头发男孩呲牙咧嘴的向心上人抱怨着,立刻接收到一道温度直逼冰点的死光。
抑郁的爬起来,西里斯跟在小蛇后面走到了赛色瑞的画像面前。
“我也要知道,赛色瑞。”黑发的男孩强硬的说,语气并不想是个在撒娇的小孩,而是像一个成年人一样,做好了准备承担一些事情的打算。
西里斯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但是他同样用无比坚定的眼神看着画像里的老人。
如果不是由于现在severus的情形已经让Voldemort什么都想不进去了,他一定会为这出人意料的组合而感到惊讶。——普林斯的继承人和布莱克的背叛者,真是意想不到的两个人啊!
但是现在的魔王只想快点知道有关severus的一切,对于打扰他谈话的两个小孩,他毫无好感。更何况其中一个可能还是造成事故发生的原因。
——冲突的灵魂!
“赛色瑞.普林斯,我想现在时间紧迫,你是否可以过阵子在思考则么培养家族继承人的问题。”魔王冰冷的声音打破了两人一画之间的僵持。
赛色瑞扫了一眼不耐烦的魔王,目光又转向坚持着的两个孩子,神情很是复杂。
“西弗,”老人叹息一般的喊着男孩的名字,而一边的魔王却在听到这个相同的名字之后,目光就再也无法控制的定在了沉睡着的男人身上。
——是的,severus只是睡着了,现在还没醒而已。
“你还太小,有些事情你还不需要承担。”老人犹豫着。
“太小?”男孩高高的挑起一边的眉毛,“卢修斯曾经告诉过我,他十岁就开始接手家族事务了,十二岁就已经能独立处理问题了。我想我马上就要十三岁了,应该不算小了。”
老人依然没有开口,黑发的男孩发誓他从没看过赛色瑞这么为难的样子。
“而且,我刚才似乎听到了……”西弗勒斯转头看向眼睛依然盯着黑衣男人的魔王,“伟大的黑魔王大人提到了我的名字。我假设这里只有我一个人叫……斯内普。”
他知道要是赛色瑞不想说,他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但是他并不是只有这一个途径知道真相,他还可以问问另一个人,虽然有些冒险,但是比起结果,这算不了什么。
——斯莱特林不畏惧冒险,但是将损失减到最小确实一种准则。
魔王转过头,看着明显有所图谋的黑发男孩,表情越发的阴霾。“如果你想知道,我一点都不介意告诉你,斯内普。”魔王拒绝称呼男孩的名字,对他来讲那个名字有着极为特殊的意义。
“Voldemort阁下。”赛色瑞在魔王继续开口之前打断了他,“这是普林斯的家事。”
“但是这关乎severus的生命。”Voldemort的红眼死死的盯着黑发的男孩,一向强势的小蛇也禁不止有些瑟缩的想要倒退。一只温暖手包裹住了他紧握着的冰冷的手,他侧脸一看,卷头发格兰芬多的棕色眸子就映入了黑色的深潭。别过头,但是也止住了萎缩的脚步,男孩耳根有些红红的,头却昂的很高。
“我不过你和severus是怎么商量的,也不管这个小鬼到底有多重要。现在只要是能让severus回来的方法我都会尝试,如果你不把话说明白了,赛色瑞.普林斯,我会尝试我所能想到的一切方法。而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现在就摆在眼前!”Voldemort怒气上涌,为了救回黑发的男人,他完全不介意伤害眼前这个男孩。
——他是条毒蛇,自私是他的本性。他只保护对自己重要的东西,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
“普林斯变成这个样子与我有关?”虽然不明白魔王说的“最简单也是最直接的方法”是指什么,但是男孩还是敏锐的察觉的事情的关键,“赛色瑞,既然和我有关,你就更应该告诉我。还是说,你不信任我,认为我没有这个资格?”
老人确实为魔王的话感到担心,他毫不怀疑对方一定会说到做到,同时他也为自己外孙的话感到惊讶,似乎不知不觉中,那个瘦弱的黑发孩子已经成长到了一种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的地步了。
叹息一声,老人有些无奈又有些骄傲的看着黑发的男孩和一直站在他身边的卷头发孩子,“西弗,西里斯,你们都到旁边坐下。事情不是一句话,两句话能够解释清楚的。”看着两个孩子听话的做到一边,老人又补充道,“Voldemort阁下,你也必须保证,当我把我所知道的都告诉你之后,你必须保证绝不伤害着两个孩子。”
魔王犹豫的看了一眼坐到一边的两个小鬼,又看看昏迷中的男人,似乎在权衡着利弊,良久,他终于缓缓的点了点头,“我保证。但是你也必须保证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实的,否则后果绝对不是你所能承受的起的。”
老人郑重的点头,“当然,我不会用我外孙的生命开玩笑的。”
“也就是说,普林斯其实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黑发的男孩看了看赛色瑞,又看了看一边的黑衣男人。
“是的,西弗。”老人点点头。
“而事实上他就是以后的我?”西弗勒斯似乎还是很疑惑,“长大之后穿越回到这个时代的我?”
