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老板 外篇 番外一 以后
静禅寺郊,两匹骏马四蹄翻飞,在密林中疾驰着。
跑在前头的那匹马儿不知为何,腿蹄竟忽然被地上错落的树根绊住,朝天嘶啼了一声后便往前摔滚而去。
骑在后方那匹高头大马上的男子,眼明手快地将马鞭往前一抽,将差点与马一起翻滚落地的人儿的腰一卷,在他落地前那千钧一发的时刻,险险地往自己身前一带。
那险些摔下马去的人儿惊魂未定地拍拍自己的胸口,冷汗从额上滑落。
那将他救回来的人将他的身体往自己的胸前压了压,低头在他耳边沉声道:“我刚才就说了,欲速则不达,现在连马都摔了,我看你干脆用腿跑着去算了。”
那被抱着的人儿扭身挣了几下,但那点力气对身后的男人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
万般无奈之下,陆亦雪只能回过头来哀求道:“能不能拜托你快一点,我怕赶不及……”
熙尤趁机啄了啄陆亦雪的唇道:“千机神算给我送来的信里说,只需今日午时之前赶到静禅寺即可,现在我们已经到了山脚下,时间绝对来得及。”
“但是……万一……”陆亦雪咬了咬唇,却也没敢再说什么。以熙尤这种说一不二的性子,可绝对是不能逆了他第二次的。
可是,自从三日前他们莫名其妙地收到了程久孺的飞鸽传书,他整日心神不宁,恨不得立刻插上翅膀飞到静禅寺一探究竟。那信中并未多言,只是说若三日后午时之前他们若赶不到静禅寺的话,莫离就会有生命危险。
熙尤大约知道这信中所说的莫离的来历,但他因韩子绪和文煞对他隐瞒陆亦雪行踪一事而生的怒火尚未消去,自然不想去救那两个出尔反尔的人的相好,所以在一开始确实没有要搭救莫离的想法。
只是他实在经不住陆亦雪的苦苦哀求,念及他与文煞之间的交情,又在美人的泪眼攻势下,再刚硬的英雄也得折了腰去。
得到熙尤的首肯之后,两人即刻马不停蹄地赶赴静禅寺。
待他们来到静禅寺附近时,发现内外戒备森严,确像是有大事发生的样子。好不容易通报申传之后,二人才得以踏进这座刚被鲜血洗礼过的百年古刹之内。
寺门刚一打开,便看到寺内横尸遍野,放眼而去,尽是布达宫喇嘛与静禅寺战死的武僧的尸体。
从躯体中喷溅而出的血液沾染到佛像的脸上,竟如生生滑落的泪。
看着眼前的惨景,陆亦雪忽然感到一阵眩晕,幸而有身后的熙尤支撑着,才不至于跌下地来。
颤抖着声音对熙尤道:“先生,快去找先生……”
熙尤亦未曾想到事态竟然如此严重,神色也越发凝重起来。
抓住身边一个正在处理寺中尸体的小和尚,熙尤问道:“莫离在哪儿?”
那被抓住的小和尚一头雾水道:“莫离是谁?”
熙尤这才想起,他并不知道莫离在静禅寺中的法号。
“那韩子绪和文煞,你总应该知道吧?”
那小和尚这才恍然大悟,继而又落寞道:“他们,他们在那棵菩提树下……”
陆亦雪顺着小和尚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到前方不远处的树下有几个人影。
匆匆地扯着熙尤赶到了树下,陆亦雪被眼前的惨状所惊呆了。
韩子绪与文煞的胸膛被一把外形奇特的利刃所贯穿,倒在了一片血泊之中。而抱着那二人呆坐在树下不肯动弹的莫离则像失了魂似的,完全认不出来人,一副要死不活的恍惚模样。
陆亦雪也不愿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赶紧跑到韩子绪和文煞身边,颤抖着将手指探到那两人的鼻下。
没气了?!
死了?
怎么可能!
明明就没到午时不是吗?为什么还是有人死了?难道是程久孺的卦算错了?如若不然,事情怎么会发展至这幅无法挽回的田地?
韩子绪和文煞不是很强吗?到底是谁害了他们?
他们若死了,那莫离怎么办?
陆亦雪也慌了,赶紧回过身去抓着莫离的肩膀摇晃。
“先生,先生你醒醒啊……”
“瑾儿,瑾儿来晚了……”
“先生,你说话啊先生,你别吓瑾儿……”
虽与韩子绪和文煞认识的时日不久,但陆亦雪想起之前那段与黑娃白娃相处的过往,泪水也不禁滑落下来。
熙尤皱着眉头看着在自己面前哭得似乎比莫离还惨的陆亦雪,心中顿生出一股无名火。
熙尤两步向前,将陆亦雪的身子扯了起来。
“哭什么哭,又不是你死了情人!”
陆亦雪擦了擦脸上的泪,怒道:“你怎么这般铁石心肠!若今日先生跟着黑娃白娃一起去了,那我也不要活了……”
“你!!”
熙尤将陆亦雪狠狠地搂进怀里,咬牙切齿地说道:“别再在我面前说死不死的!”
“那你说现在怎么办?”陆亦雪说着说着又流下泪来。
好不容易才安抚好了激动的陆亦雪,熙尤看了眼毫无反应的莫离,叹了口气道:“你的先生是彻底傻了,你这个样子是唤不回他的。”
熙尤放开陆亦雪,走至莫离身前,一把抓住他的衣襟将他整个人提了起来。
本在一旁守着的戒痴见熙尤动作如此粗暴,大喝一声道:“你要对师叔祖做什么!”
谁知戒痴话刚出口,下一刻便被熙尤带着杀气的眼神给镇了下去。
一个掌风将戒痴推开老远,熙尤抬起手,几个耳光便狠狠地往莫离的脸上抽去。
陆亦雪见状大惊,赶紧跑上去扯着熙尤的手臂:“熙尤,你疯了!”
熙尤斜了陆亦雪一眼,不耐烦道:“到底还让不让我救他了?”
陆亦雪被熙尤这般一瞪,也只得慢慢松了手去。
熙尤见莫离被抽了几个耳光竟然一点反应也无,往地上啐了一口道:“莫离,你叫莫离是吧?”
“你不认识我,我却认得你。”
“当年,是那两个死掉的傻家伙不顾生命危险将你带上昆龙雪山求我帮你解毒,哼,当时我一看就知道你是个祸胎,他们早晚都得给你连累死。”
听到熙尤的话中提到了韩子绪与文煞二人,莫离的身子轻轻颤了颤。
熙尤道:“我郑重地问你,如果有办法能救他们,你要不要救?”
听言,莫离原本涣散的双眸中忽然有了凝神。
“你……你说什么……”
终于愿意说话了!
熙尤吸了口气,难得有耐心地将嘴凑到莫离耳边一字一句地道:“我说,我有办法能救他们两个……”
谁知,听了熙尤的话,莫离竟忽然狂笑起来。
“不,你骗我……”
“我是大夫,我很清楚!”
“他们死了,他们已经死了……”
“就算是我都没有办法,你骗我,你骗我……”
熙尤咬牙道:“我既然说得出便做得到!”
“我只想跟你确认一件事,你若不答应,我便不会去救他们。”
莫离见熙尤说得如此肯定,便恍惚道:“什么事,你说吧……”
熙尤道:“这次若将他们救了回来,你要答应我,永远不能抛弃他们。”
“你!”莫离的眼中有了一丝诧异。
“哼。”熙尤邪笑道,“你们之间的那些破事,想瞒着我还真有点难,不就是他们两个人同时爱上你么?那就好好在一起得了,安安静静地生活,关起门来就是一家人。你可好,偏要搞出那么多枝节来。现在弄成这个样子,开心了?”
熙尤本就是苗疆之人,对中原的天理人伦向来嗤之以鼻,在他的认知中,恨就去恨,爱便去爱,如此简单而已。
熙尤的一语如当头棒喝,莫离愣了半晌,才出声道:“我不会了,我不会再抛弃他们了……”
说罢,也流下了泪来。
熙尤得到了莫离的应许,这才放开了他的衣襟,走到倒在一旁的韩子绪与文煞身边,猛然将那贯穿二人身体的尖刃拔了出来。
“啊……”
见熙尤这般无情,在一边旁观的陆亦雪即使捂住了嘴也难免发出一声惊呼,而莫离更是双腿发软,若不是有陆亦雪搀扶着,早已摔下地来。
熙尤蹲下身来,将韩子绪与文煞染血的衣襟撕扯开来,露出二人胸前狰狞的创口。
“呜……”
看到这副惨状,莫离险些昏厥过去。
只见熙尤从皮靴中拔出一把小巧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划了一道口子,再将手上的血口贴上了韩子绪胸前的创口。
见熙尤这般做,陆亦雪瞪大了双眼道:“难,难道这是……”
熙尤点头道:“没错,这便是续命蛊。”
确证了心中的疑问,陆亦雪忽然低头沉默不语。
熙尤果然不愧蛊王这一封号,想不到竟然连续命蛊这种只在传说中出现过的东西也让他养出来了。
莫离看着韩子绪胸前的伤口在吸收了熙尤的鲜血之后,竟然神奇地开始慢慢愈合起来。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情……”
呆呆地看着熙尤以同样的方法处理了文煞身上的伤口,待他终于大功告成、一脸苍白地站起身来的同时,莫离朝仍旧在地上躺着的黑白二人扑了过去。
将脸贴到那两人的胸膛上,莫离听到了强而有力的心跳声。
沉稳而规律,那是代表了生命的响动。
“真的?这是奇迹吗……”
至今仍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一切,莫离紧紧地抱着依旧昏睡但却重新有了生命迹象的韩子绪与文煞,狂喜的热泪落在了那两人的脸上。
熙尤朝着仍在发呆的陆亦雪吼了一句:“傻了你,没见我失血过多么?过来扶一下!”