“可以这么说,孩子。但是他并不是以后的你,应该确切的说你是曾经的他。”老人斟酌着字句。
“那么按照灵魂的法则两个相同的灵魂原则上来讲是不可能存在于同一个时空里的?”男孩道出了问题的关键。
“原则上是这样的,但是你们却很好的共存了三年,这其中并没有发生明显的灵魂冲突现象。”老人看起来也有些疑惑,而一边的魔王则是一直沉默的听着两个人之间的对话和解释。
“而现在普林斯的灵魂却脱离了身体?”黑色的眼眸泛着担忧。
“其实本来随着时间越来越久,经历不同的两个人的灵魂就会越来越不尽相同。”老人说着自己的想法,“我本来认为他和你之所以能够同时存在,就是因为他经历了很多你所没有经历的事情,这些导致了原本完全一致的灵魂有了些许差异。而由于你和他成长的环境完全不同,所以你的灵魂也在逐渐的改变和丰富。这样时间久了,你们的差异性就会越来越大。”
“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小蛇皱着眉头,“普林斯的灵魂不见了,还是因为和我的灵魂冲突?”
“显而易见,孩子。”老人无奈的点点头,“应该是有什么外力加剧了原本正在淡化的冲突性,使severus的灵魂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重创,迫使他不得不和自己的身体分离。但是……还并没有完全分离。”
赛色瑞的话让一直凝神静思的魔王猛然抬起了头,“没有完全分离?”
“是的,”老人转移了视线,“因为如果灵魂完全分离了,人立刻就会死去,而作为普林斯家族长的severus的画像就应该会出现在庄园里。而在他身体内,和他订立魔法契约的家族徽章也会自动脱离身体。但是现在他的画像并没有出现,而家族徽章也没有离开他的身体。这就说明他的灵魂乐身体的连接还在!”
“那有什么办法让severus回来!”魔王的声音不复平常的沉稳,显得有些焦急。
“灵魂共存的首要条件就是差异性。”老人没有直接回到Voldemort的问题,“阁下认为severus和小斯内普灵魂上最大的差异性是什么?”
Voldemort凝视着severus毫无声息的身体静静的沉思了一阵子,旁边的黑发男孩也看着魔王,他也很想知道答案。
“我知道……”魔王的声音轻轻的飘出,他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一丝温暖的神采。执起男人的左手,他缓缓的撩起了手臂上的衣袖,那个印刻在苍白手臂上的黑色印记狰狞凸显。即使整个身体都毫无魔力的波动,这里却一样残留着男人的气息。
“……黑魔标记!?”对那个标记无比熟悉的西里斯突然喊了起来,“普林斯教授是……食……死……”在黑发男孩的瞪视下,西里斯渐渐没了声音,但是他的眼睛依然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狰狞的标记。
“只能说……曾经是。”赛色瑞有些悲伤的声音传来,“对severus来讲,那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已经是过去了。”
“为什么?”西里斯忍不住问了一句,但是身边的男孩脸色明显变得不善。
画像里的老人却没有生气,依旧平静的解释,“我没有问过他,他也并没有告诉我。但是他曾经说过一句话。西弗,西里斯你们都要记住。”老人郑重的看着两个孩子。
黑色眼睛的男孩没有动,但是表情却十分严肃,灰色眼睛男孩则努力的点了点头。
“他说他的灵魂从未堕落。”老人的声音仿佛在吟诵着庄严的誓言。
“我知道。”黑发的男孩淡淡的回应一句,卷头发的男孩则复杂的扭头又看了一眼那黑色的标记。有些一直固结在他心中的东西似乎有了松动。
“他的灵魂从不会堕落。”魔王不知是在说给谁听的,“永远不会。”
策略与了解
霍格沃兹的校长室里,两个人三幅画正在激烈的讨论着。年轻的校长哈利.波特和马尔福家现任家主德拉克.马尔福神色担忧的坐在校长室的沙发椅上。卢修斯.马尔福的画像被德拉克带来一幅,放在屋内的书桌上,两位前任校长——阿不思.邓布利多和severus.snape——都出现在属于他们的画像里。
“你是说让我找到回去的魔法连接,阿不思,你脑子里都是糖浆了么!”脸色黑如锅底的魔药大师愤恨的说,“我现在和你一样,只是画像!我怎么知道和那边有什么魔法连接!”
在听完卢修斯的介绍之后,他决定把自己重生的事实原原本本的说出来,鉴于他心中还是十分想回到另一个世界的,毕竟谁都想活着,尤其还是活的不错的时候。
在校长室里当着眼前的两幅画和两个人把事情的经过大致描述了一边之后——当然是剪辑版的,无诡异的魔王版的——他迂回的把魔王描述成了一个没有变的那么疯狂的领导者,好在在场的几个人也没过多的追究。
按照自己教子的话来说就是——“只要您在那边过的比在这里强,我们就要想办法送您回去”。而他的老朋友则是用华丽的咏叹调哀叹着自己怎么没有这样的奇遇。后来再次被德拉克一句“父亲您是为马尔福家族的责任留下的”给很好的解决了。
——该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么?
之后他们就陷入了没完没了的讨论中。因为阿不思.邓布利多坚持既然他曾经能穿越时空,那现在也一定能。只要那边的魔法动力比这幅画像对他的牵引力要强的话,他就一定能再次回到那个世界。但是问题是……
“一般这种情况都需要两方面的共同努力,也就是产生所谓的魔法共鸣。”前不久校长先生是这样总结的,“产生共鸣的的条件很苛刻。地点、人选、时间、魔力的灌注……任何一项有疏漏都不可能使共鸣完成。”
“而问题的关键在于……”即使在画像里老校长依然能吃到甜食,他犹豫着往嘴里扔了一颗柠檬糖,“这种共鸣的条件,也就是你与那边世界的连接需要你自己去寻找。鉴于我们都不了解那边的具体情况。”
于是就出现了最初的那一幕。
“以教授现在的状况想要寻到到适合的条件确实有困难。”哈利及时的为这场即将扩大的争论关上了阀门。“不如教授,您提供必要的线索,而具体寻找的工作由我和德拉克来完成。鉴于您并不想让更多的人发现您的存在。”
魔药教授沉默着抿紧了嘴唇,似乎在思考着什么。而老校长则明显看戏一样的看着无比纠结的蛇王,马尔福父子则像是早就猜到了severus肯定有什么不想告诉他们的事情一样,有些得意的假笑着。就连当年的冲动的狮子救世主现在也在经过多年的磨练之后,变得越发的沉稳老练了。
“地点的话……我猜想普林斯庄园应该是个很好的选择。”沉默了好一会儿,severus终于犹豫的开了口,“因为在另一边我一直都住在那里。”
“哦,severus,那你在那里是找到了自己的亲人了?”校长真心的为魔药大师开心。
“是的……”severus低声说。他一直都知道,家和亲情这种东西对他来说是极为来之不易的,但是唯有到了此时,他才真正感受到那个静谧的普林斯庄园给他带来的温暖是多么的令人怀念。
“我倒是很想知道……”卢修斯像是在回忆着什么一样,“在你的教导下,那个世界的西弗勒斯.斯内普会成长成什么样子。要知道……”铂金贵族扬起假笑的脸,“你小时候可是真的不怎么好相处啊!”
“卢修斯,变成画像之后,你的智力水平下降了么?”蛇王咬着牙讽刺着,“还是说,你很想让我帮你回忆一下你学生时代的光辉荷尔蒙发展史!”
“那到不用了severus,”卢修斯旋转着手杖,“我只是作为你学生时代就开始相交的朋友,比较好奇在不同的环境中成长起来的你会变成什么样子而已。”
“我假设无论如何,教父都不可能成为一头狮子。”德拉克气场十足的咏叹着,斜眼瞥了一眼旁边的哈利狮子先生,后者尴尬的笑了笑。
——但是他却迷上了一头狮子!
抑郁的蛇王愤恨的想。每次想到这一点,他看狮子的不顺眼程度就更深一层。
作为屋子里还活着的狮子先生,哈利.波特突然觉得后背传来一阵凉意。哆嗦了一下,他在内心默默感叹——snape教授的功力又加深了——真是为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父亲和教父感到无比的悲哀啊。
但是想到在那里那些自己爱着的人,思念着的人都还活着,哈利又觉得有一点点欣慰,虽然他看不到,但是只要他们能幸福的活着就好。
“我想我们应该先把方案讨论出来。”觉得事情不好,即使转移话题的年轻校长提高了声音,“首先我们先想办法把教授的画像移到普林斯庄园吧。”
“那倒不用。”老校长说,“只要庄园认同severus的进入,那就在那里在挂一幅画像就行了,反正画像也只是窗子而已,我们在画里也有自己的世界。”
哈利有点疑惑的挠了挠头,这个从小养成的习惯他一直都保留着,“那我们应该怎么做。”
“只要是普林斯家族成员认同的对象,都可以自由出入庄园。”severus淡淡的说,“如果现在的庄园还认同我的继承权的话,我同意你进入庄园,你就应该进得去。”
“这件事就交给波特去办吧,教父。”德拉克慢吞吞的拖着长腔,“我应该做些什么?”