陆亦雪听言赶紧走了过去,谁知还没扶到熙尤的手臂就被熙尤扯进了怀里。
“这次帮你救人真是亏大了,养了二十年才养出来的续命蛊,说没就没了,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陆亦雪听言红了脸,这人真没廉耻,怎么在这时候问这种问题……
“不回答?那我就当你随我处置了!”
陆亦雪郁闷道:“反正我向来都只能任你处置……”
看着眼前似乎在向自己撒娇的爱人,失去了两条宝贝蛊的熙尤,心情忽然好了许多。
熙尤转过身对莫离说道:“这续命蛊,只要是在死亡之后一个时辰内都可以起作用。这程久孺还真是神了,若我们过了午时才赶到的话,就算有续命蛊也回天乏术了。”
“他们至此以后可以依靠续命蛊活着,不过,这蛊也有个小小的缺点。”
莫离茫然道:“什么缺点……”
熙尤道:“这蛊,最长只能支撑五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说,他们的生命,从此刻起便开始倒计时了。”
“知道自己的生辰是件喜事,但若知道了自己的死日,就未必会那么开心了吧?”
“只能说,以后你们三人的日子都是倒着过的。如何,害怕吗?”
莫离抚了抚那黑白二人凌乱的发髻道:“我倒觉得这样挺好的。”
“将时间倒着过,我们才能更珍惜不是么?”
“我很满足了,谢谢你。”
“先生……”
陆亦雪见人被救了回来,莫离也回过神来了,这才敢小声地唤了一句。
莫离抬起眼来,不好意思地笑道:“对了,我也得谢谢你,瑾儿。”
“还有,之前打了你,我很抱歉……”
陆亦雪甩开熙尤的手,凑上前去抱着莫离道:“先生,你不生我的气了?”
莫离愧疚道:“之前是我钻不出牛角尖,走进死胡同里也就罢了,还迁怒于身边的人。实在对不起……”
得到了莫离的原谅,心上压着的一块大石顿消,陆亦雪抱着莫离笑开了来。
熙尤在一旁看着陆亦雪笑得灿烂,心中直泛酸水,也不顾旁人在看便又将陆亦雪给扯了回来。
莫离抬头看着眼前黑着脸的熙尤和正红着脸小声抗议的陆亦雪,又低头看了看如正在熟睡一般的韩子绪与文煞,心中顿时感慨万千。
能活着,实在太好了。
紧紧握着韩子绪与文煞的手,莫离轻轻在心中许下了承诺。
如果我不再放手,以后的以后,便都在一起,好么?
客栈老板 外篇 番外二 生日
[此事发生在莫离被接回无赦谷的一年后]
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度。
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莫离百无聊赖地斜靠在名贵的小叶紫檀木所制的躺椅上,手中拿着书卷,有一页没一页地翻着。
明日便就是农历七夕。秦观的诗中虽说得挺好,但在目前的莫离看来,若他和那黑白二人能像那牛郎织女一般一年只见上一回的话,确实可以有“胜却人间无数”的感觉,但若天天被他们或者至少被他们其中一人像牛皮糖一般地粘着的话,就是有再多的浪漫细胞也全被斩杀殆尽了。
可惜莫离连花时间抱怨的机会都没有,便又眼睁睁地看着宫婢们福下身来请安问好的声音。
文煞从宫外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在刚准备进门的时候,便把披风随手一扔,后面有的是跟着的人去收拾。
加快脚步进入莫离的卧寝,文煞刚扯过莫离想要对他说些什么,便有旁人来报说韩子绪韩门主也过来了。
文煞听言沉了个脸道:“早知道就不告诉他那件事,现下多了个搅局的……”
话音未落,韩子绪已经进了门来。
“离儿!”
莫离有些许奇怪地看着眼前的两人道:“今个儿是怎么了?不是说你们这段时间很忙么?”
韩子绪的大掌揉了揉莫离的发顶道:“再忙,也要赶回来给你过生日啊!”
莫离这才记了起来。
明日是七夕,那今日便就是七月初六。他向来只习惯于记住自己新历的生日,但在这年头哪有新历的说法。
只见文煞从怀中拿出一把钥匙放在莫离手上,“我在西湖畔给你置备了一处别院,以后若是高兴,可以去消暑解闷。”
莫离看着手中的钥匙,知道文煞的话中虽未对那处别院多加修饰之词,但那院子的华美繁复程度绝不会输给皇家园林吧?
韩子绪也将随手带的锦盒放在桌上打了开来,里面陈列的是男子别于腰间的古朴环佩。这上好的千年温玉所制且经过名工巧匠精心雕琢的价值连城的玉器,若是让识货的行家看了定然会啧啧称奇吧?
韩子绪道:“我挑了很多东西,最后还是觉得这款环佩朴素大方,最适合离儿了。”
莫离淡淡地笑了笑,将锦盒盖起,将手中的钥匙放在锦盒上。
“谢谢你们,我很高兴。”
此刻的莫离确实是高兴的。
自从父母过世之后,他已经有多久没有庆祝过生日了?一则是他不想自己一人对着一室冷清来缅怀过去的欢乐,二则是他在医院中的工作太忙,久而久之也就淡忘了。
如今,韩子绪与文煞不仅记得他的生辰,还不顾事务繁忙甚至不远千里地赶过来,只是为了给他庆贺生辰,单是这份心意,莫离就已经很感动了。
不过现今的莫离的身上总还残留着些许与人的隔阂,也有些许的清冷。
文煞与韩子绪面面相觑——莫离似乎对他们送的礼物并不欢喜,但这一疑问在口中偏又说不出来,只能在莫离的招呼下一起吃了饭去。
幸而不久之后,瑾儿缠着熙尤要来无赦谷看望莫离,文煞抓了个空档将这个疑问给瑾儿说了说,毕竟瑾儿要比他们更容易猜出莫离的心中所想。
瑾儿故弄玄虚地歪着脑袋调侃道:“啊哈,原来文堂主被情所困的模样是这般有趣呀~”
文煞满脸黑线,但碍于瑾儿背后的熙尤而没有发作。
见文煞满脸不渝,瑾儿知道玩笑不能开过界了,赶紧清了清嗓门道:“先生没有不高兴啦!有人给自己过生日,怎么会不高兴呢!”
“只是,先生也没有很感动吧?”
看着文煞一脸茫然,瑾儿道:“我也不是很肯定。不过,我总觉得问题是出在你们送的礼物身上。”
熙尤在一旁道:“他们的礼物多好!价值连城,都是不容易弄到的玩意,若是送给我,我定笑到嘴都合不拢!”
瑾儿斜了熙尤一眼道:“你懂什么,五大三粗见钱眼开!”
转回身去,瑾儿对文煞说道:“先生是心思细腻之人,之前经历了这么多事,定不会对所谓的钱财和虚华动心。”
“再说了,你们准备的礼物,都是些别人做出来的成品,你们只要花钱去买就好了嘛,一点诚意也没有……”
但是这为人庆贺生辰,文煞这等人也是头一遭做,若真的像瑾儿说的这般玄乎,他还真不明白到底怎样才能真正感动莫离了。
“笨啊!”瑾儿险些要跳起来敲文煞的脑袋了,“这还不简单,以前先生怎么给你们过的生日,你们就怎么给他过呗!”
一旁的熙尤对此嗤之以鼻,道:“你们就是太宠着莫离了,才让他这般蹬鼻子上脸,若是我——”
说罢便将瑾儿扯进了怀里抱着,“我就把下面的那话儿送给他,让他在我身下欲死欲仙,岂不是比什么礼物都强!哈哈!”
瑾儿被熙尤这般流氓行径弄得满面通红,在熙尤怀中挣动起来:“混蛋,王八羔子,谁让你说这种破事了……”
用唇封着喋喋不休的瑾儿的小嘴,熙尤被他这般在身上一动,欲望也给勾起来了,没三两下子,瑾儿就被甩上了床去。
文煞对眼前的活春宫显然兴趣缺缺,看那两人如天雷勾了地火般一发不可收拾,便退出门外去了。
·次年七月初五·
韩子绪被文煞秘密招进了无赦谷来,神神秘秘地进了一处屋子,左右一干随侍都被遣了开去。
在大伙儿都以为他们在密谈什么武林大事之时,守在不远处的随侍们隐约能听到了他们二人的对话,呃,或者说是咆哮(?)。
“妈的,韩子绪你是傻子吗?都说了要先放这个!”