“和波特一起去,然后到普林斯家的密室里查找所有关于灵魂魔法的资料。”蛇王冷静的吩咐着,本质上他并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关于灵魂魔法的秘密。
“古老的普林斯果然有很多东西是我们不知道的。”像是感叹一样,老校长摇了摇头,不过作为画像,他也只能感叹而已。
“剩下的……”蛇王沉默了很久,低声说着,“只能等待所谓适合的时机。”
“你是说,要用黑魔标记把severus带回来?”在另一个世界里,黑魔王也在做着和哈里德拉克一样的事情。普林斯庄园现在正处于完全封闭的状态中,西弗勒斯和西里斯因为学校开始上课,而他们留下来暂时还帮不上什么忙,所以不得不先会学校上课。
本应该在自己的大本营处理战后事务和计划怎么和老蜜蜂分割魔法界的黑魔王,现在却出人意料的寸步不离普林斯庄园。他甚至不想去管外面发生了什么。魂片消失之后,老蜜蜂做了什么,盖特了会不会趁虚而入,马尔福一家怎么样了,魔法界有什么动向……这些暂时都不是他想要关注的,在Voldemort心中,现在昏迷着的,近似死亡的黑发男人才是他的全部世界,他要把他找回来。
“这是唯一的方法,或者说,是我能想到的唯一的方法。”赛色瑞挂在地下室里的画像看着正在拼命翻找灵魂资料的黑魔王,“severus一定会觉得很讽刺……”老人停下来看了看黑魔王,对方也适时的抬起了头,“他认为如同耻辱般存在的黑魔标记,现在却似乎成了他的救命稻草。”
“耻辱?”魔王挑起眉毛。
“至少他不喜欢。”
“他的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下意识的问出口,黑魔王突然止住了声音,他的手指触碰到怀中的硬物,他想起那个水晶瓶,那个装着severus死亡记忆的水晶瓶。
“需要帮助么,阁下。”老人敏锐的发现了魔王的异常。
“不……”Voldemort放下书,站直了身子,“不用。我现在要离开一段时间。”说完,他转身出了地窖,离开了普林斯庄园。总之有他和severus之间的连接,他想要来这里很容易。而他现在想要看的东西,则是不愿意和任何人分享的秘密。他不知道自己看过之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所以,他需要找到一个没人打扰他的地方。
回到伏地魔庄园的Voldemort意外的迎接了一位客人。——或者已经不算是客人了。
“我在等你,Voldemort。”已经恢复金发的前魔王优雅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不知道装着什么的小盒子。
魔王皱了皱眉头,神情有些急躁,“你怎么在这,盖勒特?”
“有点东西阿布思让我来送给你。”盖勒特没有为魔王的杀意而退缩,反而轻松的把手里的东西放在了桌子上。
“什么?”Voldemort扫了一眼,桌上的东西,语气更加的不耐烦。
“西弗勒斯.斯内普从斯莱特林院长办公室里找到的东西,阿布思认为,应该给你看看。”
“你们没看?”魔王疑惑的问。
“没有,”盖勒特看似体贴的一笑,“毕竟在这件事情上,你绝对是最有权知道真相的人,也是最着急的人。”
“东西放着,你可以走了。”魔王难得毫不掩饰的赶人。
“不想知道外面的状况么?”前魔王的表情像是在说“我愿意告诉你全部事情一样”。
“不……”这次他没有犹豫,“现在不重要。”
——是的,直到你离开的时候才意识到,有些事情,其实远没有你对我来的重要。
壁炉里燃烧的魔法火焰并没有熄灭,但是整个大厅的气氛却异常的阴冷。而恐怖气氛的制造者,现在正用能冻死人的眼神,阴森森的看着空间里一个虚无的角落。红色的眸子闪烁着难以描述的复杂,令人窒息的魔压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升高,几乎要把整个空间碾碎。
Voldemort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是的,他看了,看了所有severus留给他的记忆。盖勒特拿来的也是黑发男人的记忆,散落的,不完整的,大多是挣扎到无以复加、混乱不堪的绝望而又悲凉的记忆。
——而这些,又大多与他相关。
在那些散乱的记忆里,他多少明白了一些事情,关于severus的前世,关于在那个世界的自己,关于……很多人的命运,生和死,耻辱与屈服,挣扎于恐惧,痛苦与无法救赎……
他终于明白了那个男人的心为何会那么的坚强而又脆弱,对自己的感情,又为什么那么的复杂。
——杀死他的人是我!
Voldemort静静的在心中呐喊。
——杀死他的人……是我!
——不!
他否定了自己的假设,severus记忆中的人并不是自己,即使他并不否认,那未尝不会是自己原本的选择,但是在他遇上severus的一刻起,很多事情就变得不一样了。他不会把自己变成那个样子,更不会伤害那个男人,他爱他。Voldemort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感情,他早就明了了。
把他带回了,不惜一切的把那个男人带回到自己身边!
十年,二十年,一辈子,他都要那个男人陪在自己身边。他绝不会放手,绝不会认输!灵魂什么的阻止不了他,因为他们原本就灵魂相连!
在画像中徘徊的魔药大师,突然感觉到了一阵熟悉的悸动,他下意识的抬起头,向着那扇一直没有明确标记的门看去,那扇门背后的隐约的人影似乎变得清晰了很多。他走进那扇门,黑曜石的眼睛被那人影死死的吸引着,他的身体不能自制的颤抖,心脏也砰砰的跳的厉害。
——他相信自己没有看错,三年来,那个人的影子一直在自己眼前晃动,从恐惧到平静再到被吸引,当他不停的否认自己的感情的时候,其实他已经沦陷了。他知道那个影子属于那位红眼的魔王,他知道……他知道自己想他……他无法否认。
突然间,有什么炙热的东西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他疑惑的抬起手臂,一滴晶莹的泪珠缓缓的滑落,温湿的水迹在他的皮肤上留下痕迹,犹如那个红眼的魔王已经无法从他心中割舍了一样。
Severus慢慢的蜷缩在地上,他的手抚摸着那扇门,就像想要抓住救命稻草的孩子一样,死命的伸手,泪水再也控制不住的夺眶而出。记忆中他很少哭的如此的惨烈……
——我想你……
“我也想你……”神游中的魔王,仿佛听到了severus的呼唤一样,下意识的喃呢出声,一滴晶莹同样滑落他俊美的容颜。
誓言与结局
五年后。
“西里斯.布莱克,你是否愿意选择西弗勒斯.斯内普作为你的终身伴侣,并发誓永远爱他?”
“我愿意!”
“西弗勒斯.斯内普,你是否愿意选择西里斯.布莱克作为你的终身伴侣,并发誓永远爱他?”
“……我愿意……”
“契约达成!”
随着老校长阿布思.邓布利多的一声兴奋的宣布,一纸魔法契约上出现了两个新人的名字。穿着白色西装西里斯和黑色西装的西弗勒斯两个人若有所思的看着那张见证他们婚姻,或者是爱情的魔法契约,黑色的眼睛和灰色的眼睛在无数来宾的注目下相互对视。
“西弗,我爱你……但是为什么……”已经长大了的小狮子皱着眉头看着自己的爱人,对面的年轻毒蛇也一脸得意的看着他。
“哦,西里斯.斯内普!真是个好名字!”老校长的热情宣布再次为所有伸着脖子等待着婚礼继续的观众们解答了疑惑。瞬间,整个大厅里就爆发出无数不可置信的嘈杂声。
“哦,不,布莱克家的孩子怎么能和别人一个姓氏,这是种耻辱!”同样作为嘉宾前来参加仪式的布莱克夫妇同时很没有贵族形象的大叫,不过这一次,整个布莱克家,除了一向愿意激动的贝拉外,其他的人都保持的优雅的贵族姿态,一副看好戏的模样。
挽着自己已经结婚三年的英俊丈夫的纳西莎,回头,很有默契的和同样在看她的卢修斯对视一眼,“这样还挺不错的!”她小声说。
已经全面接手马尔福家事务的卢修斯.马尔福回以无比赞同的微笑,接着抬起头,用灰蓝色的眼睛寻找到了角落里那个全黑的身影。仗着胆子暂时忽略了自己的Lord,铂金贵族饶有兴味的看着自己曾经的教授。黑发的斯莱特林显然注意到了他的眼神,回头,体贴的赠送了一记久违了的死亡视线。
卢修斯假笑着转过头,在刚才的对视中,他用眼角的余光接收到了自己Lord的信息,事实说明他的判断是完全正确的,黑魔王绝对没有因为自己对prince先生的无礼而感到愤怒,反而……对方也很期待事情接下来的进展。鉴于一向讨厌狮子的普林斯家族要接受一位纯种的狮子作为自己的家族成员,这对谁都是一个挑战。
与自己父母的无法置信不同,即将毕业的雷古勒斯的脸上一直带着优雅的完美的职业笑容,然而他的内心中快要笑的内伤了。把这两个人的恋情从头看到尾的他是最明白,这种状况的产生,绝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自己那位完美的继承了斯莱特林所有品质的别扭室友事先预料到的,或者很可能就是那个黑发的小蛇自己策划的。
西里斯.斯内普!
这名字还真有意思,鉴于这两个人在他的整个校园生活中曾经带给过他无限的快乐,在两个人毕业快一年之后,能再次看到这种熟悉的戏码上演,小布拉克先生完全把这当成是一次慰劳演出了。
“西弗……”终于意识到,自己从此以后就要改名字了的西里斯有点不知所措的看着小蛇,原本准备好了的一大串台词现在一句都想不起来了。
“这有什么关系。”奸计得逞的小蛇难得的施舍了一点同情心给自己的伴侣,“没什么区别啊!”