“去你的,我明明是按你说的方法放的,现在你又说不对!”
“靠,这到底是盐还是糖啊?”
“你这蠢货到底有没有记清楚,这个烂东西谁能拿得出手啊?”
“你说谁蠢货?有本事你自己去研究啊!这边的厨子没一个人听说过这种东西!”
“文煞,你竟敢用这玩意撒我眼睛?!”
“操!罗里八嗦的!先打一架再说!”
“打就打,老子怕你不成!”
紧接着,随侍们便看到一蓝一红的强大内力相撞,那黑白二人所呆着的屋子在砰砰的几声巨响发出后,轰然倒塌。
随侍们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还想着到底要不要在这瓦砾堆里将文煞和韩子绪给挖出来。谁知还未来得及动弹,便看到两个身影从废墟里轰地一下爬了起来,用恶狠狠地眼神瞪着对方。
正邪两道终于要在此刻决裂了吗?
在双方的心腹随侍们都将手附在剑上,等待着两位老大最后翻脸的时刻到来的时候展开一场名为围剿与反围剿的殊死搏斗,但却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刻,两边的手下却听到各自的头目发出一声叹息(?)。
“火发够了吧?换个地方再试去!”
文煞恼火地拨了拨刚才因打架而乱掉的头发,“我就不信有这么难!”
看着老大们又若无其事的向附近未被波及的房子走去,刚做好殊死搏斗心理准备的下属们忽然流下两条海带泪。
拜托,你们做老大的这个样子,我们很无所适从的好不好!
不过,这等牢骚抱怨只能在肚子里说说,明面上谁也没胆多抗议半句。
·次日·
今日是七月初六,托上一年那黑白二人的福,莫离这次是将自己生日一事记起来了。但他明明记得文煞这几日都未曾离宫,但现下已经日上三竿了,为何还不见人影?
莫离走出门去,便见到了文煞的几名心腹。
那几名彪形大汉见了莫离,即刻恭敬地躬身道:“莫公子。”
“堂主哪去了,怎么不见人?”
听莫离这般一问,那几名属下脸上的表情霎时间青红皂白,滑稽得可以。
见众人间忽然一片沉默,莫离道:“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见瞒莫离不过,那几个随侍只好说道:“这,我们也不太清楚,堂主不许我们进入打扰,若公子想知道,还是请您自己进去吧!”
莫离一脸莫名其妙地推门进屋,顿时也被眼前的狼狈景象弄得目瞪口呆。
这,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屋里的四周都撒满了白色的粉末,就连屋顶的梁柱也没能幸免。
莫离蹲下用手蘸了一些粉末凑到鼻前。
嗯?面粉?
再往前几步走去,一地的鸡蛋壳碎片和蛋黄蛋清搅糊在一片,莫离不小心一脚踏了上去,抬起鞋底一看,粘糊糊地异常恶心。
再往里走了几步,莫离便看到韩子绪与文煞七仰八叉地躺在了垃圾堆里。
估计是太累了,竟然连他进了屋子也不知道(其实是那两只对莫离的声音自动免疫了……)。
莫离蹲在脸上沾满了面粉的二人面前,看着他们眼下的那圈明显的青紫,不禁捂嘴笑了起来。
忍着生疼的肚子,莫离站起来,看到屋子中央唯一干净的桌子上,摆着一个歪七扭八的蛋糕,但上面用红糖弄出的字体却异常俊俏,豁然写着“莫莫/离儿生辰快乐!”
莫离微笑着用手指抠了一点,放在嘴里一尝,眉头皱了皱。
太甜了……
再次蹲下身子,莫离摸了摸那被蛋糕彻底打败的两人的脸,低下身来啄了啄那黑白二人的唇。
“虽然蛋糕很难看,也很难吃……”
“不过,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客栈老板 外篇 番外三 莫黑白
[此事发生在莫离重开客栈之后的第五年]
越接近除夕,天气便越发寒冷起来,不过相对的,小城里过年的气氛却一日比一日浓厚。
客栈早在月初就开始挂牌打烊,毕竟在这长长的一年中,能让所有人都聚在一起的节日并不算多。
天色刚暗下来,便有两匹难得一见的汗血宝马在空旷无人的街道上奔驰着,如旋风一般经过,只在刚积了新雪的地上留下两路马蹄的印记。
行至客栈门前,两匹马不约而同地扬起前蹄停了下来,客栈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戒痴的光头从门缝里钻了出来。
一见到那两匹高头大马上的风尘仆仆的两人,戒痴笑道:“两位师傅,今年可来晚了啊……”
接过两匹马儿的缰绳,戒痴刚才赶着出来开门,忘了戴上手套,十指都快被冻僵了去。
那两匹性子如同它们主人一般高傲的珍贵马儿也是第一次见到戒痴,哪里肯让戒痴牵?纷纷打着响鼻扬起前蹄,眼看就要往戒痴身上踏去,若不是戒痴那一身好武艺,早就被踩个半死了。
外面一阵纷乱,莫离在屋内等了许久不见人进来,便也出了门去。
只见那黑白二人对他们的坐骑欺负戒痴一事是选择重头到尾彻底地站在一边袖手旁观,戒痴颇为狼狈地扯着马儿的缰绳想将马往马厩里拽,但是马儿楞就是可了劲地甩头往反方向退。
见莫离出了来,那黑白二人才算是着了急。
“离儿,快回屋里去,外边太冷!”
莫离撇了那二人一眼,走过戒痴身边,抚了抚躁动不安的马儿。那两匹马儿奇迹般地安静了下来,原本不断踢腾的前蹄也不再乱动。
莫离轻轻在马儿耳边说了些什么,那两匹马竟然就乖乖地跟着莫离走进了马厩去,待莫离将马栓好,才转身回到屋里。
戒痴趁着莫离将马拉进马厩的空档,拿了小毛扫将那黑白二人身上的残雪给拍了开去,但才弄到一半,那二人见莫离回了屋来,即刻不再理会戒痴赶紧跟了上去。
戒痴在后边叹了口气,对于他那两位眼高于顶的师傅,也就只有师叔祖能治得了他们了。
文煞凑过莫离耳边问道:“刚才你和我们的马说了些什么,他们竟会听除了我们之外的人的话?”
莫离看也不看文煞一眼,道:“我只说,若它们再不听话,我就叫它们的主人把它们炖成马肉火锅。”
文煞:……(==|||||||)
外边的风雪到了天黑,越发大了起来,客栈里点起了灯笼,莫离等到了人来才下厨做了菜,一桌人围在一起,话虽不多,但也颇有和乐融融的感觉。
时至深夜,刚要上床安寝的戒痴忽然被一阵敲门声给惊了起来,下床随手披上一件大衣前去查看。
不知是谁如此大胆,竟在这个时辰来惊扰客栈。若是那两位师傅恼了,门外的那人还指不定是个什么下场。
戒痴将门打开一条缝,谁知门板却在那一瞬间便被那在门外的人给踹了开来。戒痴眼明手快地向后一闪,才得以不被那股强力给波及。
即使是脾气甚好的戒痴,此时也不由得生了些怒火。
眼前这生得五大三粗的刀疤大汉还未等戒痴说话便已先声夺人:“他奶奶的,什么破烂地方,砸了这么半天才来开门,还做不做生意了?!”
戒痴耐了性子道:“客官莫非没看到门外的告示?我们客栈在月初开始便歇业了……”
“老子不管!”那大汉看着眼前这个小光头就觉得好欺负,扯开了嗓门大声嚷嚷:“老子今天就要住店,不然就砸了你这破客栈!”
戒痴忍无可忍,刚想出手将那找茬的人给打出去,便在那时,莫离却忽然出现在客栈二楼的楼梯口上,看那还在系着腰带的样子,戒痴就知道大事不好了……
莫离一边走下楼梯一边问道:“出什么事了?”
戒痴赶紧回话:“老板,这位客官非要住店……”
莫离打量了一下眼前的人,目光落到了那大汉肩上扛着的大麻袋上,随即笑道:“这位客官,我这小二年纪轻不懂事,你大人有大量别同他计较。我即刻给您安排个上房,房费也免了,就当是给客官你赔个罪,如何?”
那大汉这才对着戒痴狂笑道:“小子,看到没!这样的老板才上道!”说罢便直挺挺地上了楼梯朝客房走去。
戒痴看着那人如此放肆,不禁瞪大了双眼。
这实在不像客栈往常的风格,师叔祖对那般无赖怎么就如此放纵?黑白师傅难道因为赶路太累睡死了不成?
刚想着,戒痴的后背便被莫离拍了一掌。
“别愣着,送些好酒好菜上去。”
戒痴一头雾水不明所以,但对于莫离的吩咐他向来都会照做,便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就往厨房走去。
刚走进厨房,戒痴就被眼前的人给吓了一跳。
“黑师傅,你怎么在这……”
文煞从袖口掏出一小包东西,对戒痴说:“放入酒中,送上去。”
戒痴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按着文煞说的处理了一番,将酒菜送了上去。
一刻钟之后,那大汉住的客房的房门被莫离打开了来。
戒痴赶紧冲在前头帮着莫离将床上被封着口的粗麻袋子揭开,里面果然露出了一张清秀的女子的脸。
莫离粗略查看了一番,道:“因失温而昏迷,不排除昏迷前受到过暴力虐待的可能。戒痴,赶紧准备热水。”
韩子绪瞟了一眼睡死在桌上的刀疤大汉,笑道:“这家伙,就让黑掌柜处理吧。”
莫离道:“现下事态还不清楚,不要妄下断论,先捆起来吧。”
好不容易将那昏迷的女子过低的体温给提了上来,莫离给那女子做了深入的检查后,开了药方让戒痴出去抓药。
出了房门,莫离对守在外边的黑白二人道:“她的□有严重的撕裂性损伤,显然是被强暴后留下的痕迹,而且……她已经有了三个月的身孕。”
“事情真相只能待她醒来再说吧……”
次日清晨,客栈的众人果然被一阵震耳欲聋的女子的尖叫给惊醒。
大伙儿匆忙跑进房间,只见那女子用被子将自己裹了个严实,浑身发抖地看着刚才闯入屋子的众人。
莫离走上前去轻声安慰道:“姑娘莫怕,那掳你的男子已被我们制服了,你现下很安全。”
看着眼前那相貌平平却给人一种无尚安心感觉的男子,那女人原本紧张的心情这才渐渐松了下来。
后来,众人才从这女子口中得知其中的曲折。
那女子名唤素娘,因其父亲硬要将她许配给年逾六十的王员外做填房,遂决定与情郎私奔。谁知刚逃到半路,却被那无耻大盗给劫了去,情郎被杀了不说,素娘的身子也被玷污。那大盗见素娘皮相不错,便打算着等玩够了就带去附近大城中的青楼妓院去卖个好价钱。却在今晚因路过此地而不知这客栈的底细,误打误撞被莫离他们捉了去,这才将素娘给救了回来。
莫离听着素娘的身世如此凄惨,便也苦恼道:“你现下有何打算?需要我们将你送回家去么?”
那素娘听莫离这般一说,即刻哭着跪到了地上:“求老板您行行好,千万别将素娘送回去。”
原来,素娘之所以铁了心要和情郎私奔,也是因为她知道自己肚里早已珠胎暗结,若被送回家里去,不是被强迫送去王员外家成亲,就是在被发现怀孕真相后被活活打死。
莫离那等心肠,哪里经得住素娘的苦苦哀求,心下一软,便答应将素娘收留了下来。
素娘待在客栈里,倒也能帮着那些男人们洗洗刷刷外带做上些针线活,日子倒也过得顺畅。七个月后,素娘临盆,阵痛了整整一天一夜,才产下了一个大胖小子。
莫离沉浸在小生命诞生的喜悦之中,七手八脚地给肥嘟嘟的小婴儿洗了澡,厨房里的鸡汤尚未炖好,便看到戒痴一脸狂乱地闯进了厨房来。
“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戒痴颤抖着嘴唇道:“素娘,素娘她……上吊自尽了……”
莫离一惊,手中端着的热汤掉落地来,待赶至素娘房里的时候,素娘已经去了。
戒痴从素娘枕下发现了一封信,显然是素娘在临盆前的数日便已经写好的绝笔。
莫离看完书信叹了口气道:“我早该猜到,她这段时间如此豁达大度,只是假象而已……”
若不是为了肚里的孩子,素娘早就在被那大盗玷污的时候就自尽而亡了吧?如今生生熬到了将孩子产下,她竟就这样狠心地抛下娃娃走了。
安排了素娘的后事,特地赶回来陪伴爱人的韩子绪与文煞看着因此事而暗自神伤的莫离,一时之间也不知应如何安慰。
韩子绪进屋看了眼抓着戒痴的小指睡得正香的娃儿,心中叹道:这真是个粉嫩可爱的孩子。
抱起那香香软软的娃娃,韩子绪道:“这可如何是好?刚出生就没了爹娘。”
莫离凑过脸去,亲了亲韩子绪怀中的小娃儿,道:“那就让他做我们的孩子……”
韩子绪与文煞听言,即刻笑得合不拢嘴。
“我们”的孩子……
这几个字真是怎么听怎么顺耳。
韩子绪捏着下巴道:“给娃儿起个啥名字好呢?”
“离儿,你觉得叫韩卓尔如何?有卓尔不群、岂非凡星之意。”
文煞一听即刻大怒,一把将韩子绪手中的娃娃给夺了过来。
“他凭什么姓韩?要姓也要随我姓!”
“你怎么这般不讲道理……”
“难不成跟你姓韩就很有道理了?”
“这话可不是我说的。”
“你……”
“我……”
看着小小的娃儿被那黑白二人争来夺去,莫离揉了揉发痛的太阳穴。
“别吵了!”
一声河东狮吼,将那两匹凶狠的狼给震住了。
莫离将孩子接回了自己怀里,轻轻地拍着哄着。
“孩子跟我姓。”
黑白二人听言面面相觑,搞了半天,最后还是得输给莫离。
莫离看了看为一个名字就争得不可开交的两人,道:“就叫莫黑白吧!”
于是娃儿的名字,就这样被定了下来。
莫黑白在众人的呵护下健康成长着。
虽然没了亲生爹娘,但是他有三个爹爹一个哥哥,天道门和一言堂随便哪一个都权势滔天、富可敌国,光是这样的背景就已经够吓人了,加之众人都这般宠着他溺着他,小家伙也越发无法无天起来。
比如说在要长牙的时候,估计是因为牙床痒痒,见了戒痴的光头就要啃,见了韩子绪的长发就要咬,见了文煞的手指就要吮。
那三个男人也不是没抱怨过,但是每当将自己的光头、发辫或者是手指移开的时候,那小子就会冲着莫离的方向嚎啕大哭,最后在莫离甩出的眼刀下,无奈的三人又只得分别将光头、发辫和手指给送上门去,直到那奶娃儿啃累了咬够了吮疲了,才歪了头呼呼睡去,留下一大片湿哒哒的口水印记。
小家伙的出现弄得莫离的保护欲大发,几乎是不会让孩子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内。这般一来,便严重影响到了黑白二人与莫离相处的时间。加之那娃儿每晚必要夜哭,弄得黑白二人头大不已,晚上睡不好,白天头发一把一把的掉。
想不到堂堂的正邪两道的头头,今日竟会败在一个奶娃儿手上!
韩子绪也不是没试过要将那娃儿给扔出门外去,但那小家伙最近长到一岁多了,刚开始牙牙学语,一看到韩子绪凶神恶煞地朝他走了过来,他立刻会瞪着水汪汪的眼睛用软绵绵的声线唤上一声“贴贴”(爹爹),弄得韩子绪一肚子怒气全消,只得将这等事情继续容忍了下去。
幸而多亏了文煞的无赖,才将韩子绪当值的几个月里都没能解决的问题给彻底解决了。
话说那日文煞正缠着莫离要亲热一番,好不容易将莫离在手中逗弄得身子都开始软了去的时候,那本是熟睡着的娃儿却忽然大哭起来。
这一腔的热情被突然打断,只见莫离慌慌张张地整理了凌乱的衣襟就要下床去查看孩子的情况。
文煞一恼,一把将莫离扯住。
“我刚才就说把他给戒痴带,你少看着一晚难道就会给狼叼走了不成?”
莫离推搡着文煞道:“你莫乱来,让我去看看黑白他怎么了……”
文煞凑在莫离耳边道:“在我看来,那小子就是看不得我们好,存心捣乱的。”
莫离刚想反驳些什么,却被文煞封住了唇。
待被吻得险些喘不过气的时候,文煞坏笑着说:“你放心,我不脱你衣服。”说罢便强迫莫离面对面跨坐在他腿上。
莫离又怎会任文煞这般胡来,几个巴掌拍到文煞脸上,也顾不上把文煞的脸给打红了。
“没廉耻的家伙,你怎能当着孩子的面……”
文煞权当莫离在给他挠痒,自顾自地撩起了莫离的长袍,手指探进亵裤,揉在了软软的后穴上。
“你瞎操啥心,他那么小,能记得啥?”
莫离忍受着文煞的手指在自己的体内扩张,嘴唇咬得死紧。
“你再乱来,我可要生气了!”