想了一会儿的狮子先生,觉得这确实没什么关系,反正他已经和西弗结婚了,以后西弗就是他的了,再说他早就被自己家扫地出门了,姓氏什么的已经没有关系了。
“也对,”西里斯点点头,然后在小蛇有点惊讶的眼神里,快速的靠近黑色的青年。高大的身躯罩住依旧有些纤细的爱人,修长有力的双臂把对方环在怀中,“西弗……我爱你。”紧接着格兰芬多的唇吻上了斯拉特林的唇。
黑发的青年,起初有些错愕,但是接着就慢慢闭上了黑曜石一般的眼睛,同时伸出双手回抱着格兰芬多健壮的身躯,两个人的身体在这一刻紧紧的贴合在了一起。唇齿间,一个只有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含糊的声音微弱的传出,“西里斯,我爱你……”
大厅里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就连刚才还处于激动状态中的布莱克夫妇都难得没有继续发作,而是用掌声给两个新人祝福。
已经结婚了的红头发女孩有些激动的跳起来,拼命的鼓掌,她火红火红的卷发在人群中燃烧,仿佛能温暖最坚硬冰川的火焰。在她身边,表情远没有自己妻子那么兴奋的詹姆斯.波特此时也没有发挥他狮子的本性,而且第一次,为眼前的两个人祝福,鉴于在过去的这些年里,他是这两个人爱情最大反对者。然而现在……至少自己的朋友能够幸福就好。
——所以说,狮子也是有长大的一天的……或许。
两个人拥吻的时间似乎很久,久的能够让老校长有时间看清所有人的表情。
甜蜜的波特夫妇,无论是红头发的莉莉,还是头发依旧乱翘的詹姆斯都已经长大了;棕色头发的莱姆斯身边站着沃伦特兄妹,当年那个以行为和审美诡异著称的拉文克劳女孩现在也已经上六年级了,或许在她毕业后,莱姆斯就会和她结婚;还有那个一向在学校里不被人注意的彼得也站在莱姆斯的另一边,他的炼金才能在毕业之后开始慢慢得到认可。
另一边,是几乎出动了全部家族力量的布莱克家族,真的很难想象,正在享受人生中最甜蜜时光的其中一个人,竟然是被家族除名的叛徒……不过那也是曾经的事情了,现在西里斯虽然依旧没有正式得到家族认可,但是由于这些年来的变化,双方的关系已经没有以前那么的僵硬了。
无论到哪里都闪耀着金色光芒的马尔福夫妇即使是在这个别人的婚礼上,依然毫无收敛的自觉,铂金色头发的卢修斯和金色头发的纳西莎,两个人似乎想用这种异常耀眼的方式向所有人证明,马尔福家族的荣耀已经在他们身上传承。——属于马尔福的荣耀,属于已故的安德里亚.马尔福的荣耀。
最后老校长的眼睛停留在了站在角落里的两个人的身上——黑发红眸的魔王和全黑的魔药大师。
感受到老校长眼神的两个人用他们所能拥有的最平和的眼神回敬他——当然这只是这两个人的感觉而已。
在宽大的礼服长袍下,severus的手被魔王死死的握着,不让他移动一点。
从魔法契约上出现西里斯.斯内普这个名字开始,黑发的蛇王就处于一种暴乱的状态中——确实,任何人都可以理解,让他接受一个最最混蛋的狮子成为自己的家族成员是一件多么令人忍无可忍的事情,尤其是以后每当别人称呼那头愚蠢的狮子为“斯内普先生”的时候……
想到这里,蛇王修长冰冷的手指就在魔王的魔爪里不停的扭动。
伸出手,把有些躁动的男人搂在怀里,魔王在severus的耳边吐气,“难道你想让你家的小蛇姓布莱克?”
“不可能!”脸色青黑的魔药大师咬着牙说。
“那这样不是挺好的?”魔王红色的眼睛看向愈发纯粹的黑曜石,后者的眼角抽了抽,最终什么都没说,只是负气一般的别过脸。
魔王吻了吻爱人的头发,“要开始扔花束了。”
魔药大师用眼角瞟了一眼台上终于成功的分开的两个人,挣扎着在魔王的怀里扭了扭,不过没有挣脱。
台上年轻的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每个人手里都捧着一束花,与兴奋异常的小狮子相比,黑发的小蛇则显得有些兴趣缺缺。
两束火红的玫瑰花被抛上天空,一群尖叫着的单身的女人们并命的疯抢。然而或许命运之神确实是存在的,就在人们的头顶上,红色的玫瑰跳跃过无数疯狂的女人和大喊大叫的男人之后,奇迹般的落在了最角落里的两个人的手中。
黑着脸完全没想通为什么自己手上会出现如此奇异的物体的魔药大师,用他闻名已久的死亡视线,杀退了所有无比期待并且有意向向他靠拢的人。接着在魔王华丽灿烂到能晃花人眼睛的笑容里,注意到了对方手上同样的红色玫瑰。
红色的玫瑰很美,但是却没有魔王血色的眼睛在蛇王眼里看的顺眼。灿烂的东西和他一点都不相配,但是此时却出奇的,在一片纯黑中的嫣红竟没有违和感。
“很不错。”魔王的声音在severus耳边传来,“或许我们是该考虑一下了。”
“哦!”在魔药大师想要反驳之前,兴奋中的老蜜蜂高声宣布了结果,“下一对新人诞生了!”