文煞一边啃着莫离的脖子一边说:“你之后要生气那便之后再说,现在你的任务是先安慰安慰我正在‘生气’的兄弟……”
说罢还将莫离的手扯到了自己的胯下,让他感受一下自己滚烫烙人的硬物。
莫离见辩文煞不过,只得大力反抗了起来,但所有的动作都轻易地被文煞给钳制住了。
“莫莫,给你两个选择。”
“第一,现下便乖乖从了我,我保证不让你在那娃儿前‘春光外泄’。”
“第二,我把你剥光了,就在这娃儿面前要你。”
“我哪个都不要选!”莫离恼道。
文煞挑眉道:“那便是选第二个了?”
说罢便要动手扯开莫离的腰带。
莫离这才急了,以他的性子,平日就算是要和他们欢爱,也定是要锁好门关好窗的,现在对着个奶娃儿,这可让他怎么受得了。
偏偏这平日对他百依百顺的文煞在床第间从来都不听他的,莫离一急,泪都要下来了。
文煞见莫离被自己逼得眼泪汪汪,那双带了雾气的双眸用这般委屈的神请看着自己,让他顿时情欲大涨。
“好了好了,我不欺负你……”
话才刚说完,那热铁一般的东西便长驱直入,深深埋进了莫离体内。
莫离惊叫一声,不得已攀住了文煞的肩膀。
被文煞这般猛烈地攻入,莫离的泪滑了下来。
“你混蛋,还说没有欺负我……”
文煞持续着下身的抽送,吻了吻莫离的唇道:“心肝宝贝儿,我是欺负你了,我若是不欺负你,可不就要了我的老命么……”
那粗大的硬物伴着猥琐的话语,极度地刺激着莫离的神经。他嘴上虽说着不要,但身体却诚实地收缩着,配合着文煞的进攻而有规律地吐纳着。
“莫莫,你那儿,真好……”
莫离被操弄得只能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
“我,我拜托你不要再说了,呜嗯……啊……”
“我受不住了,受不住了……”
文煞因那奶娃儿被禁欲多时,哪肯如此轻易便放过莫离。他一边动作着,还一边凑到莫离耳边轻道:“你叫那么大声,就不怕娃儿听到了?”
莫离一听,赶紧咬了牙不敢出声。
文煞空出手来揉了揉他的头发道:“傻瓜,他能懂什么……”
“不过,你一紧张,下面就裹得我更紧了……”
莫离见无论如何都闹不过文煞,只得一张嘴咬在了文煞肩上,忍受着文煞的冲击。
快感铺天盖地地席卷而来,除了在文煞身上无力地喘息,莫离再没有多余的脑力能去考虑其他事情了……
莫黑白在摇篮里哭着哭着,半天也没见爹爹来看他。
他开了眼,眨巴着眼睛四处张望,还用小手扶着摇篮的边缘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啊咧,爹爹们抱在一起是干啥呀?
莫黑白看了看,没明白,撇撇嘴,倒回摇篮里继续睡了。
殊不知,他的莫爹爹,第二天一整天都没再下过床。
自那次之后,莫黑白才终于被移到了戒痴的房里。
客栈老板 外篇 番外四 塞外
清晨,一道黑影掠过冬季静寂的小城,马蹄声踏在残雪之上并未留下太多的声音。那黑人黑马仿若已融为一体,以高超的骑术飞快地穿梭过不甚宽敞的巷道,只是带动了之前那似乎凝结了的空气,徒留下一阵清风。
年味儿未消的小城里也有少数早起的人,家住东街拐角的小姑娘听到声响,撑起窗格向外张望,被那迎面扑来的寒风冻得打了个寒颤。
望着隐在远处尽头的黑影,小姑娘赶紧在双手上呵了几口气。
这大清早往那个方向去的,除了五十家客栈的黑掌柜,不会有别人了吧?
文煞急匆匆地将马在客栈门前勒停,还没等到戒痴出来接应,便已经跃下马来。
大跨三步进了客栈的院子,文煞没有看到莫离的身影,却看到只有韩子绪一人背对着自己立在门前,依旧是一身素色锦袍,若不是还有腰间那一袭青色的腰带和乌黑的发髻,差点没让整个人都融进了雪地的颜色中去。
文煞见了韩子绪,怒火便不打一处发了起来。只见他从袖中抽出一纸书信甩在地上,怒道:“你怎么就能同意莫莫去那种地方?想不到在你当值的时候竟然还会出这等纰漏!”
原来,数日前,文煞在无赦谷收到韩子绪的飞鸽传书,信中内容说的是莫离收到孟淸漓的邀请,打算远赴塞外做客。文煞接到此报,二话不说便丢下了堆积如山的公务和侯在堂下瞠目结舌的下属,快马加鞭地赶了过来。
“你脑子进水了不成?先不论此去塞外的路程艰远,莫莫的身子能不能撑住尚且不知。”文煞凑近韩子绪,咬牙切齿地道:“再说,那孟淸漓与景德帝,随便哪个都是想拆散我们与莫莫的主,你此番心软应了莫莫前去赴会,岂不是自讨苦吃!”
韩子绪瞅了满面怒容的文煞一眼,无奈地耸耸肩道:“我也不是没反对过……”只见他嘴角抽出一抹难得一见的坏笑,对文煞道:“这样吧,要不你自己去试着说服一下离儿,若你能让他改了主意,我二话不说将天道门镖局的二成生意让给你。”
文煞听言往地上啐了一口,道了句“谁稀罕”便甩袖进了莫离卧室的门。
刚推开门扉,文煞便看到他那许久未曾见面的宝贝儿正满脸笑容地望着自己,那带着喜悦光芒的眸子一扫往日的清冷之色,如一泓遇春化棱的碧潭,勾得人直移不开眼。
还未等文煞说话,莫离便扯着他的袖子让他更靠近来一些。
只见莫离从床上撒满的衣服堆里扯出一件黑色的披风来,在文煞的身上比划来比划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地说道:“你说要不要把这件披风也带过去呢?清漓说等我们走到那边的时候,正好是冰雪消融大地回春的季节,但是怎么说草原上也要比这儿冷得多吧?可是……”
莫离状似苦恼地回头看了看堆了满床的衣物:“这样一来,要带的东西就太多了……”
文煞难得看到这般欢欣雀跃的莫离,那卡在嗓子眼里要阻止莫离远赴塞外的话要想吐出来,在此刻忽然变得异常艰难。
“莫莫,你先听我说……”
谁知莫离还没等文煞把话说完,便即刻先苦了个脸道:“怎么,你不打算陪我去吗?”
文煞急忙解释道:“我没这个意思……”
莫离一听,笑得更欢了,还踮起脚来啄了一下文煞的脸颊。
“谢谢你。”
文煞看着这般模样的莫离,任就是放在平日那再狠的心再冷的血也发挥不了丝毫作用。
将莫离扯进怀里狠狠地吻住,便就在要擦枪走火的关头,门外便响起了不适时的敲门声。
“文煞,该去打点行装了吧?时间差不多了。”
过了半晌,守在门外的韩子绪看着推门而出如黑面神一般的文煞,忽地捧腹大笑起来。
“果然,果然我们没人能赢过离儿哪……”
文煞大怒,推了仍在大笑的韩子绪一掌,一时间也说不出什么话来反驳,只是依旧怒气冲冲地走出了门去。
车轮轱辘轱辘地转,莫离有些无聊地坐在舒适而奢华的马车里,有点难过地对着那黑白二人抱怨着为何不让他把戒痴和小黑白一起带着去。
韩子绪颇有耐心地一百零一次解释道:“黑白还小,实在不适合这般舟车劳顿长途跋涉,再说,有戒痴照顾黑白,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客栈虽然歇业了,但店子还是得有人看着的吧?”
莫离想了想,又跪起身子趴在车窗上向外张望道:“那如果我能像熙尤和瑾儿那般骑骑马也好啊……”
他们正打点行装准备出门的那几日,正巧瑾儿和熙尤来客栈做客,知道了莫离要远去塞外的事,竟也兴致盎然地搭了份儿,如今正你侬我侬地同乘一骑,跟在马车后方的不远处不紧不慢地走着。
还未等莫离说完,文煞便发了话:“想都别想,就你这身子骨,还想骑马?”
“若你还有多余的体力,以后晚上多陪陪我们二人便是。”
莫离听言是又羞又气,但想起自己每每在与那二人的情事过程中昏睡过去的事实,也只得撇过头去不再理会文煞。
文煞自然知道莫离的脸皮薄,扯了心里在闹别扭的心肝进了怀里:“好了,别气,我错了还不成么?”
韩子绪在一旁笑着打了圆场,还拿了块桂花糕喂到了莫离嘴里。莫离嚼了嚼,觉得那糕点的香味不错,自己又伸手拿了两块。
韩子绪凑过身去吻走了莫离嘴角的残屑,笑道:“看你吃得这幅模样……”
这五人凑成两对儿,一路上倒也有说有笑,边走边逛便出了关,到了塞外。
待莫离一行人到了匈奴王都时,时令正是春末。
草原上的冰雪刚消融不久,但那草色也只有在远远看去才有腥黄的一片,着实不能与盛夏之时的风吹草低见牛羊的景色相比。不过莫离此番是冲着匈奴一年一度的春赛而来的,再者,此行的重点也是想看望那些他许久未见的老友,心情自然不会因为那仍有些许惨淡的景色而受到影响。
刚进了王都的范围,便看到远处一批矗立在高地似在等候着什么的人群,莫离远远望去,便发现了熟悉的身影。
“那是清漓!清漓——”
莫离的呼声在广阔的草原上显得辽远而悠长,只见那侯在队伍前头的白马,一听到莫离的声音,即刻高高扬起了马鞭。
莫离跃下马车,微笑地看着向自己疾驰而近的孟淸漓。
只见马上的人一袭暗花云锦白衣,脚上踏着蓝色腾云勾线的马靴,腰上缠着红得精神的束腰,一身匈奴族人的打扮衬得孟淸漓那张青隽俊逸的脸神采飞扬。
孟淸漓将马儿勒停,翻跃下来,紧紧地将莫离搂住。
孟淸漓的爱人,也就是匈奴王呼尔赤也紧随其后跟了上来,骑在马上微笑地看着紧拥的二人。
客套话也未多说,作为东道主的孟淸漓将莫离一行人给迎了进去。午后未过多久,便有人来报说景德帝与宋越一行人也抵达了。
晚上,便是热火朝天的带着浓郁塞外风情的接风酒会。
那许久不见又曾经同甘共苦过的莫离、孟淸漓与宋越之间,似乎永远都有一种惺惺相惜的情感,而孟淸漓与宋越对瑾儿之前虽不相识,但谈起话来觉得颇为投机,隐隐有相见恨晚的感觉。
不管自家的男人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呼尔赤、赵廷灏)也好,称霸武林的魁首也罢(文煞、韩子绪),或是人人谈之色变的诡异蛊王也无所谓,那群平日被压在身下的可怜“人妻”们终于找到了可以毫不避讳一述衷肠的对象,三杯黄汤下肚,便开始口无遮拦地大吐苦水起来。
瑾儿拿着手中的杯子百无聊赖地旋转着,看着里面紫透晶莹的葡萄美酒,小声地嘀咕着:“我还没见过哪家的人像那死人一般霸道的,就是我多看别人一眼……”瑾儿伸出了一个指头:“无论男女,只是一眼哦!都要说什么惩罚……真是,可恶死了~!精虫充脑的混蛋!”
孟淸漓显然也喝高了,用力拍了瑾儿一掌,险些没把瑾儿给打趴下地去。
“你这还是小事呢……大不了第二日下不了床而已……”
说罢还煞有其事地皱了眉道:“我就惨了,我那儿子摩,摩勒,我每次都要花很多心思去解释,昨天晚上跟他大爹爹(指呼尔赤)哼哼哈哈地到底是在干什么……那,那才头痛哪……”
身为天朝前骠骑将军的宋越毕竟是武将出身,怎么说酒量也要比其他三人要好得多,听了他们絮絮叨叨说的酒后胡话,也有些红了脸,一时紧张,几杯酒又不知不觉地下了肚去。
平日几乎是滴酒不沾的莫离早就趴到台上去了,模糊听到了前面二人的话,便撑起身子来,也不顾礼节便一把勾住了宋越的脖子道:“你们,你们有啥资格抱怨!”
“你们,你们充其量就只有一个人,我,我还两个呢……”
说罢,便一头又栽回了桌案上去,留下了满脸黑线的众人。
那些随便哪个都能撼动这俗世三分的男人们,在听到各自爱人口没遮拦的抱怨之后,虽说仍旧有种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气度,但脸色上多少还是带了些许尴尬,但这些人之中并不包括一脸悠闲自得,从不按牌理出牌的熙尤。
文煞接着续杯,不动声色地往熙尤那边靠了靠。
“再这么闹腾下去也不是办法,干脆我们各自领人回房,早些散了吧?”
熙尤一脸深意地看着另一桌上不断将酒当水灌的四人,将手中的酒杯放回案上。
只见熙尤饶有深意地拍了拍文煞的肩,又对着同桌的另外几人说道:“好,散场吧!”
“不过,兄弟们,明天,别忘了谢我。”
众人看着熙尤几步上前,将烂醉的瑾儿提了起来,扛在肩上带了出去,对熙尤刚才的那些话颇感奇怪,但只有最是了解熙尤为人的文煞领会了他话中的含义,赶紧站了起来招呼道:“都将自家的人带回去吧,再迟就要丢人现眼了。”
赵廷灏与呼尔赤一听,便知这其中有诈,也赶快将宋越与孟淸漓分别给抱回了房去。
·熙尤房中·
瑾儿感觉自己的头越发地晕眩起来,但身体深处却莫名地燃起了一股火,烧得他的思维似乎都与平常相逆了一般。
看着不断朝自己走近的熙尤,瑾儿莫名地升起了不满,想着自己平日被熙尤在床上百般“欺压”,气便不打一处来。
使了全身的劲往熙尤身上扑去,熙尤被如同炸了毛的猫般的瑾儿给撞倒在床上,好笑地看着瑾儿粗鲁地撕扯开自己的衣襟,不断地往那精壮的胸膛上啃去。
熙尤捏住瑾儿的下巴道:“这药还挺管用,平日你不都是畏畏缩缩任我摆布?现下竟然如此热情……”
伸手入探入瑾儿因跨在自己身上而岔开的双腿之中,熙尤逗弄着手中灵巧的小玩意儿。瑾儿虽也感到舒服,但口中仍旧不停地发出呜呜的抗议声。
“不要,今,今天,你非得听我的不可!”
熙尤的手覆在瑾儿的发顶上,“好好,都听你的……”
瑾儿在熙尤身上胡吻乱啃了一番,被挑逗的熙尤没怎么兴奋起来,反而他自己体内的欲火却越烧越旺。
瑾儿挫败地捶打着熙尤的胸膛道:“你这王八蛋,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药……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
熙尤看着眼前的这般绝色,眸色不禁一深。
也不打算再折磨瑾儿,熙尤将自己的亵裤扯下,大大咧咧地露出腿间昂扬的巨物。
邪笑着勾起唇角:“想要?不是说今晚你主动么?那便自己来罢……”
瑾儿一惊,又对着熙尤胡闹了半晌。平日都是精力旺盛的熙尤对着他予取予求,本就已经蚀本到家了,现下竟然还要倒贴,瑾儿是说多不愿意就有多不愿意。
熙尤虽对瑾儿的欲望深沉,但对着明知是能吃下的肉,定力也极端异于常人,没坚持到一刻钟,瑾儿便就先一步丢盔卸甲,自己爬上了熙尤的大腿,将他巨物纳进了自己体内。
“啊……哈……”
“嗯……”熙尤握着瑾儿的腰,加快着瑾儿身体摆动的频率,“偶尔让你主动一次,也没什么不好的……”
·呼尔赤房内·
孟淸漓窝在呼尔赤宽大的怀里,匈奴王王服上的皮草取自上好的紫貂皮毛,平日靠起来觉得柔软舒服,但今晚却让他无端地躁动不安。
“呼尔赤,我难受……”
呼尔赤低下头来,啄了啄孟淸漓晕红的双颊。
“酒喝多了?我叫下人送些醒酒汤来……”
“不是。”
孟淸漓的头垂得低低的,用手阻止了呼尔赤的动作。
“到底怎么了?”呼尔赤见他这般难受,眉头也皱了起来。
孟淸漓一手紧紧地揪着自己的前襟,一手揪着呼尔赤的衣袖。
“我,我想要……”
那双如水一般的眸子抬了起来,呼尔赤这才发现笼罩于其上的那层名为欲望的薄雾。
呼尔赤轻轻将孟淸漓放在床上,孟淸漓即刻难过地蜷成一团。
“昨晚刚做……今天受得了么?”