“或许以后要叫Voldemort教授了!”雷古勒斯不经意的爆料。
台上的黑曜石神采奕奕看着台下的和他有着同样眼睛的男人,小蛇的表情出奇的柔和。Severus有些无奈的闭上眼睛,这就是他自己教出来的孩子,还真是自作自受!
小小的混乱没有打搅婚礼的进度,当曲终人散的时候,魔王和蛇王两个人难得的没有直接“幻影移形”,而是手拉着手在普林斯庄园的后山上慢慢的走着。
远处的太阳已经快要湮灭在地平线以下了,只有橘黄色的余晖把整个后山都浸染的有些迷幻的意味。
静默的前行中Severus回忆着五年来发生的一切。五年前本以为再也回不来的时候,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画像里看着这个世界魔王,看着自己留恋的世界,那时他是真的以为或许三年的重生就是一场虚空大梦,不过是梅林和他开的一个大大的玩笑罢了。
然而,在他都快要放弃的时候,外面的那两个小鬼却没有放弃,画像里不知道时间,没有生命流逝的概念,但是当有一天,自己可爱的教子兴奋的出现在画像面前的时候,他仿佛又看到了希望。
“虽然不保证一定成功,但是可以尝试。”
那时他想,反正现在和死了也没有什么不同,尝试的结果也就怎样都好了。
仪式的整个过程他都是浑浑噩噩的,但是当他再次感觉到左臂的那种近似燃烧着的剧烈疼痛的时候,有史以来第一次,他想为自己的黑魔标记欢呼。那一瞬间,他知道他看到了希望。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有些分不清现实和虚幻,只是周身传来的温度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接着他看到了那双一直萦绕在记忆中红色眼眸,那闪烁着血色的,却美丽的令他感觉到了生命的喜悦的颜色,让他久久无法移开视线。
他相信,当时他看到了那血色中的水光,那仿佛是在感谢梅林恩赐般的前虔诚的赞美,severus知道,在那一刻,他已经无处可逃了。
魔王的怀抱时温暖的,魔王的吻是甜美的,他沉溺在那种重新得到的喜悦中,重生以来第一次,他主动张开双臂,紧紧的环绕着同样拥抱着他的身体。
那天魔王不停的对他说,“severus,我爱你,我爱你……”疲惫中的他没有立刻给予答案,直到他再也忍不住睡意的侵袭时,他才在不经意间吐露了心声。
很多年后,魔王才告诉他,当时听到他说出“我爱你”的时候,自己激动的几乎落泪。不过severus没有告诉魔王,再次回到这个世界的自己才是真的想大哭一场的人。
丢脸也没关系,总之他回来了。
原来的那个世界现在看起来更像是梅林的一个玩笑了,severus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回去一趟,难道就是为了看一眼那些长大了之后的小混蛋?还是为了证明,他真的已经和过去没有关系了,这里的生命是属于他的全新的人生?
还好,这些在现在看起来都不是那么的重要了,虽然他也担心过,会不会有一天他会再次脱离这个世界,但是现在他却感到安心。他对魔王的感情已经明了,整个魔法界也都清楚的知道他们的关系,讥笑和嘲讽从来就没有间断过,但是这些他要是在意,他就不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地窖蛇王了!
在他离开的半年里,魔法界的变化简直比过去的五十年变化都大。
那场战争结束后,马尔福的前任女主人,安德里亚.马尔福就在她的丈夫、儿子和未来的儿媳妇的环绕下安静的离开了。阿布拉克萨斯曾经和他说过,虽然安德里亚最后瘦的已经完全脱型了,但在他眼里她依旧如同他们婚礼上一样的美丽,她走的是那么的安详,似乎只是想要好好的睡一觉而已。
从那以后,阿布拉克萨斯就开始把家族事务完全交给卢修斯来管理了,自己则热衷于周游世界,当然他的身边总会带着一个小小的画像,画像里的女人一如既往的睿智而美丽。
魂片包括回魂石最后都被老校长和前魔王一起彻底的消灭了。而同时Voldemort的魂器事件也算是彻底暴了光,为此老蜜蜂没少了找Voldemort的麻烦,不过鉴于唯一剩下的魂器已经有了自己的实体,等于是脱离主魂独立存在的个体了,也就失去了作为主魂重生容器的作用,所以威胁力大大的降低了。
在加上,那场仗,两方面的损失都不小,魔法界也正处于混乱之中,有着更重要的事情需要黑白两派的领袖去处理,所以关于魔王魂器的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
莱斯特兰奇庄园在战后已经几乎成为了一片废墟,罗道夫斯在家族的密室里找到了已经没有了生气的父母和弟弟。并同时找到了可以解开一切谜团的拉巴斯坦的遗书。
战后三个月,小巴蒂.克劳奇终于完全恢复。由于老校长和其父亲的某些缘故,他的事情并没有被追究,然而完全明白自己处境的巴蒂.克劳奇坚决拒绝再踏进霍格沃兹校门一步,最后鉴于布莱克家族的压力和来自斯莱特林内部的声音,老巴蒂迫不得已还是让自己的儿子转学到了德姆斯特朗,从此小巴蒂.克劳奇再也没有踏入过霍格沃兹校门一步。
而最重要的是,原本打算在处理完事情之后,就开始和老蜜蜂展开全面争斗的黑魔王却因为severus的事情而分心,从而错失了打击阿布思.邓布利多的最佳时机。虽然在对于魔法部的改革方面,魔王已经有了十足的控制力,但是却没有最终动摇白巫师在魔法界的地位。
所以这些年来,虽然两派之争没有最终付诸武力,但是在政见上的互相攻讦却从来没有停止过。谁胜谁负至今还未可知。
当然对于一些参展的凤凰社成员来讲,当年的另一件事情才是真正让所有人惊叹不已,也是食死徒内部经常提及的黑魔王最有利的打击白巫师的时机。不过那时的魔王大人还在为severus的生死而感到烦心。
事情当然就是前魔王身份的最终曝光,当然这其实是小范围内的曝光。因为一起参加了战争,所以很多凤凰社的成员难免要有所怀疑,当然最后还是因为老校长也没有刻意隐瞒的意思,所以在小范围内,前魔王的身份就被一些人知道了。
虽然在食死徒内部一向认为,如果魔王能在此时向整个魔法界曝光前魔王的身份的话,那么老校长的地位一定不保。
但是最终是因为魔王分心而无暇顾及,还是因为其他什么原因的话,总之魔王并没有对此做文章。而前魔王也就在霍格沃兹里长期霸占黑魔法防御术教授的职位了。
后面的事情,就是发生在severus回来之后发生的了。
卢修斯和纳西莎的婚礼,孩子们的毕业,波特和莉莉的婚礼……
当他再次看到那个红头发的女孩穿着雪白的长裙走入礼堂的时候,他的脸上的笑容已经不能控制的溢出。
——她幸福了……
最后就是男孩和布莱克让他忍无可忍的进展了。虽然心里有一万个不愿意,但是至少,男孩是真的喜欢布莱克了……
“想什么呢?”不知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脚步已经停下了,魔王转身看着他。
“没什么。”severus淡淡的回答了一句。
魔王有些意味不明的笑了笑,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犹疑的开口,“还记得我们之间的那个赌约么?”
Severus愣了一下,接着冲着魔王扬起一个假笑,“是谁赢了在?”
魔王把别扭的男人搂在怀里,“谁也没赢,也谁也没输……”
魔药大师挑起一边的眉毛,一脸责怪对方不认账的表情,但是却没有出口反驳。
“其实结婚也不错。”魔王突然开口,severus抽了抽嘴角,良久,他低缓的声音慢慢的吐出,“那种事情……无所谓……”
魔王笑了笑,“确实……所以结婚也没关系,不是么?”
蛇王的脸冷了冷,挣开魔王的怀抱,独自向前走着,他知道对方既然决定了,那就没什么改变的可能了,而且……或许……结婚了他们才能真正的成为一家人也说不定……
魔王走上前几步,拉住爱人的手,此时severus却突然停下了脚步,转头用最最纯粹的黑眸看着魔王血色的红眸。魔王有些怔愣,但是还是配合的与对方对视。
“Tom Marvolo Riddle,”
良久,丝滑如同上等天鹅绒一般的声音打破了后山的静寂,魔王血色的眼睛睁大到了极致,当这个久违了的名字从自己最爱的人口中说出的时候,他一瞬间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只能呆呆的看着对方,severus的脸上并没有嘲讽或者轻蔑,有的只是毫不含糊的认真。
突然,他似乎意识到了对方的意思,魔王脸上的表情渐渐舒缓,红眸里浸满了笑意和真诚。
“severus.prince.snape,”
听到这个名字的蛇王同样柔和了面部的线条,原本空洞的黑曜石竟闪烁着光芒。
完全落下的太阳用最后的光芒拥抱着两个人,深谷中微凉的风传送着不知从何处出来的最最美丽的话语,
“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