孟淸漓哪还听得下去,只是抱住呼尔赤的身体就往上磨蹭。呼尔赤哪舍得让清漓受苦,又见那可人儿一改平日的矜持模样,软绵绵地化在自己怀中像是要滴出水来,便褪了清漓的衣物,附下身去含住了那昂扬的玉器。
孟淸漓从喉中发出了如猫儿叫唤般的呜咽。
“呼尔赤,呜……嗯……”
几番吞吐,待孟淸漓终于在呼尔赤的抚慰下交待了出来,他只能晕红了脸,将身子缠在呼尔赤身上。
“不能,不能只让你一个……”
孟淸漓下了床榻,半跪在床边,将头埋进呼尔赤敞开的胯间。
“清漓,你……”
想不到平日素来对这种情爱方式感到厌恶的孟淸漓,今晚竟可以放低一贯的身段服侍自己。
感受着自己被那温热的口腔所包围,呼尔赤的呼吸更为粗重,也更为紊乱起来。
眯着眼睛,看着自己的巨物将孟淸漓的口腔撑得满实的模样,期间甚至还能清晰地看到那巨物的头部在清漓的侧脸上骚刮出来的凸起……
“够了……”
许久之后,呼尔赤捏开了仍旧含着自己分身的孟淸漓的下颌,那被津液润泽过的猛兽散发出骇人的色泽,从孟淸漓的口中滑出。
孟淸漓一个反不过来,被呛了个正着。
正咳着,呼尔赤却吻上了孟淸漓红肿的唇瓣,便就在那时将那人儿给压在了身下,将自己深深地埋入了他的体内。
“啊……”
孟淸漓惊呼一声,但双腿却诚实地勾住了呼尔赤的腰。
“太快了,慢一些,嗯……“
呼尔赤未曾减慢那穿刺的动作,却是俯下身来吻了吻孟淸漓汗湿的鬓角。
“我真是,怎么要你都不够……”
·赵廷灏房内·
在方才的宴席上宋越虽然也喝了不少,但却从来不会觉得这般虚浮无力,如果只是这样也便罢了,但他体内疯狂叫嚣着就快要淹没理智的感觉又是什么……
便就在宋越稍稍分神之后,却发现自己的双手被赵廷灏交叉着用软巾缚在了头顶。
宋越虽明知赵廷灏不会伤害他,但心里却还是有些许恐慌起来。
“为什么,绑着我……啊……”
看着赵廷灏用牙咬开自己中衣的系带,舌尖还不断地挑逗着那逐渐外露的皮肤,未出片刻,宋越的眼角已经泛上了情欲的色彩,下身更是若有似无地开始轻轻地撞击着赵廷灏的身体,暗暗散发出魅惑之意。
赵廷灏虽对宋越的每个表情每个动作都如此深爱,但若是能借着这次机会在床第间开发一些新的乐趣,也未尝不是好事。
他想要了解宋越更多,想要看到更多宋越那些不为人知的一面。
宋越贴着赵廷灏的身体沉默地渴求着,但今日的赵廷灏似乎并不想那么快就给他满足,而体内的骚动越发明显,宋越连说话都不知不觉地带上了哭腔。
“你,你怎么还不……”
结束了一个绵长的深吻,赵廷灏单手支起宋越的下巴。
“你若做到一件事,我就给你……”
看到赵廷灏眼中的狡黠,宋越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赵廷灏笑着凑近了宋越的耳朵,低声轻语了几句话,宋越听了却如见了鬼般地瞪大了眼睛,“这……不可能……”
“哦?”
赵廷灏也不去理会宋越的拒绝,只是将蘸了香油的手指送进了宋越的后穴,几番抽弄之后又撤了出来。
忽然感觉体内的一阵空虚,宋越险些被逼出泪来。
“乖,就做给我看看而已,我想看你,越儿……”
沉默了半晌,宋越颤抖着双唇,咬了咬牙,垂下眼帘道:“解,解开我的手……”
赵廷灏大喜,将缚着宋越右手的布巾解开。
红晕从宋越的脸上延伸到脖子,进而扩展到胸前,乃至全身。
只见宋越缓缓将手伸到了下方,握住了自己下体的玉器,开始在赵廷灏赤裸裸的视线前抚弄起来。
“嗯……啊……”
宋越不自觉地加快了手中的动作,眼神却羞得不敢去看赵廷灏此时此刻的表情。
毕竟,在赵廷灏面前自慰,可是活生生的第一次……
羞耻更是加快了情欲指数的攀升,未过多久,宋越便在自己手中交待了出来,而便就在他身体忽然放松的瞬间,赵廷灏的巨物却猛然间填充了他的整个后穴。
“啊——”
“呜嗯……”
宋越张口咬着被角,才得以抑制住那过于高亢的呻吟。
“越儿,我的越儿……”
·莫离房内·
莫离被文煞与韩子绪抱进了房内,酒的后劲太足,烧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文煞或韩子绪的手刚离开自己的身体,那块皮肤便像是被火烙过一般的难受。
“不,不要走……”
韩子绪听言抱着莫离颤抖的身子道:“我们没走,只是想给你倒杯水……”
莫离拉扯着自己的衣服。
“不对,我,我好奇怪……”
那黑白二人目瞪口呆地看着莫离在自己面前主动宽衣解带,虽多少也明白莫离之前所喝的酒十有八九是被熙尤动了手脚,但眼前的此景却仍旧十分震撼。
当赤裸的莫离用双臂揽上文煞的肩膀的时候,那黑白二人即使有再多的理智也全数崩断了。
猛地将莫离放倒在床上,韩子绪扶着莫离的上半身,灵巧的手指逗弄着那泛红胸膛上的两粒茱萸,期间更是不断地捕获着莫离发出甜美喘息的双唇,用那舌尖扫过他口腔的每个角落。
文煞则大大分开了莫离的双腿,当那密色的肉穴被膏药润得仿若化开的时候,文煞将那巨物的头部顶在了入口。
莫离深深地呼吸着,虽然已经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但他还是难免带着些许紧张地抓着韩子绪的手臂。韩子绪也甚是体贴,温柔地将莫离紧张的手指一根根开,让他与自己的十指紧紧相扣。
文煞的恶趣味却在此刻发作,只见他强忍着欲望,只用那硕大的头部在莫离的穴口旋转着,在轻轻没入一些之后即刻退了出来,弄得莫离欲罢不能。
“文煞……文煞……啊……”
莫离哭叫着淌下泪来,韩子绪却在此时吻去了那因激情而溢出的泪水,劝诱道:“该说什么,离儿你应该知道吧?”
莫离靠在韩子绪胸前摇着头,紧咬着下唇不肯出声。
文煞见莫离在这个时候还死撑着,更是加大了手中逗弄的力度。
莫离的防线终于全面溃败,只见他尖锐地呻吟了两声,便用那带着泫然欲泣的语气说着:“我,我里面,好痒……”
听言,那黑白二人先是一愣,而后,文煞再也支持不住,一个挺身,便在下一刻盈满了莫离。
莫离尖叫着弓起了脊背,用下体承受着文煞猛烈的抽送。看着两人接合的下体水渍四溢,韩子绪又如何能再多忍,便扯了莫离的手覆上自己下身早已昂扬的硬物。莫离倒也乖巧,用无力的手指暂且帮着韩子绪缓解了一些紧张。
在文煞冲刺了百下之后,莫离却依旧尖锐地呻吟着。
“不对,不够……”
“呜呜……”
“我好难受……啊……”
体内的瘙痒并没有因为文煞的进入而得到缓解,反而因为抽送的动作而越发严重起来。
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地叫嚣着——他想要,想要他们两个……
感觉到莫离的异样,韩子绪啃上了莫离的脖子。
“离儿,你确定要那样?”
此刻的莫离已经快被体内的排山倒海的欲望和快感折磨疯了,只听他喘息地说道:“我,我要你们……”
“求,求求你们……给我……呜嗯……”
文煞一咬牙,便将莫离的体位给转了过来,将背对着自己的莫离的双腿抱起,那被操弄得红肿的后穴依旧含着自己的巨物,正随着呼吸微微张合着。
韩子绪试着将自己巨物的头部纳进去,却发现似乎有些勉强。
未过多时,那三人便已都满头大汗。
韩子绪怜惜地吻了吻莫离的额角:“离儿,还是算了吧……”
“不……”
莫离喘息着阻止了韩子绪将那东西抽离,抽泣道:“我求你,我求你……”
韩子绪见莫离这般模样,一咬牙狠下心来,一举攻入了那过于紧窒的后穴之中。
那一瞬间,整个身体想被撕裂了来开,却又让莫离觉得,那是如此的满足……
在被那二人同时灌满的瞬间,莫离忽然瘫软下来,整个身体无力地挂在了韩子绪与文煞的身上。
那黑白二人在莫离体内咬牙静止了许久,直到感觉那含着他们的***又开始有了微微吞吐的蠕动感,这才在莫离耳边轻问:“离儿,我们,能动了么……”
莫离哭着道:“我,我不知道,别问我……呜……”
知道莫离的身体已然适应,韩子绪与文煞的忍耐也到了极限,只见韩子绪开始小心地在那穴中抽动了起来。
“啊——”
惊人的快感从三人结合的部位直冲脑海。
文煞咬着牙,在莫离的耳边不断唤道:“莫莫,莫莫……”
“叫我们的名字,莫莫……”
体内的东西不断地加快着抽插的速度,在白光乍现的那刻,莫离终于喊出了久违的名字。
“丑奴……”
“阿忘……”
韩子绪与文煞听了,一起拥着莫离汗湿的身子,顿时感动得无法自抑。
如果可以,请让我们做你一辈子的丑奴与阿忘,好么?
后话
接风宴的第二日,果然没有人去向熙尤道谢或是抱怨,虽然无论是在此事中受益或是受害的当事人都很想这么做。
原因很简单,那是因为大家都在床上窝着下不来嘛!
客栈老板 外篇 番外五 中秋
时节入秋,风的味道已经含着些许萧瑟的气息,不过,因为又快要到那一年一度的中秋佳节了,客栈里倒是热闹得很,因为黑白两掌柜都赶回来一道过节了。
不过,现今的客栈内堂里,却被一股浓浓的诡异气氛笼罩着。
已经五岁大了的莫黑白,此刻正跪在堂上,一脸不服气地看着坐于主位的黑白爹爹们。
文煞沉着个脸没有说话,韩子绪皱着眉头轻泯了几口手中的茶。正邪两道上,从来没有什么事会让他们露出这等表情。
戒痴看着莫黑白可怜兮兮地跪在冰冷的地板上,难免觉得有些心疼,但骇于正座上那两位师傅所散发出来的低气压,他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替闯了祸的莫黑白说好话。
才跪了一盏茶的时间,莫黑白的小嫩膝盖就已经受不了了。虽然他也没敢违抗两爹爹的命令,但还是偷着动了动自己的小短腿儿。
如果莫爹爹在就好了,莫爹爹肯定舍不得让他受这种苦。要知道,这可是莫黑白生平第一次挨罚跪。
注意到莫黑白的小动作,韩子绪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案上,开口问道:“黑白,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么?”
莫黑白嘟了个小嘴小声道:“我才没错……”
文煞听言,一掌拍在案上,力道将茶盏震落到地上。瓷器破碎的声音刺耳,莫黑白小小的身子跟着抖了抖,这下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爹爹们的怒意。
“为什么要把蛇放到我们床上?你不知道这样做很危险?!”文煞怒道。
莫离正是因为掀开被子发现了蛇,一惊之下摔倒撞到了脑袋昏了过去,距今已经过了数个时辰了都还没醒过来。
其实,莫黑白对这个意外也不是没有内疚的,但是这两个爹爹也不问原因就这般质问他,小孩子有怨气也是正常的。
被文煞这般一吓,莫黑白小嘴一扁,泪水就哗哗地淌下小脸来。
戒痴见这父子三人如此僵持的模样,顿时心急如焚得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抬眼看到了揉着后颈慢步从房中走出的莫离,赶紧迎了上去。
莫离一醒来,便看到莫黑白跪在地上哭得稀里哗啦的凄惨模样,根本就顾不上那正襟危坐的韩子绪与文煞二人,两步上前就将莫黑白小小的身子抱了起来。
小黑白正感到委屈,一见到自己的救星来了,更是抱着莫离的脖子哭得一发不可收拾。
莫离也沉了脸对着韩子绪与文煞说道:“孩子还小,做错事是很正常的,怎么能这般体罚?”
韩子绪与文煞见莫离醒了,立刻站起身来。
莫离没理会他们,径自抱着莫黑白在一旁坐下。
“黑白,告诉爹爹,为什么要做那种恶作剧?幸好这蛇是没有毒的,如果是毒蛇的话,就会很糟糕了。”
莫黑白用小手摸了摸莫离的脸,道:“爹爹,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会害爹爹昏倒……”
莫离笑道:“爹爹没有怪你,只是想问问你为何要这么做。”
莫黑白垂下了眼睑,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地。
“因为……”
“因为我不想爹爹你被欺负……”
孩子窝着脑袋小声地解释着,莫离一下子没听清。
“什么欺负?我怎么会被欺负呢?”
莫黑白抬起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莫离道:“爹爹,你告诉我,黑爹爹和白爹爹是不是有欺负你?”
莫离纳闷道:“谁跟你说他们欺负我了?”
莫黑白道:“是我自己看到的嘛……”
“你看到什么了?”
莫离显然没有看到在一旁冲着他挤眉弄眼的戒痴,仍旧继续刨根问底。
“那夜我做了个噩梦,醒了睡不着,戒痴哥哥又不理我,我就想跑去爹爹房里找爹爹你。”
“然后我在房门口的时候,听到很奇怪的声音,我就偷偷从门缝里面看嘛……”
“我,我看到黑爹爹和白爹爹压在你身上欺负你……”
莫离听言,脑袋轰地一声炸开了来。
难不成,是他们三人的房中密事被莫黑白看到了?
顿时,厅堂上的人,除了莫黑白之外都是一脸黑线,尴尬得可以。就连韩子绪与文煞方才积攒下来的一肚子怒火也被莫黑白这番童言无忌给泄了去。
莫离红着脸,磕磕绊绊地说:“你,你怎么……我,我怎么不知道这件事?”
莫黑白一脸义愤填膺地道:“我本来要冲进去阻止黑白爹爹欺负你的,但是又被赶过来找我的戒痴哥哥给抓了回去!”
戒痴见自己被点了名,恨不得马上挖个地洞钻进去。
“戒痴哥哥跟我说,黑白爹爹是在爱你,不是在欺负你。”
不顾众人尴尬的脸色,小家伙得意洋洋地继续说着:“我才不会被戒痴哥哥骗呢!我明明听到爹爹你很痛苦地在叫呢!黑白爹爹怎么可能是在爱你呢,明明就是在欺负你!”
莫离擦了擦额上溢出的冷汗,叹了口气道:“原来这几天你在晚上都缠着我要同我一起睡就是为了这事?”
莫黑白点了点头。
难怪这段时日里一向乖巧懂事的莫黑白会如此胡搅蛮缠,惹得韩子绪和文煞最终忍无可忍,将他扔了出去。估计就是这样,莫黑白才想出了往床被上放蛇的馊主意。
只是想不到这恶作剧没整到韩子绪和文煞,反倒把莫离给害了,莫黑白这娃儿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吧!
莫离抚了抚孩子的背道:“黑白,我来问你一个问题。”
“你觉得你自己做错事了之后,黑白爹爹骂你罚你,是爱你还是欺负你?”
莫黑白想了想,歪了脑袋没说话。
“如果你做错了事,爹爹们不但不说你,反而还娇惯着你的话,那其实是害了你。有时候打你骂你,我们看着比你还要难受,但为了你好,为了让你记住教训,也只能这么做。”
“那其实是在说明,我们很爱你,很在乎你,希望你做一个好孩子,不是吗?”
小家伙听了莫离的话,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所以爱有分很多种,有让你觉得很幸福很快乐的爱,也有让你觉得痛苦或者难受的爱。”
小家伙咧了嘴,露出两颗小尖虎牙笑道:“原来黑白爹爹是这样爱你的呀?我刚才才跪了一会儿膝盖就好痛呢,那爹爹你岂不是要比我更难受?”
莫离听言,脑袋都要爆炸了。
“其实,其实我也不怎么痛……”
感觉父子俩的对话越来越诡异,戒痴连忙出声转移话题道:“对了,明天就是中秋节,听说有灯会呢,我们要不要自己也做一盏,明天去凑个热闹?”
莫黑白一听,立刻忘记了刚才被罚跪的事,高兴得手舞足蹈,险些让莫离抱不住。
韩子绪见状,将孩子接过手来。
文煞用食指轻轻弹了弹莫黑白的脑门道:“以后还放蛇不?”
莫黑白用小手抓住了文煞的手指,奶声奶气地回道答道:“不放了,黑爹爹莫要打我。”
说着还分别在文煞和韩子绪的脸上啵了一下。
韩子绪笑道:“这还差不多,明天想要什么花灯?我给你做。”
莫黑白高兴道:“我要做蛇花灯!”
众人黑线(--|||||)。
·翌日中秋节·
俗话说,中秋月圆人团圆。
在经历了如此多波折之后,莫离与韩子绪、文煞最终还是走到了一起,阴差阳错地多了徒弟,也多了个儿子。
到底现在是不是所谓的幸福,莫离常常会不自觉地这样想,但是却还得不出答案。莫离所能肯定的是,当所有人都带着莫黑白一起出来逛灯会的时候,他是开心的。
夜幕如梭,圆月当空,星子稀薄。
灯会上人潮汹涌,人们都提着各色的灯笼,将整个街道映照得通亮。
活泼得如野马脱缰一般的莫黑白,早就提着爹爹们做给他的蛇花灯冲在了前面,一直习惯于当保姆的戒痴自然跟了上去,没两下就在人群中隐去了踪影。
韩子绪与文煞也不说话,只是陪着莫离慢慢地走着,不动声色地用高大的身形替莫离挡住周围的人群的推搡。
莫离看了看贴着人皮面具的黑白掌柜,那两张俊美的脸和那骇人的身份都因为他而心甘情愿地藏匿了起来。所以在此刻,莫离是真正地觉得,他们就是三个普通人,在享受再平凡不过的生活。
走着走着,便到了河边。
这里只有船上星点的渔火,来往的人也不多。
韩子绪与文煞不知是约好了还是凑巧,都同时悄悄地牵住了莫离的手。
莫离低下头来,想了想,没有甩开。
两个轻柔的吻分别落在了莫离的左右两颊上。
莫离低着头,红晕从脸上一直延伸到脖子。
“我爱你。”韩子绪说。
“我爱你。”文煞说。
耳边同时回响着那两人的低语。
原来,你们终于明白了什么是爱么?
莫离淡淡地笑了。
握紧了那两人的手,他果然是幸福的。
【完】